中国经济的冰火两重天
作 者:Strausses
来 源:施展世界
(ID:shizhanworld)
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种说法,“数据不会骗人,数据分析师会”。这是因为,数据本身并不自带意义,意义是解读出来的;对数据意义的解读则依赖于参照系,如果把数据剥离于参照系,或者放在不合适的参照系中,解读便是没有意义的。
最近在网上流传的很多关于中国外贸困境的文章,便是落入这种误区。其中的数据多半是真实的,但是它们被剥离了参照系。比如,有些文章中说2022上半年东盟出口上涨多少,2022下半年中国出口下降多少,却不去观察同期其他国家的状况分别如何,这样给出的没有参照系的数据就丧失了意义。
今天的中国经济面临非常严峻挑战,但并不是自媒体上看到的那些,而是来自另一种冰火两重天的现实。
两级参照系
在用数据具体解释冰火两重天的问题之前,先得对参照系做个大致解释。
对外贸数据的解读至少要建立在两级参照系基础上。
一级参照系是全球经济分工,全球各国在2010年代以来,日益分化为消费国,生产国,资源国3种类型,它们在全球经济中处不同生态位。不同生态位间首先是互补关系,同生态位间首先是竞争关系。二级参照系是同生态位国家间的竞争关系。
消费国是西方国家,从商品贸易角度来看,消费国是全球逆差的主要提供国,尤其是美国,它在近些年提供了全球逆差的一半以上。
生产国是东亚国家以及德国和部分东欧国家,生产国是全球顺差的主要来源国,但细分起来,德、日、韩等是高端制造业,与其他主营中低端制造业的生产国也处不同生态位。
资源国是俄、澳、加、中东、中亚等国,资源国的顺逆差受制于全球大宗商品价格波动,在全球经济上行期,多数时间也是顺差国。印度很特殊,它在很多年里都是全球第二大逆差国,但它并非通常意义上的消费国,看其具体经济数据,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生产国,印度可能自成一个类型,需要单独讨论。
此外还有一种特殊类型,就是转口港,新加坡、中国香港、荷兰都是规模巨大的贸易体,但主要是其他国家利用这里的税收政策进行转口贸易,把利润发生在这里,所以它们是代表其他国家实现顺差。
简单总结就是,从商品贸易角度看,消费国提供需求,拉动生产国的出口,并拉动资源国的大宗商品价格,从而带来全球经济的活力;反向来说,消费国需求不振,全球经济就萎靡,起码最近这些年来大致是如此。
由于美国是最大的消费国,美元又具有世界货币地位,因此,美元宽松,美国消费力就上扬,生产国就被拉动出口上涨,资源国的大宗商品价格也上涨,全球经济繁荣;美元收紧,美国消费力就下降,生产国就会出口萎靡,大宗商品价格也不振,全球经济低迷。
美国是世界经济最大的发动机,如果再考虑到美国的创新能力,则其作为全球经济发动机还有一种升维效应,可以开辟出全新的经济空间。
而美元宽松还是收紧,对外会影响到其他国家的利率、汇率等一系列问题,对内则受制于美国的通胀、财政成本、经济周期与政治周期的共振等一系列考量。
谁是顺差国?谁是逆差国?
