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王”马斯克,生活即痛苦
内容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市界
作者 | 赵子坤 编辑 | 李园 运营 | 解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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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马斯克在舆论场的名声更接近一个“疯王”的形象。
他一边以超人的精力、意志、与热情同时管理着六家公司,真切地相信自己肩负着“殖民火星”、延续人类文明的使命。另一面,这个全世界最富有的企业家,也因言行的荒诞不经,给外界源源不断地贡献着新的震惊。
他随意发表推文;在直播间里公然“吸食大麻”;草率地宣布因华尔街的恶意做空,拟将特斯拉私有化。近年来,他更“粗暴”地收购推特,不吝于触犯法律去攻击反对他的人;和三个女人,生了10个孩子(其中一对双胞胎马斯克仅提供了精子);要求与扎克伯格笼中决斗;更不必说他那暴虐、崇尚阴谋论的父亲,以及变性后与自己决裂的女儿都制造了无数话题……
最近,新鲜面世的《埃隆·马斯克传》也许能帮人们更好地理解,这位“疯王”跌宕起伏的人生。
▲图注:《埃隆·马斯克传》,中信出版集团出版
《埃隆·马斯克传》的写作者是美国著名传记作家沃尔特·艾萨克森。为写作此书,艾萨克森深度跟访了马斯克两年多的时间,并访问了接近马斯克的250多位朋友。
艾萨克森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表示:该书出版前,马斯克没有读过此书,也未对写作做任何干预。在节选章节曝光后,他也没给过艾萨克森“强烈”的反馈。“他有这种神话般的英雄情结,也有自知之明。我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渴望将自己的人生故事,无论是否有瑕疵公之于众,他是不会让我在他身边陪伴两年的。”
马斯克天才的能量无人能够忽视,人们也正在担忧其不受控制带来的后果。与沃尔特·艾萨克森操作的乔布斯、爱因斯坦等其他几本人物传记不同,马斯克的精力和意志仍在壮年,他的故事还有很长的篇章要续写。
在艾萨克森的传记中,马斯克热爱策略游戏,是一位“风险成瘾者”,他需要不断迫近“赢”的时刻。
同时,在旺盛的创造热情之下,他又逐渐信奉阴谋论。在或许源于童年的阴暗面情绪笼罩下,他认为现实背后隐藏着一股邪恶的阴谋力量。
熟悉他的人会说,这是“恶魔”模式下的马斯克。他会像一条喷火的巨龙,发泄自己的愤怒情绪。他的手下人自有应对办法:顺着他说,等他发泄过去。
抛开殖民火星的崇高愿景外,他精彩的“地球生活”仍持续地为人们提供着新鲜语料。
艾萨克森则认为,马斯克“缺乏同理心”的性格缺陷正造就了事业上的成功。他把马斯克2021年在综艺节目《周六夜现场》的自述放在了扉页:
“对于所有曾被我冒犯的人,我只想对你们说,我重新发明了电动车,我要用火箭飞船把人类送上火星。可我要是个冷静、随和的普通人,你们觉得我还能做到这些吗?”
这也许是“疯王”最渴求获得世人理解的一刻。
重回童年的“操场”
当一个骨瘦如柴、不善社交的瘦小男孩,被伙伴殴打、欺辱成为童年常态,而他严苛、暴躁的“独裁”父亲也同样站在施暴者阵营一方,他会选择如何认知世界?
