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下的小城
隔离下的小城
木愉
要到药房拿药,但又怕到药房去。药房是病人常去的地方,至此新冠病毒肆虐时期,还是能躲就躲。于是,打电话去药房,问可不可以寄送到家里。没有等多久,就有人接了电话。这让我很是意外。前几天,打电话去订票公司,追问取消机票后退款的事宜,足足等了47分钟,按照对方的录音指示,一直听音乐,全是经典音乐,优美是优美,可是我的目的不是听音乐会。心不在焉把大师们的经典听了47分钟后,不知还要听多久,就断然挂了电话。
从声音里听得出来,对方是个年轻女性。我把事情给她说了,她说,半个小时后,我就可以去拿。如果要寄送到家,需要到药房的网页上订。我一想,到网页上一订,再加上通过邮局寄送,不知这个过程是否是流畅,万一中间出了幺蛾子,最后,药可能会不知所踪。得,还是跑一趟。
我戴上口罩,遮住嘴和鼻子。又戴上帽子,遮住如野人一样的长发。然后,开车到药房去。一路上,车子很少,就像平常日子里的深更半夜。瞄了一下街边加油站牌子上的油价,油价是一加仑1.87美元。原来认为,两美元以下一加仑油这辈子是见不到了,不想,一场无影无踪的病毒还真把这油价带下来了。商业中心外面巨大的停车坪空空如也,饭店也多半关门,有两三家快餐店仍旧开着,不时有几辆汽车通过窗户订餐。
到了药店,我按照预案,不下车,不进店,在窗户那里要药。正要对窗户下的铃按钮下手,窗户里却有人影飘来,是个年轻女性,大约正是刚才电话里那位。她也戴了口罩,这让我大为宽心,不再觉得我戴着口罩是件很奇怪的事。她不开窗,通过扩音器,问了我名姓和出生年月,然后,就让我等。一会儿,她又出现,说了价钱,然后,把窗户下的接收斗打开,我把信用卡递了进去。又过一会儿,她又出现,说药和信用卡都在纸包里了。
每天一上班,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看医院的通报。前言照例是CEO的话。昨天,他说,由于新冠病毒确诊人数一直在增加,医院不再计划对新冠病毒流行作出新的回应,病毒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今天,他在前言中以少有的抒情口吻说道,对于他而言,每年的4月1日,春天正式来临,阳光变得温暖,花朵开始绽放。但是,今年这个春天却给我们带来了严峻而特别的挑战,这个挑战就是新冠病毒的肆虐。他还披露了一个值得赞许的信息。这就是,州政府给了医院很大的变通,住院设施可以不再通过以前制定的严格标准,临时设施也可以收治病人。对医生的行医执照也网开一面,以便退休医生和外面来的医生都可以在此行医。医学院四年级生和住院医生也被临时征用直接照顾非病重患者,而无须指导。
未来两周将是最残酷的,而最残酷的一过去,就是充满希望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