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0到上市，他用了15年：做大事，要有耐心

内容来源：中科创星举办的硬科技冠军企业创业营。

分享嘉宾：江必旺，苏州纳微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笔记达人 | ONE

责编 | 若风  排版 | 五月

第 7807 篇深度好文：8566字 | 22 分钟阅读

1.十五载创新创业成功登录科创板

我北大毕业后，去美国待了12年左右，于2006年，带领全家5口人回国创新创业。

第一站落户深圳，在北大深圳研究生院做教授，并创建了微纳米材料研究中心，后来是广东省的重点实验室。

2007年，选择全职到苏州创业，创立苏州纳微，专门从事高性能纳微米球材料产业化。

硬科技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壁垒很高，光技术突破可能都花十几年以上，要有耐心。

我们的产品是小小的微球，它是众多产业里“卡脖子”的技术。

如果没有微球，我们的生物医药产业是生产不出来的，我们手机、电脑都生产不出来，同时很多医疗诊断方面都做不了。

我们做了15年，把小小的微球做到极致，2021年成功在科创板上市，也创造了一个神话，当天股票从8块涨到120多块钱。科创板头三天是不限制涨的，当时我们涨得太快，中间还暂停一段时间。

2.十年磨一剑，开发出世界领先的微球精准制造技术

纳微科技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是因为公司真正突破了微球材料精准制造的底层基础，解决了很多产业的“卡脖子”问题。

科技日报曾经列了35项“卡脖子”的技术，包括芯片、飞机发动机、光刻机等，微球也是35项“卡脖子”技术之一，只不过大家对微球不怎么熟悉。

小微球，大世界。在很多应用领域，包括生物制药、电子产业、国防、计量诊断、体外诊断等等都离不开微球。

从学术定位上，小于100纳米的都叫纳米材料、而工业界纳米技术不只是小，而是在微观状态下的一个精准精确控制。

做微球并不是很难，但得精准控制就很难，就是任何尺寸可以精准控制并制造出来。

只有精确控制的微球才能满足高端的要求，控制参数主要体现在几个层面上：

第一，它的尺寸、内径大小，均匀性，即做出来粒子是否完全一样大小；

第二，它的微观结构、孔道结构；

第三，它的表面性能。

另外，跟学术界最大的差别，就是要商业化成功，因此所有的技术都要能放大，可以大规模、高效率的生产产品，这个才是根本。

1.弱势条件

① 没有资金优势

我们几个朋友凑650万作为天使投资资金，一个昂贵一点的设备都买不了。

② 没有人才优势

公司在早期阶段只能招聘一些普通高校的学生，就连自己培养的学生也不愿意留下来。

③ 没有政府资源

我是农村出来的，没有家庭背景，三代都是农民，出国十几年后，也很少跟国内联系，没有行业人脉。

我是搞高分子材料的，在生物制药、光电显示这些领域完全是不认识行业人才。

④ 没有行业人脉

我既不是出身于该领域的学术圈，也不是来自于该领域公司。

⑤ 没有管理经验

我一直在实验室待着，从来没有管理经验，更没有做市场的能力。

⑥ 没有企业家素质

我没有传统企业家所具备广泛的人脉资源、极强资金筹措能力、政府对接能力、鼓动说服能力、市场拓展能力、企业管理能力等。

⑦ 身体底子薄

企业家身体要强壮，很多几天几夜不用睡觉都没有问题，但我每天最少要睡7个小时以上，小时候营养基础没有打好。

⑧ 语言交流能力差

我去美国后参加了工作，老板觉得我做事情、做科研能力挺强的，但说话没人听得懂。

他就想让我提高英语的交流能力，专门请了语言专家，每天到公司给我一个人辅导。

培训了3个月我没进步，老板说老师不行，就换了一个老师，又培训了3个月，结果我又没长进，他说这不行，再换一个，然后换了第3个，后来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最后我跟老板说，不用培训我了，我天生的语言能力就是这样子，我中文说话人家都听不懂，更不要说英文了。

