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权天授替天行道，明朝的状元卷子都写了些什么？

文丨张是之

高考第一天，都在关注状元的字写得好，没人关心他写了什么。

我以为会是篇八股文，专门找来译文看了下，还行，不算八股。

放在今天算是一篇不错的申论，题目是万历皇帝亲自出的殿试题目「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总体上非常强调思想的重要性，反反复复在说。

前面强调治国思想，中间一顿吹捧。吹捧明太祖朱元璋，天生睿智聪明，本性刚强，吹捧他制定下「万世的大计」。

结果明朝只延续了267年，就在状元答题时，明朝已经开始衰败，走下坡路。

吹捧完老祖宗接着还要吹捧一下当今圣上，说他「富有聪明睿智的天资，具备文王、武王神圣的品德，掌管着神圣庄严的权力，继承着治理国家的大业……全国像鼓起了大火熊熊的冶炼炉……」

后面比前面更有意思，除了提到皇帝权力来源的合法性「君权天授」，还谈到了治国理政、识人用人、教育吏治、国防司法等方方面面。

最后一段总结陈词还挺敢写，主要是告诫万历「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自己做了错事就没人知道，地下凡人和上天神明都盯着您呢。

法律的设立是「替天行道」，即便是贵为天子，您也不能乱来。

全文还能看出当时知识分子的「小心思」，答题的时间是万历二十六年，经济停滞、财政赤字、朝政腐败，大明王朝都这样了，皇上您还给我出这样的题目，让我说什么好呢？

所以这位状元只能小心翼翼地展开论述，先扬后抑，先把皇帝老儿吹捧一番，哄开心了然后再小心提出「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

虽然肉眼可见的求生欲，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敢说，特别是最后总结陈词中的告诫。既然皇上你出的题目是「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那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除了书写不错外，整篇文章思路、结构都还比较清晰，手法也是政治上比较成熟的表现。

所以他后面能做到礼部尚书，大概相当于今天教育部文化部部长。

这位赵秉忠25岁中的状元，今天的年轻人，各省状元在受过大学和研究生教育之后，大概也就这个年龄段。

如果今天有「殿试」的机会，或者有个什么座谈会的机会，就把考公的申论也算上，今天的年轻人有他这么能说敢写吗？

我很怀疑。

2023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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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是文言文，理工男理解起来费事，我看的是译文，图片放在下面，感兴趣的不妨一读。

除了前面的专栏课程，还可以学习后面的《人的行动》训练营和《小岛经济学》的解读，训练营的形式多了一些视频和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