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他们只是想限制孩子们玩游戏，用很多技术手段把孩子们“堵”在外面。但在用户回访的过程中，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出现了：“在一些偏远地区，孩子们的课后时间非常多，离开了手机，能去干嘛？”答案是没得选，尤其很多留守儿童，被爷爷奶奶照顾，手机可以让孩子乖乖待在身边，免去了很多风险。而相较于玩手机本身的诱惑，匮乏也是孩子们沉迷手机的重要原因，就像那个爱上足球的男孩贾子硕，他也常感觉到“游戏无聊”，但又找不到别的出口，直到未来运动场和足球队的出现。最近，留早明德小学的五年级小学生贾子硕有点无奈，他喜欢游戏，曾经是游戏里的强者，现在却掉了段位。“罪魁祸首”是一支足球队。在留早小学所属的河北省定州市，每年会举办一次“市长杯”足球赛，几乎全市的小学都会参与。对于留早镇上的孩子们来说，可供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是有限的，去年，体育老师杨宗强来班里选参赛足球运动员时，孩子们瞬间被点燃了，齐刷刷报名。贾子硕天性爱玩，不想上课，也把手高高举起来了，但由于个子小、跑得不算快，也没有足球基础，他最终遗憾落选。贾子硕有点不服气，跑去找了班主任，又找了年级主任，老师们都感觉他热情高涨，同意他加入了这支队伍。踢球之后，玩游戏的时间就少了，贾子硕在这项运动中投入了大量时间，因为他发现，和踢足球比起来，游戏有点太无聊了：“输一局，赢一局，就一直是这样。”更重要的是，在游戏世界里，贾子硕没有太多朋友。最开始，他是和周围同学们一起玩，很快，贾子硕的段位越玩越高。最初的每一次进阶，他都会充满成就感，但没过多久，贾子硕发现，自己没办法和朋友们一起组队了，还颇有点“独孤求败”的感觉——面对他的连连胜利，朋友们总是不太在乎，“就跟没看见我赢了似的”。快乐无法分享，也没有可以“炫耀”的对象，就会很快消散。12岁的贾子硕，早早体验到了“输赢只有我一个人在感受”的滋味。但是足球太不一样了。相比起打游戏时只有手指在动，踢球时，贾子硕体会到一种全身都调动起来的快乐，每踢进一次球，总会有一两个队友冲过来把自己抱起来，他感觉自己突然飞起来了——然后又摔到地上，有的时候疼，有的时候不疼，但正是这种感官体验，让贾子硕相信，不止自己在乎这场游戏。去年，在腾讯游戏未成年人保护团队的帮助下，留早明德小学修建了镇子里第一个5人制足球场，这让刚爱上足球的贾子硕，第一次体验到敞开了踢球的感觉，也让孩子们更爱出现在球场，训练、比赛，或者只是简单的跑跑跳跳。▲ 足球队的孩子们在训练。图 / 视频截图
刚加入这支足球队的韩佳烁就是如此。他是今年才转来这所小学的，之前喜欢打篮球，但常常是一个人打——在留早，有很多所非完全小学（小学分初、高级，都有的称完全小学)，韩佳烁所在的那个，没有六年级，也没有足球场，只有一个小小的篮筐，旁边还总是停着各种汽车。韩佳烁担心砸着车，每次都打得小心翼翼，束手束脚的。而足球队的另一位成员李小燕，也成为新足球场上的熟悉面孔。她刚上六年级，按照惯例，留队到六年级，就需要承担更多责任，她因此成为了留早小学足球女队的队长。她常常觉得，在运动场上，她就成为了另一个自己——在班上，李小燕是活泼的、爱笑的，但在队里，身为队长的自己就是正经的、严肃的，她随时需要统观全局，注意到场上每个人。这种责任感也带来压力。好多次在可以射门的关键时刻，她总是差一点点，不知道怎么就偏了。每次点球前，她都特别紧张，心里想“是不是我又要射错？”但有了压力，胜利就会来得更让人激动，她记得有好几次，在比赛中进了球，就算晚上回家睡觉，闭上眼了，进球的画面还在脑子里闪现，甚至做梦都会梦见。新球场的诞生，见证着小燕的失落和快乐。