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ian新闻
>
索南才让:“我们这一代也许就是最后的游牧人”

索南才让:“我们这一代也许就是最后的游牧人”

公众号新闻
索南才让是文学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2020年,索南才让的中篇小说《荒原上》发表于《收获》杂志第5期,此后获得一系列文学奖项,最终在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评选中获得中篇小说奖,实现了青海在这一国家级文学奖项零的突破。

在与《收获》的责任编辑吴越的一次对谈中,索南才让说:“游牧生活到了今天,已经不存在真正的纯粹性了,我们这一代人也许就是最后的游牧人”。因此,能否传递出强烈的异域感,成为索南才让写作的一道重要线索。


他肩负亲身的经历、父辈的记忆,连同成年后外出务工打拼的生活碰撞,若干年后带着混杂的目光回到家乡,因此绝不满足于记录表象的异样风光,而是站在更广阔的视角下探讨牧民的精神变化。如何用手中的笔去表现游牧民族的生存状态和思想的变迁?如何体现现代文明进入牧民生活后的那种困境和困惑?这些是索南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索南才让  图/受访者提供

褪去枣红或靛青的蒙古服,摘下礼帽,换上polo衫,就如同推开了传送门,踏入另一个世界。38岁的作家索南才让的身形本就在牧民中算不上高大威壮,离开鲜亮衣装和奔腾草场,走在拥挤都市,连略显吃力的翘舌音都透着拘谨的书生气。他习惯性地摆出一副客气、礼让、绅士的面孔,规规矩矩坐在餐桌旁,提醒自己杯里浅浅的红酒本就没多少,但还是要先抿一口。

二十多岁刚离开家乡,外面世界默认的在酒桌上要站立敬酒、说一堆敬酒词的举动让他无所适从。慌张地效仿了一段时间,以后便谎称自己从不喝酒,等回到草原才卸下心理负担放开了喝。牧区规矩是,哪怕对方再怎么盛情款待,也没有一个人站起来端着酒杯感谢东道主,表示下次我回请;也不会仅仅因为说错话就让对方觉得被冒犯。不分先后,众人两三杯下肚后就开始划拳,“简单很多,特别直接粗暴。”

“草原尤其是高寒地区生活的人们,情感不能说淡漠,总之不会那么丰富。”放牧的时候,两三天见不着人交流说话是常事,最长的一次,从索南才让的个人纪录来看,这样的缄默蔓延了四五十天。他置身苍凉、辽阔的环境里自言自语,练就了一副远观、俯瞰的目光,很难再多愁善感。“人在和环境相互依存的关系中形成了这种性格,他对生灵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更加冷酷。”亲手喂养的牲畜,对牧民来说既可以是远行的工具,也可以是下酒的食物。

在索南才让2023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找信号》里,这些动物还成了情节推动的真凶。8月份上海书展的对谈活动中,嘉宾韩松落特意提前统计了书里出现的死亡方式,并在现场用报账单一般的口吻诵念,“冻死一次,猝死一次,被牛撞死两次,从马背上摔死一次……”

对比爱丽丝·门罗笔下那些逃离小镇的人死去的“现代方式”,例如飞机火车失事、罹患癌症、海难溺水等,韩松落将索南才让书里殉于跟自然抗衡或与动物交互的桥段划分为“前现代”。作者解释道,这确实是高原牧民们日常要面对的环境考验,“青海经常会有洪水,还有闪电,被雷劈死、被马摔死的,各种意外都存在。”韩松落感慨,“之前以为我们离前现代社会非常远,但索南才让的文字令我们回到这个现场,人和动物、土地、死亡之间仍靠本能维系。”

秋牧场,九月中旬,草木萧瑟,每晚恶风不止 

对谈发生在米盖尔·德·塞万提斯图书馆,隔壁便是时髦的巨鹿路,台下有观众并不买账,抛出疑问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完全无法联想到草原”,而且也不理解,“讲过去的故事意味着什么?”

