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化记者也是普通读者:我们的诺奖记忆|编辑部聊天室
九月末精疲力竭,我提交了年假申请,小熊(我们总监)说,正好,休息完了回来做诺奖。
诺贝尔文学奖,是“继承文明传统”,是“拓展人类边界”,是文化记者好不容易有了点大事写。为了“做诺奖”,我早早地辗转三个核酸点拿阴性报告,早早地从山里回到国际大都市Shanghai,早早地拒绝了数个蹦迪邀请:不行,我晚上要“做诺奖”——没人敢回一个“不”字。
10月6日12:00,工作群里发来诺贝尔奖直播链接:“倒计时:7小时。”18:19,编辑黄月分享冷门作家名单,建议提前熟悉英文发音,“天,好希望来个日本名字。”18:45,直播切入颁奖现场,“只要不是个中国作家,莫言那年我太惨了。”小熊开始回忆深夜蹲点莫言家门的故事。18:54,颁奖台还没有动静,我们讨论起现场唯一戴口罩的是不是个亚洲记者。18:57,来了,来了,听力大赛正式开始。
这是我第一次写诺奖报道,过后我在群里说,“好有意思”,聊天室再聊聊吧,黄月在“好有意思”背后打出了“哈哈哈哈哈哈”的一串笑。看来一千个文化记者有一千个“做诺奖”的感悟,虽然大多数没在夜里蹲点莫言,也都会在每年秋天的傍晚用力辨析一个含糊不清的名字。它或许会一下激荡起私密柔软的阅读记忆,也或许陌生模糊得让人呆住几秒——继而埋怨为什么不来个日本作家——我们怀揣着这些心绪,一遍遍拨打占着线的电话:Ta的写作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引进了这个卖不动的人?Ta来过中国吗?来过,那有得可写的了,快,说说Ta对中国人说过什么?
我对埃尔诺逐渐产生的熟悉感,却并非因为知晓了这些问题的答案,而是突然意识到,我们的生命事件奇妙地产生了交集,她将在我阅读以外的记忆里仍长久地占据一席之地。我既对她拥有真实又不安的好奇心,也感谢她拿奖拿得那么合适——既不像阿特伍德受人瞩目,仿佛要采访一百个人、一百个小时才够,又不像玛丽斯·孔戴,没有引进一本书,想采访对象都得想上一百个小时。
夜里九点半,一切结束,打开朋友圈看到满屏的埃尔诺感想,我则收到朋友的消息,是不变的街道、不变的酒瓶,“诺奖‘做’完了吗?要不要过来蹦?”
安妮·埃尔诺
关于诺奖的记忆:“苦咖啡文学”、
感同身受与“动摇感”
在“正确”与“锋芒”之间:
诺奖背后的文学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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