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当马斯克还在捣腾SpaceX公司的“猎鹰9号”时,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华人,已经凭着119亿元的身价排名全球富豪榜第81位,将马斯克、默多克等一众名人甩至身后……
2017年,他一口气吞下美国加州6所医院;2018年他又豪砸5亿美元收购《洛杉矶时报》。当媒体试图起底这位华人的致富经历时,却连名字都弄不清楚——有人说他叫陈颂雄,也有人说他叫黄馨祥。恰恰是这样一位神秘低调的华人,从南非一路打拼到加拿大到美国,创造了令人刮目的传奇。1952年7月29日,在遥远的南非伊丽莎白港,一对华人夫妻迎来了他们的第六个孩子——黄馨祥(Patrick Soon-Shiong)。在身份注册时,家人并不清楚当地姓氏后置的文化习俗,误把Soon-Shiong填作了姓。后来,全家人索性将错就错,集体改姓了馨祥(Soon-Shiong)。二战期间,黄馨祥的父亲黄兆君为了逃离动乱,孤身一人从广东前往非洲谋生。在那里,他遇见了当地华人熊清云,结婚成家,陆续生育了十个子女。黄兆君凭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中医术,艰难养活一大家子。
从小黄馨祥便在父亲的小诊所里打杂帮忙,耳濡目染,渐渐萌生了学医的想法。23岁,他以全年纪排名第四的优异成绩取得医学博士学位(全年级当年有189位毕业生)。
随后,他如愿进入南非知名白人医院——约翰内斯堡综合医院——外科实习。这在当时实属罕见,媒体后来也证明:他是第一位进入该医院实习的华裔。要知道,当时的南非种族隔离政策尚未废除,曼德拉都还在蹲大狱,非白人族群遭到区别对待简直是家常便饭。
黄馨祥怀着一展抱负的医学梦,进入实习岗位,等待他的却是冷眼与排挤:工作量比白人同事大,工资却只有白人同事的一半,很多病人还拒绝他看诊。
黄馨祥接待的第一位病患就是南非白人,起初对方因着黄馨祥的肤色而极度抗拒就诊。然而,在黄馨祥治好了他的鼻窦炎后,这位白人开始积极向朋友推荐:“一定找那个中国人给你看病。”1977年,黄馨祥结束实习,并与女友米歇尔·陈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彼时的他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留下来。种族歧视、有限的科研条件以及激烈的资源竞争,都让这个年轻人感到拳脚难施。恰巧妻子也心仪好莱坞,想尝试演艺领域,黄馨祥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离开南非,去北美碰运气。没想到,这一走,真的开启了他人生的高速进阶模式,又燃又爽。离开南非后,夫妻俩并没有直奔美国,而是先去了加拿大。黄馨祥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UBC)攻读医学硕士,并凭借亮眼的履历找到了一份外科医生的工作。全新的生活环境,带来了更多的机遇,也让黄馨祥遭遇了新的质疑:你这位新人医生,到底能力行不行?
为此,他甚至和一位老教授打赌:自己能在不弄破肿瘤的情况下,能切除病人体内两个葡萄柚大小的肿瘤。
结果,他不仅赢得了那张桌子,并让医院同事刮目想看。
1980年,黄馨祥凭借不俗的科研能力,得到了又一个晋升跳板——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CULA)向他抛来橄榄枝。去到美国后,他开始关注糖尿病领域,大胆尝试胰腺细胞移植手术,在医学界引发不小的关注。与此同时,妻子米歇尔·陈也如愿成为了好莱坞的一名演员,积极追梦。1983年,年仅31岁的黄馨祥成为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的教授。1986年,黄馨祥主持了世界上第一例胶囊胰岛移植手术,轰动学界。后来,他越战越勇,经过无数次试验,在1993年大胆将该技术用于人体——一位糖尿病患者在接受胰腺细胞移植后,成功治愈了糖尿病。
此举不仅让黄馨祥声名大噪,也招致学界抨击。因为这位被他治愈的病患,在细胞移植几个月后,又被迫恢复了胰岛素注射。有不少科学家因此批评他“夸大疗效”“弄虚作假”。面对质疑,黄馨祥却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乐观:“当别人否定我能力的时候,那便是我人生中最激动的时刻。”带着这份不服输的“激动”,黄馨祥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抗癌药物的研发上。
90年代末,他创建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沉心钻进实验室,研究抗癌药物紫杉醇纳米制剂。
那个时候,泰素还是最流行的抗癌药,但副作用大、效用也低。黄馨祥想研制出比泰素更优质的替代药。这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念头,愣是在黄馨祥十年如一日的坚守下,研发出来了!
