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际口腔日”谈谈：为什么我们从来不给孩子用含氟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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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国际口腔日来了，在过去三年目睹了各大育儿博主争相殷勤推荐三岁以下儿童含氟牙膏之后，我终于不想再坐视不理，今天这篇深度文扒一扒孩子从小使用含氟产品护牙，在大脑中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希望您看完后，能在各大育儿博主热情推荐含氟牙膏的时刻，能冷静的考虑下是否还要再购买。
这篇文章可能会颠覆您的认知，建议点赞收藏并转发给所有您认识的婴幼儿的家长。
01
三年来，为什么我们从来不让孩子
摄入任何含氟产品？
我们家“抗氟”的经历可以追溯到六七年前。
那时我还在德国读博，小外甥在国内出生了。我出于好意，给他在买了某个论坛上推荐的几款德国儿童家庭常备药，都是这边妈妈们推荐的知名非处方药，我也就没做细致调查，买来直接打包要寄走。
德爸知道我要寄儿童药，不放心，让拿给他看一看。
看过一遍后，他从中把这盒维生素D补充剂抽出来，生气的对我说：“你给人家送这个是害了孩子啊！”
我一脸懵，说这不是你们德国最常见的VD儿童补充剂吗？很多中国妈妈都买的这个。
他指着上面的‘Fluorid’这个字眼说：“这是'氟'的意思。你身为一个研究脑的学者，怎么能不知道让一个新生儿摄入氟，就是在损坏他的大脑？”
冤枉！这我上哪儿知道哇，我那时只是个研究睡眠的才疏学浅的小博士生而已呀......
那是我第一次被告知我们每天使用的牙膏里的“氟”，对于儿童的脑可能有长期的不良影响。
再次对“氟”这个元素引起注意，就是几年以后当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当安六个多月冒出第一颗牙的时候，我们就和所有的家长一样，面临着如何给孩子刷牙的问题。准确的说，是使不使用含氟牙膏的问题。
如果你关注宝宝的牙健康，你不难发现，这两年涌现出的育儿博主们开始不遗余力的向大众推荐各种儿童含氟牙膏。
如果不是之前听说过氟对脑的危害，我作为一个普通消费者肯定也会被一股脑的带走下单去了。
更何况，这些身份背景学历各异的博主们也不是自创的知识，她们只不过是在强调美国牙科学会的推荐罢了。
相信下面的话，各位当爸妈的已经都耳熟能详了：
两岁以下儿童每次使用大约一个米粒大小的牙膏量（含氟），每天刷两次
六岁以下儿童每次使用大约一个黄豆大小的牙膏量（含氟），每天刷两次
图片来源：美国牙科学会
然而今天这篇我就想说一说，为什么每天这么丁点的儿童氟牙膏，我和德爸也是再三斟酌，最后决定不用了。
我们主要是考虑到，三岁之前的孩子，还没有能力把口腔中残留的含氟牙膏完全吐出。
也就是说，三岁以前的孩子，基本上每天会把他口中的全部牙膏吃下去。
而且是，你给他放到嘴里多少，他就吃多少。
一个米粒大小的牙膏大约是0.1克。
如果使用的是标准的500ppm含氟牙膏，则0.1g牙膏中约含有0.05mg氟，每天刷两次则单日氟摄入量约为0.1mg；
如果使用1000ppm的含氟牙膏，则0.1g牙膏中含氟约0.1mg，每天刷牙两次大约摄入氟0.2mg。
更何况，这个“米粒大小”，其实很多家长都把握不准，稍微使点劲就涂过量了。
就算严格控制大小，那每天吃进去0.2mg 氟多吗？
根据欧盟食品安全局的标准[1] ：
儿童和成人（包括孕妇和哺乳期妇女）每天从所有来源（包括非饮食来源）摄入的氟化物的充分摄入量（Adequate Intake, AI）为0.05 mg/kg 体重。
可不是某V说的每天每千克体重5mg啊！！
满了1周岁后的孩子的体重可以直接以年龄计算：
2—10岁体重(kg)= 年龄×2+8kg
这样，大致1、2、3岁儿童标准体重即为
1岁 ~ 10kg
2岁 ~ 12kg
3岁 ~14kg
所以，一个标准体重的1、2、3岁儿童的每日氟摄入量应分别不高于：
0.05 mg/kg * 10、12、14kg =
1岁 ~ 0.5mg
2岁 ~ 0.6mg
3岁 ~ 0.7mg
跟这些每日最大耐受量一比，从含氟牙膏里直接吃进去的那0.1、0.2mg的氟，就不显得少了吧？
更何况，牙膏里的氟可不是每日氟摄入的唯一来源。
日常氟来源还包括含氟饮用水、（用含氟饮用水）加工的食物和饮料、甚至空气污染。
含氟的饮用水其实是我们日常氟摄入最大的来源。
6-12月龄婴儿仍应以母乳或配方奶喂养为主，并开始添加辅食，可以在两餐之间尝试少量喂水（每日总量120-240毫升），不建议喂任何饮料。
1-3岁幼儿每日适宜摄入液体总量为1000-1300毫升，根据每日奶量（500-750毫升）调整适宜的饮水量，每天在240-960毫升不等（相当于1-4杯水）。[2]
中国国内城市饮用水的氟含量被控制在最高不超过1mg/L，有说不到这么多的，但咱们为了方便，就按1mg/L计算，那一个国内3岁以下孩子如果一天喝够一升水，就已经从引用水里直接摄入了1mg氟化物了。
再加上牙膏里的0.2mg，就已经是1.2mg氟/天。
