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PR任务设计总监：游戏关键任务设计的十条经验

2023-05-10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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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任务是非常重要的叙事载体，在这方面，波兰开发商CD Projekt RED做的非常出色，无论是《巫师》系列，还是《赛博朋克2077》，故事设计都广受玩家好评。

GDC 2023演讲中，CD Projekt RED任务总监Pawe Sasko根据自己从业19年的经历，总结了10条任务设计经验，并且以《巫师3》和《赛博朋克2077》实际案例，分享了非常实用的任务设计技巧。

以下是Gamelook听译的完整内容：

Pawe Sasko：

我的名字是Pawe Sasko，在CD Projekt RED的职位是任务总监，所以我从事的是任务设计、开放世界和过场电影部分。在工作室内，我们是设计和与剧情作家部署故事的团队，今天我会谈到一些事情，也会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我保证这部分会很短，因为它不是今天的重点。

随后，我们会谈到并深入了解CD Projekt RED的叙事管线，这是很重要的，也是这些游戏为何如此优秀的原因。当然，这个管线的介绍会有一些简化，否则的话，我们只是讨论重要的元素也需要好几个小时。之后，我会提到关键任务设计的经验，我将其分为了三个部分分别是：掌握故事情节、构建叙事结构和提升任务设计。

所有这些内容都旨在能够尽可能多地带给我们更多的收获。不过，我在最后也进行了总结，并且会对每一个心得进行分享，这是我在这么多年从业生涯中得到的经验。很多是我刚入行的时候并不知道的，我不认为它们无足轻重，但我希望你们了解。

我进入游戏行业接近19年了，做了很多的不知名独立游戏，还有些游戏从来没有发布过。如果从业时间足够久，就会知道，你的游戏很多时候会在制作过程中被关闭，每个人都需要经历这种痛苦的过程。

然后，我加入了《Two Worlds 2》团队担任主剧情作家、主任务策划，随后加入了我们的《巫师2》团队，从事巫师2加强版的研发，不过当时只是做debug方面的事情，从我的策划同事那里学习经验。

接下来是《巫师3》高级任务策划，做了大量的主线故事和支线任务，并且成为了“石之心”资料片团队负责人，还领导了“血与酒”资料片团队，随后是《赛博朋克2077》。

发布了《赛博朋克2077》之后，我到了其他部门，也就是开放世界与电影，现在，我们正从事“往日之影（Phantom Liberty）”DLC的研发，这是一个60人左右的团队，提到他们是因为我很喜欢他们，其中一部分还来到了GDC现场。

叙事管线

接下来说说叙事管线，希望对于游戏开发们来说这部分不太枯燥，尤其是对于从事故事研发的同行而言，我认为这是很有价值的一张图片，哪怕它看起来不是那么具有吸引力。

这里有一些东西是我想要强调的，首先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游戏是和故事有关的，而且故事始终是这些游戏里最重要的因素。我们希望吸引玩家，希望让你们在我们的游戏世界里冒险，并真正让你感受到它的样子，这也是我们总是从一个故事梗概开始的原因。

首先是我们的一小组作家准备一个故事梗概，这个梗概可能会非常短，一开始或许只有几页纸甚至更少。随后我们对其提出反馈并不断增长，直到可以开始做任务设计文档，这时候任务设计团队开始加入，并开始做这些设计，它们看起来介于游戏设计和电影场景之间，这时候会有对话元素，但并不是很多。

这只是个范例，我们在这些文档里还没有真正开始写对话。当然，这些文档的迭代是与电影场景设计团队一起进行的，还包括开放世界团队以及作家等在公司内部重要的团队，我们试图聆听到更多人的声音。

接着我们进入执行草案阶段，实际上，这些文档在被通过的时候就开始投入使用了，他们被用来制作一个基础，让所有部门都达成共识，随后我们开始做第一批Blockout位置，这时候我们的关卡设计团队加入。

