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新石器时代的“人鱼”吗？

仰韶文化出土的彩陶器中，有一种“人面鱼”纹的，有代表性、亦颇神秘。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就藏有一件人面鱼纹彩陶盆，可做代表。

▲新石器时代前期 仰韶文化 人面鱼纹彩陶盆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这“新石器时代的人鱼”当如何去看呢？幸而馆藏有详解：

说起来，仰韶文化是鱼纹出现的最早时期。据资料，在以半坡为代表的仰韶文化遗存中，鱼纹是母题花纹。因为半坡人在河谷阶地营建聚落，过着以农业生产为主的定居生活，采集和渔猎是日常，故而以鱼为图腾。

▲新石器时代前期 仰韶文化 鱼纹彩陶盆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关于鱼纹，大家想必都不陌生。年画上画的、老话里讲的、桌子上摆的……凡遇大年小节必与鱼相关。这是因为鱼音通“余”“愉”，所以一向象征美满幸福之故。

然而，鱼纹的吉祥寓意却并不仅仅来源于谐音梗。《吉祥图案》中说：“吉祥图案萌芽于远古图腾”——图腾是一群体的象征标志，也是早期人类精神生活和原始信仰的象征。依此理，鱼纹的寓意，早在仰韶时期就已经开始建立了。

在远古，人们是视鱼为神的，认为献祭鱼神便可风调雨顺、获得丰收。很多古籍上记载，鱼纹是月亮的象征。《淮南子》中也有: “后稷垄在建木西,其人死即复苏,其半为鱼”的记载——原始先民认为氏族成员可以获得氏族图腾所包含的能力，月能死而复生，月族人也可死而复生，“其半为鱼”是指半个月亮即为一条鱼的形态，两条鱼则是满月。

《大荒西经》则有一则【鱼妇】，亦颇有神异，可见古人看鱼如神：”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

至商周，人们渐从崇拜自然转而崇拜王权，但“鱼神”之喻还是随着墓葬之风盛行，玉鱼被认为是通天的神灵，能够引导死者的灵魂进入永生世界，故而常以其作陪葬。

▲上左-右 下左至右

周 玉鱼

周 白玉鱼

商 青玉鱼

商 青玉鱼佩

均藏于故宫博物院

唐人爱鱼，唐高祖李渊发明“鱼符”做官员所用身份证，鱼符分左右，左符放在内庭，作为“底根”；右符由持有人随身带着，作为身份的证明。其用可如前代虎符，可调动军队、任免官员。如此之物，可见唐人重鱼。

东晋至唐代瓷器上的鱼纹，最有名者当属“三鱼共首”或“三鱼争头”纹，最早见于东汉时期的画像石上，有专家认为可能是一种道教符号。

唐伊始屡见，如安徽省六安市椿树镇唐乾符三年（876）卢公夫人墓中出土的一件邢窑白瓷三鱼纹擂钵网纹中间刻共首的三鱼纹。有研究者认为：此器刻纹较深，齿如锉刀，应为“擂钵”。唐代中后期，饮茶之风盛行，此钵精细，可能为研茶之用。

▲唐 邢窑白瓷三鱼纹镭钵 六安市文物局藏

▲唐 寿州窑黄釉刻三鱼纹碗  安徽博物馆藏

宋元的仿古“双鱼洗”也是当时名品，明高濂在《遵生八笺》中列举笔洗时还可以提及此物，“以粉青纹片朗者为贵，古龙泉有双鱼洗、有菊瓣洗”。

这双鱼洗汉代有铜作者，宋代好古之风盛行，文人雅士又尤重文房雅玩，北宋吕大临编撰的《考古图》、宋徽宗敕撰的《宣和博古图》中都着重介绍过汉代的铜制双鱼洗，时人甚喜之，不仅龙泉，各个窑口也都有出品。

尤为有趣的是，洗作为盛水用具最是恰当：洗底装饰鱼纹，在水中看好似鱼儿在水中嬉游，平添不少生趣。

▲自上而下

南宋龙泉窑双鱼洗  浙江省博物馆

宋 定窑白瓷印双鱼纹浅碗 浙江省博物馆藏

宋 景德镇窑青白瓷刻划双鱼纹碗 浙江省博物馆

元 龙泉窑青瓷双鱼洗 浙江省博物馆

元代后，鱼纹渐渐具象化，与仰韶文化是鱼纹逐渐抽象化相反，这一趋势显现出鱼纹又一次从神学回转民间，完成了一次日常化。

值得一提的是，元代本是蒙古游牧民族统治的朝代，其主要崇拜的图腾是狼、鹿、鹰和天鹅等，而元器中大量出现的鱼纹则反映出汉族文人身境、际遇和审美需要。正是这样的具象化、世俗化、吉祥寓意化的鱼纹，下启明清，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宋 白釉刻花鱼莲纹枕 故宫博物院藏

元 青花鱼藻纹大罐 故宫博物院藏

可见，宋元之间，鱼纹从抽象渐入具象

明清时候，随着工艺的提升，鱼纹也变得更加丰富多姿，且比起前代的符号、神学象征、文人意趣，更加看重吉祥寓意。

不同种类的鱼常常因其谐音各领吉意：鲭、鲌、鲤、鳜各通清、白、礼（也意“利”）、贵；与翻浪组合是为跃龙门、如鱼得水、升官腾达；与莲花相合则是连年有余，象征美满幸福。

再加之瓷器釉彩丰富、木石牙角漆雕工丰富，鱼纹也就愈加多彩了。

▲乾隆款剔红落花游鱼纹嵌玉磬式盒 故宫博物院藏 

▲明 嘉靖款五彩鱼藻纹盖罐 故宫博物院藏

▲清康熙 釉里红海水鱼纹鱼缸 故宫博物院藏

观复博物馆也藏有一只清康熙时期的白釉矾红鱼藻纹笔筒。

以矾红彩绘出的三条鱼与杂陈水槽相搭配，呈现出自由自在之态。古人有将飞鸟衔三鱼作为吉兆的先例，后“三鱼”即成为位列三公之典，以“三鱼”为学具——笔筒，想来也有向学荣升的寓意。

▲清康熙 白釉矾红鱼藻纹笔筒 观复博物馆

所谓图腾，最早被认为是记载神的灵魂的载体。是古代原始部落信仰某种自然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祖先、保护神等，而用来做本氏族的徽号或象征。

沧海桑田变迁，图腾本身也成为一个古老的、流动的符号，将一脉文化刻在人的骨血中，以时代的变化为依凭，不断地变迁、丰富、又返璞归真，直至永恒。

有感于此，观复博物馆以馆藏清康熙白釉矾红鱼藻纹笔筒为凭，做【连年有余】对杯，几千年文化血脉，我们喝喝茶就可算传承▼

杯上之鱼，无不吉祥；杯呈传统清制马蹄式，友人相聚，对饮一杯文脉之香▼

在“文化”之浩瀚汪洋，我们做踊跃浪尖的“鱼”，风浪越大，我们便越自由肆意、越欢悦！观复陪你~

▼点击阅读原文，得一脉吉祥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