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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读《史记》,我开始接受人生的无常

中年读《史记》,我开始接受人生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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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必背篇目这几年增加不少,孩子每天摇头晃脑地背,我也有机会跟着重新学习古诗文。
那天背司马迁的《报任安书》,“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心里的一根弦,动了。
记得读书时,大家学到司马迁都会挤眉弄眼地嬉笑,模仿宫廷剧里声音尖利的公公形象。加上时代距离太远,学生们的生活经验又寥寥无几,对历史里的人没什么真实感知,于是司马迁总会出现在作文中,三段式的论证里他永远是“仗义执言,惨遭宫刑,发愤著书”的素材。
《司马迁》剧照
如今人到中年再听他的自述,突然明白了生活对他到底有多残忍。
出生于有上千年家族传承的史家,十岁就能阅读诵习《尚书》《左传》,二十岁开始游历天下,父亲身为太史公,掌握国家档案,临终前嘱托他传承使命,编写历史。司马迁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被寄予厚望。
可惜好景不长。汉武帝打匈奴,李陵带着五千汉军进入漠北,没料到遭遇了匈奴的主力,打得双手连皮肉都没有了,还没有等到救援。李陵最后筋疲力尽,被匈奴俘虏。可是皇上听信了别人的话,以为他主动投降,要给李陵家重大处罚。司马迁在汉武帝面前说:李陵的失败不是他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
怎么敢在皇帝处于气头的时候说这种话呢?自问如果是我,敢在领导拍桌子的时候说“不是这个同事错了,是你错了”吗?我没有这股勇气。
但是司马迁敢。

图 / Flickr
有勇气的代价,就是极具侮辱性的刑罚。有多侮辱人呢?能和诛心之痛、侮辱先人相比。对君子来说,就连和太监坐同一辆马车,都是一种侮辱。司马迁在《报任安书》里写,这种痛苦甚至都没有地方倾诉。
想一死了之,但又要为了父亲的嘱托活下去。这得多难受?司马迁面临的痛苦和无常,得有多深重?单是读他书信里的哀愁,心好像就被攥起来一样。
三四十岁的年纪,我终于懂了老师当年讲的“字字泣血”是什么意思。也终于明白了当初轻飘飘写在答题纸上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到底是什么样的分量。
在我感到被生活和意外压弯了腰,想,变动真是无可避免的时候,原来已经有人早了几千年面对更残酷的无常。

图/《汉刘邦》
于是我捡起了年轻时丝毫不感兴趣的《史记》,一句一句地读。然后看到:原来生活和命运,一向都是如此诡谲多变。
例如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简直拿了一个爽文剧本。人人都知道他进攻吴国不成,惨败,过去当了整整7年的人质,回国后卧草席、尝苦胆,最后终于报仇雪恨,成了霸主。
可是越国后来的结局呢?六代之后,越王无疆时期,国力强盛,能北伐齐国、西征楚国,和中原诸侯争强。可无疆听信了齐国说客的话,扭头打楚国去了,被打得落花流水、命丧黄泉,国家也分崩离析。
勾践尝苦胆,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住进攻的念头时,应该很难想到越国的这天吧?
如果切换到当年吴王的视角,事态的进展更让人措手不及。
为了给前人报仇雪恨,吴王夫差摩拳擦掌、日夜练兵。迎上一个不知好歹的勾践,倾力反击,打得对方惨败,国君还要上门来求和、亲自侍奉自己,世界上最畅快的事也不过如此了吧!对方在自己这里被扣押了7年再回去,也还是一副成不了气候的样子,连粮都要向自己借。有什么值得提防的呢?
至于后来被越军击败,派出使者肉袒膝行去求和也未能得到宽赦,还要被安排去忍辱负重侍奉仇人,实在是吴王意料不到的。以至于他无法忍受,自杀了之。
短短的时间里,历史好像在重演。无论是人还是国家,命运都被反复颠倒,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昙花一现。
图/《司马迁》
以前读历史故事,我总是站在所谓成功者、仁人志士的这一边,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去评判这个人的不足、那个人的卑劣。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将来也会站在成功的这一侧。从没想过,我可能是历史中的任何一个人,命运的无常和变化随时会空降到眼前。甚至,我可能做的远不如故事里的失败者好。
原来千百年过去,世事在变,人性和人性从来不变。我以为的命运多端变化,其实也不过是无常中的有常罢了。
这是我第一次,把历史读得津津有味。
后来又听了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韩昇的《史记》解读,恍然发现:我没看透的东西,还有太多。
比如说,看见流动中的趋势。刘邦和项羽争霸陷入僵局时,从前行之有效的分封制,在当时却可能是败招。
比如说,看见“人”以外的环境条件。大禹治水的“堵不如疏”,其实完全建立在他对山川形势的把握之上。中国南北的势力变迁,也离不开和地理山川气候的紧密关联。
能看到的层面越深,我对命运的理解也越深。这部被国学大师钱穆背诵下来,称“读《史记》可谓长一套聪明、一套见识”的经典,太值得反复咂摸。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往往和我们有不短的距离,让人想想就望而生畏。三联中读这次请到了韩昇老师,带着大家一起共读《史记》。总也看不够的我,这次终于可以由专业人士指引,再品味一遍里面无数个人生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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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昇曾在三联中读开设多门历史相关的专题课程,播放量超500万,长期霸占热播榜第一的位置,是最受听众喜爱的主讲人之一

