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为了娃的未来，父母们常常一掷千金。今年上半年，妈妈群里就有人爆料：有家长买了国内某留学机构开价118万的“总裁专案”，本以为全程有总裁保驾护航，没想到却是底层员工操盘，总裁当起了甩手掌柜。花着最贵的钱，用着最差的服务，豪掷百万的家长们傻眼了。118万顾问费虽是个例，但留学机构收费越来越高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年来，我们真切感受到了顾问费用的上涨，从原先的万字出头，涨到十万、数十万...更有甚者近百万，令人瞠目结舌。与连年上涨的收费相对，一些机构提供的服务却难以评价。Eduknow调研数据显示，在购买过升学服务的家庭中，有36.1%的家长反馈机构流水线作业，不够负责；24.8%的家长觉得顾问没法设身处地，与孩子气场不合。家长们斥巨资为娃挑选升学顾问，本意是为了帮助学习，拿到更好的升学成果。只是有时候钱花了，结果却并不如意，不仅服务没有到位，更有甚者仿佛请了个祖宗，全程卑躬屈膝，生怕有所怠慢。最后娃申请落榜，人拍拍屁股走人，还要留下一句：你孩子能力不行啊～人到中年，难免为娃委曲求全，但这股子气，真忍不了！当然，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留学机构，毕竟也有不少顾问是真心实意，在为孩子的未来不断奔波。只是其中门道颇深，如何挑选成了门学问。为此，我们与北上广深的老母亲们聊了聊，希望她们分享的过来人故事，能给到家长们一些启迪与帮助。魔都妈妈Lynn可以说契合了很大一部分留学家庭的父母画像：公立教育出身、中产家庭、崇尚国际化教育理念，希望孩子多走出去看看、与世界接轨。正是抱着这一理念，她在儿子九年级的时候就跑起了各类活动，既参加过留学机构现场访谈、也报名了各类大会、讲座、妈妈下午茶、公众号文章，没有一次落下。海量信息的锤炼下，Lynn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机构挑选理念：“活动参加多了，你就能发现其中门道。像我就对大机构提不起兴趣，虽然咨询的时候各种承诺天花乱坠，但大机构的品控在我看来根本没法掌握。这个行业的流动性实在太高了，一些成绩不错的顾问，今年你看他还来参加讲座，明年就换成了另一波人。那他去哪了？因为做得好，人自立门户单干了！除非你大手笔直接找创始人操盘，不然根本不知道自家孩子会被分配到哪位顾问。”“想要挑个好点的顾问？可以啊，花钱呗，不少机构都有设立顾问等级，什么价位都能满足。我身边就有朋友签了同一家机构不同等级的顾问。怎么说呢，能力配不上那十几万的差价吧。顾问的Level都是机构自己评定的，没有统一标准，其实就是人为制造稀缺性。”Lynn补充道。在这样的背景下，Lynn更钟情于小众留学机构：小而美、更扁平、更稳定、创始人全程服务，每一点都贴合她的心窝。考虑到儿子性格温和、需要引领，自己又不是鸡血派家长，Lynn最终在三家小众机构中选择了整体风格更温和的那家。“临近孩子升学，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内心又抗拒激进风格，想说非得让孩子那么卷么？这种矛盾的心里下，能抚平家长焦虑的机构就很让我心动，聊下来三观也很合适，就花20多万签了他们。”为了反焦虑而挑选的机构，在合作初期让一家人如沐春风，不会逼迫孩子参加竞赛、不会反复强调孩子的短板、不会传递过多的焦虑...这也让Lynn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庆幸自己的决定。只是世界并非童话，竞争的压力在无人察觉之地悄悄膨胀。用Lynn的话来说就是：你没有感受到压力，自然不会有改变的动力。早期的安逸与舒适，都需要血与泪来偿还。这家“佛系”机构，在孩子竞赛活动上直接躺平，安排的竞赛几乎都是中国孩子申请该专业的标配。赛事选择没有特色，前期准备又不充足，打不出耀眼成绩的孩子只能沦为别人的陪衬。中国孩子留学申请一年比一年难是不争的事实，要想在申请上拨得头筹，机构与家长间长效的沟通尤为重要。但在Lynn看来，自己的机构常年魂游天外。“说实在话，我们从没在中介那里收到过申请很卷的消息。我是在孩子收到一封又一封拒信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情况这么严重。但这时候幡然醒悟，已经太晚了！”