我们这时候开始做对话的第一批草稿，基本来说，任务策划就是对它们进行简述，而不是真正的写完整对话，主要是讲这个场景是什么。我们加入了玩法的第一批元素，因为我们希望确保这些任务是可玩的。

然后，整个流程开始加入一些首批可玩体验，对我们而言，这只是个草稿，当任务可玩的时候，所有的任务都是可玩的，意味着整个游戏是可玩的，这就是草稿阶段的目标。

随后，我们进入Pre-Alpha、Alpha、Pre-Beta、Beta等阶段，之后打磨游戏，并最终发布游戏。

实际研发中，这是它看起来的样子。对于故事梗概，你需要进行无数次迭代，被通过之后进入任务设计阶段，然后接着迭代，再通过之后进入执行草案阶段，这时候同样需要迭代。更重要的是，后两个环节都有可能不通过，这时候就需要退回到上一个阶段继续迭代，这就是我们的研发方式，除非我们对故事非常满意，否则就不会把它放出来。

有时候，我们会做大量的迭代，不断不同阶段之间反复调整。实际上，我们在执行草案阶段每次有一些进展，都会对文档进行多次修改，至少持续到Alpha阶段，这部分可能会比较枯燥。

现在，我们聚焦于关键任务设计的经验。

关键任务设计的10条心得

谈到任务设计就需要说到故事，所以就避免不了有些剧透。因此，如果你还没有玩过《巫师3》或者《赛博朋克2077》，最好是避开这一段。当然，我会尽量控制不透露那么多的剧情，但有些是显然无法避免的，因为我要拿一些故事举例。

第一阶段：掌握故事情节

这部分我会讨论三个主要心得：参与度、影响力和可信度。

当我们做《巫师3：血与酒》的时候，开放任务“the Beast of Orchard”当中，玩家作为主角杰洛特进行调查，随后会有一个尸检的时刻，有个士兵被杀。这个任务是由我们的主任务策划Blazej Augustynek设计的，我们想要确保的是，作为一名玩家，你能够对发生的事情感兴趣。

比如，为什么这个人会以这种方式被杀？你在调查期间找到的每一个细节，都在介绍一些预料不到的新事情，实际上每一步都有些令人惊讶，这是我们构造故事的时候，很重视的一个方面，就是让我们的玩家想要了解故事。你不必将整个故事都一股脑甩给玩家，而是可以用一种方式让玩家自己发现、让他们真正想要知道这个故事。

参与度

这里我希望你们记住的是，通过对关键信息的减法，你可以让玩家真正感兴趣、真正对发生的是情感到好奇。调查本身是非常有趣的典型元素，某种意义上，《巫师3》是一个幻想设定的侦探游戏。

可能很多人一开始都注意到了这点，然而随着调查的继续，这给我们带来了机会，创造了更多的故事，实际上就是让玩家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一个案例是来自《赛博朋克2077》的一个比较受欢迎的任务“the Dream On”，这是任务开场场景之一：

可以看到，在这个场景中，我们故意减掉了某些信息。

再来看另一个例子，当你作为玩家调查的时候，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机器，当你扫描的时候，甚至能看到UI，你发现这是个未知技术，是一个不存在于数据库里的系统，不能被识别。作为玩家，你被告知使用赛博朋克里的调查和扫描技术，你总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它是什么等信息。

在这个案例中，该任务的策划和剧情决定故意为玩家去掉这些信息。你在使用扫描技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不会发现的，游戏是故意为之的。

重要的是，当你以这种方式构建故事的时候，可以让玩家非常好奇。我提到了the Dream On作为例子，因为我认为它是《赛博朋克2077》所有任务里在这方面做的最好的。不过，《巫师》与《赛博朋克2077》还有大量这样的案例。

