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和工作，真的不能兼得吗？

社会

2023-06-20 10:06

当公司的梦想和个人的梦想交织在一起，徐文义们感受到：前者的实现将为后者带来助力与加持，而后者的实现也是前者的信心来源。它们共同发生化学反应，便能让梦想的雪球越滚越大，抵达更广阔的世界——而未来，不是轨道，是旷野。

文｜王唯

编辑｜楚明

图｜受访者提供

出发的地方

世纪之交，而立之年的徐文义带着行李，到了北京。

他的老家在安徽阜阳的村子里，当地交通不便，即便到县城也有几十公里的距离。平日，村里人靠务农为生，但受限于气候因素，又没有太多农作物，放眼望去，只是大片大片的麦田，农人们永远围着自己的两亩地耕作，永远只是「刚刚能吃饱」。而这样的日子，去年，今年，明年，几乎一成不变。

二三十岁的徐文义不甘于这两亩地。他去过南方打工，在一家印刷厂干活。但在一次意外中，因为同事操作不当，机器压在了他的右手上——中指保住了，大拇指掉了一半，食指没了。徐文义回家养了一年伤，只能继续面对那两亩地。

第二次远行就是在千禧年了，徐文义在老乡的带领下来到了北京。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来说，谈「梦想」有些遥远，他们对未来有最质朴的愿望，就是生活得更好。他听老乡说，在北京，能赚不少。

在首都闯荡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易。他做过洗发水推广，进过皮包公司，也摆摊做过小生意，中间还经历了2003年的「非典」，一番折腾，始终没能存下钱。最困难的日子，一个月赚三五百块是常态，扣掉一百多的房租，一百多的生活费，几乎就不剩什么钱了。为了节省开支，他给自己规定每个月只能花120块，只要平均每天限制在4元以内，就不会超标。衣食住行，总归要花钱，怎么做到不超4元呢？他的秘诀是：吃饼，总是吃饼，一直吃饼。

那些年，外出打工的同乡中，很多人坚持不下去了，就逃回老家，在老家不甘种地，又再奔赴城市，来来回回，光是路费花了几百，很多人甚至欠了债。徐文义一直待在北京，他觉得，只要等下去，只要坚持，总会有合适的机会。

和徐文义在生活中萌芽的梦想不同，袁明鉴和徐磊的梦想，是在学生时代被点燃的。

2011年，年轻人袁明鉴辞去了银行的工作。刚毕业时，他入职了银行，但在实习期就已经感觉到了巨大的不适，按部就班的生活让袁明鉴陷入迷茫和疲惫，两三个月后，他决定辞职，回到自己更喜欢也更擅长的物流领域。

袁明鉴研究生期间学物流学专业，几年的学习生涯里，他了解到了大量国外物流的现状，「了解到他们的系统化的能力、机器人水平、自动化能力都已经有一个比较好的发展了，但是在国内，我们还处在一个比较前期的阶段。」

他从中看到了机会，也看到了前景，「希望有机会把先进技术应用在自己的工作里，也想成为物流行业里的专家。」银行显然不是能让这一梦想发芽的地方，袁明鉴离开了。

同一时间，和他年龄相仿的徐磊也正在寻找自己的出路。从学生时代起，徐磊就是个科技「发烧友」，他学计算机专业，对科技类产品充满热情。那时候，他会把最喜欢的科技杂志一期不落地买回来，空闲时间则泡在科技网站上，关注每一条行业资讯。

科技中容纳了人类充沛的想象和创造的热情，它走在时代的前沿，给生活带来很多不一样的体验，也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来自未来的感受，这对二十多岁的徐磊来说充满吸引力，成长中的很多个时刻，他为它们而兴奋。

于是，徐磊的梦想也开始就有了清晰的轮廓：「想在科技领域有一番作为，通过自己的努力构建行业影响力，帮助用户体验到更好的产品，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简单和快乐。」

京东快递小哥徐文义在小区送货。

落脚点

三个人的「梦想」交汇在了一起。

2007年，在别人的引荐下，徐文义加入京东，成了一位快递员。当时的京东物流刚刚起步，还没有什么名气，甚至还没有什么员工，徐文义是最早的10位快递员之一。

在此之前，他没听说过网购，也不懂什么叫配送员，担心「被诓」的徐文义特意跑去了南五环，看到了实实在在的百利威仓库，又绕着转了一圈，心里这才踏实了。

上市、世界500强，这些在后来日子里属于京东的标签，在当时还毫无踪迹，所谓企业未来发展前景，徐文义也几乎无心在意，他更多时间在考虑：自己没有文化，不懂电脑，手指受过伤，身体也不好，很多工作会受到限制，但送快递则非常适合，何况，京东在当时开出了1500元的底薪，这是徐文义北漂时光里尚未达到过的数字。

