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现实版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吧...
一个艰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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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提问:在农村,女性主义存在吗?
不知道姐妹们在此之前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女性思潮泛滥传播的今天,大城市里的人们谈性别问题就像谈论天气一样自然。
是也不是。
之前有很多女性主义作者也去农村调研过,农村女性并不是没有追寻个人自由的需求,只是更多时候她们的个人价值只能隐藏在家庭之外。
如果要认真地探讨农村女性主义的话,那在中国最绕不开的人物便是谢丽华。
谢丽华是谁?
生于山东,长在北京,曾任中国妇女报社的副总编。
从履历来看,她是一个绝对的精英女性,但就是这样一个长在首都的高知女,却创办了中国第一家专门为农村妇女服务的月刊杂志《农家女百事通》👇
谢丽华生于1951年山东潍坊里的一个乡村,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作为家里的第二个孩子,谢丽华从小就是被忽视的那个,但她一不跟姐姐争抢,二不跟弟弟争宠。
在思想意识封建的农村,谢丽华并不觉得妈妈对弟弟的优待是不对的,她只认为:最小的孩子理应受宠。
和姥爷青梅竹马恩恩爱爱的姥姥为什么突然自杀?
因为姥爷还有个不受宠的小老婆。
宝子们也别急着骂姥爷哈,毕竟解放前的中国刚从封建社会里走出来不久,自由恋爱和男女平等的论调并不是主流。
姥姥和姥爷是自由恋爱,但因为姥姥没生出儿子,姥爷的家人逼着他再娶一个小的,姥爷拗不过只好同意,于是谢丽华就有了一个小姥姥。
姥爷并不爱小姥姥,仿佛小姥姥存在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意义就是生下一个男孩。
关于这段三角关系羊不多说了,但姥姥最后的死也和放后的人们思想的转变分不开,因为人们总觉得,这段关系里必须要有一个人消失。
一个因为没能生出儿子被逼死,另一个却因为生儿子的意义而存在。
姥姥的死在带给她震撼之余,她也开始思考着一个问题:对于一个家庭而言,女性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城市生活让谢丽华开拓了眼界,也或许是当时“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的社会思潮感染了她…
她认真努力成绩好,后来当兵的时候还能在以男性为绝对主导的军营里采访,出书,出诗集。
作为一个女性,她的诗“甚至”还在部队里传开了。
她的初恋对象比她大五岁,她对他一直是仰慕心态。
但后来男方父母身体不好,对方希望她能去帮忙照顾家人,并开始畅想未来生几个孩子…
那一刻的谢丽华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感到厌烦,她不理解,如果是为了照顾男方父母搬回北京,那她和保姆又有什么区别?
1983年她退伍后被调去了全国妇联工作,1984年中国妇女报创刊,并提出“向妇女传播社会,向社会传播妇女”的口号。
也是从那一年起,谢丽华以记者和编辑的身份,开启了自己长达40年的女性事业,并选择奋斗一生。
在加入中国妇女报之前,谢丽华从来没有想过女性的处境有多差。
毕竟直到现在如果提到80年代,我们脑中的关键词基本都是“经济发展”、“改革开放”、“城市化”。
那时的新中国正处于腾飞阶段,人们关注的是经济和国际环境,妇女问题很少会被注意到。
但恰巧当时社里有一个信访处,很多妇女会给社里寄信诉说自己的困境:有人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嫌弃,有人因为被性侵而感到羞耻。
家庭暴力的基数不小,有人甚至被咬掉了耳朵和鼻子,还有人说自己丈夫表示儿子的胎盘放院子中间,女儿的胎盘拿去喂狗…
无数故事在报社里传开,痛苦的,悲情的,震惊的,无奈的…
而因为经济发展,那时的人口流动基数也很大,但农村女性的流动却会被当地人叫为“出嫁女”。
有人丈夫残疾后独自承担家庭职责,有人在丈夫去世后依然照顾公婆,有人一人照顾一家子精神病患者…
当时的谢丽华感觉很难受,她深知这些女性的伟大,但又觉得对“优秀女性”的定义太过局限,仿佛女人必须要通过牺牲才能获得认可。
“抬头看金匾一片,低头看泪水涟涟。”
在妇女报工作的那段时间里,谢丽华对性别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以至于当《农家女百事通》这本杂志无人接手后,她选择了接受。
农村妇女,到底谁会关注农村妇女?
没人想跟谢丽华一起干,因为她们觉得农村妇女不会有闲钱和闲心去订阅报刊,谢丽华其实心里也打怵,但她始终认为事在人为。
创刊前她回了趟山东老家,她看着那些姑姑阿姨们突然就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因为她也曾经是农村女性里的一员。
为了能把杂志推销出去,谢丽华开始转变思路做起了广告,虽然那时候她自己手里什么福利都没有,但还是对外宣传“订阅就给福利”。
对外说完,她就卯着劲儿去找商务谈推广,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成功,
后来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谢丽华被引荐了了福特基金会的项目官员白梅,他们当时正在中国西北和西南地区进行生殖健康的调研。
在经过商谈之后,白梅答应谢丽华一年订阅一万份杂志,但要求她在杂志上开设一个生殖健康的专栏。
她开始给大家科普全新的健康观,比如“身体是自己的,不是男人的也不是医生的”。
在此后的20多年里,谢丽华和同事们致力于为农村妇女们树立全新的女性观念,也了这个被“忽视”的群体一个发声口。
就像她的口号说的那样:要用生命影响生命。
谢丽华的伟大是很具象的,因为她开诚布公地把真真切切的农村女性问题放到了大众面前。
她的诚意很足——
比如当时她对手底下的记者编辑说:我不要你们在这里展现文采,我要你们能让文化程度不高的姐妹们听懂你说的话。
她和农村妇女互通信件:她们聊土地问题,聊女性事业,聊令人“烦恼”的处女膜…
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村女性把这本杂志当成树洞,向谢丽华诉说着各种各样她们想要解决却解决不了的问题。
谢丽华回复了很长的一段话,最后的落点是:女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女人。
有人在信里表达痛苦:“我想要一份自己的事业,但丈夫不让我干。”
谢丽华在回信中告诉她,丈夫这样做的本质其实是怕失去女人。
在杂志上,谢丽华给农村女人们灌输事业和经济的重要性,告诉她们自己的身体不是家庭的工具,甚至还要时不时给她们科普法律。
那些陈旧的,传统的,看似有理的家庭性别观一一被谢丽华用先锋的论调“否认”,农村女性们感到困惑的问题都在她这里寻到了答案。
她做的事情很具体——
她带着杂志下乡,深入了解农村妇女的真实困境;
她申请专业组织的帮助,参加农村女性的自杀干预、教育、扫盲等公益项目;
她还在北京创办“打工妹之家”,为那些迷茫的农村流动女性提供培训和住宿…
谢丽华做的是什么呢?
她让被忽视的农村妇女第一次得到了重视,她们也在这份报刊里第一次得到了尊重。
很多人质疑她凭什么能以一个精英女性的身份去靠近农村生活,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她把这些女性当成一个个活生生的姐妹。
但是凭什么呢?
农村女性也是女性,她们的就业需求,她们的情感困惑,她们的个人价值也需要被这个社会知晓。
它应该是一个伟大的起点,它永远不该是终结。
参考资料:别任性137|谢丽华:我亲历的中国女性觉醒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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