影响力

这是更强大的一个心得，当我们创造故事的时候，我们从一开始就试图围绕这些激动人心的时刻创作。

这里我们看到的是朱迪（Judy），在朋友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崩溃了，具体情况我不会剧透更多，但这是很让人伤心的时刻。作为玩家，你见到朱迪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你了解她，知道了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整个故事线之间，你还会认识Evelyn，这时候你面对她，这是一个伤心时刻，能看到她哭花了妆，能够让玩家感到同情。

当我们创作这些故事的时候，我们始终试图考虑那些将玩家拖进我们故事的情绪化时刻。这个任务是Sarah Gruemmer设计的，Magdalena是任务的剧情作家，比较有趣的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这个场景，我们在讨论的时发现必须增加它。

我们发现这个节奏必须加入故事的时候很早，这也是我非常鼓励同行们去做的。当你为故事写草案的时候，考虑这些情绪化的时刻，因为它们可以打动你的玩家、读者、观众，让他们感同身受。

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当我培训年轻（任务）策划的时候，我总是告诉他们，我们想要教策划控制玩家的思想和感觉，作为叙事策划，这就是你的工作，这对于打造有影响力的优秀故事特别重要。

另一个案例来自于《巫师3》，当时我正在从事“The Battle of Kaer Morhen”任务的制作，我需要一个让希里做决定的时刻，让她决定不再被狩猎，她要成为一名猎人。但是，为了做到这一点，我知道需要一个故意为之的活动，让她的内心崩溃，这时候，我提议作家团队杀掉维瑟米尔。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确定是否应该这样做，但经过与我们的故事总监Marcin Blacha讨论之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个非常好的决策，可以让希里做出这种改变、走出这一步。

你们有些人可能是心理学家，我的学位是心理学，在我们生活中有很多的事件会给我们带来重大的改变。比如曾经进过集中营的人，数据显示他们离开之后，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人，那些发生在他们生活中的事件给他们带来了重大变化。但是，想要在游戏里这么做，我需要非常谨慎，这也是我选择维瑟米尔的原因，因为这个角色塑造的很好，你通过很多任务对他很有了解，所以这个时刻非常有影响力。

而且，我希望做一些让玩家不相信我们会这么做的事情，我希望以一种好的方式给玩家带来惊喜，吸引玩家投入到我们的故事里。

这是我想要强调的第二个经验，当你打造这些有影响力的故事时，不要有所保留，你可以做任何让玩家感同身受的事情。

这是我想要展示的另一个案例，当V在《赛博朋克2077》醒来之后，我们一起看看这个场景：

有趣的是，当你创作故事的时候，如我之前所说，你可以围绕这些有影响力的时刻打造，但有些时候，想要这么做是困难的，这些事情需要合适的铺垫，需要时间，而且会占据屏幕时间，会占用很多页的剧情。所以，你还可以用一些比较酷的场景做到这样。

通常来说，当你与策划一起工作的时候，他们很多人都会向你提议很多比较酷的场景以及可以发生的事情。你实际上可以考虑这些打动人心的时刻，并且将它们融入到你的故事里。这个案例发生的事情可以满足几个不同的目标，它结束了Dex角色的故事线，引入了重要的主线故事角色Takemura。

与此同时，这还是一个非常简短、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我们内部实际上进行了大量讨论，衡量得失之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让Takemura接管故事会更好。

这里需要记住的最后一件事，在这些情绪化时刻之外，你还可以考虑伟大的场景，但我认为这对于优秀的情感故事来说始终是次要的。需要记住的是，如果你只有用酷炫场景组成的故事线，那么就会发现故事是没有灵魂的。

可信度

在游戏行业，我们，包括我在内，往往会对给玩家一些无事可做的时间感到不适应。这些时刻当中，你不需要打造一些新事物，来看这个案例：

你在这个时候与朱迪关系亲密，抱着她、看着她抽烟，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陪伴。作为人类，这很重要，我们都知道，你们不会拥抱之后去倒垃圾，因为那是下一个目标，你们只是对望、只是陪伴。作为一个工作室，我们发现，需要给角色空间，让他们在屏幕上发光发亮，给他们时间去做所有这些元素，这样做的游戏其实很少，你可以回想一下，能想到的案例很少。

