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章与居家办公鼻祖的斯坦福往事

梁建章，一个中国商界家喻户晓的名字。

“携程创始人梁建章：在斯坦福开启了另一个人生方向”，斯坦福商学院中文网就有这样一篇介绍他的文章。

天才少年，商界传奇，留美博士，人口学者，梁总的人生是开挂的人生。

众所周知，从斯坦福开始，梁建章就开始致力于中国的人口问题。而鲜有人知的是，梁建章和其导师、当前美国居家办公问题研究的鼻祖还有过一段颇有前瞻性的合作。

"Classical Stanford Experience"

十几年前，斯坦福教授尼古拉斯·布鲁姆(Nicholas Bloom)正在给二年级博士生上劳动经济学课程（文末有课件链接，拿走不谢！)，这是一门应用统计方法，来研究生活中有趣话题的课程。

学期还未过半时，布鲁姆发现坐在教室后排的亚洲学生，正是全球最大在线旅行平台携程的创始人之一梁建章。布鲁姆最近回忆此事时，戏称之为“典型的斯坦福经历”(classical Stanford experirence)。

社会问题研究，难就难在有机会和资源通过合适的研究设计来证实或证伪某个假设的研究问题。而对于手底下管着成千上万号员工的梁总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儿。师生一合计，携程员工内部随机对照试验跑起来！

梁建章对导师布鲁姆说，携程所在的上海办公室租金昂贵，而携程拥有庞大的电话客服团队，在不影响效率前提下，允许员工居家办公于员工于公司都是有好处的。但在实证研究之前，大家对居家办公的传统认识是，在床、电视、和冰箱三大诱惑的吸引下，居家办公很可能等同于在家摸鱼，员工生产效率会受到负面影响。

但严谨的社会研究需要摆脱传统认识的干扰。携程从2010年12月起，开展了为期9个月的居家办公实验。员工通过抽签方式被分为实验组和对照组，实验组员工被允许居家工作，随后比较两个组员工的工作效率。这在那个竞争激烈、工作效率不容闪失的时代可以说是大胆而有前瞻性的。

研究结果表明，居家员工组的工作效率不降反增。在试验期间，本组员工每周接客服电话数量比对照组高出13%，居家办公要比办公室办公每周多完成40多个客服电话。

研究论文最终发表在了著名的《经济学季刊》杂志上，而良好的实验效果也令梁建章和携程管理层颇感振奋，携程因此成了国内系统支持员工居家办公的先驱企业。

所有这些，都是在新冠疫情改变全球工作方式之前。

全球大流行

2020年疫情在全球大规模爆发之后，居家办公由之前的特例骤然变成了主流。为了在保持企业经营的同时防止疫情扩散，有条件的企业纷纷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居家办公计划。笔者作为千万居家办公员工之一，从2020年3月至今一直在家办公。

居家办公本身，从疫情肆虐时期的应急之举，慢慢发展成了有着极强持续趋势的新常态。至少，疫情之前那种每周五天每天打卡上班的生活节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从下图可以看出，疫情刚刚开始，居家办公时间直线上升。即使随着疫情好转，迅速回归办公室的现象并没有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以每周在办公室2-3天的方式进行混合办公。

十多年前，与梁建章在斯坦福相遇的布鲁姆教授，正是经济学界研究远程办公课题首屈一指的学者。

由于很早就开始对产假、陪产假、混合办公等福利对员工和企业效率、忠诚度、满意度等课题的关注，布鲁姆教授在疫情爆发之后很自然地开始系统性研究居家办公问题，并创立居家办公研究网站 https://wfhresearch.com/ 来汇总居家办公对经济方方面面的影响。

蝴蝶效应

细说起来，居家对经济的影响还真是纷繁复杂。除了工作效率的变化以外，布鲁姆还关注了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员工将居家办公福利视为薪酬的约5%。

居家办公以来，美国各大城市写字楼占有率远未回到疫情前水平。

远程办公对房价也有一定影响：远程办公比例越高的城市，疫情期间房价增长越快。

远程办公员工中，有两份工作的员工远在非远程办公的员工之上。

远程办公，为员工跳槽面试提供了便利。

远程办公，对城市中心实体零售业有较大冲击。

当然，企业对远程办公的态度并非一边倒的支持，特斯拉CEO马斯克和华尔街金融机构就或鼓励或强制要求员工尽快回到办公室。企业管理风格不同、合作方式迥异，但无论如何，从数据来看，远程办公和混合办公的趋势将会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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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立携程，赴美求学，研究经济，专注人口，梁建章的人生在斯坦福的确开启了另一个方向。

而梁建章和导师布鲁姆十多年前的一次合作，让前者成为了中国企业家中推动远程工作的先驱，让后者坚定了对企业福利和员工效率的研究方向，进而一跃成为疫情以来经济学界研究远程工作影响的核心人物。

此文写作于远程工作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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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姆劳动经济学课件链接：https://www.dropbox.com/sh/r32ud43fk7f6y4f/AADBEParYf7QbzvWqYoRGE1za?dl=0&preview=Syllabus_247_2022.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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