索南才让依然低声回应,“写作中有一种滞后性,当下感受到的不能立刻成为作品,经过沉淀和发酵,才能书写父辈传承下来的放牧经验”;至于能否传递出强烈的异域感,这其实掀起的是索南才让写作的一道重要线索。

他于2021年出版的小说集《荒原上》一度被导演万玛才旦看上,新作《找信号》也在2023年10月入围了第七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迁徙计划·从文学到影视”单元——故事必然多少散发出跟都市截然不同的气质,才接连引来导演们购买版权试图改编;但这类西北牧场风情并非他文字里强调的重点。作为最后一代游牧人,他肩负亲身的经历、父辈的记忆,连同成年后外出务工打拼的生活碰撞,若干年后带着混杂的目光回到家乡,因此绝不满足于记录表象的异样风光,而是站在更广阔的视角下探讨牧民的精神变化——面对城市化扩张无疑流露出越来越多趋向一致的生活及思考方式,导致读者无法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草原”。
2008年他揣着300块钱来到北京,在一家做城市雕塑的工厂打工,进厂前买了上下两册诺贝尔文学奖作品集,以及耗资一百多块、用掉几乎半副身家的福克纳传记。某次春节没回老家,独自在空荡的厂区看烟花,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仿佛青海湖近在眼前,推开隐形的家门,前一天喝多了的父亲正扣着帽子躺在沙发上睡觉。

“故乡是我写作的血脉,后来产生怀疑,牵引的线越来越微弱,离开后才能写故乡,才能理解。”如今他家里已没有了羊,大约还有80头牛,平时交给弟弟打理,他则一个月回牧场一趟。为了保持创作的状态,他住在离牧场不算远的海晏县,保留着一些城市的生活习惯,每天起来先慢跑、煮咖啡、吃鸡蛋,然后磨磨蹭蹭地翻一会儿书,8点多到工作室开始一天的写作。每天写到七八百字就不想写了,便去干些别的事。

新书编辑曾总结,“他的小说多半写的是高寒草原牧区的故事,但并不因此让读者感觉遥远。”究其原因,青海省作协副主席、评论家刘晓林有过一番剖析,“他并不刻意凸显民族性和地域风情,缺少一般的草原小说那种宁静、单纯、悠扬的牧歌情调,没有在世界与本土、传统与现代二元对立中审视本民族的过去和未来,更无意把小说变为民族的寓言,这些民族文学写作中惯常的思维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更愿意采用一种冷峻的不动声色的叙述,关注的是草原的俗世生活,放牧、饮酒、恋爱等日常生活,呈现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草原日趋芜杂的生活状态和人生形式。”

01

故乡的最后一代游牧人

草原上的羊群

索南才让:我特别喜欢看电影,香港的警匪片、TVB古装武打片伴随了我的成长。草原上每年除了冬天,其余季节都有流动的帐篷录像厅,很火爆,一到晚上喇叭里就开始放碟招揽客人。草原和城市不一样,声音穿透力特别强,方圆十几公里都能听得见。我们听见之后心痒难耐,在家里根本坐不住,立马跑到几公里外某个人流量大的三叉路口,钻进支在路边的流动帐篷。椅子占空间,为了尽可能坐更多的人,大家都盘腿坐,连伸腿都不行。

没去上学之前,我叔叔是草原上的电影放映员。我坐在他的马车上,跟着他去过十几个村放大的胶卷。等到12岁辍学,从学校回到牧场,我就开始在流动帐篷看,一直看到二十多岁。刚开始是VCD,后来是DVD,价格从五毛涨到一块。每天放的都不一样,不仅仅是香港片,还有内地的一些经典片子,也有《乱世佳人》这样的外国片。

记者:听起来是很美妙的青少年时期。

索南才让:我到现在唯一还没有后悔过的事情,就是从学校出来。那个时候条件不允许(读书),家在牧区,读书的话要去县城,冬牧场隔着40公里,夏牧场七八十公里。县里没有寄宿学校,必须去亲戚家住宿,又没有人照顾。加上我自己也读不进去,一说不读了家里也很高兴,因为需要人手帮助。后来回看,我在学校之外得到的可能比学校里更多,我在学校不读书,是出来之后才读书的,进学校和读书是两回事,学校是学习,不是读书。我接触的第一本书是《天龙八部》,我拿着那本书去放羊,那是冬天,而且还是一个黄沙漫天的日子,但我一整天都没有时间去关注别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羊群在哪里。那是我真正意义上阅读的开始。电影的话在那几年也看了有几千部吧。

记者:这些电影对你日后写小说会有影响吗?

