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克、洞察、表达、新知 | 播客元年
其实播客这个事情,它本身的定义还蛮宽泛的,它甚至是跟传统媒体相反。播客是一种平权的产物,当一个人没有传统媒体人的资格,没有传统电台的波段,依然想要发声,而现在的技术给了更多便利性,让你能做一些不用依靠巨大资本或者背景才能做的表达,让你在家里就能完成录制和表达。
所以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播客就是一个很朋克的事儿,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强调个人趣味,或者说是个性的展示。这也是为什么我从头到尾并不希望《大内密谈》变成一个能被复制的模板化的节目。这就要求选题的出发逻辑是完全从自己产生的,比如我对什么事情感兴趣,我最近的一些生活,我的一些判断。即便现在有很多大的品牌、大的机构跟我们合作,但是我们依然会有非常胡扯的节目,非常“乱七八糟”的节目出现,我们就不想要被规训被标准化。
我也不希望我们是那种四平八稳没有意外的节目。比如说我们有一期节目关于龙,这期节目其实是个挺大的意外,一开始并不在我们的规划中。我是个挺喜欢瞎琢磨事儿的人,有一天靠在沙发上,突发奇想,古今中外都有关于龙的传说传承下来,那么到底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过?然后就有了这期关于龙的“严肃讨论”。
我并不会预设这个立场。我们在“第608期:没错,这是一次严肃的关于龙的讨论”这期请到了嘉宾、也是《大内密谈》的老朋友方佳翮,他用中外古代的、近代的神话和宗教,甚至是戏曲、动画片的内容来讲一直以来人是怎么描述龙这个东西,得出的结论是龙也许是真的存在的,但是一种地位不高的大型生物,这个展开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整场谈话都呈现出让我惊掉下巴的状态。听众也是一步一步地被他带着走,过程中我只对几个重要的节点做了方向节奏上的把控,然后就看他运用自身的知识积累和脑洞耍起来。最终节目效果还蛮有趣的,很轻盈,听众反应也很好。
其实《大内密谈》的大部分听众也都有一种感受,他们会觉得跟主播是一种还蛮熟识的朋友的关系,而不是一个自上而下跟你对话的关系,粉丝心态是不太有的。就像我们之前做线下见面会,我们带听众出国旅行,很多人都会直接冲过来拥抱我们,虽然之前并没有在物理空间里面有接触,但是这么长时间的陪伴,他们对我们的想法和态度都很了解。
我经常觉得,播客还是一种被严重低估的媒体。但这暂时没法立刻解决,对吧?可能一个公众号,用一个热点话题或者耸动的标题就能点击率10万+,但播客不一样,它没法以点击率来评判,可能有的陌生人是因为主题点进来听,但他未必就听得下去。
大内的完播率是比较高的,大体维持在75~80%甚至85%。听众选择听大内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内比较像一个人,像一个个鲜活的人,有优缺点,有个性,也有弱点。从数据来看,现在大内的节目无论聊什么,数据波动都不会太大,这其实就是主播们个人魅力,大家听过后会想我喜欢谁,不喜欢谁,一旦做了这样的判断,就已经是在跟节目做一个情感上的深度连接了。
Everything Is Alive | 个人非常喜爱的播客,视角清奇,充满了古怪又温柔的幽默,特别治愈。
The Talk Show | 美国著名的科技博主John Gruber(也是Markdown的发明者)一直以来最重要的发声渠道之一,漫无边际的从科技产品聊到政治倾向。个人最爱的科技类清谈播客。
Chapo Trap House | 美国最著名的政治类播客。堪称聊天不受控界的绝顶高手,其左派倾向更让他们无法无天,也是早早就实现了播客内容变现极为成功的典范。
楼上两位 Table For 2 | 我们出品的一档由赵大晴主理的播客节目。是我自己很喜欢的一档内容表达和呈现形式有很大创新的节目。
Black Out | 奥斯卡影帝Rami Malek主演的播客剧。有趣的是男主的角色就是一个小镇电台主播,目前我听过的播客制作天花板。