部分听众好评

在这次的训练营中,韩昇老师将用8周的时间,以直播答疑+录播的形式陪伴大家。


韩昇

史学世家出身,潜心钻研40余年
学识渊博,通晓旁科

韩昇的父亲韩国磐是中国经济史学科的奠基者之一,被誉为“一代宗师,史学泰斗”。父亲的言传身教使韩昇对史学产生了浓厚兴趣,出身史学世家的他,9岁就开始读《史记》,潜心钻研40多年

韩昇说,《史记》对他的影响是最深远的,不仅是年幼时的熏陶和学习,更在后来的求学和治学道路,甚至是做人的态度和格局。


韩昇(左二)

继承父亲经济史眼光,从历史研究到基因科学,他会跨学科来讲。因此这不仅是一个纯历史共读计划,还包括:地理、哲学、政治、社会、文学……

走遍《史记》现场,透视“史料”
无限接近历史真相

作为“文革”后第一批大学生。他知道想要学有所成并不容易,为了读懂日本的学术书,他学习日语,后来如愿出国留学日本。身为20世纪80年代最早的一批“背包客”,他以司马迁和《史记》人物为榜样,遍览东亚历史遗迹,透视“史料”,试图接近历史真相。

他说:“我讲历史的信心在于,我讲的地方,都曾经去过。我闭着眼睛就可以感受到千年前战争发生的现场感,这种场景感,我也可以传达给你。”


韩昇

学生评价他:“韩老师并不直接传递某种历史观,而是教给听众一种对历史的思辨力。”

从“时间+空间”双重维度上
全面解构中国历史的DNA

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从文学名著角度切入,我们打算用整整8周的时间,从常被忽略的“夏、商、周本纪”出发,还补充了有关中国山川地理的记述,从“时间+空间”双重维度上解读《史记》

科学划分精读和泛读
历史爱好者或小白都适用

作为非专业研究者,无需将《史记》从头到尾逐字细读。你也无需具备文言基础或历史基础,共读营将依据韩昇老师的讲课重点,区分安排重点精读选段和延伸的泛读篇目。带领大家8周攻克52万字大部头最精髓的部分

8周安排如下:

专业背景助教伴读
共读社群永不解散

主讲人“制定阅读计划+筛选精读泛读文本+视频导读+直播互动”之外,我们还有专业背景的助教全程“陪伴阅读+组织讨论”,保证你学有所获,顺利完成阅读计划。

我们的共读社群永不解散,希望更多读者以此为起点,了解、爱上经典著作,和思想的同道者一起同频共振、随心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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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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