索南才让:我觉得我的写作里很大的一个成分是电影,无论是叙述,还是在观察人物的对话或神态方面,肯定潜移默化都会有影响。因为我在看电影的时候,会特别投入,好的电影我会记住它里面的台词,甚至每个人物说那些台词时的表情、语调、语气语速我都能模仿,场景环境也会在脑海里栩栩如生。我现在就特别向往还有那样的能力,要是我在看电影,你在旁边跟我说话,我根本听不到。虽然这个习惯还没有彻底丧失,但还是做不到以前那样专注,包括读书。

记者:在流动帐篷看电影看到了二十多岁,家里那时候有电视了吗?

索南才让:我们家通电是2008年,我23岁,那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帐篷电影也慢慢不景气了。太阳能出现后,很多牧民就买一台小黑白电视机,买一个VCD,买两块大的太阳能充电器和一个电瓶蓄电池就可以在家里看,我家也是。我经常把那个蓄电池看到亏电,通电是冬牧场,是定居点,其他的游牧点哪有电,还是照样放,反正帐篷电影还是苟延残喘了七八年,才彻底没有了。后来大家又有了手机。

记者:你觉得牧区现在的生活跟城市的差距还大吗?

索南才让:基本没有差别,有了手机之后其实就没有任何差别。城市和牧区的信息流没有滞后性,当你们得到这样一个重大信息的时候,我们的手机里立刻也弹出来了,只不过关注点不一样。

记者:牧民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很大变化?

索南才让:是啊,尤其是对青年一代的影响,是一个彻底的转换。父辈一直处在游牧的序列当中,当他们年纪大了、由我们这一代接替上去的时候,就像断层一样改变了生活方式。

附近的农民农闲的时候会到牧区来盖房子,做一些临时工,他们无一例外都会很羡慕我们。因为他们看到所有男人不论老少,都是很悠闲的样子,年老一点的整天喝喝酒、骑骑马,到处溜达,把羊赶回来、赶出去;年轻一点的,天天不是玩就是打台球,看电影,谈恋爱。

现在十几岁的小孩,还有可能去放牧吗?不会吧,都去读书了,所有牧民的认知都改变了。以前不会觉得读书是唯一的出路,或是人生未来最好的一个前提,但是现在就会这么做。

记者:但是你也没有走那条路。

索南才让:我们那一批很多都没有走,所以我们这一代是最后的游牧人了,下一代没有几个人会去真正游牧的,游牧正在萎缩。这个萎缩不单单是我们自己决定的,更多的是生态政策调整,我们青海是重要的保护区,一切都以保护生态、提供良好循环为前提,所以不鼓励放牧。有很多限制,比如说不能养太多牛羊,得取决于草场的承载力,如果有一千亩草场,就只能养两三百只羊。

02

粗犷与细腻都是草原上的真实

县城生

记者:现在回想起来,你会觉得不上学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索南才让:我不认为我的女儿也能够在这条路上坚持那么长时间,那是不现实的,这是个别的案例,还得有一点天赋。我现在有的时候也是不敢想象——我怎么能莫名其妙成了一个作家?我要不是作家的话,我肯定在做生意或者在干其他的一些事情,我觉得那样一直在一个环境里待着没意思,我总想改变一点自己的活法。

:你现在每天去县里的工作室,活动范围似乎更小了。

索南才让:自我的精神空间不就更大了吗?我也经常去牧区那边,很近嘛,经常就是纯粹去转一圈,什么也不干,有时候就去找朋友玩玩,或给亲戚帮忙。那边也有房子,羊舍牛棚都是现成的。

记者:类似《请一头牛吃饭》这种故事,是你听来的还是发生在你牛棚里的事改编的?

