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昨夜长风的公号“昨夜长风456”被封一月,请读者朋友移步她的小号“一亩瓜田”防失联,谢谢!
这句话,曾经振聋发聩,可很多人跟我一样,曾经无感。人虽有共情能力,但毕竟别人的悲喜,短期来看,并未真正影响我们的现实利益,共情的程度终归有限。发生于千里之外的惊涛骇浪,在人们心里能掀起的波澜,也就那么短短的一阵。我看的第一部反映德国纳粹大屠杀的电影是《辛特勒的名单》,红衣女孩的尸体触目惊心,看时眼泪直流,辗转难眠,但这种情绪也不过维持区区数日。后来再看类似题材的《美丽新世界》、《波斯语课》或《条纹男孩》,内心的暴风骤雨力度就下降许多。生命定格在大门紧闭的急诊室门口的上海周护士,临死前的她,以及她的家人,如何能料到,上海会有今天?好好坐在家中,几条白衣突然从天而降,落在门外,几番争执,对方直接踹烂大门,闯了进来。他们命令你,半小时内必须卷起铺盖,离开你居住多年的住所,跟随一辆大巴车奔向一个遥远的、未知的、莫名的地方。凌晨一点,一位孕妇在两个陌生男人的威逼下,写下保证书不再私自团购鸡蛋。汶川地震纪念日那天,上海有居民因违反禁足‘规定’而被JC戴上手铐,拖出来殴打。
全世界传染病医学界早已达成公识,包括世卫组织颁布的《非卫生保健环境中针对COVID-19对环境表面进行清洁和消毒应注意的事项》中都明确指出这一点。“不建议在室内向物体表面喷洒消毒液。感染者离开或痊愈后,24小时到3天,仅需清洁,不需额外使用消毒剂;超过3天进入污染区域,不需对其进行额外清洁,只要像其他地方一样,日常清洁即可。”
包括美国、新西兰、新加坡、德国在内的诸多国家,都没有由国家机构主导的消杀。“主要原因是目前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物体表面可以传播新冠病毒”。
事实上,我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也表达过类似意思。吴尊友在今年3月份的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说过,新冠病毒通过“物传人”的传播概率极低,通过简单洗手即可有效切断这一途径。那么,综上,我就更有理由怀疑,目前流窜于各个社区强行入室进行所谓‘终末消杀’的行为,正是犯罪分子在趁乱打劫。这些犯罪分子,以从头到脚全封闭的白色服装遮恶,以无法证明的“上级规定”作为通行证,借‘消杀’之名大摇大摆进入私宅,偷窥隐私,盗取物品,肆无忌惮发泄胸中之恶。接下来,能否彻查他们的全部罪行,绳之以法,要看天意。但不管如何,网络和摄像头已经记取他们的罪行,未来,这些人一定会得到人情社会的清¥%算。
所有亲身经历过上述一切灾难的受害人,他们内心世界的某个角落,某种东西,被打碎了。
正如我在4月的某个清晨被一阵急促的社区喇叭叫醒,睡眼惺忪中被家人拖去做核酸。然后第一次,拿着一张“已做核酸”的社区盖章证明,战战兢兢出门上班。居委会大妈斜眼看着我,在递过证明的那个瞬间,我心如刀割,几乎要流下眼泪。不敢相信,这种只在历史书上见过的魔幻情景,真实地再现了。我小小的世界,清晰地听见,一个叫做安全感的东西轰然倒塌。在我过去的岁月里,我去过很多城市,走过不少国家,有过很多同学,很多朋友,与很多人共事过,也有少数十分亲密的友人,然而我至今没有亲自经历过任何一起恶性事件,回忆往昔,我甚至没有真正与人吵过架,红过脸。这么多年,我没心没肺,春暖花开,一度以为,野蛮和肮脏只是历史,文明和法律,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还以为,经济开放带来的财富光芒可以抵消这片精神土地的荒芜,但终究,随着财富的潮水逐渐褪去,一切正在慢慢现出原形。几乎是被拖着,拽着,绑着,我们正在亲历一个时代的降临。祝大家安好吧,照顾好自己和家人,锻炼好身体,多攒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