更重要的是，一场场足球比赛，让包括小燕在内的孩子们找到了竞技的快乐，这种感觉关乎输赢，在某种程度上，和虚拟游戏世界提供的情绪价值相似。但不一样的是，这种快乐更关乎全身多巴胺的释放，以及团队、责任、荣誉带来的精神愉悦。对于乡村的孩子们来说，这种体验是全新的。曾经的“王者”贾子硕享受其留早镇中，他甚至有了新目标，那就是在即将举办的“市长杯”上，和队友们一起认真踢，“踢到前三”。作为一项竞技运动，踢球不是一件只有快乐的事。在留早明德小学的足球场没有修建起来之前，几乎每个孩子都在踢球时受过伤。贾子硕说，自己以前在村子里的小广场上踢球，那个空地以前不过是一个垃圾坑，用水泥简单填了，就是一个可供全村孩子游戏和运动的场所。但踢球的时候摔一跤，膝盖会掉下来一大块皮。李小燕也对此习以为常，好几次摔倒，回家自己涂涂碘伏就好。在乡村，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孩子们皮实、有拼劲儿。程恬是腾讯游戏未成年人保护团队的成员，留早小学留在她脑海里的画面，呈现出一种充满野性的生命力——孩子们是真心喜欢踢球的，没有规范球场，就在学校旁边的一块泥地上边跑来跑去，不怕灰，也不怕摔，一脚下去的瞬间，漫天尘土飞扬。程恬被这种状态打动了，后来成为推动在留早小学修建运动场的工作人员之一。
孩子们展现出的是乡村孩子的独有优势，体育老师杨宗强了解这群孩子的性格：“每次踢球，我都要嘱咐注意安全，真怕他们把腿踢伤了。”在第一届“市长杯”，孩子们就打出了第三名的好成绩。杨宗强说，之所以能赢，就是因为孩子们面对着球和人，一点也不瑟缩，他们胆子大，敢抢、敢踢，出脚猛，完全不怕摔倒。但很快，差距就显露出来。杨宗强说，孩子们几乎是在用“土方法”踢球，在“市长杯”举办的头一年，他们基本没有练过，是靠好的身体素质，生生闯出一个好成绩。但之后几年，情况不一样了，市里的孩子们也开始练球，重视程度一提高，成绩就很快迎头赶上，留早小学的孩子们甚至很难再进前八。后来的几年时间里，杨宗强也带着孩子们练习过，但不懂什么技巧，踢不出来细腻的脚法。而在市里，他看到市区的孩子不仅有专业的体育老师，还能去足球俱乐部或者定州市体育场练习。他们也很快在比赛中展现出技术上的巨大进步，配合、传球都很好，反观自己的孩子们，在场地上一通跑，就是接不到球。这让杨宗强觉得失落，也反映出一个残酷的现实——在乡村，即便孩子们不缺热情、不缺闯劲，但由于没有专业性和系统性的培训，就不可能和城市孩子抗衡。更让杨宗强感觉到无力的是，要培养出这种专业性，难度比想象中高很多。比如，没有合适的足球场，会直接影响家长和教师们对体育课的态度。留早小学校长李向阳记得，足球队刚建立起来的时候，许多家长都是排斥的，因为场地都是水泥地、泥土地，孩子们更容易在参与体育活动的过程中受伤——这意味着高昂的医疗费用，尤其对于一些留守儿童家庭来说，假如发生意外，后果变得很难承担。有一回，学校里有个孩子摔坏了，上医院花了一大笔钱，家长心疼很久。为了让家长们支持，学校曾经想方设法让操场“安全”一点。6月的华北，操场上会生长出一片荆棘，附着着微小的刺，容易伤到孩子，校长李向阳和副校长杨东浩，就组织人在荆棘肆意生长前把芽拔掉。但地还是高一块、低一块，就只好又拉来20车沙子把土地填平。如果是在冬天，就把操场连夜喷上水，冻一夜，保证第二天是平整的——在整个村子都没有经济能力搭建操场的时候，这是乡村小学能够想出的最佳方案。除了捐赠球场之外，腾讯未成年人保护团队还委托首都体育学院的教授团队设计了符合孩子们成长规律的运动课程库和器材包，其中有一款跳箱，高度有半人高，能够帮助孩子们练习腿部力量和核心能力。但跳箱较重，不方便搬运，同时，在乡村，家长对于孩子们参与体育的态度更为暧昧和敏感，因此老师们也变得谨慎：“宁愿不让孩子们动，也不想他们受伤。”