马斯克三个孩子的母亲、艺术家克莱尔·鲍彻说:“我认为童年带给他最深刻的制约就是:生活即痛苦。”马斯克对此也表示同意,他说:“逆境塑造了我,我的痛苦阈值变得非常高。”
艾萨克森认为:当事情进展顺利时,他反而会感到不舒服。而在追求紧张、有张力的关系,以及刺激、有挑战性的目标时,能让马斯克一次次回到熟悉的童年环境中。
“这些年来,每当他身处绝境或感受到威胁时,他就会回想起在操场上被欺凌的恐怖经历。现在他有机会坐拥整个操场了。”
现在外界所熟知的“不听劝”的马斯克,在少时就显露出了自己的特殊之处。
埃隆·马斯克的童年是在南非度过的,据他回忆,学校的风格如同《蝇王》故事的现实翻版。
在学校的野外生存营地里,孩子们被允许为了争夺物资大打出手,马斯克的弟弟金博尔说:“欺凌在这里被视作一种美德。”每隔几年,就会有一个孩子死在营地里。辅导员却说:“别像去年挂掉的那个笨蛋一样蠢,也别当个懦弱的小傻瓜。”
在如此残酷的生存物语中,老师形容马斯克,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恍惚状态,听不进去别人说话。虽然往往这时他是在内心与自我说话——这也正是一个天才儿童的经典样子。
不过相比于童年在激烈的攻击中度过,父亲才是马斯克一生的心魔。
马斯克曾公开表示,父亲是个混蛋,且触犯过无数法律。这个能让继女怀孕、对儿子遭受的校园霸凌毫不在意的男人,持续性地影响着他的心灵。而马斯克偶尔展现的阴郁特质,也让人们担心过他会“继承”父亲的阴暗面。
他的两任妻子都说过:马斯克生气时的固执和愤怒吐露的残忍话语形肖其父;confinity的联合创始人列夫琴也评价过他:“不仅夸大其词,还胡编乱造,就像他父亲一样”。
马斯克的密友曾说,童年的创伤,加重了他的病情。他不懂人情世故,偏爱更精准的东西,比如工程学、物理学和密码学。
他加入不进去派对,但仍希望呆在人群中。曾和马斯克一起合租的转校生雷西评价:即便他们一起举办派对,但马斯克并不陶醉,只是出于学习社交的需求,“他唯一沉醉的就是电子游戏”。
面对至亲,人们的心态从来矛盾。马斯克在深受父亲的戕害同时,也仍自豪于家族的“冒险基因”。
他的祖父,是第一批驾驶单引擎飞机从非洲飞往澳大利亚的人。祖父开飞机撞上电线死亡的那年,马斯克只有三岁。
他的弟弟妹妹们,金博尔和托斯卡从入学第一天起就能交到朋友,但马斯克没有。他心中有更宏观的目标:改变世界。
在马斯克的青年时代,他便表现出了对纯“实用学科”的轻视。即便能够拿到华尔街的实习机会,但他认为金融学没有用,银行家和律师对社会没有贡献,去斯坦福拿博士学位更没有意义。
马斯克直截了当地说:大多数博士文凭没有任何意义,能对现实世界产生的价值凤毛麟角,他想要影响的是人类社会。
艾萨克森在采访中如此概括:马斯克出身于残酷的童年,对当权精英充满怨恨。这样的习惯贯穿到他之后的人生和商业决策时,也造就了许多外界难以理解的时刻。
艾萨克森在书中直白地说:他可能就是个混蛋,非常情绪化,“是一个感知不到别人情绪因而很难去付出的人”。
马斯克不喜与人分权、把控制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是他确保安全感的方式:即便在自己的新婚婚礼上,他也会在妻子耳边悄声说: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也因此,虽然人们赞扬马斯克的直觉和决断,同时也很难忍受与他共事。
早年当马斯克和银行的朋友创办x.com时,他便曾被联合创始人和同事要求辞任。不过那时由于他拥有绝对控股权,结果是其他人集体辞职了。在PayPal时期,高管们也曾决意推翻“马斯克暴政”,解除其CEO的职务。
而推特是一个更为直观的例子,因忍受不了他一意孤行的作风,离职高管不计其数——当然,直接被开掉的员工更占到了9成以上。
