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晓: 在台北看<<色戒>>
在台北看<>
酒店楼下就有一个台北颇具规模的影城,被炒得轰轰烈烈的<>正在这里热映。有幸赶了一次时髦。
早上,不用闹钟,睡到实在不想再睡,到楼下吃了个悠然的早餐,然后去影城,正好赶上十点半的早场.据说早场电影因为人少,票价要便宜20%,可进去后才发现满座!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正中间,好像只有那个位子空着,幸好是一个人。<>在台湾票房一点不悲观.
先看了小说的,转载的地方太多了,想不看都不行。年少的时候不太喜欢张爱玲,总觉得她的东西索索碎碎,唧唧歪歪。偶然接触<>,才发现她的东西很耐读(也许自己也开始唧唧歪歪了吧?),如写意花鸟画,有些地方精雕细琢,更多的地方却空白,任由读者想象。
如这篇<>,短短的一万多字覆盖了两个多小时的电影内容,是作古的“张奶奶”精辟?还是现代的“李导演”巧妙?......有一点是真的,看了小说丝毫不影响聚精会神地看电影。看完电影,又有了回过头来再读一遍小说的欲望。
在子晓看来,“张奶奶”只不过是个有才气又有创伤的小女人。而“李导演”也只是追求艺术,追求奖项,甚至追求票房的艺术家。不拿“暴风雨中的海燕”的标准去要求他们,不论是小说还是电影就显得好看多了。
抗战的背景,爱国的激情无论在小说里还是在电影里都是被淡化的。尤其是在小说里,“张奶奶”不断提到:“香港一般人对国事漠不关心”“在香港,没有国家思想。”
其实不用说是香港,台湾也是一样。有一位客户就亲口对我说:“我们台湾人有些迷糊,一会儿说我们是荷兰人,一会儿说我们是日本人,一会儿又说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也搞不清楚我们是哪国人了。”其实,这个客户在工作中思路清晰,谈判中咄咄逼人的。
子晓有时想,如果“张奶奶”不幸生在欧洲,那么这个易先生也许就会成为拿破仑或者希特勒手下的高官。而女主人公王佳芝是个演戏总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出色的”,或者说是“失败的”演员:“下了台她兴奋得松弛不下来,大家吃了宵夜才散,她还不肯回去。”“一次空前成功的演出,下了台还没下装,自己都觉得顾盼间光艳照人。她舍不得他们走,恨不得再到那里去。”
“李导演”的电影里,抗日的气氛还稍微浓一点:比如听到节拍强烈的<>,子晓有和着影片一起唱的冲动,而爱国话剧中慷慨激昂的“中国不能亡”的场景,竟赚得了子晓一大把的眼泪。这是李导演的高明之处,对於女主角的“舍身”,给观念保守的中国人以双重甚至多重的解释:抗日的大环境;被再婚父亲遗弃而寄人离下的小环境;还有就是演爱国剧后,在动荡的车厢里,王佳芝对邝裕民一往情深的眼神,和后来被邝裕民热吻时的抱怨:“三年前你可以的!为什么不?”------渴望已久的东西,在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之后,忽然发现早已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何等的绝望!这也为后面悲剧的形成埋下伏笔.
“张奶奶”留下大片的空白,让“李导演”填写。“李导演”又造出多根枝節让观众选择。这就是读者和作者各自的乐趣吧?
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子晓都从中看到了无奈。王佳芝:戏越演越深,无可奈何地献身,无可奈何地爱上了猎物。易先生:看似位高权重,其实“他们越是唱歌,越是害怕”“歌声掩饰不住他们内心的恐惧”---这些他说日本人的话,其实都是他自己内心的写照。至于邝裕民,就更是可怜了。
人在命运面前的无奈,人在历史面前的渺小,人在戦争中的可怜。不知道这是不是“张奶奶”或是“李导演”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说说被炒得最热烈的性爱细节吧。据说刘嘉玲看到电影后当场黑脸。片子被定为成人电影的最高级别,“李导演”不惜冒票房危险,而坚持性爱场景一刀不剪。把它和A片等同,子晓有点为演员和导演鸣不平。说实在话,两个演员演得都不错,难怪被人说成是假戏真做。
王佳芝和易先生一出场,就眉目传情,从相互试探相互斗智斗嘴,到相互爱慕甚至有些相互依赖。一个特定环境下的,凄凉的悲惨的爱情故事。“李导演”的片子,每个动作都很精致,每个眼神都意味深长。“性爱”把一个个独立的场景,孤单的镜头串起来,让这个故事更真实,让这个悲剧更惨烈。比起感官刺激,更多的是精神震憾,这是<>和普通A片的实质区别。
就单纯的文艺片而言,子晓认为<>获金狮奖,并不意外。获金球,金人奖也不是没有可能。有<>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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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北美女人创作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