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要读书?我在这个节目里寻到答案公众号新闻2023-03-28 00:03最近,大家应该都刷到了这张图了——“莫言演我社交”脸上是标准的社恐加被迫营业的你本人。当然,不止是莫言。在贾樟柯的《一直游到海水变蓝》里,大家也发现了余华这个隐藏的段子手。《一直游到海水变蓝》拜媒介所赐,似乎越来越多原本遥不可及,被束之高阁的作家都开始变得立体起来。但这种热度背后,其实也是中国人骨子里强势的文化基因。从“诗言志”之传统,到五四与新文化运动,说回到电影有第五代导演与新时期文学的绑定。《觉醒年代》仔细想来,文学如此之深刻的参与、组成、甚至是构建了我们的生活。都说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但在热点、文案、名人名言之外。你有多久没读完一本小说了?现在的人还读书么?在我们的主流消遣方式中,似乎已然“落伍”的中国当代文学又该以何种方式进入日常生活?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与腾讯新闻联合出品的漫谈节目《文学馆之夜》每一集的开篇,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李敬泽都会重复这样一句话——“让我们谈论与文学有关的一切,其实,一切都和文学有关。”它看似是一个漫无边际的巨大命题。但当漫谈开始,小到芝麻蒜皮,大到前世今生,都能在文学里找到痕迹。在已经播出的七个夜晚,七场聊天中《文学馆之夜》的节目主题关于鲁迅、汪曾祺、梁启超,也关于养猫、跑步、脱口秀。能在马斯克的“脑机接口”和加缪“自杀是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之间建立联系,也能从修改基因降落到自我的边界。根据主题的不同,每集嘉宾的选择都非常精准。聊“故乡”,就请来汾阳小子贾樟柯,和当代东北作家群中炙手可热的双雪涛。聊到“父子”,居然请来了汪曾祺名篇《多年父子成兄弟》中大名鼎鼎的“儿子”——汪朗。而说到猫,则意外的让一贯风格强势的戴锦华老师坦白自己的猫奴心得。从阳春白雪的经典视野,到切实具体的当下观念,随心的主题也勾连出难得的信息量。你能听到一些文坛八卦。比如同行刘震云称余华是“假扮成小说家的脱口秀演员”。一旁发笑的李敬泽,彼时还是《人民文学》的编辑,成了刘震云长篇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的第一个读者。而李诞作为一个内蒙人,又是怎样在成长的过程中,被王朔、刘震云、老舍的小说构建了自己的语言逻辑系统。节目组把漫谈的地点选在了中国现代文学馆中录制,馆里有《呐喊》的初版、老舍的手稿、冰心书房的摆件……它们自然意有所指。对于一个对文学毫不关心的人来说,所谓“鲁郭茅巴老曹”到底有何必要?阅读又到底有何必要?回答这个问题时,刘震云说道——“生活停止的地方,文学出现了,文学停止的地方,哲学出现了”。在几场看似漫无目的的聊天中,你会发现许多模模糊糊的感知经验,都在文学的传统中被梳理和安放。它看似在生活之外,但又确实的提供了母题。第一集的聊天主题是“创造我的故乡”。但它基点又源自一个对鲁迅的设问——100年前写下《故乡》的他,是否想到自己开启了一个中国现代经验中,如此巨大的方向。双雪涛的东北工厂、贾樟柯的汾阳、沈从文的湘西、莫言“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山东高密…在鲁迅写下的“离开-归来-离开”的经典模式中,中国人如何体认了一个地理意义上的故乡,进而在头脑中制造了一个想象的故乡。在说到这个话题时,每个嘉宾都不得不提供自己最柔软的经验。你会惊讶的发现,贾樟柯的创作几乎是从汾阳榨取养分。他说只有回到母语的台词写作,他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五官全开,回到最无意识,最自由的反应。在这个意义上,发现故乡的“文学性”,也意味着发现“我是谁”“到哪儿去”的终极问题。而说到这些终极问题,我们现在最热衷于讨论的,大概还是“科幻”。但哪怕是“科幻”,也有其文学的母题。在第五集中,节目组请来了这几年淡出公众视野的科幻小说作家韩松。闲谈之间,时下看似井喷的科幻创作,居然上可追溯到清末民初。1902年,梁启超就写下了《新中国未来记》,预言1962年的中国。