在各地走访的过程中，程甜发现，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尤其是女孩儿们，更容易因为这个原因游离在运动场之外。程甜记得，在新疆喀什色满乡小学，有很多喜欢踢足球的女孩儿，但由于学校里是水泥地或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容易受伤，家长舍不得，便不愿让她们踢球，直到腾讯捐赠球场后，才成立了学校第一支女足队。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程恬和她的同事们很快对项目内容进行了调整，希望消除家长们的忧虑。比如，他们先是配备了瑜伽垫，然后干脆重新设计了一种运动方式，用小栏架、敏捷梯、敏捷环来替代训练。而在更加寒冷和炎热的地方，就要更加谨慎，比如新疆和青海。这些偏远农村地区的经济条件有限，不可能有室内场地，但在室外，如果用一般的材质铺设球场，就容易因为极大的昼夜温差和夏冬差异而变形。项目组成员很快寻找了另一种材质的塑胶和设计，加入了热胀冷缩系统和缓冲垫，保证其防滑、耐晒、高弹、耐用且摔倒后不容易擦伤。受伤的几率小一些，让孩子们参与运动的顾虑就小一些。在某种程度上，改造足球场，意味着给孩子们提供了踢球的底气。▲孩子们在足球场上肆意奔跑。 图 / 视频截图
那个喜欢打篮球的转学生韩佳烁，喜欢运动场的另外一个理由是，有人陪伴。如果让他选择和一个人一起玩，韩佳烁想选体育老师杨老师，想和他一起打篮球、踢足球，哪怕就简单聊聊天，也是好的。他刚转来，别的孩子已经能熟稔地叫杨宗强“强哥”，韩佳烁还是乖乖叫着“杨老师”。在韩佳烁眼里，杨宗强几乎是理想家长的形象——负责、可靠，每天中午都陪着他们踢球。同时，杨老师也是幽默的，他喜欢逗孩子们笑，但笑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先笑起来了。这些都跟爸爸有点不一样。韩佳烁说，在家里，只有妈妈管自己玩不玩游戏。他觉得妈妈管的是对的。但爸爸却从来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玩得太多，因为爸爸自己也花了大量时间在游戏上，有的时候，妈妈还会生气，说爸爸“只玩游戏，不去做饭”。尽管韩佳烁和爸爸都玩同一款游戏，但他们从来没有一起玩过，“爸爸太严肃了”，不敢找。程恬说，她去过好多乡村，不止是乡村小学里，甚至于整个村落，都没有一个适合孩子们活动的场所，家长更是在其中隐身，常常以一个刷短视频、玩游戏的形象出现。这意味着，在乡村，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生活都呈现出一种匮乏。这件事是腾讯未保团队慢慢才意识到的。腾讯成长守护高级总监郑中回忆，最开始，他们想培养孩子的自律习惯，用很多技术手段把孩子们“堵”在游戏外面。但在用户回访的过程中，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出现了：“在一些偏远地区，孩子们的课后时间非常多，不玩手机，不看短视频，我们能去干嘛？”答案是没得选，尤其很多留守儿童，被爷爷奶奶照顾，手机可以让孩子乖乖待在身边，免去了很多风险。匮乏也是孩子们沉迷手机的重要原因，就像那个爱上足球的男孩贾子硕，他也常感觉到“手机无聊”，但又找不到别的出口，直到未来运动场和足球队的出现。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郑中和团队的想法变了。他们不想把未来运动场作为一个单纯的硬件支持项目，而是把它打造成乡村里更稀缺的课外活动场所——在乡村，并没有一个合适的场所，可供亲子互动，或者让孩子们进行社交，但这却是让孩子们主动放下手机的关键。