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分析：女律师的职业天花板，正在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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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0 12:04

作者 | 智合研究院孙麟飞

来源 | 智合

法律服务行业的“卷”已然是人尽皆知，在高压力、高强度的工作中更是将性别模糊化，比如许多律所就奉行着“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的用人风格。从这重意义上讲，从事律师这一职业并不会因为性别而真的有所差异。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此前有留言提到想看看“合伙人中女性有多少”，本文就将结合国内外统计与现实数据来揭晓这一话题的答案。

职场整体面貌：

女性不适合做领导？

1.既定认知对女性的职位晋升存在影响

首先，性别不应成为女性事业发展的阻碍。一个完备、成熟的社会，应是以尊重和重视女性地位为标志的。但根据“智联招聘”在《2022年中国女性职场现状调查报告》中的调查结果显示，在职场中高阶岗位/管理岗位上仍以男性居多[1]。

该调研数据表明，拥有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的职场女性占比55.9%，高于男性的40.7%。但处于基层及以上管理职位的女性占比仅34.2%，低于男性40.7%。

这证明在职场中虽然女性更“高知”，但却在其职业晋升中相较于男性存在劣势。而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之一，就是社会/职场对女性群体的标签化。

仍参考报告中的另一项数据，从职场人的评价来看，职场人对于女性更多的评价是“有耐心，善于协作”（72.2%）。

善于领导方面，有51.5%的职场人认为男性“富有领导力”，而认为富有领导力是女性主要优势的职场人，占比仅5.7%，在所有选项中排在最末。这种既定认知或对女性的职位晋升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2.国内外律师业性别比例是否均衡？

行业中的性别差异总是不可避免的，而这种社会/职场对女性的“既定认知”在律师行业也不例外。女律师要么因为偏向干练、雷厉风行这种“男性”的特质，被评判为高冷、不近人情、咄咄逼人，要么会因为展现了温和、好说话的一面，被评判为没有大将之风，难以胜任Leader的角色。

结果就是：在低年级律师中，男女比例比较均衡，甚至许多律所在招新时出现“女多男少”现象；但到了合伙人层次，男女比例则趋于失调。

先看国外：

从人数上来看，美国律师协会（American Bar Association；简称ABA）数据显示，2022年美国从事法律工作的专业人士中，女性占38.3%[2]。

从职位上来看，美国全国女律师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Women Lawyers；简称NAWL）在其《律所女性晋升及留人调查》中发现，在普通律师层面女性占比已达到47%，然而级别越高，女性占比越小；非权益合伙人中女性占比为32%，权益合伙人中占比仅为22%。与此同时，女性参与管委会的比例为28%；担任业务部门主管的比例为27%；担任管理合伙人的比例仅为12%。

再看国内：

从人数上看，国内上海、广州、深圳等一线城市执业律师中女性占比均超过40%。具体来看：

· 截至2021年，上海律师中女性从业者占比为43.03%[3]；

· 截至2021年，广州律师中女性从业者占比为43.84%[4]

· 截至2021年，深圳律师中女性从业者占比为42.30%[5]

· 截至2022年末，四川共有女律师12045人，占律师总数的35.5%[6]。

从职位上看：

· 据北京市律师协会2021年《北京市女律师职业状况调查与分析报告》显示，在北京市律所45%的合伙人为女性，但仅有约22%的律所主任由女性担任；

· 2021年在深圳合伙人级别的律师中，男女比例为7:3；

· 在更早一份调研中，广州合伙人级别的律师中，男女比例为8:2[7]。

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女律师要坐到合伙人的位置，并不容易。在智合此前一项针对不同年级、不同执业背景的女性法律从业者们关于“女律师们在职场中最关心的问题”调研中，女性的职业天花板不约而同出现在了所有受访者的回答中，成为了最为关注的问题。