索南才让:是从一个很小的点构思的虚构故事。我们家门口有一个大盆子,装着各种菜叶子和剩饭,每天晚上牦牛归圈的时候,有一两头会固定来吃。它俩霸占着那个地方,其它的牛来了,它们会用犄角发起攻击,几次之后,其它的就不来了。

那时候已经通电了,我家从老房子到新房子接的电线太长,中间立了一个根头杆子,有一天它们两个就没吃到,就在那流连不去,发泄似地从胸腔里蹦出颤动的声音,把那根杆子给顶折了。把我气得呀,电线杆子倒下,虽然没有伤到人,但是让我损失很大,电线扯掉两边,保险全部烧毁了。

它们在闹的时候,会有意识地知道不能伤害主人,所以它们没撞门,不会闯进来。你知道我们以前最烦牛的是什么?夏天秋天的时候天快亮,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牛就会慢慢地吃东西,一直吃到帐篷旁边来。因为人的走动、倒一些水,那一片有盐分。赶都赶不走,顶多往外走两三步,过一会儿又回来了,又吃帐篷的帆布边,嚼得不让你睡觉。

记者:牧民的脾性会因此比较有耐心吗?因为要懂得如何适应这种跟动物的相处。

索南才让:也没有,都是暴脾气,动物并没有改变他们什么,反而变本加厉,虐待牛羊的多得是,这两年稍微好些。

记者:那种简单粗暴的语言环境,你觉得对你写小说是好还是不好呢?会觉得我是不是可能要更细腻一点?

索南才让:我的小说不就呈现出简单粗暴的样子吗?当然当然,我正在努力地让自己的文本在粗犷中有细腻的成分。

记者: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是因为旁人的评价吗?

索南才让:是我自己意识到的,到了一定地步,你就会意识到这个。不可能写了两三本书,一直这样,你还津津乐道、自以为是。看多了、写多了之后,《找信号》就是有这种意识后的产物,你看里面《圣人画像与象牙麻将》那个中篇和《荒原上》就不一样,我写得细腻多了。

记者:新书里第一篇《哲学教授》写的是一位当教授的后妈嫁来主人公的家,我觉得对其中那位18岁少年的心理部分描写还挺细致。那个故事你是怎么想到的?跟你年少的经历有关系,还是当地有过一位这样的外来教授?

索南才让:(思索很久后)我想起来了,不是教授,是猫王音响!我当时想买一个音响,挑来挑去,最后看中猫王核桃木的一款,就突发奇想,如果这个音响产生了一个故事,它会是什么?其实那个就是一个引子,后来在小说里音响都抛到九霄云外。

记者:有了细腻的意识后现在写起来会跟之前感觉很不一样吗?

索南才让:有了这个意识之后,会有一点警觉,也会有一些焦虑。但如果我过分地追求某一方,就会失去另外一方,写作还是得掌握一个平衡。我不能这边丢得太多,那边放得太多。

记者:你还是很珍视牧民身份带来的粗放。

索南才让:那种风格是草原上的一个真实。它的真实性是特别重要的,但是不代表说草原上的这种真实性里就没有细腻,有细腻,但是我还没有完全学到,那么我要接着学习,学习的时候要平衡两边的关系。


讲座信息

主  题
我为什么做起小说来?

时  间
2023年11月24日 14:00

地  点
文华楼1301会议室

主讲人
索南才让
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著名青年作家

主持人
张  翔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院院长

评议人
敬文东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院教授


主讲人简介


索南才让近影
索南才让,蒙古族,青年小说家。1985年出生于青海。在《收获》《十月》《花城》《山花》《民族文学》《作品》《青年作家》等杂志发表作品,作品入选《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小说月报》等选刊以及《2020青春文学》《2021中国短篇小说20家》《2021中国微型小说年选》《2022中篇小说年选》《收获中篇小说五年选》等多种年度选本。
获2020《收获》文学排行榜、钟山之星文学奖年度佳作奖、华语青年作家奖、青稞文学奖、红豆文学奖、青海省青年文学奖、青海省“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青铜葵花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等各种奖项。2022年获得第八届鲁迅文学奖。
主要作品有《荒原上》《巡山队》《找信号》《哈桑的岛屿》。


