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一周年
摘要:众所周知,和大多数认为克里姆林宫主人天纵英才的国内外东西方朝野舆论不一样,我很早就一直认为,今天的俄国领袖其实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墨索里尼式人物,他本质上更像一个政治演员,却扮演着凯撒的角色,时间的漫长最终使得他丧失了分清现实和幻象的敏锐,以至于对现实中的自己和幻想中的敌人都存在惊人的误判,尽管我的这个看法很早以来就遭到了左右很多人的猛烈抨击,不过,我依然没有想到,历史竟然会以这种如此残酷的方式再次重复。
原文链接:《被高估的俄罗斯大帝:外强中干的现代墨索里尼》写于2017年12月2日
当拿破仑三世上台时,欧洲震惊于他的机智和谋略,唯有俾斯麦以强大的历史视野,一眼就看穿了拿破仑三世的本质,“他用以迎合民意的反复无常反令世人高估了他的智谋。”(1850年)
俄乌战争爆发一周年,很多媒体都在追溯战争爆发当天的情况,那么今天我也谈一下俄乌战争爆发的当天,我所作的判断:
俄乌战争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半左右开始爆发的,俄军在那个时间点大规模越过边界,开始进军乌克兰境内的目标。
我不想去嘲讽那些对战争缺乏理解的人在战争之初的误判,这个很正常,因为当时亲俄者看好俄国的胜利,而亲西方者则希望乌克兰的抵抗出现奇迹,当然,英美当时则认为俄国可能在几天之内拿下基辅——毕竟战争之初双方的武器数量对比极其悬殊。
那天早上六点多,我睡不着,虽然我此前深信战争不会爆发,但依然起来看俄乌双方的情况,然而,当我看到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用俄语对俄国公众发表演讲,呼吁俄国民众阻止战争时,我对战争不会爆发的观点动摇了,转而开始相信俄国可能真的开战。
因为,这种针对俄国公众的演讲,从外交的角度看是非常不寻常的,背后的信息代表着俄乌双方所有的沟通渠道都已经断裂,不仅仅是公开渠道,甚至非公开的渠道也不存在了,这种情况只有战争爆发前才可能出现。
当时我最担心的就是金融市场的变化,以及相关交易人员可能的损失,为了避免重大投资风险,我开始和我的合伙人一个一个地给人打电话发短信,以急切地口吻反复强调可能的巨大风险。
那一刻,我写下了上图这样的判断,“俄国人会后悔的,一时失足千古恨。”下午,俄国军队高歌凯奏的消息一路传来,当朋友们问我对这场战争的看法时,我写下了这样的判断:
不得不承认,这些看法在战争当天遭到了猛烈的嘲笑,很多朋友认为严重低估了俄国的实力和克里姆林宫的智慧,对此,我懒得反驳,我深信时间和战争是最公正的裁判,将会无情地碾碎一切愚蠢。
到了战争爆发的当天晚上,我前后仔细梳理了我的想法,对俄乌战争的后果和走向,写下了下面这样的看法和判断(公众号原文链接《克里姆林宫进军乌克兰:政治家可以犯罪,但不可以犯错》:
如果,我们假设一下,一个十几万人的俄国军队,在莫斯科大帝的指挥下,在没有经过足够的俄国国内社会动员,入侵了一个几千万人、从2014年到现在持续战争、已经适应战争的欧洲最贫穷民族,这种风险是可想而知的。
总体而言,战争爆发至今,我很早之前对克里姆林宫主人的看法,以及当天对战争引发的国际反应、尤其是乌克兰社会的战争意志的判断还算准确,对战争爆发后各方因素的何演化和战争进程的走向的评估还算靠谱。
然而,时至今日,我依然需要强调的是,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不是因为我反感俄罗斯,而是因为我乃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事实上,无论我多么希望俄罗斯取胜,但看待战争,我首先必须尊重现实,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最符合中国国家利益的准确判断,而也只有准确的判断,才能在如此惊涛骇浪的时代对中国国家利益有所益处。
记得那天写完这篇文章后,夜已经很晚了,我不禁惆怅万千,叹息人性的愚蠢,悲哀苦难的重复,我深深地担忧俄国所面临的危险以及由此对远东的重大影响,因为我很长以来就深信于一点:
世界早已彻底改变,历史的巨浪必将惊涛拍岸,卷起千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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