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叔圈演员的讨论度一直居高不下,我们也找到了一些颇具个人魅力的“大叔”来聊聊天,关于他们过去的感悟经历,关于当下的生活状态,关于“中年演员的自我修养”。
第一位,宁理。我们邀请他拍摄了一组大片,进行了一次采访。以下是关于宁理的美图和视频,以及他鲜为人知的18件小事。
宁理特别喜欢看大家把马兆(《流浪地球2》宁理饰演的角色)比作小海鸥,还在家里收藏了几个代表性的小海鸥。我们问他还会在微博上看什么,他笑了笑,说还喜欢看别人怎么夸自己。在《流浪地球2》的拍摄现场,宁理要为马兆的白头发干坐一两个钟头。因为这些白头发不是假发片,是一根根沾上去的。每天粘,每天卸。宁理属于“究极社恐”,在《流浪地球2》和郭帆导演、沙溢第一次见面都惨遇冷场。甚至还把社恐的属性传染给了沙溢。宁理和沙溢的第一次对话,说完“您好…”“看过您的戏…”“嗯…”,就完全尬住了。两个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冷汗直冒。宁理太怕冷场了,怕在场的其他人尴尬,甚至习惯把场子冷下来的情况归为自己的责任。他会用各种声音和行为来填补话语间的空隙,有时候对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抢先进入了下一个话题。如果旁边站着一个沉默的大活人,他脑子里会有一个闹钟一直在“滴答滴答”响 —— 快,快,快,赶紧说点什么。所以宁理最想拥有的才华是“在众人面前金句不断,游刃有余”。最佩服的人是姜文,佩服姜文强大的气场、自带的松弛感和讲故事的能力。他说他每时每刻都在想,自己采访回答得好不好。身边人都觉得他活得太累了,他自己确实也觉得不舒服。这个“不舒服”是字面意义上的。因为他紧张想太多的时候,总会胃疼。因为社恐的性格,有时候收到吃饭邀请,宁理也会拒绝。他不喜欢过节也不喜欢过生日,对他而言,这些就是普通的日子。宁理小的时候过生日,一般是吃一碗鸡蛋面条,拽出里面最长的一根,放在有半杯水的玻璃杯里。他觉得这样的祝福就够了。宁理不喜欢喝酒,大学时期他和朋友们一起逞强喝过,喝完只觉得难受。所以聚会需要喝酒,会让他有点为难。他完全不知道在聚会上应该说什么,原本脑子里已经想好了一堆话,但说出来又觉得有点刻意。所以如果聚会上有人来敬酒,他只能慌张地说出一连串,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这辈子如果不做演员的话,宁理想做和书有关的工作。看书的时候他总会想,书或许是一种人类精神的永生方式。宁理为拍戏学习过很多技能。比如演《爱情神话》的小鞋匠前,跑去学了半个月做鞋;演马兆前,先学习了一套新的世界观。不过他说,演《无证之罪》的李丰田就没必要准备什么了。在宁理看来,他饰演的每个角色身上都有自己的影子,包括(被网友评为“国产剧第一变态”的冷血杀人魔)李丰田。《爱情神话》是宁理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离上海戏剧学院(宁理的母校)这么近的地方拍戏,他觉得特别温暖。不过宁理其实不太认道,现在走在上海街上,他看哪都像小鞋匠拍摄的地方。比如在家里受了批评,宁理会一边吃饭,一边难过。他想,哎呀,如果自己现在死掉了,父母看着一个小小的身躯躺在那里,肯定会很悲痛,很后悔他们刚才批评了自己。小时候的他看母亲脸上有雀斑,随口说了一句,“妈你这脸上长的什么东西,不好看”。直到过了一段时间,母亲意外去世了,宁理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告诉母亲,她有多漂亮。母亲的离世让宁理心里一直存有不安全感,他现在特别害怕分别,甚至已经到了“迷信”的程度。如果他做了一件有风险的事情,会用尽各种道听途说来的方式去化解,比如敲敲桌子,敲敲树。因为宁理太害怕了,所以他尽可能把生活限制在可控的范围内,比如不会让家人做任何危险的事。有时孩子们需要参加学校活动,宁理会说,“这个东西我还是有些担心,别去了吧”。但每次孩子们答应的时候,宁理又会有一种强烈的失落,他觉得把孩子塑造成另一个自己 —— 一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宁理一般一个人住。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宁理会和父亲一起过节,虽然彼此基本不怎么说话。父亲去世后,宁理春节也会一个人过,刻意地不出门,可能随便吃片面包,吃个鸡蛋就过去了。宁理喜欢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一个人骑小黄车,坐公交,到处走走。他骑车的时候偷拍过一位外卖员。当时他们俩一起等红绿灯,宁理看对方掏出了手机,还以为要看订单,结果那位外卖员打开了相册里孙女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