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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抚慰《百年尤利西斯》《利奥波德城》屡被延期的郁闷?我们读了几本好书

何以抚慰《百年尤利西斯》《利奥波德城》屡被延期的郁闷?我们读了几本好书

文化
过去的两个月间,本计划力推的两部新片——为纪念乔伊斯杰作《尤利西斯》出版100周年而摄制的纪录片《百年尤利西斯》、剧作家汤姆·斯托帕德获得奥利弗奖的新作《利奥波德城》—— 一再被迫延期。为了平复焦虑和郁闷,小编读了几本颇有关联的书,感觉重燃对片中主题的兴趣,期待值拉满。

无独有偶,这两部片子在内核上都指向了奥德修斯归家之旅的母题。在古希腊神话中,他是《奥德赛》的主角,曾参加特洛伊战争,献计攻克了顽抗十年的特洛伊。战争结束后,他又在海上漂流十年,部下死伤殆尽,经历无数艰难险阻终于返回故乡,与妻儿团聚。下文中所提到的虚构文学《无知》和《与父亲的奥德赛》的作者,都从词源意义上注意到了回归(retour)一词,它的希腊语为nostos。Algos代表着痛苦,所以乡愁(nostalgie)最本质的解释应该是对未能回归引起的痛苦之情。

乔伊斯与《尤利西斯》出版商西尔维娅·毕奇

乍看之下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奥德赛在罗马神话中对应的即为尤利西斯)和《奥德赛》并无太大关联,他写了3位普通的都柏林人在1904年6月16日从早上8点到晚上2点钟一天之内在都柏林的种种经历,用意识流的手法描写了现代人的都市漫游。小说中充斥着大量细节真实的场景,“假如有一天都柏林不幸被毁,后人可以从我的《尤利西斯》中重建这座城市。”曾经放出过这等豪言壮语的乔伊斯却被指向爱尔兰天主教会开战,背弃了自己祖国的人民,无视爱尔兰为独立而进行的长期斗争;这部给都柏林的“情书”《尤利西斯》,更是长期在爱尔兰受到抵制。

都柏林街头的乔伊斯雕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人逐渐倾向于认为《尤利西斯》更像是一个预言性文本,为爱尔兰,也为欧洲和其他国家想象了一个更好的未来,乔伊斯的对祖国以及民族主义战争的态度也得到后人理解:他的自我放逐中也蕴含着对爱尔兰人民和文化深情和深刻的承诺。“他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这个国家,他的灵魂实际上在很近的地方徘徊。” 正是作家这种个体经历,与渴望归乡的奥德赛形成了某种呼应。

米兰·昆德拉“遗忘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无知》,更为昭彰地说明了这种流亡人在归家之旅中感受到的切身创痛:充满期待的寻根,却在现实巨大的落差中经历迷惘、失望及寻找自我的过程。
小说讲述了流亡20年的女主人公重返祖国捷克,归国途中在巴黎机场邂逅旧相识,然而今非昔比,被中断的记忆总难再续,灵魂总难栖息旧巢。这是一个尤利西斯式的故事:祖国,怀旧,爱情,自我,衰老,现实等众多主题层层交织,昆德拉再度展现了他游走于轻重之间,冷静而忧伤的叙述能力。

即便没有战争与意外,人也能在生命渐行渐远时,实现灵魂的归乡吗。虚构文学《与父亲的奥德赛》描述了作家门德尔松81岁的数学家父亲去旁听儿子给本科生开设的《奥德赛》研读课,细读关于“漂泊与回家”的12110行史诗,之后父子二人又一起参加《奥德赛》主题游轮旅行。这是一个古典悲剧英雄漂泊多年,历尽千辛万苦得以归乡的故事;也是稚子长大成人,在寻父过程中逐渐了解父亲的故事。


剧作家汤姆·斯托帕德的寻根之路

如此看来“归乡”的欲望和精神上的“无根”是如此普遍,无怪汤姆·斯托帕德在写出《利奥波德城》之前,始终有人在追问他,你童年经历对你造成了什么?之前我们在《获奖无数的剧作家,终于望向了自己身后的暗影》这篇推文里写过,出生在捷克的犹太家庭、幼年逢战乱辗转于新加坡和印度、后来随母亲改嫁到英国的斯托帕德,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不自知”的漂泊者,他不知道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过童年随母亲逃离捷克、族人惨遭大屠杀的人生经历,直到50多岁的时候,一个他不认识的堂兄联系了他,他才彻底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他又花了近30年的时间来消化、清算。
《利奥波德城》在英、美两地上演之后,人们仿佛(替他)松了口气,似乎默认,剧作家需要这样一种仪式,来直面自我和历史。在剧中最后有这么一句话,是堂兄对早早移居到英国的利奥说的:“你的人生仿佛没有过往,你的身后仿佛没有阴影”,这句话刚好印证斯托帕德自己所承认的,利奥这个角色是“出于一种负罪感而创造的”。对自己家族痛苦历史的长期无知,让他长久地陷于幸存者的自我牢笼;而最后剧作家让利奥——又何尝不是他自己——找到了受难者的身份认同和幸存者和自我羞愧。

《利奥波德城》近期排期
12月8日 19:00 杭州百美汇影城
12月15日 19:00 杭州百老汇影城滨江宝龙店
12月18日 成都峨影1958影城 / 江苏大剧院

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场、北京中间剧场 静待开票

“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由北京奥哲维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打造,致力于通过放映的形式向观众呈现当今世界舞台上最优秀的作品。通过与包括英国国家剧院现场、特拉法加发行公司、环球映画、影院现场、松竹株式会社、百老汇高清、法国百代现场、西班牙数字影像在内的多个品牌合作,“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目前发行推广来自英国国家剧院、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皇家歌剧院、莎士比亚环球剧院、莫斯科大剧院、法兰西喜剧院等多个机构的世界顶级戏剧、歌剧、舞蹈、展览影像。截至2022年1月,“新现场”放映剧目已达208部,覆盖北京、上海、广州、台北、香港等53地,放映超过9000场,观影人次超过68万人。放映由阿里大麦旗下的现场演出品牌Mailive联合运营推广,获得英国文化教育协会大力支持,并共同倡导艺术包容、多元与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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