基于前述参照系,来看下2014-2021以来的全球前十大顺差国和前十大逆差国的数据走势,排名依据的是2021年各国的贸易盈余,未必所有年份的排名都完全一样,但相差不远。
*数据来源:https://www.theglobaleconomy.com/rankings/trade_balance_dollars/
从2021年的排名中可以看到,顺差国分几种,中、德、韩(2022转为逆差),这3家是生产国,但三国并非同生态位竞争,中国是中低端,德、韩都是高端;俄(2022被剔除排名)、澳、沙,这三家是资源国;新加坡是转口港,荷兰、爱尔兰和瑞士也都有大规模的转口贸易,爱、瑞还是偏科生,仅从出口来说,爱尔兰的前四大品类,药品占34%,有机化学占19%,光学及医疗器械占8.7%,机器占5%,合计超三分之二,瑞士的前四大品类,珠宝占30%,药品占24%,有机化学占7.7%,光学及医疗器械占4.8%,合计超三分之二。(爱、瑞的分科数据来自https://tradingeconomics.com/)
逆差国首先是美国,占了全球一大半的逆差,也就提供了全球一大半的进口需求。英、法都是老牌发达国家,也是大的逆差国。
印、巴、孟本来就是一分为三的国家,情况类似,比较可能是因为人口规模巨大,虽然收入不高但消费总量仍很大,生产能力又严重不足,于是成为巨大的逆差国;墨西哥和菲律宾可能情况也类似。
2022年的情况非常特殊,因为俄乌战争,导致全球贸易结构出现极不正常的变化。
2022年中国的外贸顺差达到了创纪录的8769亿美元(2021年4628亿,2020年3586亿)。全球第二大顺差国德国则降到了794.5亿欧元,由于2022年欧元对美元波动较大,姑且把它算作约合800亿美元(2021年2289亿,2020年2211亿)。
德国顺差爆降,主要是由于俄乌战争导致的能源价格过山车,德国在战前对俄国能源依赖度过大所致。
有关注宏观的朋友统计过2022年的中国大陆、美、欧、俄、加、澳、印、日、韩再加上中国台湾的贸易状况,在其中的顺差国家和地区里,中国大陆的顺差占了70%以上,其他的顺差国主要是资源国,那么仅仅从制造业而言,中国大陆的顺差占比还要上升。
这个比例大得惊人,显然也是不可持续的——如果全世界的钱都被一家赚走了,这笔钱也就是赚不长的。顺便说一句,外贸数据有各国海关数据可以交叉印证,因此还是比较可靠的;但是2022年中国如此大的顺差,却并没有反应在中国的外储增加上,这是什么原因我也没搞清楚,但我宁愿把这个原因归在别的地方,而仍然信任可被交叉印证的外贸数据。
2022年第一大逆差国美国的逆差额达到了9481亿美元,第二大逆差国印度达到了2856.4亿美元(往年逆差平均在700亿美元左右)。号称全球经济金丝雀,能高度反映全球经济荣枯度的韩国,在2022年居然也是贸易逆差,逆差达到472亿美元,对比一下,它在2021年顺差731亿美元,2020年顺差659亿美元。
消费国货币松紧,
生产国同进共退
网络上有文章在说2022上半年东盟国家的出口同比增长了多大比例,2022下半年中国出口同比下降了多大比例。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但是剥离了前面说的二级参照系(同生态位竞争的国家间关系),则意义便是扭曲的。
纳入二级参照系,我们便还需追问,2022上半年中国的出口同比情况如何?2022下半年东盟国家的出口同比情况如何?
