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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兆武:没出息的才念文科,这是当时的风气

何兆武:没出息的才念文科,这是当时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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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八十多岁了,回想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候,还是联大那七年,四年本科、三年研究生。当然,那也是物质生活非常艰苦的一段时期,可是幸福不等于物质生活,尤其不等于钱多,那美好又在哪里呢?我想,幸福的条件有两个。一个是你必须觉得个人前途是光明的、美好的,可是这又非常模糊,非常朦胧,并不一定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另一方面,整个社会的前景也必须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美好,如果社会整体在腐败下去,个人是不可能真正幸福的。


上学记(节选)

文/ 何兆武

来源/上学记》



自由散漫的作风


我在北京上师大附中的时候,每年开学教务主任都有一篇成绩报告,说:我们今年暑假毕业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考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多少人考上了南洋交大——就是上海交大。虽然我们是师大附中的,但他连多少人考上师大都不报,大概当时就认为这三个学校是最好的。所以我脑子里边也总以为,将来我要上大学就上这三个学校。


1939 年秋天,我去昆明报到。一来就觉着天气美好极了,真是碧空如洗,连北京都很少看见那么好的蓝天。在贵州,整天下雨没个完,几乎看不到晴天。云南虽然也下雨,可是雨过天晴,太阳出来非常漂亮,带着心情也美好极了。而且云南不像贵州穷山恶水,除了山就是山,云南有大片大片一望无际的平原,看着就让人高兴。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环境不同了。联大三个学校以前都是北方的,北京、天津不属于国民党直接控制的地区,本来就有自由散漫的传统,到了云南又有地方势力的保护,保持了原有的作风。没有任何组织纪律,没有点名,没有排队唱歌,也不用呼口号。早上睡觉没人催你起来,晚上什么时候躺下也没人管,几天不上课没人管,甚至人不见了也没有人过问,个人行为绝对自由。自由有一个好处,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比如喜欢看的书才看,喜欢听的课才听,不喜欢的就不看、不听。这个非常好,非常符合我的胃口。


有个叫邹承鲁的院士,以前是西南联大的学生。他对生物化学非常有贡献,60 年代轰动一时的胰岛素就是他们搞成功的。我看过一篇记者的访谈,记者问:“为什么当时条件非常差,西南联大也不大,却培养出了那么多的人才?”他的回答非常简单,就两个字:自由。我也觉得是这样。那几年生活最美好的就是自由,无论干什么都凭自己的兴趣,看什么、听什么、怎么想都没有人干涉,更没有思想教育。


比如那时候,什么样立场的同学都有,不过私人之间是很随便的,没有太大的思想上或者政治上的隔膜。宿舍里各个系、各个级的同学都有,晚上没事,大家也是海阔天空地胡扯一阵。有骂蒋介石的,也有三青团拥护蒋介石的,而且可以辩论,有时候也挺激烈。可是辩论完了关系依然很好,没有什么。记得有一次在宿舍里争了起来,那时候正在征调翻译官,有的同学是自愿的,可也有分派。比如哪一年级的哪一班全班都要去,那是强制性的,梅贻琦校长亲自开会做动员。回来后有个同学就骂:“梅贻琦官迷心窍,这回可是大捞了一把,可以升官了。”我不同意这种说法,说:“打仗需要人,征调是很自然的事情,你怎么能那么想呢?”于是我们就在宿舍里吵,不过过去就过去了,后来我们的关系依然很好。这和解放后非常不一样了,同样的事情如果放在解放后,梅贻琦是来宣布党的政策的,你骂他就是反党,性质要严重得多。“文革”时候更是这样,每天从清晨到夜半就是学习、劳动,而且规定得非常死,什么书都不让看,只能是捧着小红书,每天好好检查自己的思想。记得有个工宣队的人管我们,见有一个人看鲁迅的书,那应该是没问题的,结果被申斥了一顿,说:“有人竟然还看与运动无关的书?!”后来又发现另一个人看《资本论》,更应该没问题了,可也遭到了申斥,说:“告诉你,不要好高骛远!”