“他要当永远的权力中心,不愿意让权出去。”艾萨克森评价具有多重身份面孔的马斯克,有一种表演型人格。
他的兄弟将这种“不受控制”的一意孤行称为“开环状态”,一种没有上保险栓的危险境地;他的第二任妻子妲露拉也曾说,自己的主要工作是防止马斯克变成一个“疯王”。
在马斯克心中,坚持自我意志的“王”自然是最重要的,外显的成就和财富都能轻而易举获得,也就没什么不好失去。
而这种特质借助社交媒体,得到了一个无限放大的舞台。
一切都是游戏策略
“游戏”无疑是马斯克人生的关键词之一。对于游戏,马斯克直到如今仍然十分沉迷。而人生和工作,也常被他以游戏作比。
在最新的传记中,作者披露:在正式收购推特之前,马斯克曾玩《艾尔登法环》一直到凌晨5点。打完游戏后,他马上“扣动扳机”,提出了报价。这款游戏,被马斯克称为他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艺术品” 。
在传记中,艾萨克森更“八卦”地披露,马斯克曾要求自己著名的前女友艾梅柏·希尔德,为他扮演《守望先锋》中的天使。而在《埃隆·马斯克传》全球发售后,马斯克“混蛋”地在X平台(原推特)上,将前女友cosplay的照片公之于众。
除了游戏,马斯克几乎没有其他爱好和放松方式。在游戏中,他对胜负非常较真。“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赢,而且不是小打小闹的赢。”
从13岁起,马斯克便做出了一款名为“导火线”的电子游戏,还想过和表兄弟们一起创办电子游戏厅。
而对他影响最大的游戏是策略游戏《低模之战》,“你在生活中能出手的次数也是有限的,如果有几个回合松懈了,我们就永远无法达到火星。”
他也多次拿游戏比拟现实生活的工作进程,比如优化人工智能,提高两次干预之间的里程数:“没有分数的电子游戏是无聊的,所以每次看着单次干预前的里程数增加就会很有干劲儿。你们应该对每一步都掐表计时,这样工作过程就会更有趣,像打游戏一样。”
可以说,马斯克是一个真正的“游戏成瘾者”,明明已经通关,却不肯离场。亲近之人评价他,“受不了长时间的风平浪静”——这种紧张感也让他得以持续朝着目标不断突破。
马斯克自己说过:要么把筹码再推回牌桌上,要么去打下一关。即便在特斯拉被华尔街持续做空,后来又幸运地起死回生后,艾萨克森的感受是:马斯克也看不出兴奋和满足。
如果把人生视为一场游戏,马斯克脑海中的终极Boss假想敌始终是“人类文明的消弭”。而特斯拉或SpaceX的小小胜利,对他来说比起人类的答案,或许不值一提。
在经历了不算愉快的童年生涯后,青年马斯克一度陷入了存在主义危机。那时,哲学阅读没能帮助他,反而让他得出了“应该远离尼采”的结论。反而是科幻小说《银河系搭车客指南》给了他启发,从那时起,马斯克便将愿景锚定为“关于生命、宇宙和万物终极答案的问题”。
马斯克对亲近之人表示,自己毫无疑问地相信,未来要么一败涂地,要么成为富翁。但重要的是,是否能够完成终极愿景:也是他多年来反复提及的三个目标:可再生能源、太空探索和安全的人工智能。
而如今已经57岁的埃隆·马斯克,更加感到时间紧迫。他认为:人类智力水平趋于平稳,因为没有足够多的新生儿。但同时,计算机智能在指数级增长,生物脑力在数字算力面前相形见绌的一天不远了。
在商业世界里,很少有人目标会如马斯克一般远大。2015年,他便参与创办了非营利组织Open AI,并阻挠谷歌收购DeepMind:因为他不认为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对人工智能有着足够强的风险警惕意识。
早在十年前,马斯克在自己的生日聚会上,曾和佩奇展开了一场关于“如何防止人工智能取代人类”的激烈辩论。佩奇认为,如果有一天机器的智力甚至意识,都超过了人类,取代只是自然进化的下一个阶段。但马斯克说,“人类的意识是宇宙中宝贵的一缕烛光,我们不应该让它熄灭。”