下面是3年来的出口数据,采了越南、印尼、印度、韩国、中国进行对比,从中可以看出各国的同比变化趋势。
越南出口数据(2020.1.1-2022.12.31):
印尼出口数据(2020.1.1-2022.12.31):
印度出口数据(2020.1.1-2022.12.31):
韩国出口数据(2020.1.1-2022.12.31):
中国出口数据(2020.1.1-2022.12.31):
从数据中可以看到,2022年上半年东盟出口同比大幅上涨,同期中国出口同比也在大幅上涨;2022下半年中国出口同比明显下降,同期东盟国家、印度、韩国的出口也都在同比明显下降。
更细致点说,各个生产国的出口数据,差不多都是在2021年11月份猛涨,2022上半年保持着惯性,相对于2021年上半年同比大幅增长;2022年下半年则相对于2021下半年同比都进入下跌。
为什么会有这个变化呢?看看消费国的进口数据变化便可知端倪。
美国进口数据(2020.1.1-2022.12.31):
欧元区进口数据(2020.1.1-2022.12.31):
消费国的进口曲线跟生产国的出口曲线差不多同步变化(本来也应该是这样)。为何消费国的需求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曲线呢?再看看美国的系列金融数据又可知端倪。
先看美国近25年来的货币供给曲线图,在更大尺度上更容易看清楚趋势。
美国货币供给M0曲线图(1998.1-2022.12,单位:10亿美元):
美国货币供给M2曲线图(1998.1-2022.12,单位:10亿美元):
从图中可见,美国货币供给在2020年上半年开始了突然的猛增,增长的斜率和规模,都超过了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2022年中左右,货币供给开始下降,美联储加息起作用了。
再细一点,看看近3年的M0和M2数据。
美国货币供给M0曲线图(2020.1-2022.12,单位:10亿美元):
美国货币供给M2曲线图(2020.1-2022.12,单位:10亿美元):
美国货币供给的变化曲线,与其进口的变化曲线,再以及生产国出口的变化曲线,有着高度的相关性。如果把欧元的曲线再加进来,会发现相关性变得更强,篇幅所限,这里就不放欧元的曲线图了。全球经济的分工性与联动性,在这些相关性里有着很直观的体现。
美国的金融波动
2020年上半年美国货币供给暴涨的原因,在于疫情的爆发,联邦政府开始向居民发钱,以刺激经济,其刺激力度在历史上是罕见的。
看M0和M2的曲线细部,会发现在2020年放水时,M2比M0上涨得慢,M2是在M0基础上由贷款创造的,这表明疫情初起时民间对经济的信心不足,贷款涨得相对慢;2022年加息时,M2又比M0下降得慢,表明此时民间对经济信心较强,贷款跌得相对慢。
货币放水当然刺激经济,在消费国的场景下,就是刺激消费。相应地,需要生产国来提供可供消费的产品,但是当时由于疫情等原因,生产国的供应链受阻,国际海运物流也严重不畅;供给小于需求,就会引发通胀。
美国的通胀率在2021年4月份开始起飞,突破4%,10个月后,因俄乌战争导致大宗商品价格上涨,美国通胀率一发不可收,欧元区的通胀率也是类似的状况。
之所以通胀起飞的时间晚于放水的时间,大概也与疫情早期民间对经济信心不足有关;相应地,2023年1月份美国的通胀率6.4%仍高于预期的6.2%,应该也与民间的经济信心较强有关,这就意味着加息的周期可能也会延长。
美国通胀率曲线图(2020.1-2022.12):
通胀率上涨,一方面会影响美国居民的生活,另一方面也会导致美国的财政成本急剧上涨。因为国债收益率是与通胀率有关联性的,如果通胀率持续很高,则国债收益率也必须很高才能卖得出去,这会导致财政成本的压力过大。所以美联储势必加息来控制通胀。
美国利率曲线图(2020.1-2023.1):
美联储的加息预期,会吸引国际资本购买美元,以追求回报率,再加上俄乌战争导致的资金避险需求,进而导致美元相对于其他货币的强势,美元指数因此也会一路上涨;待到加息控制住了通胀率,继续加息的预期下降,国际资本有可能开始卖出美元,于是美元走势开始转弱,美元指数转向下行。
美元指数曲线图(2020.1-2023.1):
从美元指数走势图可知,2022年上半年,包括人民币在内的一众货币相对美元纷纷贬值,下半年又纷纷升值,是个金融现象。