学生的素质当然也重要,联大学生水平的确不错,但更重要的还是学术气氛。“江山代有才人出”,人才永远都有,每个时代、每个国家不会相差太多,问题是给不给他自由发展的条件。我以为,一个所谓好的体制应该是最大限度地允许人的自由。没有求知的自由,没有思想的自由,没有个性的发展,就没有个人的创造力,而个人的独创能力实际上才是真正的第一生产力。如果大家只会念经、背经,开口都说一样的话,那是不可能出任何成果的。当然,绝对自由是不可能的,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会侵犯到别人。但是在这个范围之内,个人的自由越大越好。


我和母校的关系非常密切,两个姐姐是这个学校的,妹妹是这个学校的,姐夫、妹夫是这个学校的,我的老伴也是这个学校的。二姐念经济,三姐念化学,妹妹念的是中文,后来在人民大学自杀了,现在只有一个姐姐在美国。从1939 年到1946 年,我在西南联大度过了整整七年,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这正是一个人成熟的时期。


我在西南联大读过四个系,不过都没念好。高中统考填志愿的时候,我问一个同学:“你考什么专业?”他说:“像我们这样不成材的只好读文科,你们念得好的都应该上理工科。”因为那时候都觉得,没出息的才去念文科,这是当时的社会风气,所以我一年级念的是工科,上了土木系。说来也挺有意思,中学时候我根本没想到将来要学什么专业,只是看了丰子恺的《西洋建筑讲话》,从希腊、罗马的神殿,一直讲到中世纪的教堂建筑,觉着挺有意思,于是就想学建筑。工学院一年级不分专业,学的都是机械系的公共必修课。比如初等微积分、普通物理,这两门是最重要的,还有投影几何、制图课。第一学期我还挺认真地学,可是到了第二学期,兴趣全然不在这些,有工夫都用来读诗、看小说了。于是决定改行,把梁启超的东西拿来看看,诸如此类,开始有意识地补充一些文科知识。


那时候转系很方便,只要学分念够了可以随便转,学分不够也可以补,至多是多读一年。我想搞文科,但不知为什么就选择了历史系,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也许有两个潜在的原因吧。第一,我小时候在北京,看了好些个皇宫、园囿。按照中国的传统,一个新朝代建立就一把火把过去旧的皇城烧了,然后大兴土木盖新首都。只有清朝入关的时候,北京作为一座完整的都城被保留下来了。像中南海、北海,这都是明代的皇家园林,包括紫禁城、皇城——不过解放后有些给拆了,没有保留一个完整的格局。过去的内城墙有九个门,明朝中叶嘉靖时又建了一个外城,这些到了清朝入关都基本没动。设了个官职叫“九门提督”,相当于北京的卫戍司令。那么清初“康乾盛世”,康熙、雍正、乾隆这一百多年的财力都干什么了?其中之一就是大兴土木,在西郊盖了许多皇家园林。最大的是圆明园,还有静明园、静宜园、清漪园,清漪园就是后来的颐和园。从香山一直到北大、清华这一带都是皇家园林,这就容易使人“发思古之幽情”,让我觉得历史挺好玩的。第二,那时候正值国难,小学是“九一八”,中学是中日战争,刚一入大学就是二战,对人类命运也很关心,以为学历史能更好地理解这个问题。不过,我对繁琐的历史考据一直没有多大兴趣。有些实践的历史学家,或者专业的历史学家,往往从一个小的地方入手考证一个小的东西。比如红学家考证曹雪芹是哪一年死的,把所有可能的材料都找出来,那可真是费尽心力,到现在还没有个结论。不过我觉得,即使有一天费很大的劲把曹雪芹是哪一年死的考证出来,也并不等于理解了历史。那时候冯文潜先生教西方哲学史,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让我感觉到,真正理解历史一定要提升到哲学的高度。项羽说:“书能知姓名。”只知道姓名、知道年代,你可以知道很多很多零碎的知识,但不一定就意味着你理解了历史。我想任何学问都是这样,最后总得有人做出理论的总结,否则只能停留在纯技术性的层面。当然纯技术性的工作也有价值,不过那不是我所希望的,我所希望的是通过学习历史得出一个全面的、高度性的认识。战争时候,我们关心的是人类的命运,我以为可以从历史里找出答案。比如历史上有些国家本来很强盛,可是后来突然衰落了,像罗马帝国,中国的秦汉、隋唐,我觉得挺神秘的,希望探索历史深处的幽微,所以就念了历史系。


有些事情说起来很有意思。解放以后院系调整,冯友兰一直在北大待了几十年,从组织关系上说,他是北大的人,死后应该把书捐给北大。可是不价,他捐给了清华。刘崇鋐先生在台湾去世,他的书也是捐给清华,而没有捐给台湾的大学,这也似乎不合常规。我猜想,大概他们觉得自己一生最美好、最满意的那段时光,还是在清华,所以愿意把书捐给清华。


