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母亲全职带娃,父亲赚钱养家,却差点逼疯一儿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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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烙印到底有多深?
豆瓣上曾有一个著名的小组——“父母皆祸害”,里面聚集了一批被原生家庭深深伤害的孩子。
小组发展高峰时,有12万豆友加入,能看到不少中国式家庭悲剧。
有些人曾被爸妈长期打骂、或者冷暴力;
还有一些则困于父母传统“重男轻女”的观念里,得不到任何教育托举;
更有人因为父母疏于照顾等,受到霸凌、猥亵等暴力对待。
经受过精神摧残的孩子们,在成年后无法复原,带着伤痛和阴影生活。
有些患有不同程度的抑郁,不惜以自杀来排解痛苦。有些人则无法进入亲密关系,或在新家庭关系中,重蹈覆辙。
托尔斯泰曾在《安娜.卡列尼娜》中曾这样写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但,不幸到底是如何造成的呢?
40年前,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精神医学教授卡尔·惠特克提供了这样一种答案:
孩子们“生病”,并不是他们真的有问题,而是整个家庭成员有意无意“共谋”的结果。
“生病”的孩子很可能是解压阀,整个家庭结构性压力在此找到出口。
这一理论在当时心理学界引起震动。
传统心理治疗往往是以内部视角剖析患者:“你是怎么了?”
但,惠特克开创的家庭治疗法,则以外部视角看待来访者:“当你生病后,你的父母会如何?”
作为畅销40年的心理学经典书籍,《热锅上的家庭》是惠特克的精神遗作。他的学生奥古斯都·纳皮尔描绘了他们共同为一个典型家庭实施心理治疗的全过程。
所有人都没想到,在看似普通的家庭里——母亲全职带娃,父亲赚钱养家,最终却差点逼疯一儿一女。
表象背后,牵扯出三代人的教养悲剧。
孩子抑郁想自杀,
都是在替父母生病
16岁少女克劳迪娅是被母亲“拽进”诊疗室的。
在此之前,她经历了好几个月的单独咨询,但这次不同,全家人都出席了。
处在“C位”的克劳迪娅到底做了什么呢?
她厌学叛逆,经常逃学离家,甚至有自杀倾向。
她与家里人,尤其是母亲卡罗琳的关系最为恶劣,经常争吵。吵完后,要么是躲到房间里哭,要么是逃出家里。
每每这时候,卡罗琳都会向丈夫大卫“告状”,却换来丈夫“让她去吧”的回复。
大卫是一位金牌律师,工作非常忙碌。与卡罗琳结婚后, 他们自主形成了分工默契:大卫在外赚钱养家,卡罗琳则负责照顾家庭。
表面上看,这应该是很多人艳羡的中产生活,但实际上,两人生活却渐行渐远。
步入青春期的女儿好像是一夜之间长大的,妻子对此十分不适。
对卡罗琳来说,以前和克劳迪娅亲密无间,但现在,女儿放学回家后,却连招呼都不打,躲进房间里。
母亲想要知道女儿到底在干什么,于是,不经克劳迪娅允许,进入房间帮她收拾,并查看女儿与朋友的通信。
这些“关心之举”却把孩子一步步往深渊里推。
女儿曾对妈妈的控制欲表示过抗议,但母亲却并未改变,依旧对她的生活细节指指点点,甚至穿破洞牛仔裤都要被指责。
她感到自己快被逼疯,时常沮丧苦恼,情绪激动,甚至被怀疑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在治疗中,克劳迪娅甚至两次情绪爆发,甩门而去。
母女关系为何变得剑拔弩张?难道真是青春期女儿遇上更年期母亲,两者激素碰撞导致了家庭矛盾吗?
两位治疗师在和全家人深入对谈后,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问题并不出在女儿身上,而是对女儿日渐产生控制欲的母亲身上。
而让母亲抓狂的,也不是女儿行为有多乖张,而是因为越来越自我、放学后把自己所在房间里的女儿,像极了回到家只知道冷漠工作的丈夫。
一个渴望家庭温馨的全职母亲,在自己最擅长的舞台里,同时感受到两种相似的挫败。
向女儿“开炮”,成了她无意识的抗议。
图源:pixabay
孩子,父母婚姻问题的替罪羊
很多著作中都会提到这样一个观点,在一个家庭里,夫妻关系大于亲子关系。
当夫妻双方关系出问题时,夹在中间的孩子们也会受到波及。
但《热锅上的家庭》则开辟了一种新视野:“生病”的孩子因为“得病”,反倒将关系几近破裂的父母推向一种新的合作。
治疗师们发现,大卫和卡罗琳在婚姻起点时是互相依赖的,但随着两人生活状态不同,关系发生了微妙变化。
大卫忙于工作,而卡罗琳则过分投入照顾孩子和她的母亲,导致夫妻之间日渐疏离。
是他们的感情变质了吗?并不,从对女儿克劳迪娅的“关心”来看,两人还是在乎彼此。但两人安全感实在脆弱,害怕坦诚相对,关系破裂。
治疗师们在对谈中将夫妻双方意识到:原来克劳迪娅“生病”,反倒拉近两人距离,他们不再疏离,反而有了可以共同谈论的“目标”。
但,借由“子女”这一目标,两人也在发泄对彼此的不满。
比如父亲时常暗地里安抚女儿的情绪,看似是站在女儿这边,但实际只是不满妻子的做法。
在公开场合,父亲立场又变到母亲一方,让女儿陷入迷惑、孤立无援的境地。
而在后面阶段,甚至儿子——丹也加入混战,成为角力场中的一员。
在丈夫忙碌时,妻子卡罗琳时常会关心儿子,以寻求情感支柱。但当卡罗琳和丈夫关系稍好时,丹便会因为小事而烦躁。
在父母关系的拉扯中,一儿一女都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困惑。
“我是大人还是孩子,父母到底爱不爱我,我和父母到底是种什么关系?”
