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文：什么是启蒙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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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巨婴。这是我刚刚听到的一个新名词。温铁军先生说，中国自五四运动以来的所谓启蒙，只不过制造了一批又一批启蒙巨婴而已。
什么是启蒙巨婴？要想弄清这个问题，需要先知道什么叫启蒙。
康德曾经给启蒙下过一个定义，他说，启蒙就是脱离不成熟状态。而”不成熟”就是指在没有他人指导的时候，便无法运用自己的理智。
因此，启蒙的箴言便是：勇敢地运用你自己的理智。
康德的这个定义并不准确，不仅不准确，而且怂恿了一代又一代勇敢的人，但是让他们成为了一代代启蒙巨婴。
灾难的原因不在于运用理智，而在于“勇敢”。
它让许多没有能力运用自己理智的人，勇敢的、草率的，以正义的借口办出许多愚蠢的事情。
比如法国大革命，它就是启蒙运动的直接产物，革命者们就是勇敢地运用自己的理智，颠覆了王权和教权。其结果，就是鲜血染红了塞纳河，染红了苏联，染红了白左。
但是，这种“勇敢运用自己理智”的恶果，并没有因为大革命的失败而终结，而是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启蒙是错误的吗？理智是错误的吗？
当然不是。启蒙并不错误，理智也不错误，错误的在于，很少有人真正理解什么是启蒙，以及如何运用自己的理智。
比如我们来看下面这段话。
阿克顿勋爵说，每个时代,自由都面临着四大挑战：
1/强人对权力集中的渴望；
2/穷人对财富不均的怨恨；
3/无知者对乌托邦的向往；
4/无信仰者将自由和放纵混为一谈。
如果你认可第一条，你已经算是一个受到启蒙的人了。满足你这一条需要的词汇和概念很多，比如自由，平等，博爱，人权，民主，以及各种全民免费。你只要有这些概念，你就可以勇敢地运用你的“理智”了。
可是第二条你看了可能就不舒服了。因为，向往第一条的人，往往就是出于穷人对富人的怨恨。为了平息这种怨恨，此时的你只晓得自己的自由，平等，博爱，人权，民主，而忽略了别人是否也有这些权利。
如果你还能过这一关，恭喜你，你已经要脱离“起义军思维、义和团思维、阿Q思维”，而真正要接近“独立思考”了。
但是，第三关就不好过了。你尽管已经在第二北脱离了杀富济贫的思维，但支撑你的，其实是更大更深的一层网——乌托邦。这一关，普通人虽然都向往过，但很少有实现它的机会，除非他是拜登、特鲁多、斯大林，卡斯特罗那样的权力者。
哇，你很厉害，你连第三关都过了，下面的是第四关——无信仰者把自由和放纵混为一谈。
到了这一关，就要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一个有信仰的人？自己信仰的是什么？是痛恨权力者？是怨恨贫富不均？是向往乌托邦？
在上面四条中，只能够完全理解和接受第一条的人就叫启蒙巨婴。
也就是只知道造反精神，却没有能力思考造反的目的是什么。这就叫巨婴。也就是“勇敢地运用自己理智”的那些自以为启蒙了的人。
其实，真正的启蒙精神在比康德更早期的约翰洛克那里已经昭然于世，集中体现于他的著作——《人类理解论》。
洛克是怎么说的呢？他说：一切词汇概念，当你不能穷追它的本义真义，却使用它时，都是胡用乱用自欺欺人。以“自由、平等、博爱、民主、人权”的名义使用它们时，你就是自以为义的“启蒙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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