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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批账号在抖音“凉了”。
近期，“李一舟”、“海参哥”、“dada”等多个知识付费类博主的抖音主账号无法被搜索，以切片分发为主的矩阵账号也“所剩无几”。
此外，一些不当利用AI生成虚拟人物的账号内容也被抖音平台下架，比如生成境外虚假人设博取关注，生成俊男美女虚假形象交友导流，或者生成精英人士虚假人设发布伪成功学等不良内容。这一批账号被整顿，是抖音向“割韭菜”内容的一次重拳出击。3月25日-3月26日，抖音接连发布两条治理公告，分别是专项治理“厚黑学”“伪成功学”，和不当利用AI生成虚拟人物。在公告中，抖音提到这两类账号共同存在低质吸粉、引流卖课等“割韭菜”行为。
接连两条治理公告，引起从业者广泛讨论，更有博主称之为“知识付费大地震”。这批被治理的账号内容存在哪些违规之处？本轮治理对抖音内容生态将带来哪些影响？知识付费和AI赛道的从业者如何进行良性合规的内容创作？抖音对“割韭菜”内容重拳出击
199元的AI课，不仅让李一舟被戏称为“AI教父”，也让借炒作社会焦虑卖课的这门灰色生意浮出水面。今年2月，Sora爆红出圈，以卖AI课程出名的李一舟也成为了话题焦点，其带货橱窗上架的“每个人的人工智能课”售价199元。新榜旗下抖音数据工具新抖显示，近一年来，该课程预估销量近25万份，其直播累计预估销售额近5000万。据新榜编辑部实测，发现李一舟的AI课中频繁传递着焦虑情绪，比如“AI越来越像人，再不学就来不及了”，“抓住AI这个风口，就抓住了钱袋子”等。由于AI课程质量并非如李一舟宣传的深度专业，不少网友质疑他是在“割韭菜”。不久后，李一舟的AI课程被全网下架。AI课程并不是李一舟涉猎的第一个知识付费项目，此前他分享过短视频实操、IP案例拆解等相关知识，旗下名为“一舟一课”的付费课售价达到2980元，主要通过短视频吸粉和直播间投流拉新的方式，完成课程销售转化。2022年5月，李一舟在视频中透露，“一舟一课”的用户已超2万名相比于动辄百元、千元的付费课程，常以万元为加入门槛的私董会显得更具“格调”。私董会，又称私享会，通常是指不同公司的负责人聚在一起，进行资源分享。随着互联网发展，私董会的组织成员也更加网红化，比如今年1月与周鸿祎“互怼”的程前，旗下的私董会名为“等贤研习社”，每年入会费达到5.98万元。然而，一些创办私董会的网红利用普通人想迅速成功的心理，将取得成功的方式简单化、套路化甚至“厚黑化”，只追求商业变现，导致私董会质量参差不齐。以抖音本轮治理中被限制搜索的“海参哥”为例，他因卖海参得名，曾推出过付费财商课、情商课，并通过线下课引流用户加入私董会。他曾在推文中表示，自己的私董会中有2000个创业者，按照每位8万元的价格计算，仅这一块的收入达到1.6亿元。但据鞭牛士报道，有网友举报“海参哥”以“湾流企业家联盟”名义进行私董会招生，但“海参哥”却无法提供这个所谓的“企业家联盟”组织的合法性证明。
值得一提的是，从“李一舟”到“海参哥”，在布局内容时都开设了大量矩阵号，用于传播切片视频，粉丝量从十万到百万不等，目前这些矩阵号基本都被抖音限制搜索。抖音官方也在“厚黑学”“伪成功学”的专项治理公告中提到，平台将采取包含下架视频、取消营利权限、抹除不当获取的粉丝、禁止搜索关注、封禁账号在内的措施进行治理。除了以真人出镜的形式贩卖“厚黑学”之外，也有账号借助AI生成虚拟人物进行低质创作，发布违背科学常识、弄虚作假、造谣传谣的内容进行“割韭菜”。比如有账号通过AI生成外国人形象，并让其用英语朗诵鸡汤文案：“做人的十大原则”、“人性的八大认知，全看透你就活明白了”等。一些对AI不甚了解的用户可能会对这类账号内容信以为真，从而被引流至推销课程。今年春节期间，乌克兰网红Olga Loiek曾发布过一条题为《我在中国被人克隆了》的视频，表示自己的脸和声音通过AI技术出现在数十个中国视频账号中，并进行带货，粉丝量超过20万。此次抖音专项治理不当利用AI生成虚拟人物的公告中提到，将重点治理利用AI生成假外国人、假精英及利用AI生成形象骗互动等三类内容。同时，抖音还利用模型、技术识别能力等手段，进行长期系统的识别发现和处置。据新榜编辑部观察，目前AI生成的大多数抖音视频下方都会出现“内容疑似AI生成，请谨慎甄别”的提醒。
抖音治理新规一出，陆续有博主表示受到影响，其中知识付费博主的波及范围更为广泛。除了“李一舟”、“海参哥”等头部知识付费博主，一些粉丝量几万到几十万的中腰部博主也被封号限流，或被店铺扣分下架商品，被形容是“知识付费大地震”。其中有些博主表示自己是被“误伤”，随即调整内容，并向抖音提出申诉以求恢复账号正常运营。据新榜编辑部观察，虽然抖音发布了专项治理公告，但并不是对知识付费赛道进行全面“封杀”，而是通过建立更完善的规则制度，使其健康长久发展。某知识付费博主向新榜编辑部表示，此次治理重点是不要向普通人贩卖焦虑，更不要过度渲染“我通过某种方式赚到钱/获得成功，只要你向我学习就能拿到结果”这类话术。在这背后，一方面是博主对于成功的简单定义，即挣钱就是成功；另一方面则是对取得成功的片面归因，类似于下单付费课程、加入私董会就能成功。他还补充道，此次新规出台之前，抖音已经对知识付费赛道进行过一轮违规扣分治理，主要包括不当承诺、永久回看、引导加第三方社群等行为，“这几轮治理动作的本质是博主回归知识付费的本质，而不是用创始人、CEO的噱头鼓吹引流，市场回归良性竞争”。
虽然存在行业乱象，但近年来知识付费行业的发展前景仍然备受关注。据艾媒咨询数据，2022年中国知识付费市场规模达1126.5亿元，较2015年增长约70倍，预计到了2025年，这一市场规模将进一步扩大至2808.8亿元。面对超千亿的市场，一方面需要抖音等内容平台的良性治理和引导，另一方面也需要从业者具备长期运营视角，而非一时捞快钱。以AI领域的知识付费为例。由于AI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用户在信息大爆炸背景下可能被焦虑情绪裹挟，因而出现了仅靠倒卖信息差就疯狂“割韭菜”的机会。但在现阶段，AI产品的使用体验和生成效果距离成熟期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一些AI课程的干货输出有限，大部分仍是理论框架。如果从业者投机取巧推出所谓的“专业深度AI课程”，本质上就与“割韭菜”无异。不可否认的是，任何时代都有自己的知识付费红利期，重点在于如何高效长期经营。抖音通过对知识付费和AI生成领域中“割韭菜”行为的系列整顿，将逐一戳破各种乱象和泡沫，这不仅维护了用户权益，也促进知识付费和AI内容的正规长久发展，使抖音内容生态迎来更加丰富的可能性。
作者 | 小八
编辑 | 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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