相关推荐

吴越 著
活字文化 策划
四川人民出版社
2023-6
马上复制淘口令 5👈¥uTtWdH7P2jb¥
将《必须写下我们》加入购物车🛒

本书是《收获》杂志编辑吴越关于文学写作领域近十年来的深度访谈、座谈以及非虚构叙事的结集。全书分为五辑,前四部分收录了对当代中国青年作家、文坛泰斗、外国文学大师、非虚构作者的一对一访谈和评论,最后一部分则是作者自己的非虚构写作尝试。 

作为训练有素的传统新闻媒体人,吴越亦是勤于思考和表述的非虚构写作者。在本书中,作者一方面自觉延续了传统媒体新闻训练的严谨与切实 ,另一方面从个人兴趣出发,尝试最能打动作者和读者的独特讲述。其中描述的人物无论名人或普通人,都有一个隐约的共同点:他们都在时代的进程与个人的成长中着力转变固有身份,在流动、行走中拥抱变化,摆脱标签,蜕变求新。记录下这些故事、这些人,也是试图为时代留下个体角度的声音与线条。

作家班宇说,“书中收录的这些篇章穷尽了近年来非虚构作品的全部形式——人物特写、事件报道、活动速记、对谈问答、小说评论、印象记等,灵活丰富,不妨将其看作是一次非虚构写作样本的集中展示。”
《必须写下我们》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

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
相关阅读
女儿课间玩闹摔破了头,才让我知道德国小学的另类规定....宁德时代也要去香港上市了?!秋池独立影孤单 ---- 提 waterfowl 白鹤美照奥迪要盖房,也许就这样!加拿大妹子哭诉:朝九晚五的工作让我精疲力尽!网友:这是你们这一代人懒惰的证据...“我得等妈妈!”中国留学生携大批食物入境澳洲被查,随身携巨额现金!泪洒当场:“我没钱”肖诗坚:中国教育的生机或许就在乡村游牧、民乐与乐器的炼金术 | 风滚草音乐之旅巡演特斯拉要造摩托,也许就是这个样……[单车] Litespeed T1SL Disc 可能是最后的竞技钛合金架让我们这一代结束世代相传的打压式教育吧成年人相处潜规则:“不回微信”,就是最直接的答复吵翻天!加拿大妹子哭诉:朝九晚五的工作让我精疲力尽!网友:这是你们这一代人懒惰的证据...宝岛姑娘人生的坎坷: (四) 重起炉灶这个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这场世纪狗血大审判就是最新证据鱼虾你慢些游唉,这里是最后的云梦泽!王思聪回家接班了?穿休闲服见市委书记,可能是最后的倔强从硅谷精英到全球游牧者:三年背包旅行让我学到了什么?流浪歌手,在游牧和音乐的平行世界 | 靳松音乐分享会活动|吴越x索南才让x苏七七:文本对于小说家意味着什么?导筒 x 犴达罕 “电影人游牧乒乓”征集品牌赞助版权到期,即将永久下架!想快速无痛搞定自然拼读,这是最后的上车机会……李克强:“把生命高举在尘俗之上,又溶化于社会之中,应是我们这一代的共同追求”舞蹈【人间烟火】剧照20万读国际学校,星二代也难逃被霸凌的命…这一代年轻人和上一代人年轻的时候,谁更幸福?今年冬天医院又爆满?明年或许就好了讲座预告|索南才让:我为什么做起小说来现在的马云才是值得我的尊重和敬佩80-95后,时代造就你们这一代人是最苦的董宇辉“单飞”,狂卖1.6亿!却一句话暴露人生真相:“我的朋友,不超五个人”我从一名硅谷精英变成了全球游牧者《志愿军》热映!“我们这辈人,一身血、两脚泥”,向先烈致敬……汪曾祺:“我们有过各种创伤,但今天我们应该快活”莎士比亚的池塘春色
logo
联系我们隐私协议©2024 redian.news
Redian新闻
Redian.news刊载任何文章,不代表同意其说法或描述,仅为提供更多信息,也不构成任何建议。文章信息的合法性及真实性由其作者负责,与Redian.news及其运营公司无关。欢迎投稿,如发现稿件侵权,或作者不愿在本网发表文章,请版权拥有者通知本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