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县城开潮牌店,他用百元球鞋收割下沉市场00后公众号新闻2023-04-04 10:04来源丨五环外(ID:wuhuanoutside)作者丨方小敢图源丨受访者供图在潮牌店遍地开花的今天,在上海安福路上没走两部你就能看到一家网红聚集争相拍照的小店,让你的潮人恐惧症瞬间发作。但你见过开在小县城里的潮牌店吗?23岁的周天赐就在小县城开了一家潮牌店。店面坐落于一座名为青阳县的小县城,离省会城市合肥,车程都要2个多小时。和北上广那边从侘寂到极繁在装修上争奇斗艳的买手店不同,他的潮牌店橱窗上只贴了一张灌篮高手的海报,让这家独特的小店和旁边的“意尔康”们区隔开来。周天赐和合伙人在自己的潮牌店门口合影在大部分的人眼中,占据县城主流审美的服装品牌,还停留在森马和快鱼以及各千奇百怪的山寨服装。如果你想买一双正版阿迪达斯篮球鞋,可能至少得驱车100多公里,才能找到一家最近的旗舰店。但爱上网的县城男孩们,显然已经不满足大街小巷上的山寨衣服和几年前款式的球鞋。时时刻刻都能刷到抖音快手上最新款球鞋的他们也有自己的潮流梦。作为一个球鞋博主,周天赐正是瞅准了这个商机。虽然门口没有摆各种POSE拍照的网红,但周天赐的潮牌店也成了这个小县城年轻男孩们的聚集地。不需要再驱车两个小时赶到市里,也不需要在网上盲购,在离家两百米的大街上,他们就能买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球鞋。承载县城高中生的潮流梦如果你生活在小县城,在深夜昏暗寂静的街道上,偶遇一群打扮新潮、骑着电动车的年轻人——不要害怕,不要慌张,他们大概率不是街头小混混,只是几个刚下晚自习的高中生。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一家叫做Assassin的潮牌店。在青阳县,年轻人购物的选择不多,一条开满服装店的、名叫南门街的街道,便足以包揽县城年轻人从小到大的衣柜。小县城的街头没有阿迪达斯和耐克,最潮流的选择是森马、快鱼和波司登。于是一个叫周天赐的年轻人,便瞄准商机,在南门街旁的高阳桥下,开了县城唯一一家潮牌店。潮牌店在一楼,楼上还有人居住县城不具备时尚基因,潮牌店也格格不入。周天赐和一个高中同学合伙开店,店铺面积不到10平米,位置就选在高中同学家楼下,相邻两家店分别是一家减肥店和一家药房,陈旧落灰的店铺招牌跟老旧的街道风格统一。“减肥店的门面就是她(合伙人)家的,我们说以后生意好了,门面就不租给减肥店了,直接打通,开个更大的潮牌店。”但周天赐的潮牌店不一样。门口是开阔的玻璃橱窗,橱窗下摆着灌篮高手的海报。走进其中,满眼是时下最新潮的国潮单品,“像STA,whoosis,wassup这些火一点的国潮品牌,还有阿迪、耐克也会进。”周天赐靠做潮流博主在抖音上积攒了十多万粉丝,在青阳县当地也小有名气,时尚品味自然广受认可。周天赐的潮牌店时常开到深夜一个冷知识是,县城潮牌店的主要消费群体,其实是16-20多岁的年轻人。别看换季时,不少衣着朴素的中年人走进潮牌店,但他们后面往往跟着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我们这的衣服比较年轻,妈妈们自己穿就酷过头了。”高中生尤其是主要消费群体。周天赐记得,几个月前,一个高中生过生日,五六个同学给他凑钱买了一双阿迪达斯的篮球鞋,当作生日礼物。那双鞋不贵,米切尔三代,大约三四百块。这几个高中生平时常来他店里试新品,“但学生嘛,口袋里都没什么钱。”那天收款时,他们“有给现金零钱的,有微信扫码的”。周天赐印象很深,他想,“若干年后回忆起来,那一定是挺美好的记忆。”周天赐和合伙人在潮牌店但在县城,拥有一家招年轻人喜欢的潮牌店,也不是全然的好事。大约半个月前,周天赐和朋友早上到店里,发现玻璃橱窗碎了一地,衣服、鞋子也乱作一团——他们被入室盗窃了。到警察局报案,看了监控,他们才发现盗窃的是两个小孩。警察说这两个小孩不是本地人,未成年,但父母外出打工,也管不了。那天夜里下了大雨,他们到处流窜作案。先是偷了手机店,后来浑身淋湿,便来潮牌店,一人拿了一套衣服鞋子,“那两双鞋值不少钱,加起来有小两三千块钱。”但也没办法,“打电话给他们父母,他们就说我也没钱赔,你就把他们抓起来坐牢。”于是只能自认倒霉,不了了之。主打平价国潮,超过1000就很难卖如果说高中生是小县城“含潮量”最高的群体,那很显然,这里的潮牌店定价不能太高。在周天赐的潮牌店,服装定价基本与网购持平,普通T恤100多块,冬季外套4-500元,哪怕是店里最贵的耐克球鞋,最高不过1000多块——而这样一双顶得上高中生们一年零花钱的球鞋,很可能放一年也卖不出去,最终大概率被当作珍藏品陈列,最大的作用是供人观赏。潮牌店里陈列的球鞋收藏品的确,县城高中生们热爱球鞋,也没地方买。抖音、快手和各大论坛将关于篮球、潮牌的信息递入他们眼前,可离他们最近的旗舰店大多在市里,驱车前往少说也要100多公里。网购是一种选项。