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公司来了位女总监,她说不需要我负责情感2023-03-21 05:03她三十岁,经验丰富,手法老道,业绩突出,她说她厌倦了职场的尔虞我诈,只想找回那一份早已藏匿在坚硬外壳下的纯真,我说你算是找对了人,我最擅长撬开人充满戒备的外壳,在里面摸索到那一份初心和柔软。我们的正式探讨是在一次云雨过后。从开始拿捏到深入了解,她逐步敞开胸怀,我也就坡下驴。我说,先谈谈你自己,她说,我现在只有钱。我说,钱并不重要。钱这个东西,得到越多也就失去越多。她搂着我,哭泣,泪水从她眼里流到我的舌尖,微苦,而我如饮晨露。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学会不再触摸自己的呢?是在那个平常又无聊的下午,又或是沮丧和烦闷的夜晚,你做出了那些影响自己之后人生的选择吗?它们微不足道,乏味可笑,当时的情境也许你早已忘了,可它们有关你之后的所有痛苦与欢乐,希望与悲伤。你可也曾发誓不再回到从前,却又无数次回想过去,你和自己诀别,那些人和那些事,在时间的冲刷下早已模糊不清,只留下感觉的轮廓,那个当时的自己,甚至和陌生人一般无异了。她的背脊在我指尖留下光滑触感,细密的颤抖从平原蔓延到山丘,又从深渊泛滥至浑圆。她说,我抛弃了太多,抛弃了简单,抛弃了清澈,抛弃了相信,还有易得的满足和由衷的喜悦,我游走、辗转、奉承、屈膝、傲慢,举杯饮下业绩,换来帕拉梅拉和大平层,我坐在阳台看城市夜色,感觉所有光亮都和我无关,高楼的黑影比巨兽更加吞食我,车辆鸣笛短促尖锐,每一声都是在宣告我的一次死亡。我把她扶起来,坐在我身上,从下方注视着她。时间并未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痕迹,依旧美丽,始终挺拔,长发披散在肩膀,反射着窗外的灯光,和银河一般闪烁,她忍不住耸动和哭泣,泪滴垂下,星星落在我的肚皮上。你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你的失去也是我的失去。我说。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褪去形式的各异之后,那些情感的内核是共通的,所以我理解你。我也疑惑,我也诘问,每次寻求意义的尝试换来的总是另一场不得而终,我经历过你的经历,也叹息过你的叹息,我目睹自己遗失在不断追寻的沉寂之海,飘摇,浮沉,追寻的意义早已被慌张取代了,我害怕被抛下,也害怕随波逐流,害怕重复,也害怕独行渐远。你理解我,但你能回答我吗?她伏下身,吻我,纠缠不清,发丝凌乱,面目难辨。我不能回答你,我甚至都不能回答自己。可是答案重要吗?我挣扎,手忙脚乱。我想过给自己答案。我庸俗地寻找,开车从成都到拉萨,沿途的风景壮丽,我目眩神迷,可外部的景观冲击过后,愈发显得内心迷惘,它们已经不能再真正的打动我了,我回到成都,重新忙碌,雪山和湖泊有如一场为期十二天的幻梦,我从未挣脱现实,也承认美好永在,可这尤其显得荒唐,一旦历经,就宣告结束。你问我答案,如果非要回答,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你舌头在我舌头上打结的这一份触感来得真切和动容。这也许能算回答,不过答案马上也会成为另一场幻梦。她短暂平息,抱着我,在耳边呢喃,你是说,把握这一刻?是的,把握这一刻,我说。这一刻转瞬即逝,但也是我们确实能够得到的。得到和拥有是两码事,我得到了你,你得到了我,可我们不拥有彼此。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拥有,我得到你就注定会失去你,三个月后你就会忘了我,我也会忘了你,我们还会在写字楼的电梯反复重逢,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会相视一笑,甚至重温旧梦,可那也永远不会是现在这一刻。这一刻发生了,也就永远失去了。她喘息,淡淡香气旋转着在我的鼻腔涌起万种思绪,我们紧贴着,沉默着,在微光的房间里搏斗着,一种无言的力量弥散在我们的身体之中,我知道,从今天开始,一些变化产生了,我当然不会去试图留住它,就和曾经所有的际遇一样,一旦发生,就宣告结束。我起身,沐浴,离开。她说,我还是会坐在窗台看高楼和巨兽和听鸣笛的丧钟。我说,我明白,本来无一物。本来无一物?她说。是的,本来无一物。我说。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