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真是空空一场,丝毫没有意思。
那时候,大家也追星,老妈总爱在家里放猫王的歌,《love me tender》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偶尔在家里会跟着崔健或者罗大佑唱《一块红布》或者《皇后大道东》,被我妈说我没有英语细菌。
出国前上英文补习班,老师教大家唱贾斯汀比伯的《BABY》,大街小巷不分场合的播的都是周杰伦的几首口水歌,后来又有了些《最炫民族风》跟《江南style》
年轻的时候也碰上过好时代,倒不是说有多昌明,而是那种迷人的,整个世界没由来的的乐观主义。所有人都盲目地相信人与人之间的连结,相信人性的光辉。
Airbnb、Uber、Wework都是那个时期的产物,到了国内,又衍生出了民宿、顺风车、共享办公的各种业态…
跟老妈开玩笑,说她已经被时代抛弃了,自己才是前排观众:出行偏爱打车,在前排跟不认识的司机五湖四海的瞎聊,旅游爱住民宿,跟房东相处几天要比逛景点有意思的多。理想的电影是《这时对那时错》,偶然间遇见了可以说话的人,整个人都闪闪发光的。
短短几年吧,大街上再也不见可以聊天的司机,旅行更是成了泡影,文化,艺术,影像,音乐,都在大众审查中一点点的倾覆。
当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信任,立场、观点、族群、阶级、就成为了一切的前提,本应干净爽朗的“共情”、“共融”、“共通”,变成粗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于是一切都可以对立起来:时尚/偶像/国籍/性别/性向/姓资姓社。
最早我是愿意发朋友圈的,但渐渐的,那些想说的话被迫迁徙到微博/知乎/网易云音乐的评论区。直到今年,跟身边的朋友学会,在手机的“文件传输助手”里记录自己想说的话。
互联网曾经的高度活跃是因为我们总想遇见志同道合者,而今天的逃离则是因为我们已经如此的厌倦了自我审查。
故事的最后,没有多少主人愿意和陌生人共处一室,或者坐在自己的车后座。于是都是专职房东和专职司机在做民宿和滴滴——前几天,airbnb彻底退出了中国市场。
转眼间,所有人都成了这茫茫大海上一处孤独的礁石。
垂头丧气地想:
人这一世,无非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地认识,又一个人一个人地离开。做人真是空空一场,丝毫没有意思。
2022年5月29日
赫兹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