但人民币在贬值期间,并不是贬得最多的,升值期间也不是升得最多的。这是因为人民币汇率除了与美元指数这一金融现象有关,还与中国作为最大顺差国这个基本面有关。
国际贸易的正常逻辑是,顺差国的货币会升值,逆差国的货币会贬值,汇率变动会对顺逆差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中国作为最大生产国&最大顺差国,有商品贸易做锚,其汇率波动中的金融属性会被对冲掉一部分,波动幅度相对于其他主要货币就会小一些。
作为案例的印度和越南
前文提及印度是个特殊类型,不仅是在它作为逆差国上,还在于它的贸易结构上。下图是它在2021年的进出口品类(2022的相关数据还没出来)。(数据来源https://tradingeconomics.com/)
出口品类:
进口品类:
印度进出口的第一大品类都是石化相关产品,进出口第二大品类都是珠宝类,乘用车和电子产品分列出口品类的第七、第八位,电子产品则占其进口的第三大品类。
从这些贸易数据看,印度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生产国类型,很难说它会与中国进行同态竞争。
再看越南2021年的进出口品类和进出口伙伴的排名,2022年相关数据未出来。(数据来源https://tradingeconomics.com/)
出口品类:
进口品类:
出口伙伴:
进口伙伴:
越南的出口伙伴,美国占比从2020的28%上升到2021年的29%;越南的进口伙伴,中国占比则从2020年的35%上升到2021年的36%。
再看越南按月统计的贸易顺差曲线图,从中可以看到,尽管其贸易规模很大,2022年进出口合计达到7300亿美元,但是顺差额却只有102.7亿美元。
2022年越南贸易顺差(单位:10亿美元):
2012-2022年越南贸易顺差(单位:10亿美元):
把所有这些数据综合来看,可以判断,越南的制造业发展仍是中国供应链的溢出。贸易战这几年来,人们注意到越南对美出口的上涨与中国对美出口的下降,但如果不看到同期中国对越出口的上涨,则理解便是不完整的。
世界货币与世界工厂
2022年各国的贸易数据如此之不正常,这个事情是不可持续的。
从中国角度看,如果钱持续地都被你赚了,那么这笔钱是赚不长的。真正良性的贸易关系必须是“双赢”,而不能是一家“赢两次”,这么搞下去就没人想跟你玩了,也没人有能力继续跟你玩了。
前面的各种数据表明,与中国同态竞争的国家,目前还看不出有能力替代中国,否则无法解释2022年各国的顺差数据变化。所以,在同态竞争的意义上,未来若干年内,我对中国经济毫不悲观。
但是,在异态互补的意义上,未来若干年内,我对中国经济不敢太乐观。所谓异态互补,主要是来自消费国的需求与生产国的供给之间的关系。
不悲观与不乐观并存,这就是我说的中国经济的冰火两重天。
2022年的数据愈发能看出,全球的消费能力主要就是要靠美国,提供全球一大半的逆差,其次靠欧洲。未来两三年内,美国的需求会在持续的高利率状态中保持低迷状态,欧洲也好不到哪去。美国最新的通胀率仍高于预期,那么加息力度可能还是不会弱。
从历史经验看,通胀如果不是一把打下来,而是下来一点就放松货币政策,那么通胀就会迅速反弹,未来更难打下来,因此从财政成本的角度考虑,美国也一定要通过持续的高利率把通胀打下来。
再加上美国现在的国债已到债务上限,虽然上限可以调,但这势必涉及到复杂的内政博弈过程,而且上调的空间也不是无限的;美国的需求因此无论如何也不会像前两年那样一路高涨。
美国的需求萎缩,欧洲也不振,就意味着全球需求的萎缩。作为生产国的中国势必承压,近期看到的各地生产商都在发愁订单没了,这里的主要原因,不是订单转移到其他同态竞争的国家去了,而是全球需求本身萎缩了。
而西方国家所谓的“不惜代价”把供应链从中国转移出去,实际上仍然是要考虑代价的。那就是,不能因为供应链转移导致制成品的成本上升过多,否则对于消费国内部的通胀又是一轮新的压力,要把通胀控制住所花费的时间就会更长,对于它们的财政成本来说,压力就会过大。
因此,在通胀周期内,供应链的转移也只能是在一定限度内。更何况,供应链的转移不像资本的转移,可以迅速完成,它需要相当长的周期,若干年内,转移仍然不是个实际的问题。
但中国仍会面对巨大的经济压力。中国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投资,近年来因为各种不确定性而持续低迷;消费,普通百姓的钱包在疫情中憋了下去,也会低迷;出口,是前两年中国经济还不至于太差的原因之一,但是美国的需求萎缩,则也会低迷。
