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洛杉矶人口流失，但加州这些城市蓬勃发展

布莱恩·哈林顿（Brian Harrington）想在2021年买一套更大的房子。他的妻子怀有身孕，并且可以在家工作。他们住在河滨县的梅尼菲社区（community of Menifee），距离他们在阿纳海姆的家约54英里。

哈林顿是比特币创业公司的公关顾问，他在网上搜索“南加州600多万美元的房子”，找到了一个位于15号和215号州际公路沿线的社区。这对夫妇最终在梅尼菲的Audie Murphy Ranch社区买了一套房子。“喜欢这所房子和社区，”哈林顿说，这个地区“感觉就像橙县”。

至于缺点，购物“只有小商店和大型连锁餐厅”，“我还没有找到我喜欢的墙洞式潜水酒吧。”

《洛杉矶时报》对美国邮政（U.S. Postal Service）数据的分析显示，从2019年到2022年，搬离加州的居民和企业人数比搬进来的人数多102万人。净迁入人数最多的5个邮政编码地区都是沙加缅度和南加州周围的郊区或远郊，包括尔湾、梅尼菲和核桃等城市。

这些快速发展的地区通常都是郊区，新住宅即将建成。有些城市，比如尔湾，物价很高，而且离就业中心很近。其他一些地方，比如梅尼菲，离市中心较远，但提供更大的住房和更多的户外空间。随着疫情期间远程工作的兴起，偏远社区对一些人来说更有意义。

哈林顿留在加州时，其他许多人已经搬离加州。专家表示，邮政服务的地址变更数据支持了一种理论，即加州的人口萎缩主要是人口净迁出的结果。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邻里知识中心（Center for Neighborhood Knowledge）主任保罗·翁（Paul Ong）说：“没有任何数据集是完美的，在很多情况下，报告搬家的情况是有偏见的。”他指的是向邮局提交的地址变更请求。

美国邮政的数据主要包括个人、家庭和企业的永久搬迁和一些临时搬迁。在审查的1700多个邮政编码中，58%显示在这4年中迁出的人多于迁入的人。美国邮政在2021年处理了全美约3600万次地址变更。申请可以在网上提交，也可以在邮局用纸质表格提交。当按人口比例计算时，加州的净迁出人数在全美各州中处于中等水平。

凯文·布里顿（Kevin Britton）是计划离开加州的人之一，他在南加州有稳定的工作，喜欢骑摩托车去阳光普照的马里布和圣莫妮卡。但他表示，自己受够了该地区的犯罪和高昂的住房成本。所以，这位34岁的摄影师及其妻子计划今年春天搬到拉斯维加斯。“工资水平不足以证明在这里生活的成本是合理的，”他将加州的住房成本形容为“另一个世界”。

布里顿的举动反映了金州持续的人口趋势：大多数迁出的居民都离开了洛杉矶和旧金山等大城市。南加州大学政策、规划和人口学教授道尔·迈尔斯（Dowell Myers）表示，在过去几年里，加州出现了一种新模式，表明“城市中心空置”，“人们搬到了大都市的外环”。

事实上，《洛杉矶时报》的分析显示，在净搬迁人数最多的5个邮政编码中，有3个在旧金山、一个在洛杉矶。2018年底之后，北加州的天堂镇成为第二大净搬迁城镇。在另一个方向，梅尼菲和其他小城市继续增长。

梅尼菲市经理阿曼多·维拉（Armando Villa）表示，他正在努力将该地区“从一个农村社区和大量空置土地转变为一个真正繁荣的城市”。他指出，梅尼菲在2008年成为一个城市，使其成为加州最近成立的第三大城市。从那以后，人口激增，从2016年的8.5万人激增到现在的11.6万人。“该市一直在有意发展，我们对此并不惊讶。”维拉说。

“很多新房正在建造中，”他说，即使加息正在减缓房屋销售。根据城市数据显示，2019年至2022年期间，梅尼菲市建造了4500多套住房，其中几乎所有住房（97%）都是独栋住宅。据维拉介绍，许多新居民来自洛杉矶、橙县和圣地亚哥县。他说：“住房短缺使得人们到这里来买负担得起的房子。”

并非所有人都认同这种快速增长。在“Menifee 411”Facebook群组中，约有2.2万名成员发布了关于该社区的信息，最近一张拟议开发项目的图片引起了当地人的愤怒。评论写道：“停止吧。你正在夺走这个地方的所有美丽。这就是所谓的丘陵和开阔地。”另一位网友说:“我们的水快用完了，电网也无法处理我们现有的电力需求，请停止建设。”

虽然在大量人群中因果关系很复杂，但专家指出了影响移民的关键因素：房价和疫情。

南加州大学政策、规划和人口学教授迈尔斯表示，住房市场在2019年已经是一个真正的问题。当时的数据显示，与疫情前相比，有超过20万人多迁出。他说:“租客可以轻松搬家，而房主却不能。”他指出，移民人数倾向于租客，租客通常比房主更年轻，也不那么富有。

疫情加剧了这一趋势。迈尔斯说，疫情“使每个人的行为同步化”，导致房屋价格“突然间大幅跳升”，而之前存在的住房市场问题也随之而来。

尔湾是另一个试图建造住房以吸引附近房价更高城市的潜在房主的城市。市长法拉·汗（Farrah Khan）对尔湾出现加州第二大净迁入人口并不感到惊讶。她说，在大公园(Great Park)附近的地区，已经提议建造约1万套房屋，到目前为止建筑商已经完成了六七千套。

汗指出，在工作时间，尔湾的人口几乎翻了一番，“我们希望看到更多的人在尔湾生活和工作。”她说，搬进来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包括来自尔湾市内、北加州、纽约的人，以及来自中国和韩国的移民。

南加州大学鲁斯克房地产中心主任理查德·格林（Richard Green）表示，自1990年以来，加州出现了境内净搬迁者。“绝大多数外迁人口都是低收入人群，”他说，“20年来，外国移民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境内迁入居民的数量，并保持了加州的增长。来自墨西哥和中国的移民数量很大。”

然而，最近随着生活成本的上涨，以及川普政府政策和疫情对移民的限制，净外迁人口增加，而迁入人口减少，导致加州人口下降。

布里顿在迈阿密大都会地区长大，他说他“对高生活成本并不陌生”。作为一名摄影师，布里顿的主要拍摄对象是典型的加州人：高档汽车和色情明星。“我在这里有很多客户，”他谈到洛杉矶时说，但“没有理由留下来，因为在这里旅行和在其他地方生活更便”。

他还遇到了洛杉矶的犯罪问题：他的卡车被破坏，拖车被抢劫后被点燃。表现出路怒症迹象的司机有时会“跟踪我们回家并试图挑起事端”，布里顿说。

为了寻找其他地方，布里顿和他的妻子研究了德州、科罗拉多州、西雅图和拉斯维加斯。他们的选择很简单：他们在拉斯维加斯看中了一套3200平方英尺的房子，租金只有这对夫妇在洛杉矶1300平方英尺的联排别墅的一半。

搬家后，布里顿说，他会怀念在洛杉矶街头看到的老爷车和这个城市的餐馆。“每个人都想住在这里，但太贵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