我做播客是从2016年开始,当时先是个人玩票的性质,做了一档播客叫“爱哲电台”,大概半年的时间,后来通过机构孵化,2017年6月上线了《故事FM》这档电台。刚做播客的时候,这还是非常小众的东西,我经常需要跟被采访的人解释什么叫播客,也挺麻烦的,我干脆说就是一档声音节目,让他们知道是声音的就ok了。
做《故事FM》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我们自己称之为“选角”,也就是找到最适合的采访对象。他的故事要足够有代表性,还要有一定的戏剧冲突。这就要靠我们团队里最核心的岗位——制作人,《故事FM》现在有10个制作人,他们跟记者差不多,根据自己的兴趣方向找选题和采访对象。
其实我们现在有一半以上的故事来自听众主动投稿。听众投稿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受访者往往已经跟我们建立了信任。他们听过我们的节目后,就知道这个平台愿意给大家讲述普通人的故事,所以会有投稿的意愿。一般的大众媒体在接触受访者时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建立信任,而我们就可以跳过这一步。这一点我们还是很感谢听众们的。
我相信在任何领域和角度其实都能挖出来故事,但眼光要很独到、对叙事的理解和掌握要非常好才行。比如我们后台经常出现一类投稿,“一个月内骑摩托走了十几个国家、遇见很多人”这种,一般我不会联系采访。这是基于经验的一个判断,因为我觉得一个好的故事主人公一定是在某个地方、某个领域里积累了长时间的经历,跟周围人有过长期的“碰撞”,这样他才有故事。
对于另一小半我们自己找的选题,的确还要向传统媒体一样争取对方接受采访,就要照顾到对方的情感。最近我们做了一期关于战争中乌克兰博物馆的故事,有一位受访者在克里米亚,他的家人在乌克兰其他地方,他本来同意了采访,但我把问题提纲发给他之后,他觉得太难受了,没办法聊这些,就婉拒了采访。这还是挺常见的,我也特别能理解。
我们在采访的时候,也会跟受访者说,可能播出之后会有不好的评论,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最近这两年,网络讨论环境变得很奇怪,很多人喜欢怼、喜欢骂,我觉得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完整地听过节目就来“攻击”我们。
就像最近我们做了一期节目,一位妈妈为孩子买进口药,被认定是毒品,差一点被起诉。这个故事播出之前我真的没有想到,很多评论指责她说,孩子病情严重到这种程度本来就该放弃,她自己非要坚持才有这种后果。我从来没想过《故事FM》会有这种评论。但我们不会因为评论去改变我们的价值取向,你没有办法照顾到每个听众的口味。
我对于《故事FM》还有很多期待,并不是希望这个项目带来多少收益,而是希望它能做得足够久,10年20年以后,甚至100年以后,在我之后还有人接着做下去。我特别想把所有的故事都灌装成磁带,然后埋到地下,让100年以后的人去听。现在我们已经做了3盘,之后还会继续做。我们还会出张CD,因为我们的后期是专业音乐人,每期节目的配乐,都是跟我们的故事情节和情绪完全契合的原创音乐。
这样,以后的人们再听,就能找到我们这个年代的味道。无论是我们的表达方式也好,语言习惯也好,或是所思所想和经历,都会对以后的人有所启发。所以我觉得这个是可以一直做下去的事情,这就是我们的声音纪录片。
我自己开始听播客大概是在2017年,一般是在做家务的时候,或者是地铁上这种碎片时间,听得泛文化类的播客比较多。其实我到现在为止听播客也比较随缘,一般不会刻意去听,但信息接受率还蛮高的。
我自己是科幻文学爱好者,大概2019年的时候开始作为主播和 Just Pod合作了《惊奇电台》。后来我自己也开了两个号,一个是《阁楼疯女》,还有一个是《边陲鬼屋》,我是想用声音笔记的方式把自己读到的一些书或者看到的一些东西记录下来,不过现在有些内容也通过《惊奇电台》和后来的《三姑六婆》实现了,自己的这两个号不算是很严肃或者强制性更新的项目。
对我来说,没有团队支撑我的话,我可能是个拖延症非常严重的人。Just Pod这边能够提供非常完整的制作流程和进度要求,我就想合作的话,肯定是能把这个事情做成。
《三姑六婆》是比较新的项目,今年4月才放出第一期。这个节目主要是从女性角度出发,讲述历史上的女性人物,名字叫做“三姑六婆”其实是想用一个污名化的词来反抗污名。“三姑六婆”是中国历史上存在时间非常长的一个职业群体,她们大多数人是没有写字能力的,只能是被记载的对象,而在读书人书写的历史中,对“三姑六婆”表现出一种很明显的道德焦虑。