如此一来,中国经济的前景,虽然在同态竞争的相对值意义上,我并不悲观,但在异态互补的绝对值意义上,则很难让人乐观起来。
夸张一点可以说,美国通过世界货币来调节全球需求,中国则通过世界工厂实现全球供给。
中美之间的经济关系对于今天的全球经济运转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但非常糟糕的是,如此重要的经济关系,却是建立在如此之薄弱、甚至还在继续恶化的政治基础上的,这是今天全球秩序最大的风险所在。
它有可能因为中美之间的政治对抗而引发经济层面的进一步衰退,全球经济都陷在困境里难以自拔。
对于中国来说,要保持经济的成长,从出口的角度而言,非常依赖美国提供的全球逆差。中国需要购买美国国债,让它有能力持续地提供逆差。
站在月球上来看,这是太平洋两岸共同在玩的一种庞氏逻辑,其中一环断掉了就会引发连锁危机,无人能够置身其外;但是如果不再这么玩庞氏了,则全球需求萎缩,消费国的生活水准大幅下降,生产国都会陷入超级内卷,各国间可能会进入更大的矛盾当中。
在这个角度来看,中国对世界有着高度的依赖性,需要世界提供市场,处在一种易受伤害的状态;但实际上大部分主要国家都处在这样一种状态,中美是相互依赖关系。
这种依赖状态不是通过解决“卡脖子”难题就能解决的。一方面,解决了它,就等于建立自己的绝对安全,那就相当于把别人置于绝对不安全境地,别人是不可能忍受的,从而自己的绝对安全也会在事实上落空。
另一方面,精力都投放在解决“卡脖子”问题上,就会导致资源的低效率使用,并且还可能带来更大的动荡。
因为没有哪个国家能在任何方面都有比较优势,占据了某个比较优势,一定会在其他方面形成自己的比较劣势;所谓“比较劣势”不是跟别人比,而是跟自己比,在有比较优势的领域,优势越大,则在其他领域的投资就越不划算,越是低效率的,那些领域就是陷入“比较劣势”的领域。
有比较劣势没关系,通过贸易来解决就行了,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形成资源的高效率配置,也大家都有饭吃;如果哪个国家没有任何卡脖子,那就意味着它不需要贸易了,一方面自己资源配置低效率,另一方面还会导致大家都没饭吃,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障安全。
所以,有“卡脖子”问题并不可怕,实际上今天全球生产高度分工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国家都有被卡脖子的地方,只要是能够相互卡,有相互威慑力,也就不会有人真拿它用来威慑对方了,否则自己也是同等受损。
在相互威慑的基础上,反倒是能够建立起一种和平的秩序,也会是一种更加有效率的秩序。
但相互威慑本身并不自动带来和平秩序,而只是为和平秩序的活力提供了必要的基础。秩序本身还是需要通过更有想象力的超国家政治安排来建立。
我经常举的例子,就是二战后的法德两国,通过超国家的“欧洲煤钢联营”,来解决以单个国家为单位无从解决的安全困境,从而为经济秩序提供政治基础,这才带来了战后的欧洲复兴。
当下的中美两国还看不出能够共同建立那种超国家机制的路径,矛盾只能继续积存着。在历史上,这种矛盾是通过战争来一把出清的,但是在拥有核武器的今天,核大国之间的热战已经成为不可能。矛盾就无从以那种方式出清,只能继续熬着。
解决之途很可能是要等到新的“从0到1”的技术跃迁,创造出全新的经济空间,从而以升维的办法来解决既有结构下解决不了的问题。能够率先实现这种“从0到1”技术跃迁的一方,将突破那种相互威慑的结构,在未来的秩序构建中占据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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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 | 米小白
审校 | 小米 执行主编 | 徐悦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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