佩奇指责马斯克是“人类种族主义者”,只偏袒自己这个物种的生存。“嗯,没错,我是支持人类优先的。”马斯克回应道,“我就是热爱人类啊,兄弟。”
不过,与马斯克的宏图壮志比起来,更多身边人认为:马斯克所谓的“热爱”,只是针对一个宏大概念上的“人类”,但面对具体的“人”,他便缺乏基本的关注与共情。
艾萨克森认为,马斯克永远信奉“第一性原理(first principle)”,毕竟马斯克是这么的成果决定论:“物理学并不关心你心里是不是难受,它关心的是你做出来的火箭能不能上天。”
马斯克很喜欢在管理时,给任务设定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最后期限,然后鞭策同事们去实现,跟他一起狂飙突进。
当进入这种“狂飙”模式后,他内心的激情会被点燃,要席卷着旁人一起大干一场。不过这种全情投入以牺牲正常生活为代价,会让伴侣难以忍受,也让属下崩溃。
但马斯克选择无视这些,他希望大家拥有“反馈回路”——理解、执行自己的意志以达成终极目标:能跟上就跟,跟不上就开掉。
他的下属评价道,“你会意识到,你只是一个用来实现宏伟目标的工具人。这没什么问题,但有时候工具人出现了磨损,他会觉得他可以直接换掉。”
在SpaceX 内部,马斯克曾普及过一个“白痴指数”的概念,即一个零部件的总成本与它的原材料成本的比值。他的原话是:“如果你做的东西白痴指数很高,那你就是个白痴。”
在这种无视他人的自我意志指引下,马斯克开掉的人不计其数——包括把自己的表弟从其创立的SolarCity踢出去。
这也可以解释在2022年收购推特期间,交易刚刚达成,马斯克就把原推特的管理层全部解雇。一方面是报复推特收购的高价,一方面又能省下2亿美元。对他来说,这与兴奋的游戏策略无异。
何况除了他自己,场上的其他人,都只是可替换的陪玩NPC而已。
炼成“疯王”
2008年,对马斯克来说或许是最艰难的、心力交瘁的一年,他也面临着“是否要放弃一家公司”的决策。
SpaceX的火箭“炸”了三次,特斯拉的钱也快烧完了。但马斯克拒绝认输:这样就等于昭告世人,要么是电动车不靠谱,要么人类永远无法成为“跨行星物种”。
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马斯克觉得自己像备受期待的魔术师:“变个戏法吧,变出一连串小兔子在空中飞舞。如果下一只兔子没变出来,你就死定了。你不可能一直为了生存背水一战,一直都处在激发肾上腺素的状态,还能毫发无损。”
如果说熬过了火箭制造和电动车事业的瓶颈时期,让马斯克真正成了一个万众瞩目的创业英雄。那在月之暗面的便是,马斯克大概也是在此时患上了双向障碍,情绪也变得更为不稳定。
据传记披露,2017到2018年,马斯克同时经历着和女友分手,特斯拉被做空,他的心理状态极其不稳定,有过18个月无休止的精神错乱状态。这种状态甚至难以支撑他从公司地板上爬起来,去开财报会。
在情感黑暗之时,马斯克选择更加疯狂地投入工作——开始启动Molde3的“量产地狱”,对基层员工大发雷霆甚至破口大骂,赶走适应不了狂飙突进的“硬核”工作法的人。
马斯克无疑在用他的办法宣告:悠闲的、人道主义的硅谷故事已经不奏效了。欢迎来到熟悉的“狂飙”新世纪。
事实上,他的团队成员、律师和弟弟都曾试图制止马斯克发送可能引起经济或法律风险的推文。甚至有朋友建议他把手机放进保险箱过夜——马斯克也照做了——但他会在深夜召唤保安来打开保险箱。
压力之下,马斯克的管理风格日益变得更为专制和独裁。
在收购推特之时,马斯克接连发起了三次裁员计划,准备砍掉近90%的员工。即便帮忙执行这一决策的“火枪手”成员之一压力大到呕吐了,他仍然认为独裁强势风格是有必要的,并有一套自圆其说的逻辑:“言论自由不应适用于工作场合”。
这种矛盾性让人难以理解,参与者评价,“他的所作所为与他瞧不起的推特前掌门人的做法如出一辙。”