周天赐记得,自己读高中时,常和同学守着618、双11抢球鞋,一个月攒下几十块零花钱,为了一双几百块的国产球鞋。而开在县城里的潮牌店,则是另一种答案。线下的潮牌店不仅能提供试穿、购物服务,更是县城高中生探讨篮球文化的交流场。当然,和北上广的一线白领们在耐克的官方应用SNKRS上抢动辄几千元的AJ不同,县城里的潮牌店卖的最好的是一些价格实惠的国潮。“夏天快到了嘛,我们最近进货的单品就是一些短袖,比如whoosis、wassup这些品牌,价格都是一两百块的样子。”周天赐告诉我们他的进货心得。“还有一些三五百的鞋子,像草牌的板鞋、耐克的court、空军一号这些。”作为一个球鞋博主,他很擅长找到那些好看又性价比高的潮鞋。周天赐店里热卖的球鞋在小县城里,吸引顾客的手段也简单而直接,送礼品促销。但周天赐加了一些巧思进去,他把活动和篮球文化结合。刚开业时,他在不到10平米的小店装了一个篮球框,路过的人都可以来店里投篮,五投五中就送一件卫衣,五投三中,送篮球相关的本子、文具和挂件。他趁学生们放假,在周五、周六、周日连续搞了三天活动,也因此吸引到了潮牌店的第一波顾客。现在,他也会定期在学校附近的举办篮球活动,比如投篮比赛,连中几球就送些小礼品,参加比赛的也不仅是高中生,有时附近的初中、小学生也会被吸引过来。“刚好也带动了我们县城的篮球氛围。”周天赐笑着说。挺过疫情的唯一一家潮牌店在小县城做潮牌店,会是一条新的致富之路吗?周天赐告诉我成本确实不高,最大的开支是房租,10平米左右的面积,一年租金一万块。“把店租下来以后,随意DIY了一下,整面墙贴满球星的海报,落地窗前放了一个灌篮高手的照片,再换了门头,差不多就可以了。”他补充到,开店装修都并没有用到很大的花销。但收入却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生意最好时,潮牌店一个月也能赚1、2万块钱。但去年下半年,因为疫情,县城里人心惶惶,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收入便几乎为零。周天赐的潮牌店在2021年春节时开业,到现在开了两年多,“没赚钱,也没怎么亏钱。”他跟高中同学合伙开店,本就是为了完成儿时的梦想,账算得没那么清楚,于是也给不出给确切的数字。“主要是我们有了收入,留下第二年的房租、进货成本,剩下的就公费拿去吃饭、去玩了,到我口袋里已经没什么钱了。”周天赐和朋友们在潮牌店门口合影同行的遭遇或许能提供在县城开潮牌店的另一面。2021年,这家名叫Assassin的潮牌店开业时,它并不是高阳桥上唯一一家潮牌店。但不到一年时间,Assassin就成为整条街上仅存的潮牌店,剩下几家全都倒闭了。周天赐猜测,Assassin之所以能够存活下来,熬过淡季,又熬过疫情,很大概率是因为他有一个十多万粉的抖音账号引流,“我经常会在店铺面前拍点视频,叫朋友过来打卡,在县城里算是小有名气。”他把这种商业模式形容为“垄断”。“潮牌店的老板必须要潮,这点很重要。就像开理发店一样,理发师自己的发型搞得不行,谁还去他们店里理发呢?”在小县城开潮牌店,谁成功垄断了潮流与时尚,便能成功垄断顾客。周天赐坐在潮牌店门口这或许和传统实体店的销售模式也相似,依靠品质和名声,便永远有一批忠实顾客。如今,周天赐的潮牌店已经积攒起固定的客户,开店时间只需和学生们放学、假期保持一致。“星期一到星期五,店里人少,我跟我朋友都很年轻,在店里也看不住,就喜欢骑个自行车在街上遛一遛。像星期六、星期天,我们大概中午下午的样子到店,营业到很晚,很多孩子都是晚上不睡觉的,就在街上蹿,三五好友在店里聚一下,我们可能营业到凌晨一两点。”在小县城开潮牌店,未必是门能够致富的生意,但店主也乐得轻松自在。年轻,当然要闯一闯相比同龄人,周天赐很庆幸他已经拥有了一份事业。他实实在在还是个23岁的年轻人,也拥有着和诸多年轻人相似的情绪:不愿打工,不想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想闯一番自己的事业。身边的同学基本都在考研、考公,就业市场肉眼可见的卷,他可以想见身边朋友们的未来,无非是被父母安排到一些岗位,当个老师、辅警,一年七八万,平稳地度过一生。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大二时抖音账号便火了起来,大学一毕业,他没有找工作。他在合肥租了个房子,有时候接些推广,想拍视频的时候就拍,不想拍的时候就不拍。开潮牌店最初也只是为了梦想,“赚不赚钱也无所谓。”但是现在,他更希望能把这个小生意经营好,把这家小店潮牌店开五年、十年,“因为任何事情坚持到后期肯定是能赚钱的。”如今拥有的生活和事业,是他自己读高中时不敢想也不曾想的事情。他说,也许只是运气好罢了。但能在小县城开一家潮牌店,挺过疫情,坚守至今,除了运气一定还有一份独一无二的勇气。找靠谱商机,关注创业邦视频号!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