我现在也八十多岁了,回想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候,还是联大那七年,四年本科、三年研究生。当然,那也是物质生活非常艰苦的一段时期,可是幸福不等于物质生活,尤其不等于钱多,那美好又在哪里呢?我想,幸福的条件有两个。一个是你必须觉得个人前途是光明的、美好的,可是这又非常模糊,非常朦胧,并不一定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另一方面,整个社会的前景也必须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美好,如果社会整体在腐败下去,个人是不可能真正幸福的。在我上学的时候,这两个条件恰好同时都有。当时正是战争年代,但正因为打仗,所以好像直觉地、模糊地,可是又非常肯定地认为:战争一定会胜利,胜利以后一定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世界,一定能过上非常美好的生活。那时候不只我一个人,我相信绝大多数青年都有这种模糊的感觉。“文革”时候,有些激进的红卫兵大概也确实有过这种感觉,以为今天革命,明天就会“赤遍环球是我家”,马上全世界就都可以红旗招展、进入共产主义时代,都是无产阶级的天下了。人总是靠着希望生活,这两个希望是最根本的。所以那时候,虽然物质生活非常之困苦,可是又总觉得幸福并不遥远,是可望而又可即的。


三个大学“联”得很好


西南联大是北大、清华、南开合起来的一所大学。南开的人少、钱少,物质力量也小,占不到十分之一。其余的是另两个学校分摊,其中,清华占了有多一半。三个学校基本上合成一个,而且合作得很好。当然也有联不好的,像西北联大,一年就散伙了。因为那几个学校本来就是不一样的,硬把它们捏在一起,矛盾闹得非常厉害,以致无法维持。西南联大却一直都联得很好,我想有它人事方面的优越条件。随便举几个例子,比如清华校长梅贻琦,他是南开出身的,清华文学院院长冯友兰,他是北大出身的,北大文学院院长胡适是清华出身的。由此可见,三个学校彼此之间血缘关系非常密切,这是一个先天的优越条件。抗战后期酝酿联合政府,有人发牢骚说:“联合不起来,联了也得闹事。”于是就有人提出来,说:“西南联大联合得那么好,联合政府为什么就不能呢?不如请三个学校的校长来做联合政府的委员吧。”当然,这也许是开玩笑。


三个学校合并以后,组织了一个常务委员会,常务委员就是三位校长,主席是梅贻琦。张伯苓在重庆,实际上就是做官了,不常来,我在昆明七年只见过他一面。那次他来向学生做了一个讲话,不过张伯苓好像并不长于学术,言谈话语之间还带着天津老粗的味道,满口的天津腔。他说:“蒋梦麟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一个表,我就给他戴着,跟他说:‘你就是我的代表(戴表)。’”又说:“我听说你们学生烦闷,你有什么可烦闷的?烦闷是你糊涂。”


蒋梦麟以前是教育部长,所以主要搞一些外部事务,对学校里边的事情不怎么管。实际上联大校长一直都是梅贻琦,他还兼过很长一段时期的教务长,所以我们写呈文的时候都写“梅兼教务长”。他的工作成绩还是挺不错的,能把三个学校都联合起来,而且一直联合得很好,在抗战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非常不容易,他确实挺有办法。而且梅贻琦风度很好,顶有绅士派头,永远拿一把张伯伦式的雨伞,甚至于跑紧急警报的时候,他还是很从容的样子,同时不忘疏导学生。在那种紧急的关头还能保持这种风度,确实很不容易。大概正是因为他的修养,所以能够让一个学校在战争时期平稳度过。


西南联大有五个学院,工学院主要就是清华的,文、理、法三个学院是三个学校都有。另外还有一个师范学院,是云南教育厅提出合办的,比较特殊。云南教育差一些,师资也差,希望联大给云南培养些教书人才,我想联大也不好拒绝,就合办了一个师范学院,先是调云南中学的教师来上课,后来就直接招生了。可在我们看来,师范学院有点像“副牌”。比如我们有历史系,师范学院只有“史地系”,大概考虑将来到中学教书,没准儿除了教历史还得教地理,所以就两门一起都学一点儿。再比如他们有个“理化系”,可我们理学院的物理系、化学系是分开的,课程的内容、程度和他们都不一样。战后复员时,师范学院独立出来,成为今天的云南师范大学。


五个学院在地址上分三块,工学院在拓东路,位于昆明城的东南角,文、法、理学院和校本部在一起,在昆明城的西北角。校本部就是挂“西南联大”牌子的地方,像校长办公室、校务组之类学校的主要部门都在那里。我们住在校本部,是新盖的校舍,叫“新校舍”。其实就是泥墙茅草棚的房子,连砖都没有,都是夯土打垒,古人管这叫“板筑”。窗子没有玻璃,支上几根木头棍子在那儿就作为隔断了,幸亏昆明天气好,不然天冷受不了的。