那是京东飞速向前的几年，也是京东发展的第一个阶段：靠着正品行货、合规经营的活下去，做到行业第一。2008年，京东开启第一次618年中促销活动，这个日后成为一年一度的消费盛事的节日，从那时开始正式起步了。紧接着，京东完成了3C产品的全线搭建，在金融危机后获得第一笔融资，收购千寻网，京东商城客户端上线……快递订单越来越多，徐文义在路上跑，总能听见同行朝他喊：「你们京东又爆啦。」

收入也在逐渐变化，他从拿底薪，慢慢变成赚一千七八，没过多久则超过了两千。每个月留出几百块生活费，剩余的多一半都能攒起来。

2010年左右，他陆续把弟弟、连襟和儿子、同乡都介绍了过来，成为了京东的快递员，他们满意这份稳定的、体面的、有五险一金的工作。

2014年，京东上市，徐文义分到了原始股，一年后，他将这些股份变现，在固安给儿子买了一套房。固安属于河北，但跨过一条永定河，对面就是北京。那是他北漂的第8年，在这座城市的边缘，有了一个属于自己和家人的落脚点。

这时，京东的发展已经步入了第二个阶段：随着物流、客服等基层员工越来越多，京东的梦想是帮助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年轻人，能更有尊严的工作和生活，也能有「五险一金」，能在城里买车买房，也能有让其他行业羡慕的福利待遇。

袁明鉴是在2011年加入京东的，经过半年的轮岗学习之后，他一直在各个亚一项目中历练，从上海亚一投入使用，到北京、天津、青岛三个亚一项目上线交付，袁明鉴也从最初的「新手」，一直做到了项目经理，又慢慢成长为全国亚一项目实施的负责人。虽然在快速成长，瓶颈期还是来了，一直做内部项目的袁明鉴期待一些惊喜和突破。

就在这时，西藏项目来了——「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整区推进项目」。公司需要一个有项目经验的人去统筹，同时，这也是一个宝贵的对外赋能、对外服务的机会。2020年8月，袁明鉴带着十年积淀的对技术的理解、对项目的管理能力和操盘能力，上任了。

新项目充满挑战。西藏海拔高，自然环境恶劣，没有人知道会面临什么；项目周期短，而内容又涵盖了整个三级物流体系的建设，每个人都肩负着巨大压力。

「说起来可能比较简单，但是西藏占全国的面积的1/8，而且大多数都是山区，在崇山峻岭里做物流设施建设，非常艰巨。」袁明鉴说，「其他还包括协助西藏当地特色农产品上行，近千名藏族同胞的电商技能教育等等，非常有挑战性。」

建设仓库时，传统的仓中需要人工拉着小车去货架拣货，然后送到打包位。因为讲究出库时效，这个过程通常要跑着作业，但在高原缺氧的环境下，跑起来会特别累，于是在拉萨，京东物流建设了一个机器人仓，由100多台被命名为「地狼」的机器人来完成拣货的工作。它们是最高承重500kg的大力士，依靠遍布地上的一个个二维码规划、引导路径，再依靠自带的传感器避免碰撞，保证了「地狼」搬运货架来回穿梭、互不干扰，井然有序工作。

「地狼」机器人穿梭在西藏公共物流智能仓储配送中心。

梦想的力量

如今回过头看，其实最复杂的是让当地主管部门接受来自京东的方案，以及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后被证明很有成效的「地狼」项目，起初也曾被视为异想天开，对方提出了对性价比、实用性、最终成果等等各方面的质疑。

但「奇迹」在一个一个地发生。离开的时候，客户前来送别，对这一年的工作逐一感谢——给我们建了自动化仓，培训了千名藏族民众，开了两个西藏特产专卖店，搞了无数场活动——对西藏的电商物流来说，这是从零到一的突破，「西藏地广人稀，资源禀赋少，从整个过程来看，可能需要五到十年才能追赶到和内地同样的程度，但突破了零到一，就是给未来电商的发展、物流的智慧化做了开端，这是最有挑战的，也是最有意义的。」

曾经的不确定变成如今的感谢，袁明鉴说，那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而属于徐磊的「成就感时刻」，发生在他的日常生活里。前年春节，徐磊在家庭聚会中遇到很多弟弟妹妹，他们中有的刚参加工作，有的则还在上大学，年轻人聚在一起，抱着手机打游戏是必不可少的，就在大家打王者荣耀或者吃鸡的时候，一个表弟拿出了联想拯救者的游戏平板，说：「这个体验更好，屏幕大，视野好，我打得特别厉害。」表弟把手里的设备推荐给其他人。