到后面的选校阶段，顾问也只是拿了一个排名表，从高到低列了一遍，还给一家人定了个Deadline，过了这个时间点，一切修改概不受理。“理想的顾问一定是先划定一个范围，然后根据孩子的特色逐一分析每所学校，按需匹配，这是门硬功夫。我们找的这家实在太偷懒了，这导致我后面不得不另外找人去选学校、改文书，又是一番折腾。”“我们这一代家长，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过海外留学经历，真的是边做边学，摸着石头过河。既然选择了机构，就是看中你了解这个行业，那么一些留学的真实申请情况、一些专业选择的坑与信息差，是不是可以早点让我们家长了解清楚？我们作为家长，选择留学顾问，就是希望孩子能够得到量身定制。20多万并不是一笔小钱，可他们还是选择拿一个模版来套我儿子，把他培养成了流水线上的一员，这是我最不满意的地方。我真的没有一点被尊重的感觉，明明是孩子人生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对他们来说却只是一个case、一笔生意而已。”从Lynn的话语中，我们听到了一丝来自家长群体的无奈。回顾儿子的这条升学路，Lynn归纳出了太多的经验。“ 我之前做了很多功课，但其实都流于表面，没有去深挖自己请留学顾问的目的。如果给我重来一遍的机会，我肯定会做很大的调整。”
· 时间前置：9年级开始找机构，越晚越难变通
· 机构沟通：不再泛泛而谈，而是把孩子具体的情况和每家机构单独聊，看他们9-12年级这四年的具体规划
· 明确目标：定一个具体的目标，比如Top30或更高，让机构朝这个方向安排活动、竞赛与提升计划
· 注重排名：排名不重要，但它能存在这么多年，一定有道理所在，在没有其他衡量指标的前提下，要看排名来做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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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Lynn相比，广州妈妈Emily就显得游刃有余。一方面，是因为她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在美国Top级大学读书，女儿今年9年级，小儿子刚刚小学2年级。经历过之前手忙脚乱的阶段，大儿子的升学经验正好能反哺到女儿身上，小儿子年纪尚浅，又预留出充足的规划空间，可以说夫妻俩现在每一步都走的得心应手。另一方面，则是孩子所在的国际学校，升学导师比较负责，替她省了一大笔心思。Emily的孩子就读于北京某知名国际学校，学校在学术和申请结果上都颇具实力，也因此，升学导师在入学时就会包办家长与孩子的留学科普与规划，这也导致一家人直到11年级，才开始操心起找顾问的事情。夫妻俩找外援，倒不是升学导师能力不行，而是这所国际学校实在“太佛系”！学校的生源多来自于欧洲家庭，他们升学走的是“阳关大道”，连带着导师也很佛系，升学建议上一直以适合为主，有时候甚至还会建议孩子去读排名比较靠后，但有某一特色的学校。“不是说这样不好，外国人这样做没问题，他们赛道不同可以随便躺，我们中国家庭还是会想冲一冲。明明能上好学校，干嘛往后面跑，对吧？”因为工作原因，Emily待过各大一线城市，为了孩子教育，自然也咨询过不同的留学机构。“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所以每一笔钱都得花到刀刃上。我们找顾问就是为了买服务，升学结果和过程体验都很重要，但我整体看下来，体验可以说是‘十分独特’。”Emily的第一感觉就是“贵”。一家人前前后后了解了十几家机构，普遍收费在20-40万左右。“我丈夫有个好朋友光一个孩子顾问费用就给了80万，收费实在太高了。这样算下来我们三娃家庭光申请费都快到百万级别，放一些城市都够买套房了。”在Emily看来，各地的机构除了收费高，其他问题也不少，她甚至总结出了三地机构的各自问题：北京机构整体服务意识比较淡薄，一些顾问在升学期间还会不停给留学生家庭推课。以某热门科研项目为例，有的机构会一再强调这门项目的重要性，仿佛你不参加就比别人落后了一大截，不断渲染家长的竞赛焦虑。“我们妈妈群里就有被忽悠去做这个项目的，大概花了5万块钱左右。你说真的学到啥很牛的东西了？也没有。反倒是听说有顾问靠这个项目拿回扣赚钱，返点高达60%。