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巴火药桶(6)受历史刺激的以色列犹太人
兔主席 20231019
12.为什么以色列的犹太人有如此强的斗争意识,甚至不惜逾越国际法和现代标准?
这次哈马斯进袭以色列,以色列势要报仇雪恨:内塔尼亚胡政府扬言要将哈马斯斩草除根,并不惜让巴勒斯坦平民付出巨大代价。对以色列人来说,巴勒斯坦人归根到底都只是“炮灰”而已。以色列认为,加沙的巴勒斯坦人也是哈马斯的缔造者和支持者,也有罪。并且为了以色列的生存,必须扫平一切障碍。
无论国际社会如何批评,内塔尼亚胡政府看来都要“一条道走到黑”了。“所有的外交政策都是国内政策”——内塔尼亚胡政府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他个人的政治前程完全取决于这次应对的表现,同时,他也有以色列国民的支持。
按目前以色列的架势,拜登的白宫是无能为力的——无法按住以色列。白宫既然知道自己按不住以色列,就希望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投放到周边国家,试图防止巴以冲突进一步升级为区域性冲突;周边国家知道白宫无法管住以色列,也就拒绝与白宫对话:拜登与约旦国王、埃及总统、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的峰会已被取消。阿拉伯各国民情汹涌,领导人纷纷谴责以色列。
美国现在十分被动,如果管不住以色列,就会看到自己在中东的信用进一步坍塌。而撤离中东是美国十多年的“国民共识”,是美国最基本的外交路线。美国不希望重回中东了,但这一次,涉及的是美国二战以来最大的对外援助国——以色列。美国统共给以色列提供了1,500亿美元(未经通胀调整)的援助,每年还在提供38亿美元的援助。
美国纳税人每年花巨资,资助以色列搞种族隔离。这就是美国的人权政策。
回到以色列。我们也发现:
如果你觉得在2023年无法理解以色列,放到公元1023年,或公元23年,大概就能理解了。
这是一个活在“前现代”、处在某种弱肉强食、你死我活、零和博弈、野蛮生存的社会。这是中国古代兵荒马乱的时期;古代帝国征伐杀戮的时期;欧洲人到全球四处殖民奴役的时期;美国西部大开发、对印第安人进行种族清洗的时期。
也许犹太人受过太大的刺激,使得定居在以色列的犹太人带有某种历史病态。病人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与标准,不因时代环境变化而变化。毫无疑问,以色列的病症,是许多其他国家、社会、文化、民族难以理解的。
中国人能够尝试理解一些。我们有许多习惯表述,“落后就要挨打”,“丧权辱国”,“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伤害中华民族感情”……这些都与中华民族过去一个半世纪遭受列强侵略的屈辱历史有关。对于很多的问题,中国人很敏感,神经蹦得特别紧。
而只能说以色列犹太人在深渊里没有爬出来——他们迄今仍然活在数千年的苦难史的阴影中,并且还在向外传递负能量。
到以色列旅行,到耶路撒冷,到约旦河西岸,瞬间就有这个感觉:古老的建筑,古老的场景,古老的环境,古老的民族,古老的文化——一切都在把你带回到两三千年之前。在那样的环境里生长、被环绕,你是很难摆脱历史影响的。
而外面就是沙漠:极为艰难的生存环境。
要进入以色列犹太人的野蛮思维,你得进入他们的场景。
要特别指出:人类社会大历史里,并不只有犹太人经历了苦难。许多民族曾被迫害、被迁徙,被奴役,流离失所,丧失国土、濒临或经历灭亡。但犹太人用文字把自己早期的历史都记载下来了,而且变成了他们民族身份的一部分。
这些历史也就构成了他们的“心理负债”和“阴影面积”。
心理学家研究精神变态(psychopathy),发现精神变态者在童年时期都有很不好的经历:遗弃、虐待、暴力、性侵等。长大过程,就造就了扭曲的人格。
精神变态其中一项特质就是同理心缺失,管理同理心的大脑区域是杏仁核,而精神变态者杏仁核的区域和活跃性都低于常人。
为什么他们的杏仁核不发达呢?有一部分是后天原因,即在成长过程中,他们的大脑发育被外部环境所负面影响。
我个人的理解——同理心越不发达,越能让他们适应周边暴力、冷漠的环境。如果同理心太发达,可能会抑郁而死。
所以,精神病态者的脑构成,可能是一种对环境的适应。
套到民族性上,这就是以色列。
在以色列,到处都是刺激。
到耶路撒冷古城看看。去看看西墙(“哭墙”)。
