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肉真的有利于环境吗？

企业专注于养殖实验室养殖肉类（也称人造肉）的主要驱动力之一是其消除当前食品系统对气候负面影响的潜力。奶牛和其他牲畜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占温室气体全球总排放量的近 15% ，这个比例预计未来还会增加。

但人造肉是否更有利于环境尚不完全清楚，因为商业规模生产如何进行仍存在许多未知数。许多初创公司目前正在制定扩大设施的计划，以生产真正的、付费顾客最终能吃到的食物。

这种转变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不仅将决定这些新的食品可选项是否足够便宜，可以进入人们的购物车，还可能决定人造肉能否兑现其巨大的气候承诺。

插图作者：Julia DuFossé （图源：《麻省理工科技评论》）

牛

饲养牲畜，尤其是养殖牛，是出了名的排放密集型产业，不仅因为喂养动物需要大量的土地和能源，而且因为一些动物，如牛和羊，在消化过程中会产生甲烷。

在细胞水平上，培育肉是由与我们今天吃的肉相同的成分制成的：动物细胞。但科学家们可以在反应器中培养细胞，而不是饲养用于屠宰的动物。

生产人造肉仍然会产生排放，因为在细胞生长时需要能量来运行容纳细胞的反应器。可再生电力可以帮助解决养殖肉类的气候问题，但即便如此，所需的供应和设施仍然会带来相关的排放。

在实验室生产肉类的研究和早期商业努力依赖于从生物制药行业借用的材料和技术，因为在生物制药行业，公司通过培养细胞来生产药物。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食品科学研究人员Edward Spang说，这是一个受到严格监管的过程，涉及高纯度成分、昂贵的反应器和大量能源。

Spang和他的团队开始在假设当前生产技术的情况下估计人造肉对气候的影响。在一项尚未经过同行评审的预印本研究中，Spang估计了两种不同情景下养殖肉类对全球变暖的总潜力。

在一种情况下，研究人员假设培育肉类生产将使用与当今食品工业中使用的成分类似的成分。在这种情况下，养殖肉类的排放量将低于牛肉的全球平均排放量，并与当今一些国家的产量一致。

在另一种情况下，研究人员假设培育肉的生产工艺和材料与生物制药行业使用的工艺和材料类似，特别是包含了去除污染物的能源密集型纯化步骤。在这种情况下，养殖肉类产生的排放量将比当今的牛肉生产产生的排放量还要多。

牛肉在哪里？

Spang 的预印本发表后很快遭到了一些业内人士的批评。 专家们特别质疑用于生产人造肉的材料需要使用医药级成分并经过严格的纯化步骤去除污染物的假设。

该研究的结果确实与该领域之前的许多分析不同，之前的分析通常假设人造肉将扩大到商业生产，并使用更广泛可用的食品级成分。 因此，研究人员在很大程度上发现，与传统牛肉生产相比，人造肉可以减少排放。

“我不确定我们是否应该如此担心人造肉会给全球气候带来巨大的负担。”专注于能源和环境的独立研究和咨询公司 CEDelft 的研究员 Pelle Sinke 说道。

在 2023 年 1 月发布的一份分析中，Sinke和他的团队着手估算 2030 年与人造肉相关的排放量，前提是生产过程可以使用食品级原料并将达到商业规模。该研究发现，与目前的牛肉生产相比，人造肉对气候的影响要小得多。

赫尔辛基大学可持续发展研究员Hanna Tuomisto表示，人造肉最终可能会带来重大的气候效益，她也是几篇人造肉对气候影响分析论文的作者。然而，她补充说，该行业的排放量尚未确定。 “仍然有很多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因为没有多少公司能够大规模建造任何东西，”Tuomisto说。

直到牛回家

Eat Just是一家生产实验室种植及基于植物的蛋白质替代品公司。其公关副总裁安德鲁·诺耶斯 (Andrew Noyes) 表示，在更大的生产设施中扩大规模生产人造肉是一个持续的过程，而且已经有“充足的理由”表示人造肉可以减少对气候的不利影响。“然而，是否能实现这些目标与几个因素密切相关，包括生产流程的优化和规模化，以及未来大型制造设施的设计等。”

CE Delft 的研究员 Sinke表示，归根结底，能源密集型生产方式不仅对地球来说不可持续，而且成本也高得令人望而却步。

但对于Spang和其他一些研究人员来说，人造肉的未来仍然存在疑问。 “在我看来，从实验室规模的科学到具有成本效益的气候影响的飞跃，还有很大的距离，”Spang说。

人造肉仍有可能对气候产生重大积极影响。 在一个由可再生电力驱动的过程中，细胞可以在大型反应器中高效生长，同时提供广泛可用的成分的行业，可能是帮助清理我们的食品系统的重要方法。

但实现这一目标的设施大多仍处于规划阶段，目前尚不清楚人造肉可能通过哪条路径到达我们的餐桌。

英文版原发于《麻省理工科技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