当你打造角色的时候，这些时刻非常的强大。当然，你需要共情，去感觉什么是合适的时刻，当然，我们《赛博朋克2077》电影设计团队做了很出色的工作，确保这些时刻的时机恰当，我们的电影动画师设计了这些动作。

可以看到，她的行为、当她看你的时候，这就是你在游戏里看到的她，因为你的脸离她很近。所以，当你做这些时刻的时候，不要急于求成。

另一个时刻，是你和Panam在一起的时候，沙尘暴正在接近、你要和她在一起。我看到很多的主播玩游戏的时候，看到她的腿压在玩家角色腿上，都会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这是很不寻常的，一个游戏里的角色这么做是不常见的。

虽然这很正常，很人性化，但我们从来没在游戏里这么做。我们过去的做法，都是让两个角色并肩聊天，但这并不像生活中的场景，正常人不会这样，我们的电影设计团队做这些时刻的时候，他们就在游戏里活了，这些人性化的时刻非常重要。

我知道可能说的太多，但还是想要强调，当你打造一个故事的时候，不要只是考虑故事情节，当你遇到角色的时候，他们不是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而是他们为自己说话，说一些对他们重要的事情，这就是我们设计上面两个时刻的原因。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说的应该是对自己重要的事情，因此当你做故事线的时候，不要只是加入故事情节，还要考虑角色打造，他们是谁？让他们为自己说话。这在3A游戏里尤为重要，因为我们通常没有预算将所有东西都做进来，但一定要留一些预算做这些事。

第二阶段：构建叙事（structuring the narrative）

这个阶段也有三部分：简洁、选择和后果，有些元素实际上可以单独做一次演讲，不过我会尽可能多分享一些东西。

简洁

首先且最重要的是，电影艺术和电影行业很早之前就发现，那些所谓的“繁忙工作”是可以被删减的。这是什么意思？

试想，当你与角色一起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然后你走向另一个角色并与他们聊天，基本上提到了所有事，你之后继续并重复一切。在叙事方面，这是很基础的，不过，甚至在电影中，我经常看到这种场景，游戏更甚。

作为游戏故事作家，我们需要审视我们的写作、场景，还需要审查我们的任务结构，当我们重复事情、加入不需要的东西时，你可以去掉这些冗余的部分，故事就会变得更好。

这是来自“the Battle of Kaer Morhen”任务的案例，当我知道我们需要规划这个场景的时候，我们的叙事总监Igor Sarzynski正在做这个场景，我们当时就知道，我们不希望让玩家与希里讨论Kaer Morhen 的防御会是什么样，因为你很快就会看到，那么，为何还要说呢？

所以，我们决定在这里只使用一个简单的过场，杰洛特说我们来讨论细节，然后就结束了，你就可以开始行动。

接下来我想要强调的是，在《巫师3》研发的时候，我们学到了很多，但在《赛博朋克2077》研发期间，我们开始掌握如何做故事阐述。谈到《赛博朋克2077》，你始终以V的视角行动，你始终都是自己，因此，我们必须对于信息切割做到非常谨慎。

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提到“信号与噪声”理论，或许有些人听过，信号是你想要给玩家传递的所有重要信息，噪声指的是玩家可以同时做的、让信号不那么明显的所有事情。

就像这里展示的案例，一开始，你是和Takemura一起走的，他和V讨论的事情是不那么重要的，因为这里的噪音很高，我可以脱衣服、跳来跳去，甚至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噪音很高、信号很低，因为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但作为玩家，你会走到建筑顶部，坐下来看着Takemura，之后，信号很高、噪音降低，因为我控制了摄像头，知道玩家在看什么，随后，我可以给玩家重要的剧情和角色信息。

