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只要有张自己的书桌
生活,只要有張自己的書桌
香港朋友聞知我興三个外孫同住,擔心我哪有時間寫字畫圖了。
我告诉她,即使在農村,即使被下圖1號床的老陳舉報過我唱「黄色歌曲」(草原之夜)要求隊长批鬥我(他未得逞).我在入夜時分.剩他们進夢鄉時,點着我自製的煤油燈,临寫半本「封建」的「九成宮」字贴;抄寫考貝洪丕森冒着被人舉報的危險借给我的美帝出版的「藝用人體」解剖,除了肌肉、骨骼、還有洋女人的豐胸美臀…此時此刻,全国美院还在批判人體畫…夜深人静,危機四伏,好在最危險的人離我最遠,只要他一個翻身,我己将毛主席著作盖住了裸體的壮男美女…
不知经過多少夜,我将整本可能令我被批鬥、被入獄的禁書抄畢.临去香港,我将它送给了一位知交畫友。
小書桌(圖中紅色)由上海带去農村,因是老上海進口货,柳木製,兒時,桌面包有銀色的鋅鋁片,大哥用了幾年,到我手,早己光禿禿.桌面約约2x3英尺.临去香港,大哥還特意関照火車托運去南京。
紐約地下室的画桌变了两三次,近年常用36x80英寸的空心門板,可平放,也可竪直。两个外孫偶爾下来玩玩笔墨,佔了些我的時間和空間,可是,我早己不用擔心有人「舉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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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我凌乱的地下室画室画桌,偶然是外孙涂鸦的地方。。。
下图:1970去淮北插队入户,教室改成的知青宿舍平面图(左边围墙外就是茅房)
红色部分是我的小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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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江上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