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文理学院 Swarthmore College 读书的经历是怎样的?
原载:知乎
我想是可遇不可求的,那需要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或是机缘。抛开不可控的因素的话,主流的教育系统中,全世界的高等院校学府中,Swarthmore 可以说是做的最好的之一了。毫无疑问,它(以及跟它类似的一些文理学院)提供 the best education that money can buy.
我刚刚入学的时候,兴致勃勃的报了一门哲学课程。授课的是学校一位颇有名的教授,我入学之前就听说过他。后来和教授成为了朋友,经常在 office hour 去找他聊天。有一天教授突然问,你的名字 “feng” 是不是有含义,是啥意思。我说有,是山顶的意思。教授呵呵乐了。当时我也不以为意。过了半年,一次巧合遇见了教授夫人。一聊之下,教授夫人听说我是来自中国的同学,感兴趣问道,是不是上过 R 教授的哲学课。我说是。夫人追问到,那你名字 “feng” 是不是刮风的 “风”?我说不是,是山顶的意思。教授夫人也乐了。她说,有一次 R 回到家里,说班上一位中国同学,挺聪明的,名字叫做 Feng。夫人曾经学过点中文,随即应到,“feng 是 wind,刮风的风。“ 据夫人说,当时教授沉吟一下说,”不会吧,这孩子挺四平八稳的。“
后来我成为数学系的一名学生,在数学系读书的感受如何呢?
有一阵子我觉得课程学不下去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已然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奇怪的感觉:所学的东西都非常清楚,但是就是不能够融会贯通,看不到 the big picture。由此而产生了对自己数学能力的自我怀疑。于是有一天我就去找教授谈。当时我学习的课程是多元积分,授课的是一位比较年轻的教授,也刚刚加入 faculty 还没多久。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在下午的阳光中,聊数学学习。他说的一段话让我印象深刻。他说:
其实你从中学,到大一、大二,直到现在,学来学去都是这些东西。比如,中学就学过,大一学一遍,现在又学。但是每次你的学习都更深入一层。就在你觉得你已经明白的时候,你又学一遍,然后发现别有洞天。数学就是这样。别着急,你会看到 the big picture 的。
当时这段话给我极大的鼓励。后来的学习也比较顺利。谈不上有多大的数学才能,但大致不输一个正常水平的数学系毕业生。毕业后几年,我再回学校的时候,那位老师已经不在学校了,大概是没有拿到 tenure.
再讲一个故事吧。
进入大学之后,我对古典音乐产生了兴趣。小时候没有机会学一门乐器,但是就非常想能够有机会学习,弥补这个遗憾,特别是想学钢琴。
学校是设有音乐表演系的。于是我就去系里打听。音乐系的秘书见的我,是位和气的大妈。大妈听了我的情况,跟我解释说,音乐系教授的表演课程是一对一的授课,是针对已经有很深训练背景的同学,并不是针对初学者的。
我听了,也在意料之中。但是秘书又说,其实也还有机会。音乐系的同学,很多已经是专业造诣,可以登台表演的。他们也 offer 一些入门课程,但是跟系里没关系,而算是他们为了勤工俭学提供的收费课程。如果感兴趣的话,她可以推荐。
我忙问价格,然后发现,虽然价格不算高(按小时收费,相比社会上正常美国乐器老师的收费不高),但是也远不是我这样一个领着助学金,捉襟见肘的发展中国家的孩子能够支付的。我遗憾地感谢了系秘书,回到宿舍。
本来以为此事就 over 了。没想到过了两周,系秘书给我打来电话,说了这么一个情况:
Swarthmore College 坐落在费城边上的一个小镇,也叫 Swarthmore。这个镇子人口不多,但是有一群爱好音乐的退休大爷大妈。他们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音乐爱好团体,跟学校音乐系关系很好。每逢学校乐队举办演出,他们都会组团来听。学校作为当地社区的重要部分,对这些老人也很照顾,给予他们免费或者打折演出票。
系秘书跟这个老年音乐爱好者聊天时候说起我的情况,说一个中国青年爱好音乐,但是没有钱上课。大爷大妈们听说,觉得应该支持,于是大家10块、20块的凑了800美金,委托系里转给我,赞助我上钢琴课。
“你愿意接受吗?” 系秘书在电话里问到。
我当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笔钱支持了我上了一个学期的钢琴课。我去见面感谢了这些善良的老人们。他们社团的组织人后来还采访了我,并且把采访稿刊登在社团内部的小 newsletter 上。
以上。是我在 Swarthmore 读书的一些经历。the best education money can buy, and then s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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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峰,原载:知乎,转载:女生留学。本文版权归属作者/原载媒体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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