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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灯区和一个失足妇女聊了聊

我在红灯区和一个失足妇女聊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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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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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Tinne。”她吸了一口烟,胸脯随着呼吸而鼓动地愈加饱满,“你不来点吗?”


“不了,我不抽烟。” 我打量着她的房间。


房间很小,正如红灯区其他女人的房间一样狭小,但是布置得很精致。加微信smz931,看更多内幕好文!


周围摆放着很多日本动漫的手办,粉红幽暗的灯光照在她裸露的皮肤上,照得她的面容显得不那么分明。


“Tinne是你的本名吗?”


“不是。”


“唔……我知道荷兰曾经有个女人也叫Tinne,她曾经试图徒步穿过撒哈拉沙漠。”


“是吗,那她可比我伟大多了。”她轻轻地撅起嘴唇,转过头冲旁边吐出一口烟。


一股浓烈的烟味冲撞进我的鼻孔,我掩嘴咳嗽了两声。


她盯我看了一眼,问道:“要不要开个门。”


我看了看外面裹着大衣嬉笑而过的浪子,想了想外面的温度,又看了看她大面积裸露的身体,摆了摆手,“没所谓的,这红灯区到处都是这个味道。”

她像是表示同意地点点头,但是随即就掐灭了那点烟火。


说起来,进到Tinne的橱窗里纯属偶然。

....................................

正值花期,阿姆斯特丹集市上的郁金香开得正盛,五欧就能买来一大捧。

....................................

我刚到市区的时候买了一捧花,在酒店精心侍候了两天,正是一副将要盛放的样子。


只是明天我就要离开,花自然是带不走的,留在酒店估计也逃不掉进垃圾桶的命运,实在是可惜。


正好与我同行的旅友有意愿来红灯区看一场真人秀,我便抱来了红灯区,打算送给橱窗里看着顺眼的小姐们。



02


来到荷兰之前,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十分矛盾的国家。


它有郁金香和风车,也有赌场和毒品。


它一面有着最明丽清新的风景,一面有着最纸醉金迷的生活。

而红灯区,则是这纸醉金迷里最混乱的版块。


你甚至都不用亲身体验,只要沿着运河河道走一圈,便能看到数百个橱窗里那些女人穿着各式各样性感的服装,尽她们所能地对每一个过路人搔首弄姿。


她们中的大部分只穿着内衣,涂着浓重的眼妆和口红,典型的西方丰满女郎的模样;也有一部分大概是应中二潮流,穿上了cos服,像个精致的芭比 。


即便是后者,穿着也是暴露得可怕——覆盖在身体表面的纤维面积与你的收入成反比,大约是人们的共识。


我对这个行业的人有着难以言说的距离感和好奇。


她们的作息如何,她们走出橱窗之后的生活是怎样的,她们如何看待自己的这项工作,这是一种兼职还是一种事业,她们这样抛头露面亲友是如何看待,那些面容精致甚至还有些清纯的脸蛋,在面对街上来来往往的充满欲望的眼神时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我就像在河边张望的孩子,半只脚已经沾了水,却没有勇气踏进去。


从生活经历的角度来讲,她们距离我那么遥远那么陌生,我甚至可能一辈子不会与她们有什么交集;


从写手的身份来讲,我却对与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有着难以抑制的本能的好奇。


毕竟,有一点我必须承认,越是游走在道德边缘的人类,在文学作品中越容易散发出难以言说的魅力。



03


Tinne的长相还是更符合亚洲审美一点。


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她的一头金发随意地散在肩头,双手放在胯间扭动着,五官精致,身材瘦长。


我站在她的橱窗面前停了一下下,她冲我眨了眨眼,我愣了一下,然后敲了敲她的橱窗。


她接过我的郁金香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之前那样柔媚的微笑,抬头问我:“你要进来吗?”


Tinne说,我是她遇到的第一个不以性爱为目的进到她的橱窗里来的人。


我笑了笑:“也许也是红灯区第一个。”


“这倒不是,曾经有个男学生——也是中国的——他的包在这边被偷了,结果被Mata找回,那个男学生后来进Mata的房间致谢。”


Mata是她的朋友,实际上红灯区的规模相当小,她们之间大多互相熟识。


“中国游客很多吗?来这的人大多是游客还是当地市民?”


“你是指红灯区还是我的橱窗?”


她低着眉眼看我,长长的睫毛透着股说不出的机灵和妩媚,“来红灯区的当然是游客多,但是进我的橱窗的就说不好了。”


“也就是说游客来这并不是为了消费。”


“是的,在我看来他们中的大部分只是为了来这里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文化氛围,比起来我们的房间消费,他们更愿意花钱去看一场真人秀。”


“嗯,真人秀这种东西在我们看来真的非常地……嗯……新奇。”


不知道为什么,我绯红了脸。


她掩嘴偷偷一笑,然后问我:“你热吗,要不要把大衣脱了。我房间里暖气开得可是很足的。”


我连忙点了点头。



04


“我很好奇的一点是,我总觉得任何职业任何人物都会有他的原则和底线,然而ji女常常被塑造成为了金钱什么都愿意干的角色,又或者是为了爱情宁抛一切的苦情形象,你觉得……”


“哦这一点我确实有很多想说的。”Tinne未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


“其实ji女们都在自己的门口写上了自己不能接受的。我目前的底线是无法接受重度SM之类的特殊性癖。”


谈及底线这个话题,她正经得与之前判若两人,使得我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她曼妙的指间停留在自己大腿上,然后轻扣了两下。所谓吹弹可破的肌肤,我想大概如此。


“你们会整容吗?”