2.正向初心

硬科技要有很正向的创业初心，如果想的只是挣钱，那很难坚持和成功。

首先，要耐得住寂寞，要长期坚持。

硬科技是有点违反人性的，而人性往往是趋利避险。初心看似是一个大话，其实只有很正向的初心，在困难的时候才能让你坚持下来。

部分美国人对中国人是有偏见的，他们觉得中国没有创新能力，只会拷贝别人的东西。

2006年以前，沃尔玛里基本中国制造的全是低端产品。很多华人在美国公司里头虽然做科研挺强的，但是美国人无意识还会流露出对中国人的偏见。

这就是为什么我有机会一定要回来，做一个真正的创新型企业，来改变人家对我们的看法，也是我后来能坚持做一家创新型企业的原因。

其次，要抵挡得住短期的诱惑。

我在美国的岗位是世界500强的一个精细材料公司，我掌握的技术可以马上拿来生产，就可以挣钱，也可以让公司很快上市。

很多投资人来找我就想让我这么做，但是我没这么做。

我跟他们说，我如果回来只是为了挣钱，可能就不会回来。其实，我对金钱的欲望、对生活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第一，我回来不可能跟我原来的公司去竞争；

第二，那些不做，将来一定会有人做，但是我做的东西，如果我不做，可能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人愿意去做。

我当时拒绝了投资人的钱，我的钱一直是开始几个朋友凑的650万，到了10年以后，我都没要过投资人的钱。

绝大多数的投资人都希望能够短平快，能够获利，这个从资本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

后来，我们650万很快就花完了，部分股东不想让我继续做生物制药分离纯化介质微球的研究，最后没办法，我自己拿钱来继续在做。

另外一个事情，我们开始做生物医药一直亏钱，后来为了公司生存我花了少部分的精力开发液晶显示屏用间隔微球，产品还很快就导入市场，在早期养活了公司。

这本来是一个好事，但是这也导致我跟合作伙伴的矛盾。

合作伙伴认为在花少部分的精力就能养活公司和花的精力却一直在亏损，因此应该把我的主要精力，放在可以快速挣钱的液晶显示领域。

我跟他说，我一开始就希望做生物制药这个行业，因为一次回家探亲的经历触发我做这个领域的动机。

去美国后第10年才第一次回国探亲，见一个农村亲戚得了糖尿病，因为每天要注射胰岛素，这对他家庭的经济压力是非常大的。

小时候在农村很多人都买不起药，因此不愿意去医院看病。我自己也有这样的经历。

我自己小时候得过急性肾炎，为了省医药费，干过一些蠢事。

当时我爸给我十几块钱要去打针，急性肾炎腿会肿，就要打消炎针，医生说正常条件下要打6天才能完全恢复，我打完3天腿消肿了，就舍不得花钱再去打针，偷偷地也不告诉家里人，也不去医院了。

后来，我做不了药，也当不了医生，但是我是研究高分子材料的，微球材料正好是生物制药不可或缺的，也占据生物制药分离纯化的主要成本。

而且当时这些材料是高度垄断，进口每年都要涨价，如果国产化不了，中国生物医药就不可能降价的。

我一开始的初心，就是为了做生物制药，但后来生物制药领域发展过程太漫长，一直是亏损状况，而液晶显示屏的微球却养活公司。

3.相信的力量

当时最困难的时候，股东问我：中国生物医药什么时候能起来？

我说不知道。

市场有多大？

我说不知道。

所有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做这个？

我说中国有14亿人，生病了没有手机可以，但是没有药是不行的，生物医药一定会起来，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够起来，我是不知道的。

你能够相信这个市场一定会起来，只要能够坚持下来就一定会抓住机会。

我相信中国人不笨，只是过去的特殊环境让大家都比较浮躁，不能沉下心来。

我们并不缺聪明才智的人，缺的是有耐心的人，而做硬科技就需要有耐心。

4.以身作则、敢于担当

我没有管理经验和能力，靠什么能维持公司的运转？

很重要的就是以身作则、敢于担当，这是我们在座的企业家需要具备的。

因为真正初创的企业管理，即使是世界500强的总经理，到了一个创业公司来他也是不行的。

创业公司，最早不是靠你的管理，是靠你的文化，是靠创始人的以身作则。

这个非常非常重要，创业公司早期管理没有那么重要，员工都是很聪明的，老板以身作则，员工也会自觉。

另外，要敢于担当，认为对的事情就应该坚持，不应该考虑个人的得失和风险。

我有一个真实的经历。在我们苏州厂房还没建完时，我就准备去常熟再建一个工厂，当时几乎所有的股东都反对。

因为盖苏州厂房已经借了很多钱，又要去盖另外一个厂房，而且当时销售还没有完全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起来。