和今天比起来,那时候的学生实在太少了。工学院五个系,土木、电机、机械、化工、航空,学生是最多的,总共不过四五百人。有一个航空系的同学跟我很熟,带我去参观过,看那些风洞器、流体实验之类,像是很先进的。我第一年上的是工学院,初等微积分、普通物理课是必修。记得第一个实验是落体实验,物体在自由状态下下落的时候越来越快,通过振动仪在玻璃板上画出一条曲线,然后根据测量曲线两点间的距离得到各种数据。仪器都是国外的,实验时需要用一块玻璃板,上面刷的白粉是用酒精调的,那也是学国外的规矩。因为酒精挥发得快,一下就干了,可以立即进行实验,要用水的话还得等老半天。可是酒精比水贵得多,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奢侈,可见那时候做实验一点儿都不含糊,比我们中学的时候强多了。工学院的每星期都有一个下午到工厂实习,制模翻砂、打铁炼钢,都是自己动手。后来批知识分子不参加劳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其实并不都是那样。我们在工厂里和工人一样地干,就是没人家熟练,笨手笨脚的。


文、法、理三个学院有多少学生我没统计过,印象中加起来不过七八百人。文学院有中文系、外文系、历史系、哲学系,只有外文系的人最多,大概一级总有二十多人吧。像中文系、历史系每年只招十几个,哲学系人最少,每年只有两三个。可是我那一年历史系人特别多,总得有二十个。法学院包括政治系、法律系、经济系、商学系和社会系,因为我上过政治系两年课,知道他们一年也就六七个人。法律系基本上也是这个数字,只有经济系的人比较多,一年总有四五十人。我想这大概和将来就业有关系,学经济的毕业以后出路好一点。可是其他的,比如学政治的,出来你干什么?做官也没你的份。


理学院里数学系人最少,我们43级那一届只有三个人。物理系一年有八九个,多的时候十几个,42级那一班的好像只有八个人。可是他们那一班不得了,出了五六个尖子,包括黄昆、张守廉和杨振宁,号称“三大才子”,现在都是大名人了。全校一年级不分科,考六十分就pass(过关),可要想在二年级入系的话,至少得考七十分。比如进大学考的是数学系,你的物理成绩够了七十分,只要愿意,二年级就能上物理系。但我至今不知道,如果每科都考六十分怎么办,那岂不是哪个系都进不了了吗?


新校舍只有一个院子,地方就那么一点,房子不多,住也在那里、上课也在那里,所以很多人都非常熟悉。包括那些理学院的老师,虽然并不一定交往,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是吴有训、叶企孙,那是周培源、吴大猷,都是物理学的老前辈了。像数学系的华罗庚、陈省身,都是大名人,大家几乎天天见面的。而且还老听同学讲那些老师的小段子,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做学生的有时对老师也不大恭敬。记得刚入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跟我讲:“今年来了三个青年教师,才二十八岁,都是正教授。”不要说当时,就是今天怕也很少有,哪有二十几岁就做正教授的?一个钱锺书,一个华罗庚,还有一个许宝騄,都是刚回国。许宝騄搞统计学,据说非常了不起,属于世界级的权威,后来就在北大经济系,但我不懂统计学,不知其详。我还记得有人问:“华罗庚是谁?”有同学说:“就是那个瘸子。”


华罗庚那时候瘸得很厉害,不能直着走,有一条腿老在那儿画圆圈,抗战后到Illinois(伊利诺伊)大学教书,在美国治了一次才好一些。当时关于华罗庚的各种小道传说很多,听数学系的同学讲,他在班上净骂人,大家都说他对人过分苛刻,“人头儿差”。不过我想,这大概跟他的经历有关。华罗庚先天有两个条件很不利的,第一没有学历,连中学都没毕业,虽然刚从英国剑桥回来,可是也没拿到学位。现在也一样,非正途出身的人要吃亏很多。虽说钱锺书的学历也不高,像梁启超、王国维几位大师都没有学历,不要说博士,什么“士”都没有,但对于有些人来讲,“非正途”的阴影的确很难摆脱。第二,华罗庚有残疾,要出人头地就必须有非常特殊的才能,而且要远远超过别人。华先生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脑子非常灵活,那是别人比不了的地方,但另外一方面,竞争的激烈可能会对他产生影响。这是我的心理分析,也不知道对不对。


上面说的是理学院的老师,文学院的更是天天见面了。朱自清、闻一多、沈从文、罗常培、罗庸都是中文系的,我们都认得,当然他们对于学生就不一定都认得了。历史系至少陈寅恪、钱穆在那里,都是大师了。傅斯年也在,他是北大文科研究所所长,但不教课,只是挂个名。还有雷海宗先生,后来在南开。像刘崇鋐先生、姚从吾先生,后来都去台湾了。其实台湾大学的那批人大致就是北大的底子,傅斯年是校长,除了刚才说那几个人,还有钱思亮、毛子水等等都在那里。所以台湾大学实际上就是北京大学,只是不用“北京大学”的名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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