几乎已经无人可以阻止马斯克突然做出的惊人决定。但肉眼可见地,他正变得更加孤单和敏感。
马斯克多次表示,自己不愿独处,不想独身一人。他已经和三个女人生了10个孩子,其中与一人的生育还并非处于恋爱关系中,而是出于自觉肩负起“人类文明延续”的社会责任,为自家公司Neuralink(该公司正在开发植入式“脑机接口”)的女高管提供精子。
这种戏剧性让作者在书中诙谐地评价:当他的三个孩子(代孕的孩子、体外授精的双胞胎)在同一家医院等待出生之时,马斯克去处理更“简单”的事情了:火箭发射。
2021年,马斯克在节目中自曝是“阿斯伯格综合症”(自闭症)患者。他的母亲梅耶则表示:马斯克从小并未确诊,但她认可他的自我判断。
他的密友说,每当感到被欺负或受威胁之时,童年创伤的PTSD就会操纵马斯克大脑中控制情绪反应的部分,让他难以理解他人的情绪。
特斯拉的高管、前女友,都曾把马斯克与其父亲的“独裁”、攻击性作风相提并论。他迷恋的亲密关系也不太健康,沉浸“互相鄙夷”的时刻,甚至主动要求对方羞辱自己。
他的兄弟评价:马斯克会爱上对他非常刻薄的人,但他天然会被这种有张力的关系吸引。
还有许多人评价他对于“戏剧性冲突的迷恋”,是因为需要大量的外部刺激来保持精力充沛。
马斯克似乎在潜意识里寻求一种父子关系的重演,一遍遍回到“有毒”的关系中。心理学上说,这种重复的、病态的关系会让人感到熟悉和安全。
在马斯克的传记中,艾萨克森也难以抑制地频频将他与乔布斯进行对比。
毕竟此前,艾萨克森最知名的作品是在2011年10月,乔布斯刚刚去世的一个月后,出版发行的《史蒂夫·乔布斯传》。该书既展现了乔布斯的艺术修养、激情与执著,也让人们看到了乔布斯的残暴、粗野,以及用“现实扭曲力场”的人格和话术魅力蛊惑人心的能量。
艾萨克森认为,马斯克身上同样具备“扭曲现实力场”的能力。他懂得如何让事情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但并非是用令人信服的方式,而是强迫对方参与自己的游戏:要么完成,要么滚蛋。
和硅谷曾推崇的Work-Life Balance文化相悖,马斯克信奉的是“服从于狂热的紧迫感”的工作原则。
在每个公司火山即将爆发的关键时刻,他都会睡在工厂、公司,冲在第一线以便能反应及时,也因此长期生活在高压和紧张的状态之下。
“我不能一直处于危机战备状态。”2022年初,在SpaceX已成功发射31颗卫星、特斯拉也卖出了近100万辆电动车、自己成为了地球上最富有的人一年后,马斯克终于开始对他的传记作者反思。
但反思过后,他并没有真正停下来,而是秘密地买下了推特股票,并且不满足于获得一个董事会席位,而是要掌握全局,收购推特——这个全世界最大的舆论游戏场。
如何解释他为何挚爱推特?或许与马斯克对人工智能的执念有关。
毕竟人工智能的燃料便是数据,而推特多年来发布了超过一万亿条推文,每天又会新增五亿条推文,它是人类的集体思维,也是世界上最及时的数据集,也是用于测试聊天机器人如何与真实人类互动的绝佳训练场。
如今,人工智能已经正在全球科技界上空酝酿更大的风暴——没人比马斯克更喜欢风暴了。
当艾萨克森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当你想到20、30、40年后的马斯克,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变化?他回答道:我认为他不会改变。他不会说,“我老了,我会更谨慎”。在某一点上,他可能会更加马斯克。
(注:本文部分片段摘自《埃隆·马斯克传》,此书于2023年9月12日全球同步出版,唯一简体中文版由中信出版集团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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