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史上最伟大的总统展示了自由民粹主义的真正最佳范例
译丨禅心云起
唐纳德·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的六年之后，共和党仍然处于茫然失措的状态。
一方面，共和党接受了反建制和民粹主义信息。另一方面，共和党人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如何在民粹主义和宪政主义、自由市场等古典自由价值观之间取得平衡。
事实上，民粹主义和古典自由主义之间似乎存在着直接的冲突。
共和党民粹主义者将如何监管（或不监管）大科技公司，如何在不限制经济自由的情况下保护蓝领工作岗位，以及如何在不破坏关键机制的情况下反击政治精英，这些问题依然突出。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具有民粹主义思想的共和党人应向一位民主党政治家寻求指导，这位政治家就是格罗弗·克利夫兰(1837-1908)。
1880年，克利夫兰当选为纽约州布法罗市市长，他是一名政治局外人，乘着民粹主义情绪的浪潮冲入了州长官邸，然后于1884年入主白宫。
克利夫兰经历了许多我们今天面临的同样挑战。他塑造了一个独特的政治模式：一种坚定但忠于古典自由主义原则的民粹主义。
克利夫兰崛起于一个政治腐败泛滥的时代，今天他作为唯一一位非连续两届任期的总统而闻名。
在19世纪80年代的所谓镀金时代，政客们经常参与贪污、贿赂和权钱勾结。
政治气氛不佳、四周暗淡无光，但也为克利夫兰这样的政治局外人提供了一个绝佳机会，通过反击精英阶层及其政治机器赢得选票。
作为布法罗市市长，他恪尽职守，不偏袒任何特定的个人或团体，包括他自己的好友。
克利夫兰否决了市议员授予他亲密朋友和前客户乔治·塔尔伯特的街道清洁合同，引人注目地彰显了职业的忠诚。
塔尔博特的出价并不是最低的，而且大家都十分清楚，他打算向市议员提供回扣——这是镀金时代腐败的典型例子。
在否决之后，克利夫兰写信给他的朋友：“当我是你的律师时，我忠于你的利益。现在，人民是我的客户，我必须忠于他们。”
特洛伊·塞尼克在优秀的新传记《钢铁般的汉子：格罗弗·克利夫兰的动荡人生和不可能的总统任期》中写道，“在布法罗市这样腐败的环境中，身为一名古典自由主义者，他也成了事实上的民粹主义者。”
克利夫兰带有民粹色彩的古典自由主义，可以在界定他总统任期的两起争议中看得最清楚：关税改革和白银辩论。
今天可能很难想象，但在19世纪，关税是一个热门问题。关税不仅是联邦收入的最大来源，在1884年占联邦总收入的60%，还被用作经济计划和特权的工具。
高关税保护了大公司免受外国竞争。
由于联邦政府在1884年有大量预算盈余，任何人都无法把提高收入当成是高关税的理由。
对克利夫兰总统来说，向美国消费者征收超过必要的税款，在道德上是可憎的，还违反了政府的宪法授权。
他在一次竞选演讲中表示：“政府向公民征收贡品的权利仅限于其实际所需，从人民那里拿走的每一分钱，只要超出了政府保护他们之所必要，都不比抢劫好到哪里去。”
高关税也被利用来使经济精英们致富，这只会使情况变得雪上加霜。
尼克在克利夫兰传记中写到，“与未来几代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不同，克利夫兰得出的结论是，降低关税才是真正的民粹主义立场。”
尽管斗争结果并不能让克利夫兰满意，但最终国会还是通过了一项折衷法案，降低了一些主要商品的关税。
他与通货膨胀主义者的斗争显得更加成功。
在克利夫兰当选时，一场关于美元将以什么作为本位的激烈辩论正在进行。
由于已经采用了双金属本位制，许多人希望在货币基础中增加更多白银，以便扩大货币供应，贬值美元，从而使劳动阶级（主要是农民）更容易偿还债务。
到19世纪90年代，通货膨胀已经成为威廉·詹宁斯·布莱恩等民粹主义者所热衷的话题，他们认为金本位制阻碍了劳动阶级的发展。
但克利夫兰并没有轻易放弃民粹主义立场。
他认为，与通货膨胀主义者的主张相反，货币贬值实际上会损害穷苦劳动阶层的利益。
他郑重承诺，他将保护劳动者和农民，反对任何会导致“美元购买力缩水以至于一美元值不到一美元的政策”。
在第二个任期内，他成功地废除了《谢尔曼购银法》，使美国恢复了金本位制。
尽管支持通货膨胀的民粹主义者在嘶吼，但对于克利夫兰来说，这一点并不矛盾：保护美国的货币币值完好，才是帮助劳动阶级的关键。
克利夫兰不会自称为民粹主义者，他当然也不符合这种刻板印象。他从不发表煽动群众情绪的长篇大论，也不搞参与蛊惑人心的哗众取宠。
他理解自身角色的方式不同于其他著名的民粹主义者，后者抨击现状，但没有属于自己的真正原则。
克利夫兰遵循严格的原则，并竭力维护这些原则。
他不认为自己是特定群体冲天怨气的代言人，而把自己当成是人民雇佣来为整个国家的利益服务的行政管理者。
他充当了普通人对抗精英的堡垒，但确保自己在宪法规定的范围内行事。
事实上，那些想为自己争取民粹标签的现代共和党人，以克利夫兰为榜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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