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出血抢救麻醉,有太多思考了
下午四点,救护车疾驰“冲进”医院。早已守候在大门口的急诊科医护人员,立即冲上去把人往抢救室推。
麻醉科医生,一手喉镜、一手气管导管早已站在了床头。
在患者还在路上的时候,麻醉科就接到了通知:有一个车祸大出血患者要抢救。由于颅脑损伤严重,他们担心插不上管,就邀请麻醉科前来帮助插管。
待患者刚刚被抬过去之后,还未等接监护仪,麻醉医生就下喉镜、把管子插了进去。
如果作为旁观者,可能会问:什么监护都没接,你就敢插管?不得先观察患者血氧饱和度满意、生命体征平稳再插管么?
麻醉医生何尝不想,但他第一眼就发现患者口腔内已经有反流物了。那种情况下,随时都可能误吸。一旦误吸,可能即时发生危险,怎么能之后会有很多并发症。
由于没有监护数据,麻醉医生只能用听诊器确定气管导管已经插了进去。
直到此时,麻醉医生才稍稍放心,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止。
快速连接好各种监护之后,血压低、心率快。
通过惨白的皮肤,就知道失血量不少。紧跟着来的超声,也随后证实了这一点:腹腔大量出血,怀疑肝破裂。
这种外科出血,没有任何等待的理由。就这样,在同时做检查的情况下,患者被推上了手术台。
由于颅脑损伤没有想象那么严重,有观察机会,大家集中力量抢救肝破裂出血。
吊着升压药进入手术室的患者,让麻醉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药。只能看着循环、推着升压药,一点一点给着止疼药和镇静药。
至于全麻“必不可少”的肌松药和静脉麻醉药,也只能暂且搁置一边了。因为,现有的静脉麻醉药几乎都会加剧抑制循环。这样低的血压,循环几乎就在崩盘边缘,真心不敢给药了。
就这样,在麻醉医生完全不满意的麻醉操作之下开刀了。
划开腹膜的一刹那,血就涌了出来。那边的血压,也再一次告急。血氧饱和度上,显示灌注的面积也小得可怜。
再看麻醉医生,站在脚踏上高高举起血袋。那一刻,他试图用高度来加快血液的输注。
此时,患者的几路通道都在输血,只留下一路总于给药。
尽管这样,麻醉医生还要不时推一些升压药。否则,可能仅有的80多的血压也会消失。
尽管身经百战,但说实话,那个时刻麻醉医生心里也没底,只能尽量不让生命的天平倾斜。
为了节省每一秒钟,尽管手上因为换血袋不小心滴上了血滴,但他此时也顾不得了。
当外科缝住肝脏上的裂口时,麻醉医生终于看到了希望。
外科医生问:怎么样?还行吧?
如果换作平时,麻醉医生早就顶回去了。但此时,他无力回怼。仅剩的力气,他还要想解决办法,怎么才能把患者血压拉回来。
半小时后,外科已处理好刀口,掐腰围在患者两侧。眼神中,不时在问:患者什么时候醒?
见麻醉医生没反应,只能无趣用手背摸摸患者体温。看那意思,似乎看看患者还活着不。
他们判断的也有道理:这样大量出血,再加上是肝脏受损,失温一旦与失血交互辉映,极有可能导致失血—失温—出血—血压低等恶性发展。到那时,可真就凉凉了。
可是,麻醉医生不能让这些发生。
处理好肝脏的时候,血压就能稍稍稳住了,至少不用再推升压药,只需要泵注就可以了。
等到缝合腹壁的时候,由于腹腔封闭给了血管一定压力,血压又进一步提升了。
再回头看看,只抽了两支的肌松药都没用完。如果讲平衡麻醉,显然太不合格了。
又过了一会儿,升压药又减少了不少。
看到血压接近正常了,大家都以为麻醉医生会一声令下把患者送到重症监护室去。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反应。一边盯着监护仪,一边又上去捏血袋。
直到那袋血全都进去了,他才满意的让大家准备转运患者。
到这里插一句:别人可能关注的是血压,可麻醉医生不仅要关注血压,更要关注微循环。
严重失血性休克,不解除微循环障碍,患者的重要器官功能就不会恢复正常。只有器官功能正常了,患者才真正脱离危险。
转运完患者后,已是万家灯火。瘫倒在椅子上的麻醉医生,虽然已没有体力,但大脑在反思:这样处处违反常规的麻醉,该怎么做才能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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