甚至是所谓“伟大”的女性,她们也是被讲述的状态,很多时候女性面临的困境是一样的。所以我们想用女性本来的声音去讲述她们的历史,不仅包括知名的女性人物,比如黄柳霜,也包括各行各业普通人,比如第二期我们就做的是梳头婆和理发师。
做两个电台确实比较有时间上的压力,主要是前期准备的阅读非常多。《惊奇电台》虽然是我熟悉的东西,但决定好选题之后我也要投入时间去读这个作品,像是一套三部曲的书大概要21个小时,一本短一点的小说至少也要8个小时,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外围信息或者其他人的解读,可能也要7~8个小时,然后还要去消化这些材料,至少也要4小时。
《三姑六婆》的话,其实我以前没有太关注妇女史这方面内容,有很多需要补课的地方。现在压力确实大,但之后应该会轻松一点,当你学会某个领域的基本思维方式和话语框架之后,可能会感觉好一些。但是我觉得这个过程是没有办法偷懒的。
而且我设想了一下,就算我本身学习妇女史,也未必一下子就能够上手把这个节目做好,因为专业的表达和公共表达是两回事。其实无论对于《三姑六婆》还是《惊奇电台》,想要扩大受众的话,就要把内容做的有趣,言之有物。尽管播客放出来的只有声音,但实际上你每发出一次声音,你的整个身体都是跟着动的,对吧?就是一个所谓的“交流的气场”,这个东西很微妙, 我也是录播之后才会非常明确的感觉到,讲话是一个非常需要调动你整个身体的事情。
当然播客的对话和新闻采访也是不一样的。可能播客很多东西是提前准备的,但我并不认为这种对话是一个虚假的状态,这个“表演”本来就是“呈现一种真实”,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人很有可能会无意识的暴露一些缺点或者一些潜意识上非常恐惧的东西,比如说我磕巴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我恐惧对方提出的某些我不知道的事。这听起来有一种不那么精确的真实感,给你展现的是一种混沌的真实,我觉得这是音频有意思有魅力的地方。
美西螈与东方巨龙 | 超有启发的女性之声,听节目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一种巨大的联结。两位主播对社会和文化现象有深刻的洞察,并且非常有同理心和共情能力。
痴人之爱 | 选题有趣,对文学作品的细读更是让人获益,特别喜欢主播阿酌。
她写她说 | 每一期节目都会分享一段女性主义文本,我经常在浴室里不受打扰地收听。
仙境之桥 | 很好玩的泛二次元流行文化向的节目,经常都会被主播们的笑声感染。
Ideas | CBC Radio出品的一个播客,剖析一些现当代观念的形成和影响,从恐怖美学到女性主义到量子物理……话题杂而不乱,我就挑着感兴趣的听一听,每期都能有些收获。
《离谱电台》是Ricky个人做的第一个自媒体号,不是公众号也不是短视频,他选择播客这种形式其实不是偶然。2020年疫情爆发的时候,Ricky还在巴黎上学,哪儿去也不了,朋友们来他的公寓聊天时,Ricky就喜欢给大家放音乐,朋友都说他品味不错。而对于自己喜欢的摇滚乐,他也一直保持着一种分享欲,这让他有了做播客的想法,他认为这是跟音乐内容最适配的形式。
以下是Ricky的自述:
不在场 | 重轻老师是一个十分有内涵的人,音乐功底过硬,经验丰富,在用乐理分析音乐/音乐人的同时也会加入私人的感性分享,这一点太能打动我了,就是说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乐评人,而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和我们一样的听歌的人。
Walkie Talkie音乐对讲机 | 有待作为国内第一批资深音乐媒体人,声音好听而且讲话给人一种温玉而藏的感觉,这也是我喜欢的播主普遍的特征,我不喜欢那种爹味十足的点评,厌恶那种“我从小听到大,这乐队我贼熟悉”的炫耀。总之有待老师喜欢的乐队也跟我喜欢的有很多共同点,也看过一些纪录片里有待老师的讲述,总之非常赞。
Vibration 歪波音室 | 推荐的音乐小众且好听,主播十一品味独特,偏向新乐队,后摇,推荐的歌单都非常不错.
