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 从八万变5400万元 联邦政府外包服务猫腻多

■ 入境者必须填写ArriveCan应用程式

ArriveCan应用程序把钱花在哪里？因为新冠疫情爆发，加拿大联邦政府於2020年底推出ArriveCan 应用程序，入境者除了要提供疫苗接种记录及核酸检测报告，还必须在入境前填写ArriveCan 应用程序。

新冠疫情逐渐放缓後，各界不断呼籲联邦政府取消填写ArriveCan 应用程序，认为这个手续多此一举，给来往美加边境的商界人士和遊客带来很多不便，经过一再拖延，联邦政府不得不於今年9月底取消了这项饱受诟病的手续。由於ArriveCan 应用程序对阻止病毒传播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实际效果，联邦保守党要求政府将开发及推广该应用程式的费用公开。一项最新的成本明细显示：rriveCan 应用程序在疫情开始时的费用仅为8万元，今年经过 70 多次更新，费用增加到5400 万元。

负责审核项目开支的国会委员会命令联邦部门在本月底之前交出与ArriveCan 应用程序相关的关键合同文件，作为对其 5400 万元成本进行研究的一部分，加拿大国英文日报《环球邮报》（The Globe）将这些明细曝光。 

《环球邮报》曝光费用明细

构建和维护该应用程序的费用明细显示，最初开发该应用程式的费用仅为8万元，联邦政府事後进行了70多次更新而额外产生了880万元，加拿大边境服务局 (CBSA) 提供的细目中列出的其他主要成本包括加拿大服务部（Service Canada）呼叫中心时间的750 万元、数据管理的 520 万元、员工福利和住宿等「 间接成本」的 490 万元，还有460万元用於云託管服务。联邦下议院政府运作和估算委员会的成员，同意保守党要求研究该应用程序成本的稍微淡化的版本。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谈判，委员会成员批准了一项折衷议案，要求至少召开两次会议，讨论启动和维护该应用程序的成本。该委员会将听取几位證人的證词，包括来自 GCstrategies 的高级公务员和个人，该公司收到了与该应用程序相关的最多联邦外包工作。该动议呼籲各部门提供承包商和分包商名单、成本明细、合同清单以及与该应用程序相关的所有提案和发票请求。委员会给各部门的最後期限为10个工作日。

承包商GCstrategies只五员工

《环球邮报》本月早些时候报导称，本财年构建和维护该应用程序的成本有望达到 5400 万元。报导还称，GCstrategies 的员工不到 5 人，依靠超过 75家分包商来履行与十几个政府部门的合同。但该公司和政府都表示，分包商的身份是机密信息。自由党说服魁人政团和新民主党不要立即支持保守党的全部原始提案，该提案要求召开六次会议，并要求提供更长的證人名单，其中包括内阁部长和加拿大科技领袖，他们複製了感恩节週末的ArriveCan 应用程序作为说明联邦政府超支的一种方式。

魁人政团和新民主党同意自由党，委员会可以在收到文件并听取第一轮专家的意见後重新评估是否需要进一步听證会。提出原始动议的保守党议员麦考利曾表示，自由党只希望听取将为支出辩护的公务员的意见，而听取关键技术专家的意见将提供平衡。

麦考利（ M c C a u l e y ） 曾提议听取L a z e rTechnologies 和 TribalScale 的代表的意见，这两家加拿大科技公司克隆了该应用程序。会议结束後，麦考利表示，CBSA 的新成本明细给国会议员带来了进一步的问题。他还批评自由党拒绝支持让内阁部长似乎为该应用程序的成本辩护。

■加拿大海关

反对党质疑政府外包服务透明度

联邦新民主党议员和委员会成员戈德·约翰斯也表示，这次故障引发了新的问题。他在一份声明中说：「让加拿大人蒙在鼓里是错误的」，并表示自由党并不透明。

联邦自由党议员 Anthony Housefather 在会议期间指责保守党提供误导性信息，暗示感恩节週末黑客马拉松项目与联邦政府产生的总成本相当。这位自由党议员後来向《环球邮报》澄清说，他只是想说保守党建议将全部 5400 万元用於开发该应用程序是不准确的，而实际上该数字涵盖了开发和维护成本。

Anthony Housefather 表示，他并不质疑《环球邮报》的报导，即今年构建和维护该应用程序的全部成本有望达到 5400 万元。

除了 5400 万元成本的新细目外，CBSA 发言人Sandra Boudreau 还对该项目提供了更多评论。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与任何项目一样，许多元素必须结合在一起才能做到这一点。我们预计在 2023 年 3 月31 日之前花费的 5400 万元不仅用於创建和启动应用程序本身（2020 年 4 月启动成本为 8 万元），而且还用於运营所需的所有工作，包括在过去两年中维护和升级应用程序」。

Sandra Boudreau 说：「ArriveCan 不是一个简单的信息共享应用程序」，将其描述为一种安全工具，随著政府宣佈在大流行期间改变边境措施，需要定期更新。ArriveCan最初是作为旅行者上传与疫情相关的强制性健康信息的一种方式而创建的。此後，它已扩展为允许用户回答海关和移民问题。自 9 月 30 日起，该应用程序不再是强制性的，但它仍然是一种自愿选择。为何总开支比政府声称的加倍？

既然ArriveCan应用程式的总支出高达5400万元，为什麽联邦政府之前一直说开支不到这个数字的一半，而联邦政府对於此项目的外包政策也引发了人们对操作透明度的担忧。