但我相信建设常熟的厂房是必须的。

我们做生物医药的产业跟做其他不一样，要确保产品安全供应。

因为制药关系到生命和健康的问题，而我们的产品又是生物制药不可或缺的，而在生物制药领域只能选择一个供应商，因此我们的货是不能断的。

如果只有一个厂房，就像疫情期间或者因为其他原因，厂停了几个月，那怎么去向你的客户保证？你的客户怎么向病人保证？这个是很重要的。

因此，我给股东说，我必须要去建第二个厂，前期压力大、投资大，一开始他们都不同意，但是在我的说服下，绝大多数是同意了。

但有一位股东还是坚决反对，因为我们要贷款，必须所有股东签字。

这时候我就跟剩下的一位股东说，我可以跟他签署一个协议如果我投资常熟厂亏损，那我个人愿意赔他，如果盈利了，他一样可以获利，才使得这位股东同意。

虽然这种协议对我个人来说是极其风险和不公平的，但为了让常熟工厂可以顺利建成，我还是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和不公平。

如果没建第二个厂，我觉得我们是赶不上这次的风口，也就没有纳微的今天，这个是非常关键的一个决策。

所有的投资人股东，他都会站在他的视角上去看问题，会按照他的价值去评判。你认为很正确的事情，如果其他人都反对，我们是要坚持的。

5.坚持跨领域创新

我们做硬科技的，技术创新是非常重要的。

首先，跨领域的交叉学科研究，是真正让我们实现颠覆性突破的关键。如果不是跨领域进行研究，我也不可能做到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出来的技术。

不同领域的专家合作容易碰撞出新的火花，突破原来领域的局限性。

其次，坚持做正确的、艰难的事，

坚持底层技术创新最需要的是耐心。一个小公司要做出世界顶级公司想做都做不出来的技术最重要的是耐心和坚持。

最后，敢于创新，不走寻常路。中国人足够聪明，大家只要有信心，有耐心，都能够走出来，硬科技尤其如此。

6.认知并弥补自己的短板

创业者不是全能的，对自己的短板要有一个认知。

第一，缺乏资金，这就得精打细算、勤俭节约。

第二，缺乏人才，我们得耐心去培养人才，这个才是最根本的东西。

我们公司很多核心骨干，刚开始进入公司的时候，都是普通高校的毕业生。你如果可以把普通高校的毕业生变成一个行业顶级的专家，你们公司肯定就做成功了。

第三，缺乏管理，以身作则，让员工能自觉。

第四，缺乏市场开拓能力就要倒逼把技术做得足够好。

为了开拓市场，有时还需要采取曲线救国方式；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式就是为客户提供解决方案。

你直接卖是卖不掉的，客户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够帮助他解决问题，让客户觉得国外产品都解决不了，我们产品却可以帮它解决，这样子赢得客户信任和口碑。

最后，没有行业人脉也不要紧，可以静下心来修炼内功，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团队能力不足，那我就笨鸟先飞，耐心去培养，用笨工夫。

7.克服不确定性的恐惧、看清确定性的未来

创始人要具备克服对不确定性的事情的恐惧，所有人天生对不确定性事情都会有恐惧感，而且硬科技的不确定性更大。

当时我从美国回来，亲戚、朋友、老师都觉得创业风险太大，充满不确定性，不希望我回来。但是要跨过这个坎确实是不容易，要克服恐惧。

确定性的未来中，是有一些不确定性的，但是定的长远目标是需要非常明确的。

首先，相信技术创新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

我们现在生活这么方便，其实都是技术进步带来的，在过去的特殊历史阶段很多人觉得有没有技术都一样可以挣钱，对技术好像无所谓。

早期中国创业成功的更多的不是靠技术，而是是靠资本，因为当时投资的机会很多。

比如说，有钱不用说做房地产，就是普通人买一栋房子，躺在那，财富都能升值。

而投资科技创业风险大，周期长，因此没有多少人愿意做高科技企业。

我2006年回来，当时到深圳的时候，房价才8000块/平米，现在高的有20多万/平米，这是20多倍的一个增长。

我在美国的房子，2000年左右买的，当时就30多万美金，涨得最高的时候，也就涨到50多万美金，涨了不到一倍。

后来就金融危机了，又降到40多万美金，但是中国深圳的房子一平米从8000多涨到20多万。

有大量的投资机会，就没人去做科技创业，因为科技创业有很多不确定性、限制的事情，但是科技创业又是如此重要。

现在大家都知道，中美矛盾起来以后，很多核心技术靠钱是买不来的，很多产业被别人“卡脖子”，一下就完了，你像华为手机年销售几千亿的，没有芯片一下子就没了。

当时虽然有很多投资的机会，但是我坚信科技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本质，中国一定会回归其发展的本质，这个生物医药也一样，我相信能够起来。