他们并不知道徐磊在京东负责什么工作，事实上，那款平板就是他的工作成果。

「我的工作不仅服务了企业，也让广大用户感到开心，这个远比我达成业绩上的成就更有成就感和价值感。」徐磊说。

在京东，徐磊在3C数码事业部负责采销工作。曾经，工作中最大的挑战，是在负责平板类目时遇到的。那时是2018年，徐磊刚接手平板部门，而平板电脑正处于艰难阶段。首先，它的底层生态逻辑和手机是非常相似的，方案商、芯片也一样，最大的不同就是大屏化，但那个时期，手机的屏幕也越来越大，对平板看视频等娱乐场景有很大的冲击。另外，笔记本电脑越来越薄，单价越来越低，于是，平板的办公场景也受到了冲击。从品牌方到合作伙伴都失去了信心，很多品牌甚至已经退出了这个行业。

徐磊和团队同事做了很久的调研和思考，最终决定分三步打开业务局面。第一步是发起「星火计划」，因为考虑到品类生态越丰富，对用户价值越高，行业创新激情越弱，他们决定激活更多玩家，比如OPPO、vivo、小米，还有日后表弟手中的联想拯救者游戏平板，在那时也是其一。紧接着，星火开始燎原，他们开始做细分领域的拓展，针对学习场景、游戏场景等等做了迭代和拓展，2020年，联想拯救者游戏平板一上市就一货难求了，当月首发卖了两万多台。

到第三步，他们开始思考如何更好地服务用户，进而推动行业不断创新和发展。他们开始和品牌一起探索未来的产业形态，比如，未来办公场景或许需要是一台笔记本和平板的二合一产品。

如今，从当时玩家只有三四家，到现在，在京东月销售规模破千万元的品牌就已经有十几家了，危机被顺利渡过。

这是徐磊工作的一个切面，通过这些细小的案例，可以试图窥见采销的全貌：从众多的产品里挑选出更加符合消费者预期的更好的产品，通过京东的服务带给消费者，也就是人找货；通过对用户的了解，把其心声传递给品牌方，对一些有需求但尚未被满足的产品进行开发，也就是货找人。总之，「连接产业和消费，实现两端的高效匹配，既为用户创造价值，同时也推动行业的发展」。

而这些产品又是「发烧友」徐磊所喜欢的3C数码产品，爱好和事业，完成了连结；当他的工作帮助更多和自己一样的「发烧友」享受了科技的魅力，事业又为爱好开阔了更大的空间。

到此，已是京东发展的第三个阶段了：随着京东上市、跻身世界500强，京东也希望能够通过自身的能力帮助更多的人。

徐磊正在测试不同形态的平板电脑。

无限可能

无论是徐文义还是袁明鉴、徐磊，他们如今都已在京东工作十余年，一路走来，不仅见证了公司的变化、社会的变迁，梦想也在不断地生长中，变得更加开阔。

2011年袁明鉴刚进京东时，仓库大都是租来的，智能化程度较低。后来，随着订单爆发式增长，物流服务的时效和履约的要求越来越高，京东决定做自己的智能物流仓。亚洲一号项目自此出现，袁明鉴是其中最早的成员之一。

袁明鉴见证了项目的启动，见证了在上海「奠基」，见证了陆续在北京、沈阳、武汉、广州动工，见证了2014年第一座亚洲一号的建成，也见证了之后几年直到现在，每年都有更多的亚洲一号投入使用，见证了飞速发展的京东物流、遍布全国的网络骨骼，以及自研机器人、自研软件系统的能力的成熟。

「2014年上海亚一建成的时候，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一个仓一天能出10万单，这已经很了不得了，但是在现在为止，全国618当天能出百万单的仓都好几个了。」袁明鉴说，「大家谁都没预料到，规模和吞吐量能发展到这个程度。」

徐文义则从另一个视角见证了这些变化。刚来京东的时候，全北京只有四个站点，覆盖东西南北四个区域的快递。他所在的西区，北起平安里西大街，西到世界公园，东至北京中轴线，往南则是全部。徐文义和另外三个同事一起，每天只需要处理三三两两的订单，但一单可能就要骑着那辆大二八，跑出几个小时。很快，4个人变成8个人，继而变成几十个、几百上千人，派件用的自行车变成了电动车，运输货物的面包车也逐渐变成依维柯，又变成了集装箱。他的收入也从最开始的1500到了后来的「万八千」。