紧接着,没过两年,荒江钓叟就写出了《月球殖民地小说》,畅想登月寻子。在上世纪的现代性焦虑中,接棒到今天,科幻的创作又如何回应了技术与人的巨大裂变。也许一切也都有迹可循,我们一直等待着续接中国科幻的传统。随着聊天主题的变化中,你会发现,文学可大可小,也可深可浅。我们大可把广泛的阅读经验转化一种看待世界的方法和角度。譬如当说到“养猫”。在观看这一集时,确实被一种实在的柔软所打动。面对和小动物的微妙关系,其实我们能得到的,远比想象的要多得多。在看似如长者般严肃的嘉宾口中,养猫成了生命观的别样投射。史航把爱猫的死亡,一句带过为变成了“小罐儿”。而李敬泽则说出了很多陪伴宠物走完全程的主人,最真实的感受——它不亚于一次家人的离开,我们在这个小小的身体上看到微观的生死,也预设自己的生命。对于生在医疗普及、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来说,死亡是一件陌生的事,而处理“它”的死亡,就变成了一次无比亲切又无助的演习。而当戴老师坦言自己和猫说话时会自动变成夹子音。她也同时坦诚了,爱猫亦是我们渴望被宠溺、爱抚的自我投射。年轻人变得越来越惧怕处理亲密关系,宁可投射到一个小动物身上。它似乎更容易,也更有可操作性。在这个意义上,对养猫的执迷,又何尝不是我们和世界关系的一种投射——因为无法拥有一个实在的欲望的客体,于是不如寄托于猫。你会发现,在所谓的“钝感力”成为社畜的必备素养时,这些创作者所共有的“敏感力”居然变得稀缺起来。在第七集关于“基因”的讨论中,这个热门的“理科”话题,经由微基因CEO陈钢和科幻小说作家陈揪帆的观点,开始“跑题”。看似无比遥远的“基因”科学术语,实际上和每个个体都息息相关。它实际上决定了自我的边界。你何以为你?有多大程度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基因,包括表观遗传,又有多少是社会意义上的。当技术得以发展,修改基因变得不再遥远,那么生命价值所参照的一切尺度,譬如衰老、死亡、青春都要被重新定义。对于技术和科学的终极追求,是不是恰如李敬泽所言:还是回到了某种对纯粹审美境界的迷狂。它很难被科学解释,就像基因不断复制的“自私”天性,却无法解释人类的真利他主义。似乎一切的终极还是回到了思考本身,在科学的底色依旧是熟悉的哲学命题。这也是七场漫谈共同隐藏的线索。最后,还是得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人为什么要读书?说文学是万物的尺度未免太大,不如说它是一个切口。一个看自己,也看世界的切口。在第三集中,李诞讲起在大学宿舍里看完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他从床上跳下来,睥睨众生,觉得没看过此书的舍友智力皆不如我。第一集里贾樟柯说汾阳是“我的边城我的国”,在沈从文的小说里他看到了自己的故乡。而1994年,韩松写完一篇小说,彼时的科幻文学在中国还非常冷门。他心血来潮给《人民文学》投稿,没想到收到一封长长的回信。那是编辑李敬泽在一麻袋一麻袋的投稿中发现了这篇小说,期待把它介绍给更多的读者。就像当了一辈子的编辑李敬泽所说,如果你看书,会发现“文学太大了,世间万物无数情感都可以装进来”。或者可以说,购买一本书是收益最高的投资行为,你花几十块钱就能买到作者的精血,甚至是一个自足的世界。人不能停止阅读,正如我们不能停止思考,不能停止关心世界。其实,看完了目前更新的七集节目。你会发现,这些话题包括但不限于圣人之言和屠格涅夫、白猫好还是橘猫好,余华是不是被耽误了的脱口秀演员…它没有说教,也没有所谓的阳春白雪,但确实处处透露着文学的存在。在节目的发布会上,李敬泽引用了鲁迅文章里的一句话:“外面进行的夜,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彼时的鲁迅在深夜缠绵病榻时,想叫许广平点亮夜灯看看周遭的样子。许广平并未照做,后来他就在文章里这样解释了自己点灯的原因。其实,什么都不为,只为这点“有关”。而在“有关”之外,所谓文学又是天大的“无用”。能够享受“无用”的快乐,承担“有关”的人生。有无之间,阅读的必要性才呼之欲出。这是文学带给我们的视野,它改变了一切的参照系。所以,什么也不用担心。也许我们的问题很简单,就是——“读书太少,想得太多”。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