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一位黑暗制度的牺牲品
朱令的悲剧是清华的耻辱,协和的耻辱,公安司法的耻辱!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多一点良知都可能改变朱令的命运。
先说清华,1995年3月9日,朱令第二次住院,协和医院神经内科主任李舜伟教授接诊。李舜伟教授怀疑为铊中毒,朱令本人否认接触过铊盐。李舜伟不放心,要求清华校方提供朱令接触的化学品清单。清华化学系为了掩盖其剧毒物品管理混乱,不但证明朱令不可能接触到铊盐,还声称朱令所在的化学系没有铊盐。这显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协和医院后来坚称是被这个谎言所误导才排除了铊中毒的可能性,不承认自己的失职。
在朱令被确诊为铊中毒后,公安调查铊源,发现清华化学系童爱军课题组购买铊盐的收据,清华才不得不承认化学系有铊盐,并提供了可能接触铊盐的学生。孙维因而被警方锁定为嫌疑人。
1995年4月28日,朱令的父亲带着朱令的指甲,头发等样品找到北京职业病防治所毒理学专家陈震阳教授做检测,确定为铊中毒。当天晚上,朱令的父母向清华大学当时的化学系副系主任、主管学生工作的薛芳渝教授提出报案的请求,并要求清华立即封锁宿舍,保护现场。薛随即向清华大学派出所报案,但是拒绝了保护现场的请求。1995年5月7日,北京市公安局开始正式立案调查。但在立案之前,在4月28日到5月5日之间,朱令宿舍发生了一起离奇盗窃案,朱令的一些私人用品丢失,失去了破案的关键证据。
说完清华再说一说协和,李舜伟教授一开始是怀疑铊中毒的,后来因为清华的证明而排除。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协和后来异常顽固的抵制铊检测。其傲慢和刚愎自用让人不得不对协和医院刮目相看。1995年4月5日,陈震阳教授的夫人,也是毒理学专家,从报纸上看到有关朱令得了怪病的报道,经验和专业知识告诉她这个女孩是铊中毒。与丈夫商量后,他们立即找到了朱令的主治医生,告诉他们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但是,医生声称协和医院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拒绝了铊检测的请求。
朱令的高中同学贝志诚1995年4月10日开始通过互联网求助。当他把整理好怀疑铊中毒的资料交给协和医院的时候,在医院走廊等了一上午,所有医生都拒绝接。再一次错过了及时治疗的机会。直到4月28日才确诊,距离朱令第二次住院的3月9日已经过去了50天,距离陈震阳教授4月5日的请求已经过去了23天。错失了最佳的抢救时机,导致朱令终身残疾。可笑的是协和医院50天的治疗开出了50万的账单,而治疗铊中毒的药物只要4元一剂,只需要几十元就可以改变一位花季少女的命运。
最后说一说公安,这个案子真不复杂。一开始公安还是很给力的,查找铊源,很快就发现清华化学系购买铊盐的证据,从而锁定了第一嫌疑人。怎么后来突然就蔫了?据朱令父母接受媒体时说,时任清华大学派出所所长李慕成95年10月告诉他们,“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了”。为什么这一层窗户纸后来变成了难度很大,无法侦破了?是不是有某种势力介入阻止了案件的侦破?
直接证据缺失,但还有一条重要线索,那就是4月28日到5月5日之间朱令宿舍发生的盗窃案。为什么刚刚确诊铊中毒,朱令的私人用品就被盗了?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很少,是谁把这个消息泄漏给了投毒者?警方不可能没有顺着这个线索调查。为什么后来不了了之?背后有没有黑幕?
每每回顾朱令案,都让人十分心痛。如果清华,协和,公安,有任何一个人朝着正确的方向迈出一小步都有可能改变最终的结果。然而只能扼腕叹息,眼睁睁的看着一位才华横溢,本该有无限美好前途的少女被摧残,受尽煎熬。
愿朱令在天国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