这还没加上难以估计的各种用氟化水加工过的食物和饮品（日常生活中难以避免）。
如果非要加加看，可以参考下面出自欧盟健康与环境风险科学委员会 (SCHER)关于氟摄入的一份专门报告[3] ：
以星标部分的数据为例，假设国内某城市饮用水中的氟含量为0.8mg F/L，一个1-3岁孩子每天喝1L水，加上食物和其他饮品就已经摄入1.1mg氟了，然后又加上最小计量的儿童牙膏里的氟就变成1.2mg，倘若不小心多往牙刷上抹了点，就很容易变成1.4mg了。
更何况，如果是1岁以下的孩子，如果从6个月刚出牙就乐此不疲的每天认真用含氟牙膏，哪怕是在饮用水含氟量很低的情况下（比如德国居民用水的氟上限是0.3mg/L），0.1-0.2mg的日吞氟量依然很容易让总摄氟量超过0.45mg的上限（按体重9kg算）。
你可能会问，超了又如何？
02
摄入孩子体内的氟到底有什么危害？
摄入体内的氟离子几乎会全部穿过血脑屏障进入脑。其导致的一个直观结果就是，损伤智商。
很多人都知道了氟摄入多了是有损健康的。特别是儿童摄入过多氟会导致氟牙病（dental fluorosis）、氟骨病(skeletal fluorosis)。
不同程度的氟牙症状，从左上到右下分别为：正常、轻度、中度、重度
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氟牙病可不只是牙齿美不美观的问题，它同时还伴随着智商下降。
2015年有一个研究在印度调查了429名6-12岁儿童的氟牙病和智力的关系[4] ，发现：
大多数无氟中毒儿童（76.3％）的智商等级为2（绝对高于平均水平），
大多数患有极其轻度和轻度氟中毒的儿童的智商等级为3（平均智商水平），
患有中度氟牙症的儿童的智商等级为4（绝对低于平均水平）。
该研究仅包括5名严重氟中毒的儿童，他们的智商等级均为5（智力障碍）。
该研究的结论是，表明氟中毒等级与智商下降之间存在很强的相关性。得到相同结论的还有较早的一篇也来自印度的研究[5] 。
截至2021年2月，共有76项研究调查了氟化物与人类智力之间的关系。在这些研究中，有68项研究发现氟化物暴露增加与人类智商降低有关。
这些研究基于总计25190名儿童（66项研究）和245名成年人（2项研究）的智商检验，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在生命的早期阶段接触氟化物对发育中的大脑和认知有负面影响。[6]
具体的机制尚有待深入研究，但目前已有超过60项动物研究发现，高剂量的氟摄入直接损伤脑与认知[7] ，特别是我们脑中负责学习记忆中心[8] 。
最近有一篇来自我们国家的非常新的（2021年12月发表）研究[9]刚刚揭示出 ：
低至中度氟化物暴露与儿童胆碱能系统功能障碍有关。乙酰胆碱酯酶 （AChE） 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介导氟牙病的患病率和较低的智力水平。
为了让没有脑科学基础的朋友大概了解下其中要害，用极其通俗的语言解释一下就是，这个AChE高了的话，两个神经元之间的信息传导就会紊乱，你可以想象一下，比如前一个神经元正编码好了一段学习过的信息传过来了，结果因为AChE太活跃了，阻止或者扰乱了信息的往下传递，刚学的信息可能就因此被记乱了或者压根无法形成长时间记忆。
你知道吗？
氟已经和砷、汞、铅等并列被列为损伤脑发育的十一种“神经毒素”之一了 。[10]
而且，世界卫生组织WHO已经将氟化物的毒性排在了铅和砷之间 [11]：
As far as acute exposure is concerned, fluoride is more toxic than lead but slightly less toxic than arsenic. (就急性暴露而言，氟化物的毒性比砷略低，但比铅高)
所有当家长的都知道，儿童用品要对“铅”零容忍，那我们为什么还能把对脑的毒性不逊于铅的氟天天往孩子嘴里送呢？
03
不使用含氟牙膏孩子就一定会得龋齿吗？
不是的！
即便为了减少儿童吞咽而使用低氟剂量的儿童牙膏（如500ppm-1000ppm），实际上，也不能起到绝对避免龋齿的发生。
Toothpaste with lower fluoride content has been introduced onto the market to reduce fluoride ingestion by young children in order to minimize the risk of fluorosis. However, there is no evidence for its caries-reducing effect.[12]
不难推测，因为觉得氟化物反正也能保护牙，家长很容易从心理上会放松警惕，不会再去计较孩子的糖摄入量。
可是，这就是被满世界劝你用氟才能护牙的宣传带偏了节奏。
真正导致龋齿的元凶，是糖啊！
龋齿是由我们口腔内部的细菌所分泌的酸性物质侵蚀的。
口腔细菌爱吃糖，一吃糖就分泌酸。
酸多了就腐蚀牙齿，诱发龋齿。
口腔里不可能变成无菌环境，所以吃糖多了容易引起龋齿。
所以你发现了没有，
造成龋齿的原因是：酸。
而产生酸的两个条件是：细菌， 糖。
所以，能减少糖和细菌里面的任一方，就可以预防龋齿。
因此，
!!!氟不是必须的!!!