能力有限电台 | 讲了上中下三期Bob Dylan,每期2小时,能清楚的听出来两位主播为内容付出了巨大心血以及背后真心的热爱,是讲这种老炮摇滚的播客里为数不多的没有爹味儿的.
周末变奏Key Change | 资深音乐人方舟的播客,以分享最新的好歌为主,厚积薄发的感觉,讲的十分在点,分享的歌也非常好听.
动次打次音乐星球 | 主播人很好,一样是东京事变粉丝,我也是听了她们讲东变之后启发了我,我才决定做东京事变这一期节目.
《跳岛FM》是润哲走出学校后的第一份工作。她认为目前播客还是相对小众的媒体,跳岛的绝大部分听众也很年轻,只有20岁出头或者更小,但总有一天,这些还在学校里的人要进入社会,那么播客也会慢慢接触到更广泛的社会面。这也是在2020年之后发生的事情,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播客在和听众们一起成长。
以下是润哲的自述:
我自己开始听播客是2018年刚上研究生那会儿,那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播客元年”,中文播客里声量相对较大的是IPN旗下的那些,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随机波动》还叫《剩余价值》,我听了很多这类的节目。
2020年疫情爆发的时候我在国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很无聊,就会外放播客。这就像小的时候,家里开着电视,没有人真的投入地去看,但有了电视声,好像心里会舒服些。
我学的是文学专业,当时研究生毕业找工作找得特别艰难,我投过版权经理,考过图书馆、博物馆,还报名过选调生,各种各样的机会我都去试了。最后能在《跳岛FM》工作算是机缘巧合,因为之前的一些实习经历认识了跳岛的主理人。我觉得自己运气很好,毕竟这个工作也不是通过常规途径找到的,或者说,这是我拒绝常规途径才能得到的。
我当然愿意做文学领域相关的工作,这是我的专业,也是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对我来说,把兴趣和职业结合起来,我可能会做的比较好。我不是那种让工作归工作、兴趣归兴趣的人。
而在所有和文学相关的工作当中,《跳岛FM》对我的吸引力跟最初我开始听播客的感受是一样的——能够很鲜活地和当下生活发生共振。文学这件事,不一定就小众,如果不是以很学院很学究的方式来谈论它,其实是可以和很多人产生联系的,我们的话题会谈到买房、财富自由,也会谈到《爱情神话》。
之所以有这样的选题,是因为我们不希望跳岛成为把文学贩卖给听众的渠道。请一个大咖,来讲讲普鲁斯特这种很知名但其实没多少人读过的作家,这也是做节目的一种方式。但结果很有可能是大家都抱着一种偶尔上节大师课的心态来听,或者只是想着“8分钟带你读完《似水流年》”,听了之后可以拿去卖弄。我很讨厌用这种方式对待文学,它不该是用来装点门面的东西。
今年年初,我们开始做一个叫“一起读”的栏目,就是想解决“读不下去知名作家”的问题。我们的策划是每期有三个人来一起读这个书,包括一个普通读者,一个专业读者,他会从文学专业角度来进行解读和阐释,告诉大家所谓”正确的“方向,还有一个飞行读者,他可以提供一些背景相关但非文学的视角。
这个栏目策划的初心就是让大家一定要真的去阅读,读完之后可以随便聊。最近我们读的是卡夫卡的《城堡》,也是本看起来很劝退的名著。这期节目的专业读者,一位德语文学博士,一上来就给《城堡》只打了两星。可能有人就会觉得这是博人眼球,但我觉得不应该因为一个作家伟大,我们就得对他毕恭毕敬。我们听众群里也有一个朋友说,这位专业读者没有“跪着读经典”,是件好事。读不懂、读不下去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羞耻的。
如果说我们这样的播客和公众号文章或者书评有什么区别的话,我觉得用口语去讲述观点,相对于文字来讲密度是被稀释的。但这并不一定是件坏事,比如在通勤路上,文字这样的密度砸过来,你的确没有办法很好地接受这些信息。而且声音会带着更多情绪上的东西,一个人说话语调会让他的观点更鲜活。当然,我绝不认为声音是更好的,我更认为这是一种互补。
NiCE TRY | 每个人都需要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档闲聊播客,我的是「NiCE TRY」。
越烤越糊 | “烤”到要糊底却因为随机发散和哈哈大笑而完全不可能听睡着的节目!虎头和烤芬演绎出了“两个人文背景高知女性好朋友做的泛文化播客”这一细分领域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样子。请大家一定去听听白娘子那期呀!
bibiEdit | 「博物志」主播婉莹的个人播客。作为副线,甚至还要更加能体现婉莹的个人魅力和播客这种媒介可以承载的胡搞可能性!