8.符合时代发展需求、抓住历史机遇

首先，回顾一下改革开放以来企业家的变化，就很清楚是时代成就企业家。时代需要什么，就会成就什么样的企业家。

第一批是农民。

当时国家为了解决温饱的问题，实现了包产到户的政策，有部分农民就富起来了成为万元户。

当时一个城市的干部，工资一个月也就是几十块钱，成为万元户是很难的事情。

第二批是个体工商户。

当时国家早期是计划经济，物资短缺、流通不畅、价格畸形，产地跟需求信息不对称。

比如说广州的牛仔裤，生产出来的牛仔裤要卖到苏州去，物流各方面不像现在这么发达，需要靠一批个体工商户能够倒买倒卖。这样就成就了一批个体工商户。

第三批是私营企业家。

部分个体工商户积累了一定财富，发现中国的很多物资极其短缺，市场的需求大于供给。

然后他们就去建厂，当时只要工厂生产任何东西，质量再差的东西都能卖掉挣钱的，这一批的企业家就起来了。

第四批是房地产商。

为了改善老百姓住房的条件，让一些有资金有土地资源的人通过开发房地产这一暴利产业，迅速成为中国巨大财富的拥有者。

然后是互联网企业家。

为了解决社会信息交流问题，改善民生生活，一批具有远见卓识的互联网和IT企业家，通过复制国外互联网应用技术，并凭借中国庞大人口和市场的优势，迅速做大中国IT及互联网产业，极大方便了中国老百姓生活，给中国社会带来了巨大变革，同时也成就了一批互联网企业家。

最后是硬科技企业家的时代机遇来了。

虽然说我们不可能100%成功，但是至少赶上这个时代的需求。

现在是硬科技创业最好的一个时代，因为中美的关系，原来习以为常的，以为可以永久下去的，现在你有钱都买不到，被人家“卡脖子”了，你必须要解决这些技术问题。

现在的企业家要求也不一样，具有创新能力的，能够精益求精的，有耐心的、肯坚持的，反而能够获得成功。

1.科技创业面临的挑战

第一，硬科技壁垒高，研发周期长，需要更大的资金投入，市场导入门槛很高，创业时间更长、风险更大。

举一个例子，液晶显示屏的微球，单价虽然很贵，但它在整个显示屏中占的成本1%都不到，但对显示屏的质量又至关重要，质量差一点的话整个屏就坏掉。

第二，中国做科创需要长期的耐心，但是中国整个环境就非常浮躁。

第三，最重要的一个，是知识产权的保护问题。有的花十几年时间研究，最后就一个配方给你挖走了，靠专利是保护不了的。

第四，在中国，其实做高端产品的时候，你相应配套的设备跟材料，基础材料的质量是不够的。

第五，中国的增值税体系、政策，是不支撑高科技企业的，对高科技企业是不公正的。

高科技企业、硬科技企业是一个高风险、高投入、长周期的，它靠的是研发人员，它的原材料抵扣得很少。

像我们一块钱的东西，可以变成一万块钱的东西，我的增值税只能抵扣原材料，但我都是要聘请大量的人才，要花十年的时间去解决问题，这个是完全不合理的。

2.选择比努力重要

在整个世界发展的趋势上去做一些选择。

现在做硬科技创业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选择比努力重要，但是选择的背后是你的认知能力。

3.合作伙伴很重要

硬科技的创业者大多数都是技术出身的，肯定有短板，但是一定要有短板的弥补手段，这就靠我们的合作伙伴。

如果选择不合适的合作伙伴，后面造成矛盾的话，他的杀伤力比什么都大。

开始创业的时候，你可能会选择一个你认识的朋友、同学甚至亲戚。

在创业的蜜月期，大家都充满了激情，对这个公司充满了希望，就跟刚结婚的时候一样，双方的分歧是不容易体现出来的，但是蜜月期过后，就会产生很多的矛盾。

4.现金流很重要

首先，创业要有最坏的打算，很多失败就是因为现金流断了。

在我们创业早期，如果低估了创业的难度，刚开始就会比较大手大脚的花钱，而且你的股东跟投资人，也会鼓励你。

大家都在充满希望和激情的时候，你一定要冷静下来。

当时我们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江博士有这么好的技术能力，这个公司是充满希望的。