所以，如果看《赛博朋克2077》里的顺序，会发现它们与《巫师3》很想，但没有那么高的程度。在《赛博朋克2077》里，顺序按照你和角色一起的时候被划分，你可以在噪音高的时候做很多事情，但当你开始聚焦角色的时候，始终都会有重要信息。因为，我们希望让玩家理解，而不是失去一个观众。

因此，用这种方式区分割剧情是很好的技巧。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玩家做出选择，而不是你硬生生的将所有重要的信息都堆在玩家面前，让他们了解故事是因为自己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他们不想知道，那就可以做其他很多事情。

最后说一句，这其实很难做到，需要大量的技巧。

这是一个你与Jackie在Konpeki Plaza一起工作的案例，这位女士向你问好，她的制服很酷，但她还有真正的皮肤，肤色是暗金色，这很有趣，因为在这世界里，你的肤色实际上也是服装的一部分。

然而在故事里，我们从来没有专门提过这件事，但玩家们如果观察发生了什么事情，实际上可以自己明白。当你走在《赛博朋克2077》的世界，可以看到很多微妙的呈现，比如广告、电视等等，我们希望这些东西存在，但不希望直接告诉玩家。

选择

这部分实际上很大，我甚至能专门做一场演讲，由于时间关系，我会专门挑一些重要的元素来说，这些都是在CD Projekt RED工作的时候学到的经验。

我们看到的是杰洛特，他面对着树心，然后是你需要做出的选择。这里，作为任务策划，我们专门打造了这些不同选择背后的故事，所以，你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这里，不管你选择什么，都会发生糟糕的事情，我们有时候这么做，有时候不这么做。

这个场景中，我们希望实现的是，你无论如何都会做出一个糟糕的选择。然而，这些选择和对应的剧情都是精心设计的，作为玩家，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通过对比，你会决策在做最好的选择。

有时候，选择是否完成一个任务并不是那么有趣。比如，你想要和一个角色发生关系，这或许也没有趣，因为所有人都会这么选。所以，很重要的是思考什么是道德困境、什么是不明显的东西？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有太多的东西是不那么明显的，每天都有人在社交媒体争论，创造这些道德困境并让玩家思考一些事情并不难。

因果

这是另一个案例，你和Placide在一起的时候，他欺骗了你，作为玩家我很讨厌这个角色，见到他就想要动手，在游戏里，你的确可以这么做。通过《巫师3》和《赛博朋克2077》我们发现，当感觉特定选择应该出现的时候，那么作为策划，我们需要提供给玩家这些选择。

因为，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环境，作为玩家，你认为你应该能够得到这些选择。我们在检查任务时候，会问自己，如果这里不能做一些事是否会感觉有趣？有时候确实如此，你不需要给出选择，因为你想要说明一些事，这没有关系。作为一名策划，你需要意识到这一点。

我看主播玩游戏的时候，经常听到他们说，我想要揍这个家伙，然后，游戏里就给出了这样的选择，这意味着设计是恰当的，我们将感觉做正确了。因为你在游戏里扮演的V，你会觉得这不是游戏策划强迫你去做某些事，而是自己想这么做。

当我们为《巫师3》做“race for the crown”任务的时候，Crach Craite的女儿Cerys，还有她的兄长Hjalmar都在争夺王冠，但作为玩家，你面前呈现的选择并不好，这是一个反面案例。Creys的角色塑造，总是选择玩家喜欢的选项，我们在准备这些选择的时候做的不够好。展示这个案例，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做到这一点很难，我们也不是总能做到。

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当我们在游戏里塑造了一个明星式的角色，那么玩家们总是会选择他。

接下来我们说后果，这是我为《赛博朋克2077》做的一个任务，你回到了Totentanz俱乐部，作为玩家，你之前在All Foods工厂见到了Maelstromers，可能杀掉了很多或者解决了那个问题，这个任务更靠后。