2005年,一种名叫阿博瑞斯(Abraxane)的抗癌药获得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审批,成为全世界首个获批的无溶剂型紫杉类化疗药物。这款药一经问世,便销售火爆。它不仅能治疗乳腺癌,对肺癌、肝癌等其他癌症也正在积极进行临床实验。更令人称奇的是,截至2016年,黄馨祥手里除了握有紫杉醇纳米制剂的专利外,还拥有其他90多项美国专利,以及138项国际专利。医学科研上的成功,并未就此停下黄馨祥探索的脚步,他身上,还有另一个亮眼标签——企业家。2010年,黄馨祥以29亿美元的价格抛售阿博瑞斯生物科技公司80%的股份,大赚一笔。
早在2008年,他还赶着金融危机来临前,以56亿美元的高价卖掉了自己手里另一家医药公司——美国制药合伙人公司。两次成功的资本运作,让黄馨祥身价暴增。2010年,他便一跃成为美国华裔首富,全球最富医生。
然而,这并不是黄馨祥理解的“人生巅峰”,他的“大手笔”还在后面。赚取巨额财富也许是证明自我的方式,但在黄馨祥那里,绝非人生终极目标。2011年,本可以靠亿万资财躺平享乐的他,成立了一个母公司——Nantwork。这是一个集团性质的公司,旗下细分有多个子公司,业务涵盖医药行业的诸多方面。目前有两个子公司受关注度最高;一个叫NantKwest,专攻癌细胞免疫疗法;另一个叫NantHealth,主打基因精准治疗。两家公司先后于2015年和2016年上市,发展前景十分可观。如今已年逾七十的黄馨祥,仍狂热奔走在肿瘤免疫、大数据基因分析、新药研发等医学之路上,试图去建构更完善的医疗系统,优化医疗服务。也许,正是对医学的这份初心,让他甘愿做出另一个选择——支援慈善医疗。早在2009年,黄馨祥和妻子便决定共同成立“陈馨祥家庭基金会”,当时媒体没有仔细研究这个名称,误以为他姓“陈”,便以讹传讹,称他陈颂雄。黄馨祥对此似乎并不介怀,从未公开更正。面对媒体采访,他谈的更多的,是服务与平等:“我们的誓言是,通过家庭基金会,我们将逐渐改善并根除医疗保健体系的不平等,建立一个新的医疗体系,首先确保人们健康,其次保证每个人都能在需要的时候得到最好的医疗服务。我和我们的孩子将奉献出时间和资源,争取实现这个目标。”自家庭基金会成立以来,黄馨祥夫妇已经向相关慈善机构捐款数十亿美元,甚至额外投了4亿美元铺设网络,专用于连接美国所有的癌症诊所。疫情期间,黄馨祥豪掷1.35亿美元收购处于破产状态的圣文森特医疗中心,以便于救治新冠肺炎患者。
不仅如此,他还承诺,在自己离世后,愿意将自己至少一半的财产捐赠社会。
尽管黄馨祥赴美后一路开挂的操作,成全了他精彩又暴富的美国梦,但平日里他行事十分低调,即便跻身富豪榜,也未引起太多媒体关注。直到有一天,他现身湖人队比赛现场,与科比亲密交谈……八卦媒体才后知后觉:这个头发有点白的华裔男人,是谁?
一查,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人竟然是湖人队股东!怪不得科比会主动上前跟他攀谈。早在2010年黄馨祥便从“魔术师”约翰逊手中买下了湖人队4.5%的股份。“在我眼中,他们打出了最令人兴奋、最棒的篮球。第一次看他们比赛的时候,我就成了湖人的球迷。”别的球迷喜欢科比,大多只能守电视机前围观,而黄馨祥则“壕横”入股,成了科比的老板,还可以约湖人队员一起打球,果然有钱使人快乐。然而,黄馨祥显然不是只图自己快乐的暴发户,在他心里,还有更宏阔的美国梦。
2016年6月,一则收购消息如平地惊雷,轰动美国媒体:
华裔富豪黄馨祥正式收购《洛杉矶时报》和《圣地亚哥联合论坛报》,交易价格高达5亿美元。随着网络时代的飞速发展,传统报业遭遇极大挑战,老牌的《洛杉矶时报》也未能逃过裁员和亏损噩梦。到2017年,该报的采编人员已不足400人,相比1999年巅峰时期在岗的1.3万人,真是天上地下。原来,是年少时期在南非的经历,唤起了黄馨祥保护纸媒的欲望。出身微寒的他,十多岁便开始勤工俭学,其中有一份工作便是分送报纸。“我还记得第一批纸张从传送带上滚落下来时,印刷机的声音和气味。我会从浑身墨渍的报员那里拿过多达800份的报纸,交给我的分发员,然后他们将报纸送到当地的企业和住宅。”报纸不仅帮他凑起了学费,更让他看到了媒体客观报道的可贵。
当年的南非,华裔遭到区别对待、公平难求,又无处发声。这次收购危机四伏的《洛杉矶时报》,黄馨祥看中的,正是华人群体的发声权。华人群体需要有公信力的报刊,需要有良心的媒体——剔除颠倒黑白的不实言论,还原新闻真实。
正如黄馨祥在致读者的信中写得那样:“对我而言,这是移民美国梦的高潮。”从南非到加拿大再到美国,这个姓名都语焉不详的华人,用不懈地努力和超乎寻常的执着,强势开启了爽文男主般的璀璨人生。
有人曾诟病他偏心美国——流着华夏子孙的血,为何只在美国做慈善?纵观华裔群体的处境,能扎根海外,蓬勃发展,传递族裔正向影响力,实属不易。四海之内,炎黄子孙,能用自己的方式活出精彩,活出自信,何尝不是对华夏根脉的积极回应?● 参考资料
[1] 人民网 | 美国华人首富、全球最富医生黄馨祥5亿美元收购《洛杉矶时报》
[2] 佰傲谷BioValley | 世界上最有钱的医生——华裔黄馨祥
[3] Master's Commencement Speaker: Patrick Soon Shi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