犹太人认为这是古代圣殿山(犹太教最神圣之处)的一部分。
西墙上方,在犹太人第二圣殿原址上,是一个巨大的清真寺——阿克萨清真寺。清真寺中间,是现存最古老的伊斯兰建筑——金色的岩石圆顶(Dome of the Rock)。岩石圆顶也是耶路撒冷最著名的标志。
岩石圆顶之内,是“奠基石”(Foundation Stone),一个在亚伯拉罕宗教(犹太-基督-伊斯兰教)中具有极重大意义的遗迹:它被认为是上帝创造世界及第一个人类亚当的地方,也被认为是亚伯拉罕试图献祭其子以撒的地方。
我到耶路撒冷游玩,犹太教和各种基督教教派的教堂和圣地都进去过。唯独清真寺进不去,因为清真寺是排他的。所以,千百年来,普通的犹太人也无法进入到这个地方。
而对于以色列犹太人来说,每天看到金色圆顶,只会提醒他们一件事:犹太人的圣殿被摧毁,且不仅被摧毁,原址之上,还被别的宗教建造了宗教场所,并将自己排斥在外。
如何比喻?相当于把圆明园摆在市中心,每天提醒民族屈辱史。
但犹太圣殿和圆明园不一样。圆明园虽然代表文明成就,但只是一个供皇族享乐的园林;犹太人圣殿则是犹太人最神圣的地方。
许多人指着国际法说,我对这块土地拥有主权。它属于我。
这是二战之后的秩序。二战之前,人类社会没有这样的秩序。没有谁有“权”拥有一片土地。你看中这片土地,就武力拿下。拿下了就是你的。句号。
这就是二战及以前的国际秩序。
日本看上了中国的国土,就侵略、占领。武力说话,胜者为王。有本事,你就夺回去。没有本事,那就是我的。这就是当时的游戏规则。
东京审判,说日本人有罪。日本人说,欧洲列强不都是这么干的么。这不就是游戏规则么。
确实是当时的游戏规则。只是二战后,新的游戏规则出现了:“主权的神圣,领土的完整”,战争不再被作为解决争端的工具。全球格局似乎突然被定格,瞬间停止。
只不过这时的全球格局,很多是欧洲殖民主义的产物:国家和领土怎么划分,都是欧洲列强瓜分的结果,本身很可能不合理,没有考虑各民族与社群与土地的关系,以及各民族的意志。
欧洲人到处侵略,随意抢占国土,杀戮百姓,圈定发给。等他们打完了,说,哎,这就是新的国际规则啊,以后不能调整了哦。
——即便划得不合理,也得一成不变。说这是最新的国际规则。“国际法”。
俄乌战争里,俄罗斯人对这套规则是不认可的:他们把历史追溯到二战前去理论自己对乌克兰的领土主张。
而以色列犹太人看得更清楚:生存体验告诉他们,哪来什么法律、规则,纯粹都是“放屁”。世间只有一条规则,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武力说话。我有本事占了,就是我的。
这就是以色列政府和非法定居者们每天在西岸干的。
对于加沙地带,只要威胁到以色列的生存,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轰炸、驱逐。
犹太人是二战最大的受害者,几乎被纳粹德国尽数毁灭。但历史的悖论是:没有纳粹德国,犹太人就看不到建国希望,更不可能把耶路撒冷旧城划归自己治下。
纳粹德国和二战是破坏人类基本规则底线的。历史有两种发展可能:
第一种可能:犹太人吃尽了其中的苦头,有了自己的国家后,带头遵守新世纪的国际法,成为国际社会、国际秩序的推动者、维护者。
第二种可能:犹太人吃尽了其中的苦头,看破世间真相,认为什么法律和秩序都是扯淡:只有拥有了强大的武力实力,不受规则束缚,才能最大受益。
——看中的土地,占了就是你的;
——遇到你不喜欢的人,就赶跑;
——不跑的,就把他们炸死。(哪来这么多废话。句号)
回到白人殖民者开拓北美,杀戮印第安人的年代,以上逻辑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人类二十万年历史长河里,在99%的时候,大概都是成立的吧。
只不过放在21世纪,有点和当今的国际秩序格格不入而已。
以色列犹太人活在一个“前现代”社会。也许不是他们野蛮,而是社会进步了,而他们被定格在两千年前。
感慨:两千多年的受害者,也许因为所遭受暴力的后遗症,变成了今日的规则改变者、破坏者与加害者,在这个世界上传递负能量。
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历史总在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决定着我们的未来的历史。
(未完待续)
#巴以冲突 系列:
新书签名版 ⬇️
进口港版书 ⬇️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