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八卦,为什么让我们欲罢不能?
美国导演伍迪·艾伦在他的回忆录《毫无意义》中说,他从未读过《尤利西斯》《堂吉诃德》《洛丽塔》《第二十二条军规》《一九八四》,没有读过弗吉尼亚·伍尔夫,没有读过E.M.福斯特,没有读过D.H.劳伦斯。也没读过勃朗特或狄更斯。
书的数量早已超过了我们一生的阅读能力。意大利学者埃科说,如果我们每4天读一本书,要把《彭皮亚尼文学作品词典》中收录的一万六千部经典作品全都读完,就得花上六万五千四百天,也就是大约一百八十年。
《何时是读书天》剧照
伦敦大学文学教授约翰·萨瑟兰做了一个比较,“鸟类学家能亲眼观察全球9000种鸟的90%,但21世纪的人只能读完所有小说的一小部分。”
小说不但已经很多,而且有的相当深奥,“普鲁斯特繁复精巧的风格,广阔的视野和细心的观察,反映出他的纤细敏感、深奥难解、很怕过度夸大自己的情绪,但同样怕任何想法逃脱散逸。要读通他必须历经心理的磨练,难度不亚于欧几里得,只是多了几分人情味。”
萨瑟兰列举了那些几乎无法阅读的小说,像乔治·佩雷克撰写的300页厚的没有使用字母e的惊悚小说(“干得漂亮,乔治·扑尔克(Perec去e变成Prc)”),或者马丁·艾米斯的小说《时间箭》,它完全是按照逆行的时间顺序叙述的。
《死亡诗社》剧照
萨瑟兰所著《文学趣谈》全书一共有十三章,分别题为:文学史上的食物(包括在《愤怒的葡萄》的结尾,罗撒香好心地给饿昏的人喂的奶);文学与身体——头脑、肺、心和肠(普鲁斯特和哮喘);文学史上的纪录——最差和最佳小说、最短的诗、最常被错误引用的句子;文学史的刑事观察;姓名游戏;杰出和不够杰出的读者(总统读者和首相读者);财富和图书贸易;车轮(名人的车祸);病态的好奇(奥威尔的死因等)。
萨瑟兰说,很多作家有特殊的美食偏好。杰克·伦敦喜欢吃鸭子,拔了毛但半生不熟的鸭子。跟他很熟的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狼”。只有一位小说家,有一道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菜。阿诺德·贝内特的小说在中间阶层中很畅销,弗吉尼亚·伍尔夫经常跟他一起吃饭,奚落他。他下得起馆子,因为他的书比高雅的伍尔夫卖得多,跟毛姆的一样畅销。餐厅里的侍者都认识他,把他当做尊贵的客人,因为餐馆里摆了很多他的照片。餐馆的大厨以他的名字创造了一道菜——阿诺德·贝内特煎蛋。虽然现在伦敦很多餐馆的菜单上还有这道菜,但贝内特的小说已经没人印了。鉴于这道菜的价格是50英镑,作者建议感兴趣的人可以去烹饪书籍里找它的菜谱,然后自己在家里做。
《文学趣谈》书封
美国内战时最流行的小说是什么?在这本书中可以找到答案:在这场美国历史上伤亡人数最多的战争正在进行的时候,交战双方都在热切地阅读《悲惨世界》。这本书是如此流行,联邦的军队戏谑地称自己为“李将军手下悲惨的人”。
在“文学与身体”一章中可以得知,萨克雷去世后,他的大脑被抽取出来,人们发现它重达58.5盎司。相比之下,屠格涅夫的大脑重70盎司,惠特曼的只有44盎司。令法国文学汗颜的是,阿纳托尔·法朗士的头盖骨毛重只有36盎司。“无疑,它具有鱼子酱的质地。”
文学史上最严重的错误是什么?萨瑟兰说,莎士比亚在《冬天的故事》中错误地赋予了波希米亚一道海岸线(波希米亚是捷克境内西部地区,而捷克是欧洲中部的内陆国家。这部戏剧中还有一句著名的舞台指南,第三幕第三场中的“被一头熊追出场”)。
《偷书贼》剧照
书中有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数字:侦探小说家米基·斯皮兰只用了9天就写出了他的私家侦探麦克·汉默系列的第一部,这本书3年内卖出了700万册;在《战争与和平》出版前,托尔斯泰的妻子抄了全部文本7遍;“007”系列的作者伊恩·弗莱明每周抽500支烟,每天三包半都不止。
萨瑟兰在书中努力澄清若干著名的文学故事。他说,弥尔顿的3个女儿并没有如传奇故事所说的那样,帮助她们失明的父亲抄写《失乐园》的诗稿,其实她们3个根本不识字,其叛逆的行为惹恼了她们的父亲,以致他在遗嘱中什么也没给她们留下。
《哈利·波特》系列的出版商说,创作《哈利·波特》系列的想法出现于罗琳从曼彻斯特返回伦敦的火车上,在火车上,闯进她脑海中的哈利·波特完全成型了。待她抵达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很多人物都已经定型了。“这显然是一趟神奇的旅程,因为从曼彻斯特到伦敦的火车驶入的是优斯顿车站。”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剧照
除了搜寻轶事外,萨瑟兰还做了一些风趣的点评。迪伦·托马斯声称,他对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吹的口哨是人类的嘴唇发出的最短、最优美的诗。萨瑟兰写道:“这首诗必须用威尔士口音吹才能实现最佳效果(迪伦是威尔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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