“会的。大部分都或多或少动过一点。”


我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听到她用“或多或少”倒是反应过来了:


她的用词极为礼貌,与我素来的印象有些差别。


短暂地停了几秒之后,我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你知道吗,令我感到惊奇的一点是,我本来以为这个职业的人说话会带有非常多的口语或俚语之类的。”


Tinne停顿了几秒说:“你可能不了解,在荷兰,ji女是一个合法职业。”


“嗯,我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合法意味着,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市民,我们与其他人别无二致。”


我的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愧疚来。


她大概是想说,她们与其他市民,并没有谁更文明谁更粗俗的区别。


“没关系,你还是个孩子,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跟你抱有差不多的想法。”她轻笑道。


“你跟很多像我这么大的人交谈过?”我感到非常讶异。


她沉思了一会儿,说:“百分之八九十还是中年男人吧,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十几二十岁的小男生。我猜他们大概家里很有钱,所以他们不缺钱,他们愿意一晚上在我这里挥霍上百欧,明天却又跑去别的橱窗对着别人的身体喝彩。”


“你大概不喜欢小孩子。”


“确切的说是我不喜欢他们来为我花钱。”


“那你更愿意中年男子来消费是因为他们经济上更加独立吗?”


“差不多吧,其实说他们是中年男子也不太对,也有很多三十岁左右的,但是我总觉得他们很老了。”


“你是说说话方式,还是……”


“更多的应该是心态上。”


正说着,Tinne的房间门咚咚一响,我转头望过去,外面两三个人冲房间里吹了声口哨。


Tinne走上前去冲他们扮了个俏皮的鬼脸,然后拉上了窗帘。


我知道在红灯区,拉上窗帘却亮着灯,意味着“工作中”。


“我是不是耽误你赚钱了?”


“没事,我很久没跟你这样的人聊过天了。我其实很喜欢聊天的。”



05


“能不能问一句,你工作多久了?这是兼职还是你的事业?”


“三年吧。一开始是兼职,因为刚刚结婚,我和我丈夫有很多需要置办的东西,后来觉得早晚班实在是太累,就把之前的工作辞了。”


“你有丈夫?”


“是的。”她笑得很甜,反而没了之前的媚感,像极了一个少女。


她起身在自己的床头柜抽屉里翻了两下,拿出一张照片:“看,这就是我丈夫。”


“你们很般配啊!”


幸福感是立体的。


尽管比起Tinne,她丈夫看上去有些过分发福,但是Tinne依偎在她丈夫怀里的样子实在不能不让人想起“神仙眷侣”这样的词。


“那你的亲友们都知道你在红灯区工作吗?”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我知道在中国,家庭是一个很大很重的概念,但是在荷兰不是这样的。”


“那他们会担心吗?我是指人身安全和未来发展之类的。”


“一开始会,实际上红灯区被广泛接受也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我觉得我的爸爸妈妈接受这件事非常伟大。”


我想她大概没理解我的意思,不论怎样,这个职业吃的都是青春和脸蛋饭,我在红灯区粗粗逛了一圈,最老的看上去不过四十岁,我很难想象她在红灯区耗上十几年之后,带着下垂的脸颊和眼角的皱纹,又该怎么做。


不过看起来她大概是没有这样的担忧的,她的父母她的丈夫,听起来都无比爱她。



06


“无意冒犯,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的工资是多少?”


“50欧一次。”说到这里时她有意无意地挺直了腰肢,我猜这是一个相当高的工资了。


“那最低是多少,有限制吗?因为我知道西方很多国家都有最低工资限制的。”


“35欧左右,我刚开始做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水平。”


“唔……那差别可不大,你知道在中国古代也有这样的职业,但是最高的和最低的相差可能有几百倍。”


“我觉得几百倍的差距并不有利。正是因为大家的差距不明显,才能体现我们竞争的自由性,这个行业才能更好地前进。”


“也许吧。”


我含混说道。


“快一个小时了,你的朋友该看完表演了。”


我这才想起来一场真人秀的时间大约一个小时。


我起身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说道:“打扰你了。跟你交谈很开心。”


“老教堂的后面有一个Belle的铜像,希望你去看一眼。”


她也站了起来。因为逆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语气分外认真。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去的。”


她拉开了窗帘,门外传来大声而放肆的笑声,夹杂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循声看过去,对面的橱窗外围着几个男人,而那个ji女表情轻快地啃着一个苹果,跟他们说着什么。


Tinne又冲我扬头一笑,卷翘的睫毛随着头部的动作微微一颤:“他们在斗嘴呢。”


“真奇怪,”我说,“我本来觉得你们的工作离我的生活很远,现在却觉得无比有亲和力。”


“我很喜欢一句话,”她起身娉娉袅袅地走到床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笑声是没有国界的。”



07


“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额……我是从法国来旅游的学生,但是与您的这次交谈我更觉得是以写手的身份进行的。”


“啊!你是个作家!”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算是吧。”


“作家和ji女是好朋友。”


她狡黠地冲我眨了眨眼睛,我再三品味着这句话,竟无从反驳。


“你一定会有一个不错的将来的,”她把我送出橱窗,贴面礼的时候在我耳边轻声道,“至少比我的棒。”


我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作家和妓女或许殊途同归。


譬如这个无人的深夜,我在电脑前压榨着我的笔墨和脑汁,而她或许又与哪个陌生人进行着没有情感的钱色交易。加微信smz931,看更多内幕好文!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会屈从于金钱而去写一些妥协性的、我所不喜欢的文字,正如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偶发性地下限丢失。


愿我们都不会迎来违背自己意愿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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