律师行业现状：

你所在的律所有多少女合伙人？

1.律所践行性别多元化有何意义

在职场中，女性不应该被设限。

对于律所，性别多元化指的是律所在聘用律师、晋升律师等方面注重性别平等，促进男女律师的比例均衡。这种多元化可以带来多方面的价值和意义：例如提高律所创新能力和竞争力、促进员工的职业发展、增强企业的社会责任感、推动社会性别平等等。

2.美国Top100律所中领导职位女性仅为1/4

耶鲁大学一项统计显示，2022年美国人数规模前100律所女性占新员工总数的约30%，占领导职位员工总数仅为四分之一。

如何鼓励更多的女律师关注律所管理，关注行业发展，帮助她们在社会服务中发挥更大影响力，是目前全球律师行业共同关注的问题。以下是部分国际律所在英国/美国所有办事处中女性权益合伙人占比：

3.国内知名大所女性合伙人比重可达40%

将视角拉回到国内，我国律师业也在提升女性比例与待遇方面不遗余力。中国顶级律所合伙人的女性比例大约在26%-40%，通过对各律所官网中展示的律所合伙人/顾问等专业人员进行统计，海问、金杜、君合等知名大所的女性合伙人占比甚至可以达到40%以上。

通过对各律所官网公布的合伙人信息进行统计，截至2023年4月17日。

· 金杜共156名女性合伙人，占比41.5%；

· 君合共115名女性合伙人，占比41.1%；

· 方达共63名女性合伙人，占比38.7%；

· 中伦共208名女性合伙人，占比35.1%[8]。

可见，国内头部律所在男女比例这块并不逊色于欧美律所，也证明中国女性在事业机会上不输于欧美等众多发达国家。

律师行业展望：

女性合伙人，占多少合适？

1.律所女合伙人比例的“黄金标准”

既然性别多元化有着以上好处，国内外律所也都在不断提升女性占比，那么，是不是女性合伙人就越多越好呢？

囿于目前的种种主客观条件，这个问题很难一概而论，但提高女性律师地位、争取更多职业机会的努力从未停止。例如国际组织女性赋权法律论坛（Women in Law Empowerment Forum）就在律所性别多元化方面设有Gold Standard认证，该认证分为美国标准与英国标准。

以美国标准为例，国际组织WILEF的性别多样性黄金标准认证标准如下：

2022年，共有32家美国律所和5家英国律所获得了WILEF颁发的标准认证。这其中就包括瑞生（Latham & Watkins）、富而德（Freshfields Bruckhaus Deringer）、科文顿·柏灵（Covington & Burling）、礼德（Reed Smith）、盛德（Sidley Austin）、霍金路伟（Hogan Lovells）等众多欧美知名大所。

2.欧美律所

近年来，国际律所一直通过公布“多元化”目标、推出新举措以及任命更多的女性担任最高职位等实际行动来改善律所性别结构，以实现多元化。这其中，

· 霍金路伟（Hogan Lovells）在今年一月晋升的38名合伙人中，女性占比近60%；

· 司利达（Slaughter and May）在今年三月新一轮晋升的10名合伙人中，女性占比达到40%；

· 年利达（Linklaters）制定了“40%女性合伙人”的多样性目标，在今年3月底新一轮晋升的41名合伙人中，女性占比达到41%；

· 品诚梅森（Pinsent Masons）制定了“到2023年35%的合伙人为女性”的多样性目标，在今年4月新一轮晋升的25名合伙人中，女性占比达到44%；

· 亚司特（Ashurst）制定了“到2026年至少40%合伙人和领导由女性担任”的多样性目标；

· 安胜恪道（Addleshaw Goddard）制定了“26% 的英国股权合伙人、40% 的董事会成员和 50% 的业务主管是女性”的多样性目标。

3.国内律所

国内方面，随着全社会共同认知的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国内大所也在积极推动 “包容性、多元化和平等” 这项举措，促进平等就业和职业发展机会。这其中：

· 竞天公诚在今年4月13日晋升的13名合伙人中，女性占比54%；

· 国枫在今年4月11日晋升的11名合伙人中，女性占比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