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奇谭》火了，是时候了解中国的妖怪了
最近，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新动画短片集《中国奇谭》，成为了“2023年开年第一爆款”，并且引发了网友们的热烈讨论。
这部动画短片一共8集，豆瓣评分高达9.5分，它集结了10位动画导演，围绕着“中国奇谭”这个主题，取材中国志怪小说，运用了多种中国的美学风格和制作手法，让不少观众表示看到了“不一样的中国妖怪”。
“80%的中国妖怪都是温暖的”
剧集中，开篇第一集《小妖怪的夏天》就引起了不少网友们的热议和关注。
《小妖怪的夏天》的画面风格清爽自然，故事设置在了《西游记》的大背景下，但主人公变成了一只平平无奇的小猪妖，它在妖界职场里任妖摆布，被拿来擦锅炉，被职场领导熊教头教训，有苦恼，有小聪明……它在短片中为了救唐僧师徒四人，“误”被孙大圣当头一棒，但又迎来了最终的反转，不仅没死，还获得了三根毫毛。
这样有血有肉，并且可爱善良的小妖怪，无疑和大部人印象中那些面目狰狞可怖的妖怪差别有点大，人们更习惯的是那些有关妖怪的恐怖传说，从西欧神话中人首鸟身、诱惑船员的海妖塞壬，到日本《百鬼夜行图》中阴冷可怕的鬼怪，中国的老人们过去也总喜欢拿“妖怪要来抓小孩啦”这样的话，吓唬不听话的孩子们，这让妖怪的“恶形象”“坏名声”一直流传至今。
不过，《小妖怪的夏天》导演於水在此前的媒体采访中则说，“传统观念中妖怪是坏的，在他看来，妖怪其实是一个中性词，仅仅代表着和人类不同的族群”。
是啊，妖怪或许也可以像小猪妖一样很可爱，在妖怪的世界里，那些非主角的小妖怪们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中国妖怪故事（全集）》作者，被称为“为1080种妖怪上户口”的张云提到“80%的中国妖怪其实都是温暖的”，“中国的妖怪，禀性丰腴，嬉笑怒骂，各种都有，最本质的特点，就是中国人的特性，温暖纯粹，与人为善，和气”。
张云提到的那些可爱而温暖的妖怪们，其实都曾被生动地记录、撰写在古代的志怪典籍中，比如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中，就记载了一个小草精，它是常山北的一种草，名叫“护门草”，如果把它放到门上，夜间有人经过，它就会发出呵斥声，保护主人的宅邸，不让人进来。
再比如清代纪昀《阅微草堂笔记》中则记录了一个爱看星空的高冷枣精：清代有个叫汪晓园的人，寄居在阎王庙街的一个院子里，院子里长着一棵枣树，已经超过一百年了。每到月明之夜，就能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坐在树上，抬头看着月亮，也不害怕人。如果走近了，她就会消失不见，但如果你后退几步，她就会出来，汪晓园认为枣精从不害人，便和其和平相处……只不过最终的故事结局，院子的新主人还是把那棵枣树砍掉，而红衣枣精也就再没出现。
在中国的妖怪宇宙里，妖怪不止有善恶两面，它们中的一些还可能有着复杂的个性和曲折的故事，甚至承担着重要的历史使命，唐朝袁郊的《甘泽谣》记载，“有花月之精，名素娥。歌舞之技冠绝天下。魅武三思，以兴李唐”。按照张云的介绍，这名叫做素娥的妖怪非常纠结，上天让她迷惑武三思，祸害大周的天下，但是她却喜欢上了武三思，只不过最后还是死掉了。
“妖怪就像人的一面镜子”
“我觉得《小妖怪的夏天》中的第一个结局，小猪妖被孙悟空打死才是最接近中国妖怪传统文化中对妖怪的真实态度”，谈到《小妖怪的夏天》的两番结局，张云在中读原创播客《中场时间》的节目中如是说。
这其实也是《中国奇谭》引发的争议点之一，如果结局真的只停留在了小猪妖死于孙大圣的金箍棒之下呢？仔细想想，这似乎的确更符合我们从小看的《西游记》中的结局，网上还有人曾盘点过自己认为的《西游记》中“被杀死的最无辜的20个妖怪”。
为什么大部分妖怪的结局好像除了自动消失，就是被消灭？就像为什么我们印象中那些凶狠、可怕的妖怪形象永远挥之不去呢？
《左传·宣公十五年》“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德为乱。乱则妖灾生”，张云提到，人们对于异于自己世界的生物都会有所恐惧，而它也注定不在正统的一方，不符合古时正常的评价标准和道德体系。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妖怪的故事同现实有着强烈的勾连，这促使它们的形象更增添了一份诡谲的真实色彩。比如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国家法典记载在案的中国妖怪——猫鬼，《唐律疏议》载，“蓄造猫鬼及教导猫鬼之法者，皆绞；家人或知而不报者，皆流三千里”，这甚至可以追溯到隋朝婢女徐阿尼用猫鬼之术诅咒独孤皇后的历史记录。
“妖怪就像人的镜子”，唐朝的妖怪就像唐朝人一样有着洒脱、放荡不羁的性格，志怪典籍下的中国妖怪世界又何尝不是在描绘另一个人间真实呢？
三联中读原创播客《中场时间》曾在去年中元节时，邀请张云作为嘉宾，录制了一期“妖怪异闻录：谁说只有日本的妖怪‘香’”播客节目，吸引了不少听众，甚至有用户表示还没听够。
为了让更多用户喜欢上中国传统的志怪文化，了解更多中国的妖怪故事，2022年底，《中场时间》策划制作了名为“中国妖怪在哪里”的播客小系列，共三期，围绕着“唐朝的妖怪”“妖怪的善恶”“妖怪的爱情”，主播五月×嘉宾张云将陪大家一起聊聊那些你不知道的妖怪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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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妖怪在哪里”播客小系列将于1月12日、1月19日、2月2日在三联中读app首发更新，稍晚在小宇宙app、喜马拉雅app、苹果播客、网易云音乐app更新，首期节目《唐朝妖怪：我可比人洒脱多了》已经上线！
用户评论：
（↑这个问题我们在第二期就会解答啦）
我们还为参与这一次播客小系列评论区互动的中读用户和小宇宙用户们提供了丰富的赠书礼品，全部都是张云老师所撰写的妖怪主题丛书，特别提醒的是，中读用户的大礼包格外大哦（详情见单期播客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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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在关心什么播客话题？
作者：天健
常乐、实习生经泽丰、实习生李昱璇亦对本文有所贡献
排版：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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