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作为互联网公司的腾讯，借由自己的产品、技术团队，开始了各种尝试。程恬说，他们开始进行课程研发，其中就包括游戏化体育教学资源库，里面包含60个运动体育游戏和68个体能练习动作。游戏本身就是富有吸引力的形式，为了让体育变得更好玩，项目组成员还让腾讯游戏策划师加入其中，让这些体育游戏可以多人参与，也可以组队交战，变得有对抗性、有趣味性，这就大大增加了体育活动中的社交属性。一位游戏策划师提到，每当人们说起游戏，总是会联想到移动互联网游戏，然后滋生出大量负面评价，但移动互联网游戏的历史非常短暂，游戏是人类漫长历史的一部分。我们现在通过移动互联网游戏的玩法，把虚拟游戏还给现实游戏。这类课程研发的受益者，不仅是孩子们，还有广大的乡村体育老师。就像一种连环作用，由于公共空间的缺乏，乡村很少有关于体育的对话和想象，家长们也很难意识到体育本身的重要性，这也让体育老师的角色被边缘化。——此前，这也是项目组成员忽略的问题。在乡村，体育老师的认可度并不高。杨宗强是80后，廊坊师范学院篮球专业毕业，8年前，他来了留早小学，学校甚至没有体育课。而由于农村缺乏师资，音体美老师不得不承担起教主科的重任。杨宗强记得，校长问他，“你想教数学，还是教语文？”杨宗强选了前者，然后就一改本行，成为了一名乡村数学教师，同时还兼任道德与法治课程，一教就是8年。杨宗强只是广大乡村体育教师的缩影。和他一样，乡村体育老师们总是要上主科的课，或者干很多杂活。程恬说，不止一位体育老师告诉他们，他们需要的不止是运动场，还有学校的重视、家长们的支持。于是，项目组成员开始对体育老师进行培训，其中就包括授课、赛事指导，以提升专业性的方式，让体育老师变得无可替代。程恬说，去年以来，项目组已经组织过好几场线上的跳绳比赛，都是和当地教育局、政府举办的正式赛事，“相当于给体育老师们一个平台，让他们作为指导老师带着孩子们参加比赛、夺奖”，这不仅能证明体育老师的专业水平和体育素质，避免他们在乡村的中小学课程中缺席，也让家长们认为“训练有用”，愿意让孩子们参与到运动中来。▲ 体育老师陪孩子们一起训练。 图 / 视频截图
在修建起未来运动场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体育老师开始真正地做一名体育老师。一位来自韶关的体育老师，在参加腾讯游戏组织的跳绳比赛之后，开始研发自制跳绳，第一年得的奖还不算多，第二年就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拿了不少一等奖，在学校更受重视。教了8年数学课的杨宗强老师，现在只上体育课了，能够保证每个班起码每周都有一节课·。这些良好的转变，都能让体育这件事真正融入孩子们的生活。这种思路，也贯穿了整个腾讯游戏未成年人保护4.0阶段。在此之前的1.0到3.0阶段，腾讯更多采取技术手段限制未成年人玩游戏，如今，其不仅投入硬件也投入软件——除了在乡村修建“未来运动场”，4.0阶段的样板项目“智体双百”计划还选择在县城等搭建“未来教室”，前者注重体育教育，锻炼体魄，后者注重科创培训，让孩子们接触编程、培养科技兴趣，两者都是通过教师培训、以赛促练的方式，慢慢培养出适合健康运动、科研教育的沃土。沃土的滋养需要时间，腾讯成长守护高级总监郑中说，为了保证这些项目的可持续性，当有很多城市和地方提交申请时，第一会考虑“学校老师是否重视？是不是真的想做这件事情？”校长们的态度成为关键一环，他们的支持力度直接影响着项目是否能够长时间运转。修建起未来教室的河北省新河实验学校，在和当地另外3所中学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刘哲校长在参与竞选时特意做了PPT，讲这群孩子如何承载整个县城的希望。