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母亲也感染离世：这个冬天，“带”走了多少老人？

01

最近，一个关于“病毒去哪了”的话题在某社交平台上刷屏：

“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突然之间好像病毒被人间蒸发一样的没了，阳过的人现在没事儿该干嘛干嘛，阴着的肯定更没啥感觉！”

话题火了之后，很多人跟着“有感而发”，就差以藐视的口吻说“病毒不过如此”：

“放开一个多月怎么突然觉得病毒好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

这话很容易引发群情激愤。

都说病毒是公平的，几乎每个人都要阳一遍，阳康后该吃吃，该喝喝，回归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但真的如此吗？

我想未必，多少没扛过去的，成了另一层意义上的“沉默的大多数”。

从概率上讲，在病毒面前，最先承受不住的就是老人。

假如没有病毒，他们或许可以熬过这个冬天，吃上“放开”后的第一个年夜饭。

但新冠成了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世间没有假如，很多人终究要与父母永久告别，轮到自己“直面死亡”。

在这个意义上，讲什么“病毒消失了”其实很残忍：

经历过亲人离世的人，必定更“痛恨”病毒，见不得轻描淡写的论调。

1月13日，陈佩斯母亲因感染新冠去世，享年91岁。

这很接近“寿终正寝”的年纪了，所以陈佩斯的文字看起来没有太过悲伤。

在最后的时光里，老人在家人的陪伴下安详离去，完成生与死的“交接”。

“母亲是福气之人，愿她一路走好。”

这句话充满了宁静的力量，不管我们能不能接受，新冠正在变成一种更为“日常”的“疾病”，避无可避。

在新闻底下，不少网友对此表示赞同：

“为这家媒体的直言不讳点赞。”

这种直言不讳给人一种直面新冠的勇气。

一个更为沉重的问题是，这个冬天，“带”走了多少老人？

北京朝阳区副院长童朝晖解释说：

“现在没法统计具体的数，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分母，因为现在不再做全员核酸，也不再做抗原。”

承认事实，对专家来说已是难能可贵，但还远远不够。

因为每一个数字背后，都代表活生生的人，代表一个家庭几代人的脉搏。

发布更为权威的数字，不是制造恐慌，不是承认新冠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而是给每一个因新冠逝去的生命一个交代，给他们的亲人一个交代。

02

正如媒体人刘雪松所说：

“老百姓正在接受并且直面这个现实，勇于承认这场阵痛所付出的代价，承认各项准备工作不足，所带来的冲击，老百姓才会觉得，我接受的痛是被认可的，是被感知的。才会觉得每一条生命都在被重视，才会觉得每一个数据都是有体温的，是有底数的，才能心里有温暖，对未来有信心。”

“重视”二字，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博主@江宁婆婆 曾吐槽陕西卫健委发布的空床位数据。

她踩点了几家医院，最后选了一家相对较小的二甲医院，去了才发现只剩骨科两张空病床。

医生无奈地说，他是骨科医生，不会看新冠，还正在学，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那有氧气。

更为心酸的当属一位戴着N95口罩，沉默寡言的老奶奶。

她强调，自己不是因为新冠进来，而是骨折进来。

@江宁婆婆 听了，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茬好。

没想到老奶奶颇为“幽默”地打破沉默：

“幸亏骨折了，现在又新冠了，能直接开始治新冠了。”

这句“点睛之笔”，点出了老年人遇到的最大困境：

因为身体的孱弱，没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与人接触，就存在一定的“风险”。

甚至很难说清，究竟是在医院阳好，还是在家里阳好。

一位网友的建议既心酸又好笑：

“其实你该去儿科的。儿科医生虽然不会看新冠，但是看肺炎可是相当厉害，听诊器听肺部情况的手艺只有儿科医生会了。”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的老人并没有太过恐慌。

一是他们比子孙更清楚什么是生老病死，什么是“生死有命”，唯有坦然地面对这一切，才能摆脱死亡的阴影。

二是老人对新冠有一种超越时间的“蔑视”。

一位“老母亲”阳后倔强地不肯吃药，还放“狠话”说：

“就想让他烧，我都二十年不发烧了。”

面对有限的医疗资源，老人看得很开，干脆不去凑热闹。

要么，在家门口晒着太阳吊吊瓶，边唠嗑边把病毒“治”了。

要么，在烟雾缭绕的树林里打吊瓶。

这画面看着既诡异又好笑，还透着一丝心酸。

老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接受新冠带来的“威胁”......

03

与老人的“淡定”相比，子女可就操碎了心。

父母能看淡生死，但子女看淡不了，也割舍不下牵绊。

这阵子，网上一句令人泪目的话刷屏了：

“全天下的儿女都在与死神抢父母。”

评论区很多网友纷纷请求“精神支援”：

“我也在医院抢我的妈妈，请路过的所有陌生人给我祈祷吧，谢谢！”

“我也正在医院同死神抢救父亲，高烧一直不退，希望能抢赢春节回家还能有爸叫。”

某农村，一位98岁老奶奶阳后浑身疼痛，一个劲叫个不停，满头白发的儿子拉着她去医院。

纵然希望渺茫，儿子仍不愿放弃。

某医院里，一位百岁老人阳后住院，坚持7天不吃不喝，还会想办法拔针管。

他并不害怕死亡，只担心给子女添麻烦。

但家人怎么愿意放弃？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带老人回家过年。

老人并不相信只要吃东西就会好起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用尽全力说了句“我爱你们”。

死亡终会来临，唯有爱永远都在。

老人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再爱孩子一次。

一位老人在感染住院期间一晚上睡不着觉，看着整天鼓励自己的儿子，他更心疼了，把病床让给儿子睡。

一位82岁老人感染后，也许担心传染给孩子，也怕拖累他们，遂离家出走......

一位老人感染新冠后，刚接受完抢救，当天就去世了。

临终前，老人看到女儿也病了，顾不得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拼尽全力要为女儿做针灸治疗。

父母的伟大，就在于他们始终“平凡”，用最为朴素的方式传递爱，尽力削弱病毒给孩子带来的冲击。

这一切，他们都是在“静悄悄”中完成。

而他们感染后的症状，似乎也在“支持”他们独自把苦吞下，别给孩子添麻烦。

有医生提醒，很多老人阳后没什么症状，就是有点乏力，话少。

一测指脉氧，就只有60、70的样子，一来就抢救。

这种现象叫“沉默性缺氧”，表面看很正常，实则非常危险。

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加强关心，注意老人的精神状态的变化。

如果不在老人身边，那就频繁些打电话问候，哪怕被“嫌弃”也不能放弃。

毕竟，父母的爱可以“沉默”，但子女的爱不能。

希望全天下子女都能“闯关成功”，保护好自家老人，一起挺过这个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