Word Matters | 韦氏词典的播客节目,每期阐释一个冷门的语言现象,比如哪些专有名词是从形容词变过来的(ex. 树懒 sloth),为什么我们习惯说brown leather wallet而不是leather brown wallet……不完全是语法节目,更像是说文解字的各种变奏。推荐给所有喜欢琢磨单词的人。
The Guardian‘s Audio Long Read | 《卫报》的长文章播客。“深度长文”该有的样子。晨起听一期,仿佛回到要背课文的小时候。很安心。
《野生芝士》是由三个喜欢读书的好朋友一起做的读书播客,2021年底上线。不同于传统读书会的是,播客作为一种公共表达,要考虑到时长和对听众的吸引力。要考虑到结构是不是能让听众清晰地知道她们在讲什么,自己的表达能不能准确传达给他们。有了这些想法,她们认为这就要跳出“回顾自己读了什么”的范畴,而是需要提前做一些思考——“像一个滤水器,会把我们读的内容和思考都过滤一遍然后呈现出来,经过打磨的东西会比纯粹的私下的读书会更生动、更用心一些。如果我们的听众可以从中得到帮助或者赋能自己的工具,那就很好了。”
以下是菠萝油、Emily、洋芋片的故事:
《回归故里》【法】迪迪埃·埃里蓬
出身工人家庭的同性恋知识分子反思自己在阶级上升的过程中对家庭阶级的叛逃。比较让我有感触的是他说他通过把工人变成一种抽象神秘的群体,让他可以远离他的工人亲戚们。让他和家人疏远的不是家人对同性恋的不接受,反而是他自己对工人阶级身份的羞耻感。作者对自己做了很深刻和诚实的剖析。
《人类尸体的奇异生活》【美】玛丽·罗琦
是一本关于人类尸体知识的科普书。推荐它是因为它真的非常幽默,读它的时候我觉得又恶心、害怕又愉快,是很奇妙的体验。从里面学到了很多可以讲给朋友们当趣闻的新知识。
《坡道上的家》【日】角田光代
虽然已经被翻拍为电视剧了,但还是更推荐读原著小说,小说的结尾让人细思极恐。是一本让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情绪虐待”的书。
《你的夏天还好吗?》【韩】金爱灿
金爱灿实在太厉害了,虽然是韩国人的小故事,但是让我非常有同感,好像写出了一些我也经历过但没有察觉到的感受,而且以一种极尖锐又温柔的方式。这部短篇小说集有一个共同的主题是人在最最绝望的处境里仍存在的韧性。但它绝对不鸡汤,甚至不励志,有一种哀而不伤的美感。
播客搜索引擎Listen Notes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7月,中文播客约有4.7万档,而2019年仅有两千档。
在如此庞大的体量之下,粉丝的积累相对缓慢和分散。根据“新榜”给出的相关数据,能做到全网50万订阅量的播客,已经算是业内的超级大号,其次是20万、10万、5万、几千订阅量的梯队;对于素人主播来说,订阅量达到1万就是从“小众”迈向“没那么小众”的基石。
因此,相比于其他媒体形式,播客依然是难变现、受众小的少数派的选择。与短视频和图文账号相比,商业对播客的投放成本相对比较低,根据“新榜”采访到的相关人员评估,头部播客的投放费用仅仅只有10万元一期。
但对于所有从事这一行业以及出于热爱开设个人节目的人来说,实现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或许远比数据增长更重要。毕竟除了“商业价值”之外,值得一个人去追求的还有很多。
(播客呈现先后根据采访顺序而定)
作者:北极野人 编辑:晓萌
设计:凉十 运营: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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