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芯片强国梦随,美国趁机封锁打压
那天跟国内一位年轻朋友聊天,他问我中国科技水平刚赶上美国需要多久?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其实我们甚至无法确定中美两国在科学技术上的差距以后会进一步扩大还是缩小。朋友沉默了一会说,我知道中国有差距,但是我们一直研究一直研究不是总有一天会赶上吗?这让我想起了读研究生时候,考试经常要求学生设计一个项目,说明假如没有时间和资金限制。遗憾的是,现实中做研究不是那么容易,多少一生生也没做出过任何成果?何况,研究项目能不受时间和资源的限制吗?
芯片是中国人的痛。那么,中国芯片技术为什么落后?是国家不重视不想解决这个问题吗?其实就跟中国足球一样,很多问题不是有意愿有投入就一定有效果。近些年,中国在芯片和半导体工业上的投入超过了任何一个国家,但是收效甚微。比如说,2020年,中国平均每天有大约200家半导体公司注册。但是,同一年,至少有6家投资规模超过100亿的芯片龙头企项目成了烂尾工程。不要说投入量产,经常是厂房盖到一半就因为后续资金无法解决停工,连农民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比如说,2020年三月,投资规模高达1000亿的武汉虹芯烂尾,甚至武汉市政府接管后也放弃了;2020年6月,投资规模598亿的济南泉芯烂尾;2921年,被誉为芯片龙头企业的清华紫光宣布破产。
中国这一轮芯片大跃进开始于2014年。2014年6月国务院发布《国家集成电路产业发展推进纲要》,设立国家产业投资基金。同时吸引大型企业、金融机构以及社会资金,重点支持集成电路等产业发展。2014年9月,由财政部,国家开发银,中国烟草总公司,亦庄国投,中国移动,上海国盛,中国电科,紫光通信,华芯投资等,出资成立了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大基金”),重点投资集成电路芯片制造业,兼顾芯片设计,封装测试,设备和材料等产业。大基金实施市场化运作和专业化管理,由国开金融持股45%的华芯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华芯投资”)作为大基金的管理人。大基金一期募资规模为1387.2亿元,撬动社会资金超过5000亿元。二期注册资本 2041.5亿元,有望撬动万亿资金。据估计,过去8年,大基金,各地方政府基金,社会投资在中国半导体产业,特别是计算机芯片上的投资总共高达数万亿,但是收效并不大。中国的芯片企业,都押宝在靠投资收购技术收购人才上,很少有投入在基础研究和技术开发。大家只是看到这个行业有钱挣,缺乏对于高技术密集产业特殊性的认知。投资半导体产业的有房地产公司,汽车零件生产厂家,卖酒的,经营海鲜的。所以,当美国开始限制关键技术和设备出口时,这些企业就难难以为继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汉芯的悲剧?当年,陈进及其同伙,从摩托罗拉买来芯片,雇佣农民工用砂纸打磨掉厂家商标贴上自己标签,就成了中国芯片技术突破性研究进展,骗取国家十几亿科研经费。陈金造假可耻,但是这么严重的造假是陈金一个人的责任吗?陈进的团队和公司上下,有人不知道芯片是造假是犯罪,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举报?上海交大不应该承担责任?那些参加项目评审的专家是如何鉴定科研成果的?出现这样的问题意外吗?不意外。国内的成果鉴定专家评审就是一个过程,所有参加评审的专家都拿钱,陈进骗来的钱上海交大一样有提成、当年参加汉芯科研成果评审的有北大微电子研究院院长王阳元,浙江大学电气工程学院院长,863计划集成电路设计专家组组长长严晓浪,中国科学院院士邹世昌,中国工程院院士许居衍。汉芯造假,这些专家和审核项目的各级领导没有责任?