股东一开始的时候让你大胆的花钱，做市场投入和研发投入。

其实蜜月期一过，公司迟迟发展不起来，对什么都产生怀疑了——你的技术到底行不行，你这个产品行不行。

其次，企业尤其是做硬科技的，需要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才能坚持自己的初心。

我们当时能够幸运地走下来，就是因为我们做生物医药一直亏本，然后去做液晶显示屏这一块，这个小小的产品，一年就两、三千万的销售，但是让公司能生存下来，养活了自己。

这样才能够让我们耐得住寂寞，能够坚持很多技术花十年以上的时间去突破。

最后，当你有挣钱的机会时，也不能忘记了你的长远目标，不能忘记你原来的初心，这两者其实都非常重要。

尤其在蜜月期的时候，投资人也都看好，要多融一点资金，准备多一点，但是很多困难你是没有办法预料的，比如说像新冠三年，对我们创业者造成的伤害是很大的。

5.打败跨国公司靠耐心

一个小小的创业公司，在技术上去打败跨国公司就是靠耐心和坚持。

跨国公司唯一的弱点就是没耐心，他们其他方面都比我们创业公司强，要资源有资源，要人才有人才，要市场有市场，要什么都有，唯一没有的就是耐心。

这是我们唯一能打败它的地方，他们做不出来的东西，我们做出来，就要靠耐心。

6.时代的变化

突破市场就是靠技术服务，现在是最好的科创时代。

现在只要你能真正把技术突破，把好的产品做出来，是不用怎么担心的。

以前要把产品、技术导入华为是不可能的，就是水平超过国外，国内公司也不相信你，也不会去用，因为你是一个小公司，他会担心国内产品质量的问题、持续供应的问题。

现在就不一样，像我们还没做出来，客户就盯在门口了，这就是一个时代变化了。

第一，从科学家到企业家转型，最重要的一个方面是心态。

举一个例子，为什么那么多有名的清华北大教授创业很难做成功？

就是心态没转过来。我如果是北大教授，走到任何企业去，我是以专家的身份去给他们做报告，人家都很尊重我。

但是只要是创业的，你的产品是服务于客户，客户就是上帝。原来可能高高在上，现在突然要匍匐在地，大多数的教授是承受不了的。做一做遇到困难又跑回科研院所去了，创业也就失败了。

第二，科学家面对的、处理的、习惯的是黑白的世界。

做科研，对的就是对的，错了就错了。但是做企业管理，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对和错，都得选择一个相对好一点的结果，创业是一个灰色的世界。

科研人员从黑白世界来到了灰色的世界，有时很难转变过来的。

因为人是有情感的，你不能直接说他就是错的，他还有自尊心的问题，这个是科学家很难掌握的。

我要用管理企业这种态度对待科学，那肯定做不出科研的结果，但是在做企业时，处理人的关系是很重要的。

你要是很直接，反而会让对方产生抵触情绪，反而会有一些情感上的问题，会给你造成更大的阻碍，这就是科学家不擅长的地方——要学会怎么适应灰色的世界。

第三，硬科技崛起，中国才是真正的崛起，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崛起。

科技创业，代表了中国企业从跑马圈地时代转向创新和精耕细作时代，企业家以投机套利为主，转为价值创造为主。

科创是可以真正改变世界的，科创的成功不仅是一个企业的成功，更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力量，因此科创企业家成功可以改变中国企业家有原罪的形象。

第四，硬科技创业成功，不仅仅是解决国家的被“卡脖子”的问题，还能促进世界的和平。

假设说欧美人在创新，而中国人只是依靠拿来主义去去挣钱，当你看去比他们还富裕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打压你，限制你？

如果换作我们，我们可能也会这么干。我们辛辛苦苦创新做出来，结果被另外一方拿来主义的人挣的钱比我还多，那你心里肯定不舒服的。

但是如果我们也做创新，在人家的技术基础上做更多的创新，能够带动、促进这个产业的技术进步，促进整个社会的进步，让对方也获利，就容易赢得人的尊重，世界也更和谐。

*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笔记侠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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