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小伙伴问了个有意思的的问题,说咱们不是GDP增速2023年已经达到5.2%了嘛。按说这个增速已经不算慢了,但是为啥不管企业还是个人,好像都没有感觉到这个增长速度,而且不少人可能觉得自己收入还在下滑。他有这个疑惑非常正常,因为你的个体感受和统计学上的数据是存在一个平减指数差异的。从统计数据上看,2023年的实际经济增速是5.2%,强于2022年的3.0%。但是要注意的是:23年的名义经济增速是在4.2%的位置,弱于2022年的5.4%。所以很多人觉得2022年时候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找工作,都比2023年时候的感受要好。这里也可以看出实际和名义GDP的差别,中间就差了一个GDP平减指数,也就是物价或者说通胀水平的波动。在2023年平减指数是负的,2023年物价和通胀是往下走的。2022年平减指数是正的,2022年物价和通胀是往上走的。以前我们在这篇《压力爆表》里面讲过名义GDP,实际GDP和平减指数这三个概念。
三者之间关系的计算公式其实也非常的简单,实际GDP=名义GDP-GDP平减指数。可以看出实际GDP是通过名义GDP的增长,以及平减指数的变化计算出来的。通常我们在统计学上说的GDP增长是实际GDP增长,而不是名义GDP的增长。然而这里面所谓的名义GDP才是真实发生的GDP,也就是名义GDP才是原始数据。实际GDP只不过是个通过扣减平减指数之后,经过计算和调整之后得到的数值。只不过经济学领域认为衡量经济发展,应该扣除掉价格因素。名义GDP和实际GDP增速之间扣掉的差值,就是平减指数。同分别衡量消费者价格和工业指数的CPI、PPI不同的是,平减指数代表的是整个社会的实际通胀水平。
我们可以把平减指数看做是一段时间之内,对于整个经济活动的价格和通胀水平的衡量,也就是从经济的全口径来衡量通胀水平。可以看出实际GDP的增长比名义GDP增长重要的多,因为小到平常生活购物,大到上市公司营收,全部都是与名义GDP强相关的。所以当GDP平减指数大幅偏离预期,也就是需求收缩导致通胀水平大幅偏离预期的话,个体的感受和实际GDP的增长就会不太一样。比如说我们通胀目标是2%,也就是GDP平减指数目标是2%,但现实情况却是0的时候,单纯看实际GDP的增长是没办法体现中间变化的。举个例子就非常容易理解,如果目前的现实整体通胀水平,也就是GDP平减指数是-10%。按照计算公式,实际GDP=名义GDP-GDP平减指数。即使名义GDP不增长,实际GDP增长也是10%。但个体能感受到的可不是实际GDP增长了10%,而是是名义收入的下降约为10%。因此用GDP平减指数作为通胀衡量的话,可能通胀为负对普通人的压力会更大。这就是为啥我们会看到,日本央行降息到负利率,日本政府通过不断负债刺激需求,也要把通胀目标定在2%。毕竟对日本来说当名义GDP增速几乎归零,全靠负的平减指数调整出来的实际GDP增速为正,很可能意味着经济增长动能已经基本熄火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认为只有名义GDP出现有效增长的时候,普通人才能感受到经济的实际增长和收入的增长。很多人总说日本经济陷入到停滞的三十年,本质上他们说的就是日本名义GDP基本不增长了。什么叫失去的三十年呢?也就是这三十年代表通胀水平的平减指数,基本上维持在一个负值水平。看看统计数据就知道,以1994年为起点,日本的名义GDP到现在只增长了12%。由于日本平减指数很多年都是处在负值,所以通过算法调整的实际GDP增长了23%。但这个只是数字游戏,对普通人能感受到经济的实际增长和收入的增长没有任何用处。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也是GDP平减指数落入到负值,名义GDP增速持续小于实际GDP增速。从过往的统计数据看,一般在平减指数为负的阶段,都是历史上经济增长压力比较大的阶段。比如97到98年、08到09年,14到15年这几个年份,都面临需求不足和收入预期下滑,这和个人的感受是可以相互印章的看央行的统计数据其实也比较清晰,从2021年下半年因为担忧持续逆周期调节以来,伴随着需求的逐步回落,我们看到居民收入和就业预期是偏弱的。对比平减指数的拐点,和居民收入和就业预期转弱的时间点,会发现二者时间是比较接近的,甚至平减指数的拐点还稍微领先一点。本轮名义GDP增速回落到为0的边缘,如果回头看数据的话是在2023年的7月份。
这也是为啥之前写文章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在2023年最迟到四季度的时候,就应该看到货币宽松和财政刺激的出现了。
只不过货币宽松想要落地这个时间点有点难度,因为在美联储降息周期没有宽松的情况下,到了加息周期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全球主要国家的央行,都会受制于和美国利差的影响,不然会有资本外流的压力。
所以当时考虑的是可能要在三四季度某个时间点,美联储加息停下来才能有货币宽松的动作。
当然了,这个是按照经济学常理来推测可能的变化,后面我们其实并没有看到财政刺激和货币宽松的落地。
这里可能有人要说了,现在宏观杠杆率这么高,而且还在持续上升,财政刺激是不是空间也不大。
其实并不是,最近我们看到的宏观杠杆率回升,本质上只是一种被动上升,是分母的名义GDP增速放缓造成的。
这个时候最佳的选择并不是压缩分子的债务,而是主动加杠杆提升通胀水平,把平减指数拉回到正增长。
名义GDP增速起来之后,宏观杠杆率自然也就下去了。这时候如果抑制投资,尤其是地方政府的投资行为,可能会导致总需求继续萎缩。
过去很长时间我们会通过计算债务与名义GDP的比重,也就是宏观杠杆率来作为衡量债务压力的指标。
经济只要持续发展债务就会增长,当名义GDP这个分母增速低迷,甚至增速为零的时候,债务压力自然就会加大。
过去我们的高增长,其实就是高名义GDP的增长。面对过去20年名义GDP的12%年复合增长率,可以说什么债务都不在话下。
不然我们也不会看到,千禧年四大行剥离出来的不良资产,伴随着后面二十年的经济高速增长,最后都变成了优质资产。
很多人都会诟病高强度投资这个问题,要知道没有投资就没有消费,因为投资拉动需求之后,钱才能从金融系统流入实体经济。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观察,什么时候开始发债通过财政扩张刺激需求,什么时候货币宽松降息降准开始逐步落地。
办法都是现成的,说白了一个是中央政府主动加杠杆刺激需求,另一个就是引导居民部门加杠杆拉动需求。
现在引导居民部门加杠杆拉动需求的举措正在落地,后续要继续观察啥时候中央政府开始主动加杠杆刺激需求了。
不过留给我们的窗口期时间并不长,如果在2024年底之前没办法把名义GDP增速拉回到7-8%,可能也就错过这个时间窗口了。
要知道趋势和信心一旦逆转,再想要扭过来就需要花很大的代价和时间,才能做到了。
最近几十年里面,美国和日本是非常典型的对比。美国在疫情期间通过短平快的干预市场,主动制造泡沫挽救了经济。
日本在90年代泡沫破裂之后一直没有有效刺激,后面下行的压力一直都挺大的。
后面是安倍在2012年上台之后,十年如一日的持续干预市场,才硬生生把自己从总需求螺旋萎缩里拉出来。
最终日本央行买下了国内63%的ETF,整个资本市场6%的市值,终于买出了大牛市,也买出了巴菲特和海外投资者的关注。
如果对比二者付出的代价,可以看出日本在错过最好的时间窗口之后,不管是花费的时间还是金钱,其实都是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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