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气灶不利于健康？

我热爱我的燃气灶。在那美丽的蓝色火焰上烹饪的美妙，是什么都比不上的。轻轻转动旋钮就能迅速调整火力，与烹调的需求完美契合，甚至英语里还会用“用燃气做饭”（cooking with gas）这样的俗语表示生活一切顺利。但是，环保人士在近些年警告，燃气灶对气候有害，对人的健康也不利。今年刊出的两项研究加深了人们对厨房中有害气体的担忧。这些证据足以改变人们的烹饪习惯吗？对我来讲，是的——不过变得不会太多，其他人也需要自己做出判断。

大体上，有两类关于燃气灶排放的担忧。第一是未燃烧的天然气会在火焰点燃前逸出，或者从设备连接处泄漏。这样漏出的气体90%以上都是甲烷。第二是点火后燃烧会产生污染物，其中影响最大的是能够刺激肺部的氮氧化物。

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的环境科学家开展的研究中，关注了燃气灶关闭时泄漏到厨房的未燃烧气体，其总量十分惊人。他们发现，从燃气灶中泄漏出的甲烷，有四分之三以上是在非使用时漏出的，最有可能的泄漏原因是管道的接头处密封程度不达标。研究的第一作者罗布·杰克逊（Rob Jackson）说，研究中测量的53个燃气灶（以及在研究团队后来测量的更多燃气灶）中，只有1个在关闭时不泄漏。甲烷没有毒性，但是一种强大的温室气体。全美国一共有4000万台燃气灶，杰克逊和研究的共同作者估计，这些燃气灶每年释放出了大量甲烷，吸热能力大概相当于50万辆燃油车每年释放的二氧化碳。

斯坦福大学的研究还涉及燃气灶使用时产生的氮氧化物量。在没有使用排气装置、厨房较小，通风又不畅的家庭中，几分钟内产生的氮氧化物量就会超过美国环境署（EPA）规定的二氧化氮暴露限值，即每小时十亿分之100（100ppb，这是户外值，EPA没有规定室内氮氧化物的安全标准）。即使短时间暴露在过量的二氧化氮中，也会加重患有呼吸系统疾病患者的症状。有确切的证据表明，长时间的暴露会增加当事人患上哮喘的风险。

另一项研究的地点是大波士顿地区，涉及燃气灶未燃烧气体中的非甲烷组分。研究发现了21种被EPA认为有害的痕量化学成分，包括苯等挥发性有机物（VOC）。这些成分的量很少，但应该更重视它们所带来的影响。研究的领导者德鲁·米恰诺维茨（Drew Michanowicz）是非营利研究与政策组织PSE健康能源（PSE Healthy Energy）的资深科学家，他表示，“现在很多人在家办公，我们每天大约呼吸2万次，我家的燃气灶离我大概就3米远。天然气里还有什么？”米恰诺维茨还担心，越来越多的人为了御寒而封住房屋的窗户，“这样会减少气体交换，意味着室内空气污染会更严重”。

毫无意外，美国燃气协会谴责了这两个研究。燃气协会的副主席理查德·迈耶斯（Richard Meyers）说，波士顿那项研究的作者“没有指出健康风险”，他们发现的VOC水平“很低，放心”。对于斯坦福大学开展的研究，迈耶斯也认为氮氧化物测量方法不当，因为使用了塑料板材在燃气灶周围围起了一个很小的空间。杰克逊回应称，他们只在面积很大的厨房中使用了圈定空间的方法来帮助测量燃气泄漏的速率，他们团队对于健康风险的评估也是基于开放的、未封闭的厨房中的测量值。

作为普通的家庭厨师，我们应该何去何从？或许可以听米恰诺维茨的，买台电磁炉，它可以完成大部分的烹饪工作。杰克逊希望政府可以提供激励措施，鼓励人们换用电灶。美国有些城市正减少在新建筑中使用天然气（用于燃气灶和保暖）。至于我，我也在改变。我已经改用电水壶烧水，尽管很吵，但我在燃气灶上方用上了抽油烟机——只有25%~40%的人说他们会这么做。天气允许的话，我还会开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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