有些人会说,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说有意义吗?但是,如果不检查犯错误的原因,你如何从教训中学习?调查的目的不是追究责任处分几个人,而是如何加强完善管理体系,以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有人经常说,中国有制度优势,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但这有根据吗?实践已经证明,中国的现有体制会导致官僚作风效率低下,也会造成大量的贪污浪费。大基金和中国芯片工程究竟取得多少成绩,有多少问题,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根据已经公开的资料,大基金极其管理公司花芯投资高层,已经有七名高管被带走调查,包括国家芯片大基金总裁丁文武,大基金管理公司华芯投资原总裁路军,华芯副总裁高松涛,华芯公司原总监杜洋,华芯投资三部高管杨征帆,华芯司投资二部原总经理刘洋,大基金深圳子基金合伙人王文忠。近日,工信部部长肖亚庆也被撤职调查。从这个名单你很容易得出结论,大基金问题非常严重,而且不是个案。
之前,紫光集团是大基金重头投资的对象。2015年12月,大基金斥资45亿元入股紫光展锐;2016年12月,紫光集团联合大基金、湖北省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斥资386亿元打造长江存储;2017年3月,华芯投资代理大基金与紫光集团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计划对紫光集团意向投资500亿币,支持紫光集团发展集成电路相关业务板块;2020年3月,大基金二期签署首个项目,对紫光展锐投资22.5亿元。在国家财政的支持下,紫光集团资产规模从2009年的13亿元,增长到2020年6月的2966亿元。紫光利用其资金优势进行大量收购。2015年斥资25亿美元收购新华三51%股份,38亿美元入股全球存储巨头西部数据,6亿美元入股半导体封测厂商台湾力成科技。单2015年全年并购资金超600亿元。2016年,紫光入主武汉新芯后又联合其他公司成立长江存储,总投资1600亿元;紫光还计划在武汉成都南京设立了三大半导体制造基地,计划总投资超过700亿美元。,此外,紫光曾经计划出资230亿美元收购美国Micron,30亿美元收购台湾联发科·。
从紫光发展模式就可以看出中国芯片工业的问题。跟万达,海航,恒大这些公司一样,紫光没有投资技术研究开发,只是依靠投资扩大规模。最后,因为累计债务超过了负荷,公司只能破产。大基金为什么偏爱紫光?清华是习近平母校,胡锦涛儿子胡海峰曾担任紫光集团母公司清华控股党委书记。在中国大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大基金出事了,吸光也出事了。大基金7名高官落马,清华紫光前董事长赵伟国,前总裁刁石京,紫光科技服务集团公司董事长李禄媛被也被带走调查。
美国开始警惕中国的芯片计划,意识到对美国国家安全潜在危害,始于清华紫光在美国的疯狂收购计划。这种国家资金主导的对美国高科技公司兼并收购,属于中国弯道超车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利用不正当竞争手段获得美国技术。美国没有国企没有央企,所有关键技术都掌握在私人企业手中,包括最先进的军事技术。以中国的经济规模,任何一家美国私人企业都很难对抗中国的恶意收购。所以,美国成立了专门机构审核中国在美国的收购,并制定了相应法律。同时,美国开始对中国高科技企业进行针对性打击,通过限制技术出口遏制中国的半导体产业发展计划。从战略上来说,美国现在一方面成立四国技术联盟,确保美国在半导体领域的优势,一方面对中国芯片产业进行打压。中国对于形势的误判很大程度是被大基金及其相关企业误导了。华为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华为号称自己的芯片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不怕美国制裁。但是,华为没有说,自己的芯片设计软件平台是美国的,芯片加工要靠台湾。结果,当美国切断对华为技术转让,华为·就死了·。现在,美国通过了芯片法案,计划投资2800亿美元用于芯片研究开发和生产。跟中国芯片计划不同的是,美国芯片基金用于生产补贴的很少,只有540亿美元。超过80%的资金适用于在大学成立研究中心和培养人才。之前,美国对华中国芯片业的·限制主要是硬件,比如光刻机,现在美国开始在高端半导体原材料和芯片设计软件上限制中国。设计芯片所需的EAD软件97%掌握在美国手里。现阶段,美国没有禁止中国企业使用这些软件,但是禁止中国用户使用某些设计高端芯片的module。如果这些技术没有突破,中国在芯片生产上投资多少都摆不脱对于美国的技术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