而且当时因为疫情只能集体线上学习，这位妈妈又花出去一笔统一食宿的钱。”“还有学生被劝参加各种教授的课程，说可以拿到推荐信。上完课的确拿到信了。但大家都有信，不也就等同于都没信么。而且就上那么一周的课，教授对你能有多了解，也就是泛泛而谈，这种推荐信的含金量，人招生官一个比一个精，能看不出来？”“不是说否定竞赛和推荐信的作用，只是各类项目多如牛毛，难说一些机构浑水摸鱼从中牟利，家长还是得留个心眼。”上海机构整体服务意识比较好，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应，也都会拉群专人服务。但是服务分层明显，掐尖的情况也相对较多。Emily曾带孩子去过几家上海的机构，服务很舒适，但操作也很迷惑。当面接待的都是创始人或者金牌顾问，两者相谈甚欢，但到了操作的时候，又换成下面的老师来负责。“我儿子就很迷茫，后来的老师和他互相不认识，既然不了解他，又怎么能真正帮到他呢？”Emily吐槽。不仅如此，文书修改上也提供海外教授指导服务，只要你肯再加点钱～Emily一个上海朋友就经历过这悲惨一幕，前面沟通还欢声笑语，说自家机构是普娃挚友，后面一问孩子成绩，马上转换态度，开始劝退，生怕申请结果不好拉低了自家各项排名。深圳的机构与市场像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比起北京、上海会粗糙一些，但胜在能提供一些独特的服务。比如很多广深家长希望孩子能去香港读书，北京和上海的机构普遍不提供这类服务，但深圳就有，算是打了差异化服务的牌。每家都有特色，每家也都有缺点，综合考虑之后，Emily一家人决定找“私人导师 ”。相比留学机构，私人导师更像是游离的第三方，用Emily的话来说，更有“personal touch”。“考虑下来，我们觉得留学机构比较适合没有海外经验、不太了解留学生活的家庭，他们需要顾问来做规划、一条龙服务。我和丈夫都留过学，知道每个节点该做什么，所以机构的作用就弱化了很多。我们也会自我push：比如女儿到了时间要去考标化；找朋友或国外的一些资源来做各类项目等等，很多机构的功能我们都能Cover掉，所以最终决定找个私人导师，来辅助孩子的升学就好。”Emily分享道。作为访谈对象里接触机构时间最久的家长，北京妈妈Joyce认为，判断机构合适与否，还得理性思考。第一点就是，家长一定不能对顾问期望特别高，觉得请了顾问就十拿九稳，可以放一边不管了。“这种想法其实不对，顾问只是孩子升学道路上的一个助力资源，但具体怎么用，还是得家长和孩子去决定，毕竟只有我们才最了解自己。每个顾问的专业、能力、经验、技能都摆在台面上，但家长要知道哪些是自己需要的，哪些能够帮到我们，而不是说找了顾问后，把问题一股脑都扔过去。机构永远都只是机构，不可能做到像亲爹亲妈那样呕心沥血、操心孩子的未来，所以父母一定要上心。在身为家长Joyce看来，大家对顾问的抱怨往往集中在两个方面。留学家庭找好顾问后，就会希望他是万能的，规划做的特别好，各类活动、竞赛、资源也能完美对接。虽然的确有少数顾问靠着多年积累表现全能，但多数顾问其实并不完美，他们的经验可能没那么丰富，活动安排上也没法面面俱到。家长们另一点希冀，就是希望这边刚付完款，那边顾问就能对孩子做全身扫描，做个100多页的解析报告出来。但顾问也是人，和孩子熟悉的过程也得循序渐进，了解程度远没有父母来得深刻。正因如此，越需要家长早做功课、充分沟通，提前明白孩子的优势所在，比如有哪些兴趣、适合哪些活动，这样在与顾问和机构沟通的时候，才能有的放矢。顾问的角色，是升学决策时给到专业建议的专家，是择校与撰写文书时的助力，也更像是孩子成长过程中成熟的人生导师，透过他们，让孩子看到年长十几岁的人，他们的思维方式与行为方式是怎样的，从而规整自身。面对近年来留学圈不断出现的“过度育儿”焦虑，Joyce也有着自己的“定心丸”：“有些顾问不停宣传留学规划要趁早，从几年前的10岁，减到9岁、8岁。现在甚至有说要在6岁开始做规划，这就是钻钱眼里了，纯属扯淡。六到九年级的孩子，应该注重打基础，比如语言、阅读、兴趣爱好，特定专业的探索，这个时候需要找的是专业机构与教师来帮助孩子成长；从九年级开始，才算真正进入了升学期，这个时候找机构与顾问来负责孩子的竞赛与学术规划才最合适。”想与名校大咖一对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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