《环球邮报》对 ArriveCan 合同的分析发现，在该应用程序上获得最多联邦工作的GCstrategies是渥太华地区的一家公司，员工不到五人，严重依赖数十家分包商。然而，但政府和公司表示，由於联邦采购规则中的保密规定，他们不能透露这些分包商的身份。

最近几週，加拿大边境服务局 (CBSA)向议会提交了一份文件，其中列出了涉及 23 家不同公司的27 份合同。

《环球邮报》对与该应用程序相关的合同的审查，发现了几个与透明度有关的问题。许多与该应用程序相关的合同在政府的合同网站上发佈时都没有明确说明。此外，合同可能涉及包括 ArriveCan 和其他事项在内的多种工作，这使得跟踪与应用程序特别相关的支出变得具有挑战性。

一些合同也符合今年早些时候由《环球邮报》报导的趋势，在该趋势中，IT 合同的价值在获得後通过修订显著增加。

■ 联邦政府与不同的公司签订涉及ArriveCan的服务提供合约

■ ArriveCan各项开支细分表

杜鲁多曾指示要公开透明

2021 年 12 月，联邦总理杜鲁多给当时的采购部长塔西 (Filomena Tassi) 的授权信包括一项任务，即以一种物有所值且「公开透明」的方式实现联邦采购实践的现代化。

一直在研究 ArriveCan 应用程序的汤普森河大学（Thompson Rivers）法学助理教授马龙 (Matt Malone)表示，「令人担忧」的是，公众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致力於建立一个收集加拿大人个人信息的程序的公司的完整名单。

CBSA 最近针对保守党议员 6 月 1 日向议会提交的报告称，CBSA 已花费 1970 万元开发应用程序，并花费 490 万元用於应用程序维护。这两个数字是 CBSA今年夏天在回答媒体关於联邦政府在ArriveCan 上花费的总金额的问题时提供的。然而，政府对保守党议员的书面回应增加了加拿大公共卫生局在维护和推广该应用程序上额外花费的 490 万元，总计约 2950 万元。

CBSA 官员表示，这些金额通常与截至 3 月 31 日的财政年度有关，这一事实在提交给议会的报告中并不清楚。这位官员说，从 4 月 1 日开始的本财政年度，已经批准了另外 2500 万元的资金，其中大约一半已经用完。CBSA 预计本财年将花费全部 2500 万元，使总额超过 5400 万元。虽然政府已宣布从 9 月 30 日起不再强制使用该应用程序，但它将继续作为自愿选择存在。

ArriveCan遭广泛批评

ArriveCan 应用程序在 Apple 应用程序商店中的客户评价排名为 4.5 星（满分 5 星），但它已被加美边境两侧的旅行者、企业和政界人士广泛批评为加拿大的恼怒和延误的根源。

该应用程序主要设计为旅行者上传与 COVID-19 措施相关的强制性健康信息的工具。此後，它已扩展为允许用户在飞往加拿大之前最多 72 小时回答海关和移民问题。

GCstrategies 在提交给议会的 CBSA 报告中被列为已收到叁份合同，其中 ArriveCan 相关工作的总价值为900 万元。

儘管该公司依靠大量分包商来履行其联邦合同，但加拿大公共服务和采购部发言人凯瑟琳·普鲁克斯(Katherine Proulx) 表示，他们的身份不能公开。她在给《环球邮报》的一份声明中说：「出於保密原因，加拿大政府没有透露为其供应商之一担任分包商的公司名称，因为这被视为第叁方信息」。

记录显示， 该公司最近收到了一份新的大合同，CBSA 称其中包括与 ArriveCan 相关的一些工作。根据 CBSA 给《环球邮报》的声明，GCstrategies 在ArriveCan 应用程序上的工作包括 2020 年 4 月的一份价值 235 万元的合同，经过六次修改後，合同价值增加到 1390 万元。CBSA 还表示，还有一份价值 590万元的合同也涉及该应用程序的工作。该合同的存在从未在政府的承包网站上公开。该机构表示，这是因为它是根据与疫情大流行相关的国家安全豁免而援引的。

GCstrategies的合同金额越来越大

据 CBSA 称，这两项合同均於 2022 年 7 月 31 日到期。此後，该公司收到了一份新的更大的合同，涉及ArriveCan 和其他事项的工作。它於今年 5 月授予并於9 月进行了修订，最高价值为 2540 万元，使叁份合同的总潜在价值达到 4520 万元。

GCstrategies 执行合夥人 Kristian Firth 在给《环球邮报》的电子邮件交流中表示，该公司目前没有独立的办公空间，自 2020 年以来一直是完全虚拟的。

Kristian Firth说，合同中的保密条款限制了他对工作的发言权。他證实，正如联邦文件所述，公司的员工人数在 1 到 4 人之间，并且公司严重依赖分包商。「我们的员工人数保持不变，并没有增加，因为我们的商业模式是利用独立的分包商来交付特定合同所需的工作」。他说，「这使我们能够为客户提供高效、有针对性的服务。我们同时拥有超过 75 个分包商帮助我们将项目交付给多个部门的情况并不少见。目前，我们正在与十多个政府部门和 80 名独立顾问合作，签订多项合同，以提供不同的可交付成果」。

虽然政府和 GCstrategies 都没有透露哪些分包商在ArriveCan 上工作，但该公司确实在网上列出了一些客户。GCstrategies 网站称其客户包括许多主要的加拿大公司和全球跨国公司，包括谷歌、微软、亚马逊、道明银行、Adobe、西联汇款、CBC 和 LCBO。该公司的网站称，它处理的其他联邦文件包括 COVID Alert应用程序、一个使用人工智能对信息访问系统进行现代化改造的项目，以及一个多渠道聊天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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