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民，但可以投票：历史悠久的移民投票是否能再次成为主流？

2023-08-11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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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斯德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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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二（8月8日），加州的上诉法院裁定旧金山的非公民家长再次得到了可以在当地校区投票的权利。在过去几年时间里，这项法律被提出、通过、变为永久权利到在2022年被保守派活动家挑战和推翻，直到本周再重新生效。也标志着围绕移民投票权利的争斗没有停止，也不会停止。

允许旧金山非公民家长在学区投票的N号提案

2016年， 54%的选民支持了旧金山的 N 号提案，也就是允许移民家长投票的法案，法律于2018 年生效。移民家长们在2018年第一次参与了投票，但由于了解的信息有限，再加上对投票是否会影响移民身份的担忧，只有非常少的人行使了这项权利。2021年12月，这项法律被得到无限期的延长。

图源：sfchronicle

这条法律中的“非公民”一词涵盖的群体很广，包括永久居民（绿卡持有者）、签证持有者、获得庇护者或受临时保护身份等计划保护的各类移民。

然而，保守派人士詹姆斯·莱西（James Lacy）在2021年提起了这起诉讼，挑战移民家长投票的权利。2022 年 7 月，高等法院法官理查德·乌尔默(Richard Ulmer)根据州宪法的一项条款，裁定该提案无效，因为只有“年满 18 周岁且居住在本州的美国公民才可以投票”(a United States citizen 18 years of age and resident in this State may vote)。法官乌尔默判定，禁止州和地方政府允许非公民投票。随后，三藩市市政府在一审法院败诉后上诉至加州第一巡回上诉法院，希望能改变这项不利于移民家长的判决。

在2023年8月8日，上诉法院表示，“可以投票”(may vote)的说法并不意味着州或地方政府可以扩大投票权的权力，于是认可了移民家长投票的权利。这也意味着，旧金山的移民家恢复了在2024年11月的校区选举中投票的权利。

在上诉听证会的当天，社区组织在法院外高声支持旧金山市（上诉的一方），在现场用粤语发表讲话的旧金山华埠散房住客阿芬代表受到影响的群体说，当地的移民家长很需要校区投票权，这样才能参与到关乎自己孩子教育的重要决定中。她自己已经来美30年，虽然现在已是公民，但也曾是移民家长，在三藩市联合校区就读的孩子中，每三名就有一名是来自移民家庭的学生。拥有投票权对移民家长参与孩子教育非常重要，不应被剥夺。

在现场发言的家长阿芬，图源：星岛日报

但是，很多移民害怕自己的身份受到影响，尤其在这条法律遭遇挑战之后，这也是从2020年以来，保守派在压制投票的广泛努力中的一部分。不过也有很多移民家长对旧金山恢复了这项权利感到欣喜，并表示一定会在明年投票。

纽约允许移民在市选举中投票

虽然旧金山的移民投票只允许移民家长参与，但纽约的法律更进一步。

在2021年 12月，纽约市议会通过了一项措施，允许当地超过80万永久合法居民和拥有工作签证的移民参与投票选举，包括一系列重要的职位如市长和市议会等等。

图源：nytimes

在2022年，纽约市有 100 万成年非公民移民居民，占已登记选民的 20%，但有多少人真正有资格投票还有待观察。与公民参与投票相同，非公民参与投票需要进行登记，必须在纽约居住满 30 天。但非公民仍然没有资格在本州和联邦的选举中投票，并且违反规定可能面临最高 500 美元的罚款和一年的监禁。

此前，像旧金山一样，纽约允许非公民家长在当地校区的委员会选举中投票，但在2002 年纽约变为由市长掌管学区，关闭了校委会，相关非公民的投票权也随之被废除。

移民投票历史悠久，但真的会改变选举结果吗？

虽然一些保守派认为纽约的做法太过激进，但也有律师和历史学家认为，纽约此举是合法的，因为非公民投票在全国已有 200 多年的历史，虽然中间有中断，但美国的非公民投票可以追溯到1700 年代开始，在南北战争后逐渐兴起，当时纽约居民大多来自爱尔兰、德国和意大利等欧洲国家。

根据研究，到 19 世纪，美国至少有 22 个州或领地的非公民在地方、州和联邦选举中投票。20 世纪初，大量移民涌入美国，引发了反移民情绪的高涨。到 1926 年，所有州都废除了移民在选举中投票的做法。

目前，美国有 14 个较小的城市允许非公民投票，主要集中在马里兰州。不过近年来，少数几个州明令禁止非公民投票，比如科罗拉多州、佛罗里达州和阿拉巴马州都在2020年将已有的法律再次编纂成法，坚定地声称只有年满 18 岁的美国公民才能投票。

如今，马里兰州的 11 个市允许非公民在地方选举中投票，佛蒙特州的两区也投票批准了这一做法。马里兰州的塔科马公园有 1.3 万名登记选民，其中只有几百人是非公民。塔科马公园市书记杰西·卡彭特(Jessie Carpenter)说："当人们发现自己有资格登记和投票时，他们往往会感到惊喜，并对拥有这个机会感到感激......但考虑到人口结构，这对当地选举的影响有限。它不一定会对我们的选举产生影响（因为移民所占的人口比例相当小）。”

除了所谓只有“公民”才可以投票这种看法以外，纽约的移民投票也引发了新的问题，比如纽约的一些民主党人认为，这种允许移民的投票措施，会导致打压非裔和其他少数族裔的投票。比如当时担任市议会多数党领袖的民主党人劳里·坎博(Laurie Cumbo)在市议会会议上就该法进行辩论时称，引入数十万新移民选民将稀释非裔选民的力量，因为在曼哈顿上城这样的地区，非裔和拉丁裔社区众多，白人新居民也大量涌入，她举例说，在 2020 年大选中，前总统川普在移民社区的选票有所增加（不符合当地非裔居民的普遍态度）。

图源：C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