如果你杀掉了Maelstromer，那么进来的可能是另一个人，故事就会完全不同。当你向玩家展示后果的时候，用尽一切技巧，让他们意识到这是他们选择的。

做《赛博朋克2077》任务设计的时候，我们发现，当结果太微妙的时候，玩家们不会发现。比较明显的后果出现，玩家们能够很快发现并且他们会很喜欢，而且从制作预算来看，这并不昂贵。这些选择后果的出现是非常好的，你可以在前言做一个选择，然后在游戏中后期看到结果。

作为玩家，你可能忘记发生了什么，这也是你走进来看到他们聊天的原因，我在通过对话，提醒玩家之前做出的选择，因为《赛博朋克2077》的内容量很大，玩家们不可能记得所有事情。

你不知道玩家的游戏方式，他们可能每天20个小时连续玩了十天，也可能用了五年的时间才走到这个进度，谁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你永远不知道玩家会发生什么，所以才需要始终提醒玩家之前的事情。

这是一个反面案例，我们在《赛博朋克2077》的电视和视频内容投入了大量努力，玩家们也注意到这些东西并且很喜欢。但大多数玩家都没有意识到它们，这也是在设计选择因果的时候，一定要做到可视化，因此，考虑如何将它展示给玩家，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如果你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但却没有人看到，那就是没有意义的，根本没有必要将预算花到这样的任务上，因为对玩家而言，他们看不到的内容，就等于不存在。

或许，他们可以到玩家论坛看到，然后感到很兴奋，但这只是很小一部分玩家看到了，如果大部分玩家没有读这个帖子，他们就会认为你没做这些东西。实际上，这种（负面）案例在《赛博朋克2077》里还有很多。

我们很多的选择因果做的太微妙，比如你后来见到了救过的人，还有这个案例中，你不同的选择会看到不同的电视内容，但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甚至有人说游戏里根本没有做这些。因此，一定要注意选择因果的可视性，尤其是当你投入了大量预算的时候。

第三部分：提升任务设计

我的时间管理真的很差，我们还有四个经验需要分享，我们会谈到过度设计、勇敢、创新和效率。

作为策划，有时候我们觉得我们的自尊心在和我们说话，我们想要尽可能做最好的生活模拟。

这里Panam坐在一个酒吧喝啤酒，这是游戏前言部分的内容，在研发的时候，我们有讨论过，当玩家与她交谈的时候，她是否应该喝完啤酒、开车离开，然后玩家可以追踪观看她去做什么。

但是，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作为策划，你始终要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这要出现在游戏里？为什么我要增加这个内容？只有在有意义的时候，细节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增加没有意义的内容是徒劳无功的。始终问自己，是否有过渡设计的嫌疑？

另一个案例是Cool Metal Fire任务，这是Johnny Silverhand首次接管你的身体，我们在这里做了一个没有意义的事情，V作为Johnny与Rogue见面，并且重复了已经说过的所有事情。我们决定砍掉一些内容，直接跳到最重要的事情。

当你在旅馆醒来的时候，你觉得手中有血迹，Rogue也在那里，她知道了所有重要的事情。这和我即将要说的勇敢有关，但我们可以设计很长很漂亮的场景，但我们认为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在重复同样的信息。

勇敢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任务，但在分享之前需要介绍一些信息：在《赛博朋克2077》里有一个任务，你见到囚犯Joshua Stephenson，服刑期间他决定回到上帝身边，他想已特定方式死去，他知道自己会死，因为被判了死刑，但他希望死后成为所有人的象征。在我们的游戏世界里，有一种叫做超梦（Braindance）的东西，你可以记录这个超梦，并且让其他人体验到和你一样的感觉。

所以，Joshua联系了一个超梦工作室，他们同意让Joshua死在十字架上，他们会为所有的追随者录制一个超梦，为所有即将经历这段体验的人录制这个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