程恬则记得，一位来自四川省雅安市河南乡的校长，能指着任何一个孩子，介绍他们喜不喜欢体育、喜欢哪一个项目。而无论是学校、教师，还是腾讯未保项目组成员，他们初衷都如此相似，就是让孩子们把注意力从小小的手机屏幕上转移，在另一个空间，去探索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截至5月，在全国各地，“未来运动场”已累计落地32个，覆盖全国11个省市及自治区。在全新的“未来运动场”上，已累计开课42016节，有168.86万人次师生参与运动。同时，腾讯未来运动场在全国各地举办区域性赛事活动，已累计带动了55149人次师生参与，一些改变也正在发生。最宏大的改变和“机会”有关。留早小学校长李向阳记得，学校里曾经出过一个好苗子，大家都觉得该送去学体育，说不定就能改变孩子的命运，但家长还是放弃了，原因是去一次市里训练，就会花上三五百块钱，这已经是太大的负担。新河实验学校的刘哲校长也说，县城里的家长，也在想尽可能为孩子们找别的出路、别的可能，他们也对编程等培训感兴趣，但县城里的特长班太贵了，一年四五千块钱的价格，足以让一个家庭“考虑半年才能下定决心”。更多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机会”太过渺茫，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走上专业运动员或者科研创造的道路。另一位项目组成员说，未来教室和未来运动场的搭建、比赛的组织，其实都不是为了让孩子们取得多好的成绩、能有多大效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减轻家长的经济压力、助力资源匮乏的乡镇学校，不至于让孩子们过早失去别的可能性。程恬分享了一个让她感动的故事。一个聋哑孩子，喜欢打篮球，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自如参与到集体里，和同龄孩子交流的活动。在没有“未来运动场”的时候，学校只有一个破旧的篮筐架子，他只能在那里打球。球场建好的时候，他好高兴，程恬第一次看见，有孩子会把鞋子脱掉，小心翼翼地走上球场，害怕把球场弄脏、弄坏——对于他来说，这个球场如此珍贵。还有那些因为害怕孩子受伤、不愿让孩子进球队的家长，在看到球场建立起来之后，同意孩子加入球队。后来，项目组成员还邀请了女足运动员赵丽娜，鼓励孩子们也去拼、去闯。如今，所有孩子都可以在球场上肆意奔跑。程恬觉得，无论体育还是编程，都不过是为孩子们增加一个能够看世界的窗口。留早小学的足球女队队长小燕，在加入足球队之后，去定州市踢了一场比赛。村里的孩子去定州的次数不多，小燕关于定州的记忆都是在暑假，去找城里的小侄女玩，顺便还能照顾一下她。而那次比赛，是在暑气微微蒸腾的夏初，她和伙伴们集训了一个月，然后坐着大巴车，一起去定州。女孩们都很兴奋，在定州“看了很多没看到过的东西”，比如那个足球场，“抵我们四个足球场了”。只是，比赛的成绩不是很好，小燕感觉到她们和市里足球队的差距。小燕暗暗给自己鼓劲，今年是她将参加的最后一届“市长杯”，她想好好练习，更有自信一点，不要害怕，能把每一次的球都踢进去。小燕说，参加完比赛的那趟返程，大家输了，却并不伤心，就像是一次集体春游，女孩们在车上唱了一路的歌，小燕好几首都不会，但也笑着、大声跟着唱。对于她来说，夏日在那一刻定格，至于体育，会永远在她心里留下一种主色调，是快乐、自信、自由自在，和蓬勃生命力的颜色。▲足球场上的互帮互助。 图 / 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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