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慢慢吹，我慢慢忘记你

认真爱一个人/或珍重一件事情
我愿自己沉醉　行吟
不避讳　不迟疑　不清醒
终生有幸　活得深情
——曹韵

或许是存在的焦虑，如今我们身上或多或少都笼罩着求快的影子。

列车的速度一提再提，手机一年更新一代，ChatGPT已经开始取代人的工作……眼前的世界以快得让人不知所措的速度更迭，于是我们也全力想着追赶，必须快一点，更快一点，生怕慢一秒就会成为那个被落下的人。


最近朋友分享了一个感悟，听完忽觉内心一顿。她说就算是在度假途中，自己也有必须获得点什么的焦虑，不管是关于“别处”的知识，还是一些生命的经验，总之必须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才觉得不虚此行，于是心里总是紧绷着。可是有一刻，当坐在石阶上，晒着太阳什么都不想时，一下子觉得内心无比轻快安宁，当下那一瞬太美妙了。

我们身体里好像住着一张满弦的弓，随时瞄准着那些偶然冒头的闲散念头。花一个下午闲躺在草坪上晒太阳，读一本无关紧要的书，慢慢喝几瓶不求解渴的酒，诸如此类“无用”的事，偶尔为之，浪费时间的罪恶感就会席卷上来。

可一味地快，一味地追求“有用”，也让人不禁怀疑，我们的得到真的足以补偿失去吗？盲目地奔赴，会不会让人“急匆匆跑完全程/却不知不觉/仅仅载着一车夜色回家”？


不为无用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我们吃美食，不仅仅是为了果腹；我们看夕阳，不是希冀借那残余的光线来照明；我们聚集在漆黑的影厅之中，也不是因为那部电影对一场要参加的考试有所帮助。

就像古人作画要留白，因为在实实在在的景之外，还需一些流动的空隙，方能成就开阔悠远的意境。正是我们做的这些“无用”的、缓慢的事，才让生活变有滋味。

那些浪费时间看过的闲书，听过的音乐，吹过的风，会慢慢变成你的养料。你说不清它们究竟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作用，但就是慢慢让你变成了更温暖，更有趣，对生活满怀热情，对世界保持好奇的人。

如果一定要纠结作用，或许这就是慢而“无用”的意义吧。

撰文 | 33  审校 | 西格玛

头图、插图 | 马克·夏加尔[白俄罗斯]

配乐 | 赖康康《摇曳的风》《夜阑珊》

高杨

青年音乐剧演员、歌手。《声入人心》第一季人气选手。代表作：个人专辑《自我像》，“虚无美术馆”个人音乐会全国巡演，国家文化基金项目音乐剧《绽放》，音乐剧《猎罪图鉴》，音乐剧《女神在看》，音乐剧《第一次约会》《长腿叔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