孩子们无奈成为父母关系的替罪羊。
为什么好好的婚姻关系会变成这样呢?难道婚姻真的就是激情褪去,幻想破灭,踏入死气沉沉的围城吗?
作者纳皮尔提供了这样一个思路:不是婚姻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两者对亲密关系的期待不同,造成了关系错位。
在这个案例里,卡罗琳渴望温馨家庭,尤其对情绪上的索求度极高,但丈夫却不是如此。
大卫对亲密关系还带着原生家庭的烙印,只要过于亲密,他就会产生疲惫和窒息的应激反应。就跟他当年逃离父母,远走他乡发展时处境一样。
无法建立良性的亲密关系,当两人组建家庭后,在原生家庭中遭受的挫折也转移到新家庭里。
当人们无法在夫妻关系中找到满足,就常会寻找一个替代品来取代依赖感,丈夫常常是工作,而妻子则是子女。
值得一提的是,父母们通常不自知自己的行为会对孩子产生的影响。孩子的心理容器根本装不下父母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
他们可能表面不发作,看似很乖巧,然而实际上,是在等待“爆炸”时机点。
就像克劳迪娅和丹一样,最终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三代人教养的“遗传”
心理学家弗兰克·卡德勒曾经说过:“生命中最不幸的一个事实是,我们所遭遇的第一个重大磨难多来自家庭,并且,这种磨难是可以遗传的。”
本书中的家庭就是如此。
当卡罗琳粉刷房子后,满心欢喜期待丈夫的积极回应,结果等来的却是丈夫的视而不见。
不仅如此,丈夫还嫌弃卡罗琳太过依赖人,总是像个“小女孩”一般,没有自我。
而这一切要追溯到卡罗琳的母亲——一个爱挑剔的妈妈,从来看不见孩子的成就,这导致卡罗琳变得十分讨好型人格。
而丈夫大卫之所以情感淡漠,是因为他有一个试图操控一切的爸爸,总是对孩子指手画脚,从未显露温情一面。
“我拼命工作二十年,就是为了要让他重视我,想得到他的欢心。”
一个渴求被看见、一个缺少人性化的感情,夫妻俩最终将小家庭活成了原生家庭的仿品。
问题这么多,最终是怎样解决的呢?
在《热锅上的家庭》一书里,两位治疗师十分大胆。
比如在解决丹的定位紊乱时,卡尔·惠特克不得不与被激怒的孩子大打出手,让诊室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但当战斗结束,丹却体会到成年长辈的“权威感”,重回孩子的位置。
当然,更多时候,治疗师们只是观察,引导整个家庭跳出表象,看到隐藏在背后、大家不敢直面的难题。
克劳迪娅在听到母亲倾诉内心独白后,开始明白,母亲不是看自己不顺眼,处处针对自己,而是真的担心,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母亲卡罗琳在诊室里痛哭、发泄完无助痛苦后,也获得了重新站立的力量。
她不再执着于丈夫的关注和情感认同,开始寻求改变,参加社交、读书、进修、打算找工作,开启全新的生活。
而大卫和原生家庭和解后,也开始尝试着改变,更温情更关心家人。
家庭里烙印最深的两个人开始甩开童年时期的遥控器,为孩子创造积极的原生家庭环境。
写在最后
《热锅上的家庭》指出了一个扎心的真相:家未必一定是避风港,它也可能是逼疯孩子的“案发现场”。
这也让我们看清了很多社会现象。
在李松蔚开篇撰写的《序》中,他提到了这样一点:
在中国,孩子超过一定岁数不结婚,在家里就是“问题”,引起周而复始的争执和痛苦。但单单“不结婚”并不会造成这些痛苦,造成痛苦的是全家人对“不结婚”的态度——包括父母如何执着于改变孩子,也包括孩子如何执着于改变父母的“执着”。
结婚问题如此,该不该生孩子的问题也是如此。这些能让小家庭陷入噩梦、争吵的议题,正在演变成一些社会“僵局”。
如果不幸遭受原生家庭的打击,我们该如何面对呢?
我们可以像大卫一样,向自己的父母寻求沟通和倾诉。也可以像卡罗琳一样,变得独立,在婚姻关系中积极寻找自我。
最后用译者李瑞玲的话作为结尾:
愿那些正在追寻自我和亲密关系的人们,愿那些在家庭中挣扎、痛苦或疏离的人们,顺利走过热锅上的洗礼,成为一个“不同”的人,建立一个全新的自尊自爱的自己,进而缔结全新的“家庭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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