2012年8月17日，京东五周年员工宴会，刘强东和到场的72名老员工挨个喝了酒，那是徐文义第一次和刘强东当面说话。

他更珍视和感动的，是刘强东重视承诺，从来不会亏待一线干活的员工，而且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即便是在资金链紧绷的时刻，宁可压缩其他开支，也不会拖欠员工的工资；汶川地震时，即便京东自身正在经历困难，他还是带着团队去支援；前些年的618和双11，刘强东还会和一线快递员一起送快递。

曾经，刘强东为宿迁员工住6人间宿舍发飙的视频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他说：「这让我想起80年代，南方的黑心工厂给工人住的宿舍。我说了多少遍了，要让员工、让兄弟们活得有尊严。」不久后，京东宿迁新员工宿舍曝光，干净，宽敞，整洁，再次在网络上刷屏。

不止宿迁，京东青岛物流一线员工宿舍也曾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当时，人们注意到，园内员工宿舍面积总共10724平方米，共200间房间，每间住2人，宿舍中配有空调、洗衣机、冰箱等生活所需电器，同时还有专业物业团队，负责24小时卫生，此外，宿舍旁配有1332平米的餐厅，健身区、舞蹈室、桌球、羽毛球室等，全部达到精装标准，一线刚需员工均可申请入住。

这样的基层关怀，就在前不久徐磊便亲身感受过。

每年的5月19是京东的老员工日。那天，徐磊照常去上班，就在他坐在工位上忙着敲键盘时，余光看到身边的同事陆陆续续站了起来。「这是有什么仪式吗？」徐磊纳闷儿，转而抬起头，发现京东零售CEO辛利军正抱着鲜花和吉祥物朝自己走过来，那天，所有同事见证了徐磊的10周年授勋仪式，大家和CEO一起，把对这10年的认可和慰问送给了徐磊。

「坦白讲，京东今年应该有50多万员工了，集团CEO还能走到工位，给一线兄弟举办这种纪念仪式，我觉得意义非常重大，无论是职业生涯，还是人生旅途，都是特别有意义的时刻。」徐磊说。

如今，曾经守在宿舍里看科技杂志的少年，已经到了「奔四」的年纪，公司里的年轻同事对他的称呼从「磊哥」慢慢变成了「磊叔」，曾经「想在科技领域有一番作为」的梦想，在京东得到了实现，也得到了丰富和开阔。「我觉得这个过程是非常有价值的和开心的，所以能够让我不遗余力地把自己的青春奉献在这里。」

袁明鉴也有同样的感受。2021年12月，袁明鉴离开西藏，回到北京。那一年是他入职京东的第十年，西藏项目像一个礼物，出现在这个人生阶段，让未来变得开阔了起来，似乎充满无限可能。

袁明鉴向西藏当地政府展示西藏自治区公共物流仓储配送中心的物流机器人。

作为比袁明鉴、徐磊更早入职的「前辈」，徐文义的感受更强烈。如今，他负责专派项目，京东和移动、联通等合作电话卡，快递员需要负责运营商号卡的激活和实名验证。

徐文义有一张方正硬朗的脸，皮肤黝黑粗糙，带着工作的印记。他说起话来永远真诚、质朴，隐约保留着故乡的口音。这些年，有新项目出来，新员工和年轻同事往往会担心工作内容不熟悉，或是顾虑工资待遇不确定，不敢尝试。这个时候，领导便会说：「老徐去吧。」老徐总会欣然答应。他喜欢尝试新项目，当初京东推出极速达，他也接过火炬跑了很久。

在京东十几年，徐文义一直相信，只要敢于尝试，未来有无限挑战，也有无限机会。

最近，又是一年618，无论是徐文义、徐磊、袁明鉴，还是他们众多的同事们，身上都穿起了红白相间的大促文化衫，在文化衫背面，画着「35711」的图案像一串密码，印在每个人身上。

密码背后的故事很快揭晓了。6月18日当天，在创业20周年之际，京东向56万员工发送了《凝心聚力迈向「35711」梦想》全员信，正式提出了面向未来20年的「35711」梦想：京东能有3家收入过万亿人民币、净利润过700亿人民币的公司；5家进入世界五百强的公司；7家从零做起市值不低于1000亿人民币的上市公司；能为国家缴纳1000亿人民币税收；提供超过100万就业岗位。

徐文义作为一线员工代表出席了京东20年「老友汇」活动，在活动现场，他听到京东集团CEO许冉首次阐释了如何具体落实「35711」梦想的路线图。这一天，许冉和徐文义等代表共同开启了「35711」梦想蓝图，试图把每个员工、用户、合作伙伴等的梦想凝聚到一起。

亲爱的读者们，不星标《人物》公众号，不仅会收不到我们的最新推送，还会看不到我们精心挑选的封面大图！星标《人物》，不错过每一个精彩故事。希望我们像以前一样，日日相伴。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

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

来源: qq

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