如何减少口腔细菌？
1. 进食后尽快用水漱口（给婴幼儿纯净水），可以冲淡口腔中的糖含量
2. 用无氟牙膏刷牙，多刷，及时刷。
如何减少糖摄入？
管住自己的嘴。读成分表，少买高糖食品。在孩子可以正式使用含氟牙膏之前（稳妥为3岁），不要吃主食以外的额外甜食。
氟的确是可以帮助牙齿形成一个坚固的保护层，从而更好的抵御酸的侵蚀。
但是，如果酸产生的少了，没有龋齿的危险了，也就可以避免用氟了。
04
专业牙医对氟的危害怎么看？
鉴于我自己并不是牙医出身，我特意拿着上述信息咨询了好友——已拿到荷兰牙医执照的小伊妈妈。小伊妈在国内系统的学习了牙医科学，又在荷兰取得了博士学位，现在荷兰大学牙学院任教。
我向她了解了荷兰当地对儿童用氟的情况，以及她的建议。
原以为朋友会像其他牙医那样因我对儿童摄氟的担忧表示不屑，但她表示，其实她也有过类似的担忧，也认为传统牙医教授的“从第一颗牙冒出就应该使用含氟牙膏”的说法，有点激进。实际上，朋友家的小姑娘也是从两岁左右，能把牙膏吐出来后，才开始使用含氟牙膏的。小姑娘的牙齿一直都非常健康。
（朋友娃小时候每次被牙医问到是否已经开始用含氟牙膏了，她只得说“用了用了”来搪塞一下......）
小伊妈的做法让我心生敬佩。要知道每个人都很容易只陷在自己长期固有的认知框架内思考，但她即使受了常年正统牙医的训练，却能反思这其中可能不妥的细节，并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非常难得。
不仅是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牙医小伊妈这样做，有道义感的专业牙医甚至已经在重要网站上发表文章支持这一倡议：
只可惜这样努力科普的声音，很容易就淹没在全网铺天盖地的博主大V的含氟牙膏推荐下了。
05
从未使用含氟牙膏的小安，牙齿情况如何？
我不否认，安的牙齿确实没有那么洁白无瑕（虽然依然整齐无缺口）。
但那又怎么样呢？
你可能想三年半不用含氟牙膏的娃，牙齿肯定得烂得一嘴了吧，比如这种常常拿来吓唬我们的广告，好像这就是不用氟的必然后果：
但实际上，安的牙齿虽算不上洁白美丽，但绝没有这么吓人。后排牙有两个略发棕色的斑点（若放松警惕间断刷牙，未来是可能会发展成龋，所以我们只得继续努力刷牙）。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其他毛病了。
06
家长到底要如何选择？
我们当然不反对护牙，认为保护牙齿是重要的。
我们也不否认氟对牙齿的保护作用，这也是科学事实。
但我们不认为这件事就重要到值得让孩子尚未发育完全的脑持续的、长久的暴露在已经被科学界认定为神经毒素的物质当中。
我们只愿意在排除对脑进行毒害的物质之外，寻找保护牙齿的方法。
我个人看法是，如果父母能保证孩子的引用水是不含氟的（可通过安装带有反渗透膜的净水装置，来达到完全去除水中氟化物的目的），然后严格遵守“米粒大小”的使用量，且每天最多刷两次。
你愿意这样来保护孩子牙齿，那就是你作为父母，在相对安全的范围内，可以行使的自由了。
即使这样，我认为最好也是等孩子三岁以后再用含氟牙膏。
不过，德爸有不同的意见。
当安到三岁左右终于肯配合着好好的吐出漱口水时，刚好家里的不含氟牙膏也用完了，我问德爸差不多该给安买含氟牙膏了吧。
他没说话，上网默默下单去了。
过了两天，一大盒崭新的非含氟儿童牙膏又寄到了我们家。
德爸非常坚定，“氟现在已经在国际上被认定为与铅同等的‘神经毒素’了。试问你会把含铅的东西送进孩子的嘴巴吗？“
我能理解他的担心。
德爸继续说，“我们一直用非氟牙膏给孩子刷牙，目前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若有一天真的长严重龋齿了，需要拔牙，这个责任我承担。”
“如果非要选一样，” 他顿了顿，
“牙齿坏了可以换，但脑子笨了，没法换。”
作者：小安妈
Hi～我是一位坐标德国的神经科学博士妈妈。略知睡眠、记忆和情绪，目前着迷于研究自家娃的大脑。
这里有独家的儿童成长科普，也有我们中德一家的故事。不搞德吹，只追求基于科学和以人为本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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